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也奔至,不加考虑已然参战。如此一来,却减搦了七重生阵势的威力,因为他们必须顾及自己人,出手之际,十分蹩脚。
就在这刹那,苏乔已利用机会破除棍墙,借此挥剑,刺伤了对方三人,自己也吃了无光——掌,闷喝一声,窜向林地,口角已挂血。
元悟见兄弟受伤,十分着急,复又见无光年龄武功都比他高,一时也不知如何才好,要他旁观,就是开不了口,若不说,阵势又受阻,进退维谷。
无光突然叫道:“是元梧么?”
元悟一听对方直呼自己法号,辈份必是比自己高,马上回答:“元悟在此,师……师……”他不知该叫无光什么才算正确,呐呐难言。
无光道:“是你师叔!掌门无心师兄没告诉你,我这位无光师叔吗?”
元悟立时合掌恭敬道:“元悟愚味,还请师叔见谅。”
无光道:“也罢,师叔擒人心急,而使三名师侄受伤,实难逃过失,不过她亦挨师叔一掌,你们可有法子拿下?”
元悟道:“自该不辱师叔命令。”
“很好!”无光道:“此事交与你去办,师叔还得回公孙府,不便多作停留。”
元悟道:“待师侄逮住贼人栝,必得赶去支援。”
无光瞄向仍在打斗的苏乔,道:“不必了,此人也是要犯,抓住她就直接送少林寺,公孙府之事,交予我即可。”
“是,师叔。”
无光也不耽误,马上唤回七人,返往公孙府。
元悟立时加入战圈,施展全力,想逮捕苏乔而后始甘心。
苏乔伤得不轻,已不敢再恋战,边战边退,一有机会便准备脱逃。
柳源等急了,明明约好二更天,现在都快三更天。无光却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无光等八人才从林区奔出来。
“你们怎么了?不是说好二更吗?”柳源责备口吻地叫着。
无光合掌为礼,道:“施主久等了,只是临时出了点小意外,以致于耽误时辰,尚请见谅。”柳源想再发唠叨,又怕再耽误时辰,喘口大气,道:“也罢,届时老爷怪罪,你们自己去和他说,时间不多,我们走吧!”
僧人随着柳源,已潜向后门。靠黑暗处有株大樟树,攀树过墙,已落在东院。
公孙断已在此迎候多时,他急道:“怎么到现在才来……”似乎想到此话不妥,连忙又道:“来了就好,反正并不碍事。”
柳源奉承样,道:“大师他们临时有事,所以才会迟到。”
无光歉然道:“二侠,让您久等,老衲疚意心坎。”
“哪儿的话,江湖事事出人意外,大师别放在心上。”公孙断坦然一笑,问:“敢问别大师法号?”
“老衲无光。”
公孙断笑道:“原来是少林无字辈高僧,不知掌门无心是大师……”他以眼神代为询问。
“是师兄。”
公孙断笑道:“无怪乎身手如此之高,人言少林无字辈个个得其真传,果然不虚。”
他没见过无光武功,只是听柳源加油添醋,就来个大大赞场一番。
无光淡然一笑:“二侠过奖了,公孙府武功何尝不是武林一绝!”
公孙断含笑道:“比起少林博大精深的武学。自要逊色多了!”
无光道:“二侠太过谦虚,无光汗颜。”
他怕公孙断又客套,立时替他介绍另七位僧人,倒也将情况给道回正题。
他问,“二侠要贫僧来此,可要告知少林要犯藏在何处?”
公孙断枨然长叹,道:“公孙小刀不但淫乱,而且滥杀无辜,而我大哥却念旧情,庇护了他,作为弟者。十分模棱两可,深怕伤了兄弟之情,却又不甘歹徒逍遥法外。”
他表演功夫果然到家,让人真以为他义薄云天。
无光道:“二侠请放心,如若秋月寒不再阻拦,贫僧自不愿再追究。”
“谈何容易啊!”公孙断长叹不已。
“若是他能如此,早就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无光也明白这个道理,沉思半响,道:“二侠不如暗中将贼人藏身之处告知贫僧。然后出其不易将其擒住,此时就算公孙大侠发现,也不致于作无谓之举,如此一来就可以避免和他争执了。”
公孙断深默一阵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无光立时问:“贼人藏在何处?”
公孙断脸上刀疤又在抽搐,极像扭动的蚯蚓。
“在监牢。”
有什么计比此计更好?
