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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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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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过。“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不惜伤害无辜孩子的性命…唐衣,这样的爸爸在你眼里还是完美的么?你会不会也同我一样觉得难受?”

    白皑萧深呼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低着头先用手腕夹住盒子慢慢打开,然后轻轻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再去摸打火机。

    郑唐衣将火苗递到他嘴边:“这种事记得叫我帮你…其实你恢复的很好了,只是点烟不太方便对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白皑萧缓缓吐出烟圈。

    “从来就没有人是完美的,”郑唐衣扶住他的肩膀:“我们本来就带着原罪出生,谁都做不到在别人道德观里的一切准则。所以你只要记得你爱谁谁爱你就好了,其余的就像远处将要飘过来的那朵云…你永远不会知道那里面带不带雨。”

    在靠近墓园的西北边,郑唐衣高价建造了一个私人宅地圈。高大的墓碑是用墨青玉的原石打造的,风格遒劲,显得厚重又沧桑。上面刻着苏合景郑茵芪夫妻的名字。

    “其实这两个人不该合葬的…”白皑萧说:“苏合景这一生究竟应是没有爱过郑茵芪的,生不能相爱死却被逼同穴,实在是对鬼魂不公平。”

    “阿青去处理他们的后事…在爆破的遗骸中发现他们是紧紧相拥着的。”郑唐衣凝视着墓碑上用骨瓷镶嵌成的照片上的一双人,那是两人简朴的结婚照。苏合景的神色一如当年憨态可掬,郑茵芪算不上美女,但幸福的眼神里有青春的正能量。

    “哦…”白皑萧轻叹一声:“也许他是希望你能放过郑茵芪,才故意用最决绝的话把心爱的女人推开吧。”

    “在我看来,苏合景对权势的渴望和贪婪一如他内心深处对姐姐和子乔的爱一样…都是真的。”郑唐衣转过身去,旁边是个整洁精致的小墓碑。汉白玉基调,内敛肃穆的雕刻风格。就像依偎在父母脚下的孩子,带着点期待带着点敬畏。

    郑唐衣将最后一束鲜花奉上:“如果他们在天有灵,应该会感谢我为他们所造的团圆吧。我这一生辜负良多,却只有这三个人…我问心无愧。”

    “你说苏子乔最后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枪?”白皑萧沉默半晌,目光落在那矮小精致的墓碑上。

    “他的一生比谁都纯洁,我从没舍得让他沾染一点阴谋。”郑唐衣道:“所以他比谁都善于发现,你有一双跟他一样的眼睛。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他挖掘到的最难能可贵的美好…如果最后他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一定也是想要对你说的。”

    “可惜,他是最不应该死去的人。”白皑萧抚摸着冰冷的刻字:“除了他,谁的手上都有血。”

    “林经纬入夏就要生孩子了,她说想要移民去澳大利亚。等到孩子长大些就全托给教育培训机构,要跟她的小丈夫去参加世界无国界医生组织。尚佳轩最后还是辞去了警察的公职,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他说更喜欢那种带着些许刺激和自由的工作,就像他爸爸当年一样。”郑唐衣望着天边漂浮不定的云:“阿青已经帮我把唐氏的一些特务都高价遣散了,我打算卖掉唐氏的全部股份…另外昨天联系了境外一家非常出名的康复中心,本想下个月就带你过去…”

    “我自己先去吧。”白皑萧抬起头来,眼里的沉默心照不宣。

    “恩?”

    “海拓南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知道你放不下他。”白皑萧轻笑:“比起他为你所做的,我的确自叹不如。不管出于什么角度,我认为你都该给他一段难忘的时光。”

    “小萧…可我也放心不下你,再说…你真的不在乎么?”郑唐衣为白皑萧深刻的理解而感动,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满溢于心的愧疚。

    “说的难听点,他这幅身体我就是想嫉妒也嫉妒也不晓得还能嫉妒些什么。况且我还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你回来。”白皑萧抱住他:“去吧,我是男人,从来不会像女人那么矫情。更不会一天天板着指头数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边数一边盼着他死…”

    “小萧,谢谢你!”郑唐衣搂住他的肩膀:“说实话,除了能陪着阿南走完最后的日子,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他做什么。”

