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小声窃笑,转头问自家爷们:“你跟她说项链的事?我还以为你会说她跟刘毅复婚那事呢。”
缺德的侦探嘻嘻哈哈:“说那种没证据的事很难让她相信,项链的问题王秀报了警,真凭实据的更有说服力。”
林遥笑道:“我们那位热血女警也很配合,估计听完我的诱导,肯定对鲁晨的妻子没什么好态度。这两个女人足够让王秀陷入混乱了。
这两个人按理说这也是很有涵养的女性。但她们同样沉浸在失去最爱人的悲痛中,这时若得知有人诬陷她心头的最爱,任谁都会爆发出来。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是玷污了她们感情的第三者。
司徒抓住了两个女人的心理而引发这场看似荒唐的战争。缺德?真的挺缺德,至少在林遥看来司徒这招是太缺德了。但司徒的理由充分,动机明确。况且,他觉得王秀这人的确不怎么样,索性就由着司徒缺德一回吧。
这时,会议室里的莫斌把鲁晨的妻子拉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蒋鑫云和战败的王秀。她揉着疼痛的腹部,哭喊着也要状告那疯女人。瞄准时机,司徒端着一盆水大大方方走来,站在门口的林遥一招手,把蒋鑫云唤了出去。
王秀惊讶又尴尬地看着司徒,她慌张地低下头。很快,一条带着热气的湿毛巾被放在手上,她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擦擦吧。”司徒说道“我是你雇佣的侦探,为了查明真相你必须信任我。但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很糟糕,比方说那串项链的事,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根本没丢呢?”
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司徒:“我,我说了没丢吗?”
“说了,外面有十几个人都听见了。要找他们来核实吗?”
“不不不。”
在王秀慌张的时候,林遥和莫斌在办公室里津津有味地窃听着他们的谈话。莫斌狐疑地问:“我怎么不记得王秀说那项链没丢的话?”
“你在打架骂人的时候能记住说的每句话吗?”
“不能。”
林遥笑笑:“她也不能。”
太缺德了!莫斌在心里这样说着。
司徒没有急着问王秀更多问题,等她哭完了,也擦完了这才开口问:“我今天接到重案组电话听说你跟鲁晨的事,就跑去家里找你。后来听说你被带到这里了。你们俩的事关系到案情,如果你早点跟我说,我也不会让你单独一个人过来。”
闻言,王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我,我不想。。。。。。”
“不想什么?”
“有些事,我不想告诉别人。”
专注的表情让司徒看上去有些可怕,知道王秀胆怯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这女人像极了被孤立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怜悯或同情,司徒不会给予她。因为他不想利用了两个可怜的女人后一无所获,更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小计谋失效,那样的话自家亲亲那一关就是过不去的。他故意发出声无奈地叹息声,说:“很可惜,你必须说。即便不对我说,也要对警察说。”说罢,再次叹息“你的情况很糟糕,找个好律师吧。我们的雇佣关系到此为止。”
“等等!”王秀抓住了司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我不想被误解。我告诉你,拜托了,司徒先生,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那人告我。我,我们这一行最怕这种事。”
司徒在心里窃喜,表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不是说绯闻越多越好吗?”
“不是!你不明白,这种事太,我是说,我不想用负面绯闻来炒作。我一直不想。”
“那就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司徒坐在王秀的身边,看到她慌乱而又紧张的表情,料定她是怕极了闹上法庭的事。这样倒好,省去很多唇舌了。
“首先,我向你道歉。”王秀哽咽着说“宴会那一晚项链并没有丢失,而是被我藏起来了。但报警的事是真的。事实上,我跟鲁晨一直是情人关系,因为他有妻子,我们不敢公开。最开始,我是说,我们感情最好的那个时候,他说过会离婚,为了这个我特意买了一份高额保险以他为受益人。但是,过了一年多了,我看他完全没有离婚的念头,我就说如果三个月内他不离婚就分手。打那以后,我发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宝石项链的事,我知道,他是想偷到项链后再跟我分手。我很担心,所以,所以就故意出去喝酒,说项链丢了,打消他的念头。其实,项链一直在我手提包的夹层里。”
这番解释仍旧漏洞百出,但司徒没有揭穿她。而是问:“你跟鲁晨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
“就是说,你刚跟刘毅离婚就和鲁晨好上了?”
王秀咬着嘴唇,缓缓地点头。
“为什么要说跟刘毅有复婚的可能性?这一点是假的吧?”