藏在牢中,有人问罪,可以名正言顺反驳:“我早就抓住他了……”
如此公孙秋月就可脱嫌。
在监牢中,外围有狱卒监视,变相地在保护公孙小刀,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可以发现。
若秋月寒不说,又有谁匆道窝在牢中的罪犯是谁?
秋月寒又交代要特别看守,靠近他的人更少,何况小刀又改了容,能认出他的可以说没有。
最后秋月寒还教他如何开锁,如此进退容易,自是最佳藏人地点。
众僧随公孙断出奇不意地掩向西院末角监牢处。
在屋顶上,公孙断就已说明出入路线,一切尚属平静,他们一跃而下。
秋月寒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好象很早就在等他们似的。
他负起双手于后,斜望天边明月,飘然之气凛凛而生,像在赏月,也像在等人。
无光乍见,感到十分意外。
他怎么会在此。
他早就知道今夜会有人来?
是谁通知他?还是他早就派人监视公孙断?
小刀儿还在不在牢中?
其实公孙断想对付的不只是小刀儿,连秋月寒也算上。在绝对有把握立场上,他并不在乎秋月寒在不在场,甚而更欢迎。
秋月寒转向公孙断,叹道:“二弟,你又何苦呢?”
公孙断在众僧面前反而表现出仁慈风范,他也叹道:“大哥!窝藏人犯实在不对,小弟希望大哥能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二弟……”秋月寒枨然道:“你如此做,将会自食其果。”
公孙断道:“为了一名淫贼,你何须如此。”
现在不只是公孙府的家务事,也涉及不少林派,秋月寒感到十分棘手。双目凝向远处,迟迟未能做决定。
无光走前一步,沉静道:“公孙大侠!贫憎乃为逮捕逃犯而来,若此人在此,还请交出。”
公孙秋月道:“你要的人不在此。”
无光道:“可是令弟已说出,公孙小刀确实在此。”
秋月瞄向公孙断,心头说不出多悲怅。
公孙断叹道:“大哥,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隐瞒!”
秋月寒不回答他,转向无光,道:“大师相信他的话?”
无光道:“现在信朽不信已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公孙小刀在不在此?”
秋月寒道:“你们想搜公孙府?”
“还请公孙大侠成全。”无光道:“老钠一行人只搜监牢。”
秋月寒冷道:“监牢乃人犯重地,岂可让人乱搜。”
无光道:“二侠说公孙小刀儿就在监狱中。”
“哪有这回事?我若关他在牢里。岂有隐藏他的道理?”
公孙断道:“大哥,你的计策已行不通,还是让他们进去瞧瞧,否则他们不会死心的!”
公孙秋月瞪向他,冷道:“刚才是你通知我,要我来此?”
公孙断含笑道:“刚牙我和大师在一起。怎么可能通知你?再说,此种事,不让你知道岂不更好,如今都伤了兄弟和气。”
那种似笑非笑神情,公孙秋月太熟悉了,除了他,还会有谁?他想以此来打击秋月寒声名和威望。竞也算得很准,连让他换走小刀儿的时间都没有。
“监牢重地,谁也不准搜。”
秋月寒口气十廿坚决,除此,他也没有其他方法。
无光冷道:“少林人犯,贫僧自有缉捕权力。”
“你却没有搜公孙府的权力。”
“只要人犯在此,贫僧就有权。”
“人犯不在。”
“贫僧甘冒大不韪,搜过之席,再负荆请罪!”无光泠森道:“如果人犯不在的话。”
秋月寒冷道:“无光,你很狂妄。”
“情非得已!施主见谅。”
秋月寒负手而立,不再瞧任何人,态度已表明坚持到底,不让人搜。
“大哥……”公孙断见他没反应,长叹一声,也退至一旁,不管了。
无光等待片刻,秋月寒仍不退让,长宣佛号,道:“秋月寒,以前你不是如此!老衲得罪了!”