    “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不在乎再多这些时日。等你心无旁骛的那一天…就完完全全都是我的了。”白皑萧的笑容在夕阳下显得生动非常。郑唐衣搂着他的肩膀,一路走下崎岖的台阶。在身后所有的灵魂注视下,身影越拉越长。

    白天晒过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柔软得几乎可以陷进大半的意识。白皑萧躺在大床正中央,刚刚沐浴后的短发湿淋淋的,在床上肆无忌惮得铺展开来。郑唐衣披着浴衣从淋浴房里出来,他正在床边的镜子前吹头发,镜面反射着雪白的浴袍在敞开到胸怀恰到好处。

    白皑萧轻轻抬起足尖,夹住他浴袍的一角往下一扯。瞬间滑落在地的浴袍带下了郑唐衣肌肤上的水滴。

    “你想干什么…”郑唐衣停下手里的吹风机,回头冲他笑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白皑萧用单手撑起身子,立得不算很稳:“你的身材其实非常好,很可惜我一直没能为你画一幅画…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会有的,这世上用左手作画的人多得是…我们到国外以后一定找最好的康复师教你。”郑唐衣俯下身来去扯白皑萧的衬衫。

    “你干什么?!”白皑萧往床头蹭了几步,不肯撒手。

    “你说我想干什么?”郑唐衣凑上去咬住他的耳垂,“刚刚是谁想要看看我的身体来着,现在让你看个够…”

    郑唐衣的手掌抚上白皑萧滚烫的胸膛,“乖…把衣服脱掉…”

    “不…”白皑萧一手扎住领口,咬着嘴唇摇摇头。

    从他出事以后到逐渐康复过来,两人偶有亲热但白皑萧始终不肯赤裸上身。

    “我又不是没有看到过…你干嘛这么在意?”郑唐衣撑在他身上,眼神柔和下来。他明白白皑萧的顾虑和别扭,缺少一只手臂的残缺身体永远也无法同曾经的完美相比。伤口可以愈合疼痛可以消退,但那丑陋的圆润的缺憾将永远停留在他本该性感柔和的肩线下。

    “我只是怕你看了会不舒服…影响…”白皑萧侧过脸来,任由对方温柔的舌缠绵着自己的耳侧。

    “你是我的…我要你的一切,”郑唐衣用下巴拱开他的衬衫纽扣:“你的伤痕你的缺憾,你的敏感与脆弱…我都有染指的权利。”

    “那…关上灯好不好?”白皑萧的目光里带着可怜的祈求。

    这一夜他们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

    “唐衣,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得再也做不动了怎么办?”浴缸温热的水浸过白皑萧的身躯,他眯着眼睛偷偷看着郑唐衣。

    “那就什么都不做…躺着抱着…”郑唐衣蹲下身子帮他揉搓着肌肤:“对你的爱有无数种表达方式…虽然我最喜欢这一种。”

    “色狼…”白皑萧把水花打起来淋在郑唐衣脸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能折腾,很伤身子的?”

    “折腾?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折腾呢?”郑唐衣将白皑萧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直接按在墙面上。

    “常用的药都带上了么?”郑唐衣在帮白皑萧整理行装的时候突发强迫症,白皑萧清楚地记得他已经是第三次把箱子装好又拆开了。

    “我不知道男人也有更年期…你怎么比佳轩还啰嗦?”白皑萧用单手将箱子按住:“你再打开拉上的,锁就坏了。”

    “这怎么一样?他陪你去啊,自然不用担心。”郑唐衣想了想:“不行,这个药水过不了安检的,记得托运。”

    “唐衣,”白皑萧叹了口气:“我不过是先你一步出去疗养罢了,又不是去执行不可完成的任务…何况有佳轩陪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

    “对不起,我可能情绪有点崩坏。”郑唐衣点了一支烟定定神:“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要留下来照顾阿南,心里对你有愧才这样不安吧。下了飞机要离开开机给我报平安,知道么?”

    “这不是拍电影,我不会在等着你过来结婚的路上忽然飞机失事的!”白皑萧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郑叔这是有点婚前恐惧症么?”尚佳轩叼着一片吐司探头进来,显然是由于起来晚了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赶过来。

    “恐惧个头啦!我又不是结了婚就能变成吃人的母老虎…”白皑萧以手扶额:“唐衣,我那枚戒指怎么办?”

