《剑垒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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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垒情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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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且先教你一些规矩,再来好好问你。”抓他的人怒叫。 

发结一松,接着左肘的麻筋被扣住了,手臂如触电一般。 

这是说,他的左面是安全的。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猛地乘势向左转身,右手一扬,撒出了泥沙,左手一振,便挣脱了扣麻筋的手,剑尖也就离开背心要害。“嗤”一声剑划破了背襟,锋尖滑到右面去了,衣破肌伤,但逃脱了死神的魔手。 

抓他的人脸部被潮湿的沙土所击中,沙土像钢珠般射入颧骨以下的颊肉与嘴部,怎受得了? 

接着是快速绝伦宛如闪电似的五六记重拳,在抓他的人胸腹之间开花,“砰砰噗噗”一阵暴响,最后是‘“砰”一声大震,抓他的人倒了。 

这瞬间,另一个人一剑挥到。 

他仰身用上了铁板桥小巧功夫,起右腿猛地一跳。剑拂过胸上方,然后被他踢得飞上三丈高空。 

“哎……”那人发出一声尖叫,收回被踢得五指欲折的右手,左手将才获得的青虹剑递出,刺向他的小腹。 

他只好躺倒,向侧一滚,抬起了被击倒的人的长剑,“铮”一声暴响,架开了刺了下来的第二剑,脚一勾,便将对方勾倒了。 

是一个中年女人,他飞快地跃起,一脚踏住了女人持剑的手,剑尖抵住女人咽喉,冷笑道:“谁最后笑,谁便是胜利者,哈哈哈……” 

他丢掉剑,解女人的胸带将女人的双手捆上,丢在一旁又道:“你等着,咱们慢慢算帐。” 

他收回青虹剑,将两把剑丢入潭中,然后一把提起尚未爬起的中年黑衣大汉,呵呵大笑道:“老兄,剑不在你手上了,报应真快,该咱们连本带利仔细算算帐了,哈哈!” 

“拍拍拍拍!”四耳光把大汉打得口中血出。 

“嗯……哎哎……”大汉狂叫,拼命挣扎。 

“先叫你清醒清醒。”他笑着说,把大汉掀倒,扣住大汉的手扭转擒牢,一手扣住大汉的脖子,整个脑袋按入水中。 

“咕噜噜……”大汉在水下叫,最后叫声停止,猛喝水手脚绝望地挣扎踢打,片刻方绝望地软弱下来了。 

他认为差不多了,方将大汉的脑袋提出水面,将人向岸上一丢,冷笑道:“站起来,在下给你一次公平搏斗的机会。” 

大汉呕吐出不少水,瘫软地叫:“我……我认……认栽……” 

“认栽便罢了不成?刚才的威风到何处去了?” 

“你……你想……” 

“轮到我问你了。” 

“你……” 

“当然得先狠揍你一顿再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 

“再打,你便打死他了。”女人急叫。 

“他死活与我无关,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了人而不受惩罚。” 

“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打你,我们是奉命请你的。” 

他嘿嘿笑,说:“妙极了!这也叫请,未免太糟蹋了这个请字,那么,在下也先请你们好了吧。” 

“姓宗的,有什么话要问,你就问吧,不要打了,在下认栽。”中年人痛苦地叫,大概确是禁受不起折磨了。 

“好吧,在下也认了。贵姓?” 

“在下阮成龙。” 

“咦!失敬失敬,原来是快剑阮武师。你怎认识我宗三?” 

“闻名而已,并不认识。” 

“奉谁之命请我?” 

“敝长上罗世英罗七爷。” 

“罗世英是什么人?” 

“阁下见面自知。” 

“他为何请我?” 

“在下不知道。” 

“什么?你敢……” 

“在下只知奉命行事,确是不知道。” 

“呸!见你的鬼。” 

“敝长上怕阁下不去,所以……” 

“所以你要用强硬手段去劫持?” 

“这……算是在下自不量力。敝长上说是有事找你商量,你不去将后悔莫及。” 

“笑话,我做事从不后悔。” 

“你不以那位同伴的死活为念?” 

“我的同伴?” 

“安陆客栈的那位丑小子。” 

他心中大喜,笑道:“哦!原来是你们把他弄走了,很好,很好。” 

“如想见他,阁下必须随在下去见敝长上。” 

“呵呵!看来在下别无选择罗?” 