声音一落,长袖一挥,八条人影已罩向秋月寒。
锵然龙吟,秋月寒手中已多出一把寒森宝剑,化作游龙,回身一转,封去三件武器,也发出三声脆音,一个跃身,掠过三名和尚,飘过监牢门口,长剑已劈向想冲入监门的无光和另一名和尚。
无光但觉背面冷风逼人,已知长剑攻至,身不转,头不扭,只引念珠挥向背后。趁此又跨步进身。
秋月寒冷笑,惊月斩最厉害之处就是以旋身力量来增加击剑的威力,只稍一点念珠,整个人已如缠了线的球般,猛旋向无光身前,连刺七剑,纷指胸前七大要穴,同时一个扫腿,已罩向左方那名和尚。
无光但觉剑气逼人,念珠在后,左右又无武器,难以封住剑势,不得已只好硬逼自己如僵尸般笔直地跃退七尺,以避开利剑。
另一名和尚蟠龙棍被踢偏三寸,急忙出右手劈向秋月寒左臂,想一击奏成,然而功力实差秋月寒一截,速度稍慢。
此时秋月寨长剑又如灵蛇般缠向和尚手腕,和尚不得不收手,改用棍挡,岂知长剑似有吸力。硬吸着长棍带回左方。
和尚劲力不足,只得跟向左方,突然长剑力道消失,冲劲未减。他已跌了过去。然而他也非泛泛之辈,一个懒驴打滚,又爬起来,只是有些犹豫是否再攻。
秋月寒一招逼退他们,收剑负后,默然而立。
无光长宣佛号,沉重道:“公孙施主要是不让,贫僧只有得罪了!”
活声未落,八个和尚不再枪攻监门,一齐围向公孙秋月,想制使他,再行入监。
八卦阵展开,霎时劲风大作,人影幢幢,虚虚实实让人眼花缭乱。宛如长江浪涛,前挤后,后推前,澎湃不咳一世。
秋月寒深知此阵利害,更加专心应敌,以守为主,剑身从不离身过远,一击不中立刻收剑,以防止其他突袭之可能。
公孙断在旁,并没援手,先是冷笑,但后来也被八卦阵深深吸引,那步伐错综复杂,时正时反,五行为辅,八封为正,变幻莫测,而整个人影却相互交映配合,实在达到了水泼不进、天衣无缝的地步。
少林武学果然不同凡响。
奇柽,打斗如此激烈,吆喝、金铁交鸣之声震天,却没有一个人赶来。
难道这是公孙断的诡计?
突然阵势有了变化,公孙断蹙紧眉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八卦阵从先前的密不透风,转换成小孩在耍宝,醉翁在逛街,全无章法可言。
秋月寒更为吃惊,方才还可以循势克敌,现在却不知从何攻击,好像每一剑剌出都可以手刃敌人,又好像能随时掉入敌阵深渊之中,而无法自拔。
虽是如此,秋月寒总想找机会试试,突见左方一名和尚如醉鬼般滚过来,机不可失,长剑立吐七分劲刺了过去,心中想一击不中,也还有三分劲以自保。
谁知就在他出这一剑后,八个人突然通了电,什么醉态全都不见了,霹雳雷霆般,四面八方快捷无比地攻出怪招,并非全落在秋月寒身上,而是各找一个目标,有的落于秋月寒左边,有的在后边……任何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秋月寒哪看过这种打法?情况又十分危急,不容他思考,直觉地收回长剑以封住四处,只有高空没有布网,人已腾空而起。
就在此时,数件兵器已射向空中,将秋月寒封住,逼向地面,四人又窜高,抓住兵器往下砸。
秋月寒暗道一声不妙,长剑想往上封已来不及,只有硬拼,使出千斤坠,猛撞地面,然而先前那怪异攻势已发挥功用,原来他们早已占据秋月寒所能容身的所有位置,秋月寒只得抢攻其一人,以便有个落脚地。
岂知那名僧人突然又退去,留出空地。
秋月寒不假思索,就往该处占去。
然而突地四根长棍猛罩该处,秋月寒想封,已然闷哼出口,倒撞墙角。
不知何时,竟有一支长棍如隔墙撞人般,撞向秋月寒背心,打得他吐血于地,伤得不轻。
公孙断此时才相信此阵法之厉害,嘘唏不止。
无光收招,念珠挂于虎口,合十为礼:“公孙施主,得罪了!”
说着就要往监牢冲去。
秋月寒硬是憋佳伤势,一个腾身,又拦向无光,冷喝:“不准进去。”
“阿弥陀佛!”无光冷道:“施主何苦如此!”
二话不说,他已攻出三掌,企图逼退秋月寒。
七名和尚也再次围上来。
三招不到,秋月寒己陷入苦战,行前那棍已使他元气大伤。
眼看他就要再吃第二棍,突然寒光一闪,击向秋月寒左腰长月牙叉已被打扁,得以让秋月寒有脱身机会。
此时公孙断已吼起来:“恶徒在那里!快上!”
他已出剑刺向牢里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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