    郑唐衣笑了笑,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本想临出门送你…”

    白皑萧打开来,果然是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原来他一直记得,早就悄悄地又去订做了一枚。他心里一暖,竟露出了少女般羞赧的神情:“还不帮我戴上?”

    “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郑唐衣停顿了一下,‘很快’这个词似乎有些别扭。他改口道:“等阿南身体好些,我立刻就过去。”

    身体好些…只是个心照不宣的隐晦说法。就在前天海拓南再次病危,医生的意见是连手术都可以省略了。每一次打开腹腔所能看到的不过是癌细胞急速的扩散和增殖,除了止痛药和麻醉剂,已经没有任何药物的必要了。

    两人沉默了好久,突然默契得抬头相视一笑。

    。。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陪伴

    “没关系,做好你想做的事吧。”白皑萧道:“我会很努力的联系,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能为你画一副属于你的完美画像。”

    “不用那么拼命…一点点来好了。”郑唐衣扶着他站起来:“你也可以先学着让自己的左手在某些方面上更加…熟练…”

    白皑萧瞪着眼睛愣了几秒钟,忽然脸上一红:“我…我差不多要走了。你就不要送我去机场了…”

    “恩…自己要小心。”郑唐衣帮他把行李拿到楼下的车上,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佳轩…”郑唐衣抬起头看着搬着其他行李往下走的尚佳轩:“谢谢你,小萧就拜托你了。”

    “郑叔…我可以替你照顾海拓南最后的日子…你真的不考虑跟小萧一起走?”尚佳轩叹了口气:“虽然我很乐意陪在他的身边,但他想要的就只有你而已。”

    “我欠阿南的…也要还。”郑唐衣怔怔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郑唐衣你是白痴么?”尚佳轩剑眉一挑,骂得肆无忌惮:“你欠海拓南的仅仅是在他临终之前陪伴些许日子就能还清么?而你欠白皑萧的…明知可以避免,却要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重蹈覆辙。就像一筐烂苹果,你永远只想先把那些有烂疤的吃掉,结果好的也逐渐变烂,你最后吃的一筐都是烂的!”

    “你是要我一开始就把烂的丢掉是么?反正已经对不起阿南了,索性绝情到底…却不要再愧对小萧对么?”郑唐衣为他的比喻哭笑不得。

    “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人毕竟不是苹果,横竖都由你吃不吃它来做主。那些看似没有任何成就的行为对一个人的生命意义常常有着特殊的意义。”郑唐衣道:“虽然我无论做什么也不能让阿南多活一天,因为生命的长度任何人都没有权限。但有我存在的这段日子里,我相信他生命的厚度真的是不同的…这对他来说,该是一种完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对白皑萧来说,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具备与我共同牺牲一点东西的责任和权利。这才是我们相爱的证据。”

    尚佳轩一向不善言辞,在郑唐衣咄咄逼人的理论下更是词穷。他叹了口气不置可否,“那你也保重。我会照顾好小萧的…”

    虽然这样做很讽刺,但郑唐衣还是在白皑萧离开的当天就搬进了海拓南的宅邸。

    依稀记得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海拓南大概是啤酒加烧烤吃得食物中毒了。那种无法辨别轻重的疼痛危机感让未成年的海拓南在郑唐衣的怀抱里挣扎硬挺了两个小时。

    “天宵,我会不会是被人下毒了?会不会死?”少年虽然痛的五官移位,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流下来。

    “闭嘴,一个小屁孩谁要下毒害你!”男人哭笑不得,将他踹在自己怀里的小细腿丢下去。

    “一定是沈梨若这个坏女人!她平时就欺负我…”

    “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肚子疼就少说点废话。”

    “天宵,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我…”

    “如果你不要再直接喊我名字的话,我考虑一下。”

    可是这一天,郑唐衣被海拓南拒之门外。

    于豹说:“海先生从来都不稀罕从别人手里偷来的温情,如果你心里满满的都是白皑萧,又何须为了自己良心的好过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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