“恐怕是的。” 

“好吧,你们领路。” 

“在下走……走不动……” 

他解了女人的绑,冷笑道:“走不动也得走,叫你的女伴把你背上,不然你就给我爬。” 

“这……” 

“背上,走!” 

女人将大汉背上,向上走,不久,便进入了荆棘丛生矮林四布的山顶古铁城寨址,不时可以发现一些形式奇古的残垒,人行走其中,阴森可怖鬼气冲天,大白天也显得幽暗孤寂,没有人影没有兽迹,一堆堆坍墙已变成灰色或铁锈色,一些壁基上长满了荆棘,荒凉死寂,古代的废墟足以令人生出空茫伤感的感慨,没有人知道这座城是如何兴起的,也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毁灭的。也许是一场可怕的瘟疫,也许是一场致命的毁灭性战争带来的不幸。总之,岁月悠悠,数千年古炎帝流窜三苗的故事,古老得令人不知是真是假了,古郧国的毁灭与春秋战国时代的兴衰,在这些忙于天灾人祸相抗的小民百姓心目中,像是山外的山,楼外的楼,他们只关心该如何活下去,过去的不会再来,没有人太关心那逝去了的,遥远古老的传说神话是真是假。 

目前,林华所关心的是,他此行是否聪明,是否值得,是否保得住自己的命?因为他已意会到自己正处于极端危险中,他正向死神的掌心闯。 

这念头令他不安,令他心中惴惴。 

他只有一个人,而对方显然人手众多,而且正布下陷阱,引他前来送死。 

“我为何要冒险救这个素昧平生的神秘女人?”他自问。 

答案是模糊的,很难令人满意。 

为了对方曾经帮助过他?为了对方是女人?为了不忍见死不救?为了…… 

最后,他替自己找出一个比较满意的理由,那就是:这女人可能是安西盟的盟主雷秀萍。这理由有点牵强而不切实际,但他只能如此假设,以便让自己安心,也可以鼓舞他勇往前进义无反顾。蓦地,他嗅到了血腥。 

“站住!”他沉喝。 

女人闻声止步,扭头问:“宗爷,你不敢去了?” 

“这一带有你们的人吗?”他问。 

“没有,还有半里地。” 

“这是山顶了。” 

“这是山顶的古铁城废墟。” 

“在下嗅到血腥。” 

女人用嘴向右面的一株松下示意,说:“松树下处死了三个人,不必大惊小怪。” 

他走向松下,吃了一惊,草丛中躺着三具尸体,胸口的刀孔中鲜血已凝结成紫黑色,大概流了不少血,创口上,各插了一朵金黄色的缎制小花。 

“是金花门做下的血案。”他脱口叫。 

“是的。”远处的客人答。 

“这些是什么人?” 

“七星会的三位会友。” 

“你怎知道?” 

“我已经早就发现了。” 

“你怎知那三人是七星会的会友?” 

“金花门将与七星会在此地决斗,死的人自然就是七星会的人。” 

“哦!你是金花门的人吗?” 

“金花门的人决不会向外人透露身份。” 

“你承认了。” 

“那可是你说的。” 

“你说不说?” 

“我当然不承认。” 

“我可要问清楚。” 

“你只能杀掉我,动手好了。” 

“时辰未到,走!” 

不久,前面的林中空地出现了人影,一座平台型的土丘上一并排坐着三个黑袍人,戴黑色的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背系长剑,由于黑袍宽大,而且坐在短草中,无法分辨是男是女,但从高矮上猜测,中间那人是五短身材,可能是女的,按在膝上的双手,指尖露出袖口外,确像是女人的玉手。 

女人十丈外止步,扭头说:“那就是敝长上,你去见他好了。” 

三个神秘黑袍人,不言不动,只用一双精光闪闪的怪眼,向他不转瞬地注视。 

他独自上前,在两丈外双手叉腰而上,傲然地睥睨着对方,泰然地说:“你们当然是人而不是鬼,虽则此地是鬼域。哈哈!你们派人捉我,反而被我把你们的人捉来了。你们这是待客之道吗?不嫌慢客了?” 

右首那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咱们对你已经够客气了。” 

“如果不容气呢?”他问。 

“当然要你缴械拜谒。” 

“你是不是口气太狂了些?办得到么?” 

“你认为办不到?” 

他沉静地举目四顾,身后,背了阮成龙的女人不见了。四周草木森森,碎石破砖凌落,可看到一些崩坍了的断壁颓垣。 

他看到了有人出入的形迹,从荒草的倒塌形状猜测,此地曾有不少人来往。 

“呵呵!四周大概有三十人以上埋伏。” 

“你怕不怕?” 

“如果怕,在下便不会来了。” 

“这是说,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未将咱们放在心上了。” 

“当然在下并不敢轻视你们。俗语说: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羊,好手也怕人多。” 

“但你却狂傲地闯来了。” 

“在下不得不来。” 

“这是说,你甘愿接受命运的摆弄了。” 

“不然,既然敢来,在下自有所恃。” 

“你有何所恃?” 

“你们将付出可怕的代价,在下认为你们将有一半以上的人,随在下到枉死城结伴同行。” 

黑袍人冷哼一声,突然飞跃而下,人落地剑已出鞘,叱道:“小子太狂,老夫一个人便足以将你碎尸万段,拨剑领死!” 

四周,草木乱石断垣中,先后出现卅余个戴黑罩穿黑袍的人,他身陷重围。 

他徐徐拔剑,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老匹夫这种冲动暴躁的举动看来,在下便可猜出你有多少斤两。上!” 

他立下门户,神情有说不出的轻蔑和傲慢,豪气飞扬,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下。说是立下门户,其实根本不像是即将拼命的架式,双脚斜立,左手叉腰,右手剑垂靴尖下。缓缓拂动冷傲地盯着对方狞笑,任何门派的剑术,也没有这种懒散松懈的门户,倒像是懒洋洋与好友聊天的人。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存心激怒对方,谁沉不住气,谁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这姿态果然把黑袍人激怒得像疯子,一声怒啸,挺剑疾冲而上。 

上面坐在中间的戴面罩黑袍人突用女性的嗓音急叫:“博老,他在激起你的怒火,沉着些。” 

黑袍人突然止步,猛然醒悟,可是已接近至八尺以内,一顿之下,反而给予林华抢制机先的大好良机。 

风雷俱发,剑影漫天,林华突然展开空前猛烈的抢攻,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奋勇进击主宰了全局。 

“铮铮铮!嗤嘎嘎”一阵令人闻之惊心动魄的双剑接触震鸣声暴起,罡风激射,人影急速地进退挪移,青虹幻化重重剑网,罩住了黑袍人。 

黑袍左冲右突,疯狂地封架,只片刻间,陡退了两丈余,被迫至土台下,迫在死角上,像入槛之虎,无法脱身,也无法挪移闪避了。 

上面左首的黑袍人看出危机,一声长啸,跳起拔剑。 

可是慢了一步,恶斗突然结束,沉喝似乍雷:“丢剑投降!” 

四周传出一阵惊讶的呼叫声,然后突然万籁俱寂。 

中间的神秘黑袍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 

左面作势扑下的黑袍人,保持原姿势僵立在上面,眼中神色惊骇,可明显看出目中所流露出来的俱意。 

林华的剑,抵在黑袍人的咽喉上,似乎锋利青虹剑尖,已刺破了皮肤。 

黑袍人背部贴在土台根下,双手外张,右手的剑斜举收不回来,衣领已被汗湿透,右腿半屈无法伸直,像被钉死在壁上一般。左肋下衣被血沁出,右上臂也裂了一条缝。可以看到胸部因呼吸紧迫而急剧起伏,可以从露出眶外的双目,看到恐惧绝望惊骇的表情。 

“丢不丢?”林华再次冷叱。 

死一般的静,最后是黑袍人打破僵局:“博老,听他的话弃剑。” 

“当”一声响,博老脱手丢剑。 

青虹乍闪,拂断了博老左肋下悬着的革囊,接着“嗤”一声裂帛响,头罩被林华撕掉了。 

是一位年约花甲,貌不惊人的老者。 

“你是千里追风康博文。“林华意似不信地叫。 

先前作势扑下抢救的黑袍人一跃而下,引剑叫:“阁下剑术通玄,在下专程领教。” 

林华脸色一沉,一指头点在千里追风的右期门要穴上,一把将人拖过,冷笑道:“一个武林中声誉甚隆的白道名宿,竟然戴头罩掩去本来的面目,委实令人起疑,必定有见不得人的苦衷,不知你们还有些什么阴谋诡计施展呢!在下不才,但不愿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人物打交道。姓康的你是在下的人质,走。” 

“你难道不管贵同伴的死活了?”上面的黑袍女人沉声问。 

“在下没有同伴。” 

“什么?你……” 

“姓康的,咱们走。”林华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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