把头垂的更低,王秀几乎无颜面对司徒。
156…15
在涉案人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他(她)们通常难以继续保持沉默。但如要将这些人脑子里有价值的线索挖掘出来也并非容易的事。首先,必须引导他们尽量多说一些,与案件有关的无关的,总之,“言多必失”在此时,会起到另一种作用。因为你不知道那一件看似无聊的琐碎小事,就会引出一条重要的线索。
所以,司徒为了让王秀能多说一点,首先要让她平静下来。
会议室里非常安静,司徒抽着烟时不时地递过去几张纸巾,再看准时机送上一杯水,王秀低着头抿上一口,有些诧异地抬了头。司徒微笑道:“我放了点蜂蜜,不算太甜,喝吧,对你有好处。”
王秀不解,也许是搞不清楚司徒在想什么,也是还是心有戒备,呆愣间却是不再喝第二口了。司徒摇摇头:“我没什么特殊的用意,只想你冷静一点。今晚不谈也可以,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我,我可以回家吗?”王秀有些惊讶“警察能让我走吗?”
“当然。”司徒笑道“至少现在不会为难你。”
现在?王秀狐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问:“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不会为难?”
“意识就是最迟明天早上才会上门找你。”言罢,他也朝门口看了一眼,谨慎的态度,警戒的目光,无形中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他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有时候做某种暗示,肢体语言也很奏效。当司徒的目光收回来之后,他看到王秀已经移动了位置,坐得距离自己近了些。他说:“我听说,警方好像掌握了很多新的线索,一时间,还顾不上审你。但我很了解他们的工作效率,最迟不超过明天上午十点,就会去找你。”
与此同时,在办公室偷听的莫斌脸部肌肉抽搐,心理状态像看到变形金刚转眼变成了流氓兔般的纠结。他带着心有戚戚的眼神看着林遥,小心翼翼地问:“他,他真是被这案子难住了吧?不经常这样吧?”
“他一直都这样,这算很纯良的时候了。”
听过林遥淡定的解释,莫斌突然无比钦佩葛东明,并认清自己是油梭子发白——短炼。
但是!他秉承着“光明磊落”的信条,又问:“司徒这么搞,不担心会出问题?”
林遥一心用在偷听上,只是敷衍地摇摇头,随口说:“他一个私家侦探怕什么?”
那你就不怕?这话,莫斌没敢问。
正在莫组长纠结的时候,忽听会议室里的司徒说要送王秀回家,他面前的林遥急忙起身,说:“我跟着他们,你最好安排人照顾一下刘毅的女友和鲁晨的妻子。”
不等莫斌想要再问问为什么,林遥已经率先离开了重案组。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司徒开着王秀的车送她朝家中驶去。也许是离开了警察局,王秀平静了很多,偷偷看了几眼一脸正色的司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也没什么。”司徒随口道“说真的,你这案子我不大想管了,虽然我跟重案组的人有点交情,但今晚擅自把你带出来,也是抹了他们的面子,今后再想搞点小道消息恐怕就难喽。所以呢,如果你。。。。。。”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不管。”
听着王秀急切的口气,司徒心里觉得好笑。就在最初她还含情脉脉地飞眼神,现在直接上了敬语。哎,看把这老庅美人逼到什么份儿上了。作孽做作孽。
这种时候,王秀自然不知道一阵正经的司徒在心里琢磨什么。她似乎更像牢牢地抓住这个人,故此,下了点早该下的决心,说:“其实,我跟鲁晨的关系并非你们想的那么,那么简单。我离婚之后,心情很不好,外出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他。虽然大家早就相识,但从没合作过。那一次,怎么说呢?”
王秀低下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述。司徒瞄了一眼,建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嗯。”王秀点点头“鲁晨很敬业,我为了摆脱离婚的阴影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那部电视剧里。一来二去,我们先是被对方的工作态度吸引,渐渐的,他,他开始对我表示好感。我知道他有妻子,但是。。。。。。”
“这种事可以理解,我并不觉得奇怪。”妈的,你知道他有老婆还当小三,一顿打真是便宜你了!
八成是被司徒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笑脸骗到了,王秀长长呼出一口气,又轻松了一些。随后,说道:“我们在最开始很快乐,虽然关系不能公开,但他基本每天都会在我身边。电视剧杀青之后,我找关系把他调进我们单位,待遇非常好。又帮他买了房子和车,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不幸福了?”
“他,他说会跟妻子离婚的,但是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我为了给他决心,就购买了一份大额保险金,受益人填上他的名字。”
操!这女人够黑的。司徒在腹诽着,还感慨地想:“女人啊,特别的当小三的女人啊,还真需要点智慧。”
一小时后。林遥在路边等到了返回来的司徒,两个人见了面前者二话不说,前捧着司徒的脸亲上一口,表扬:“功力见长,套出什么好东西了?”
司徒嘿嘿地笑,说:“目前来看王秀是个傻里透奸的主儿,看上去是很痴情,但其实她的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很咬尖,什么事都要她来做主拿主意。”
林遥微笑地听着司徒不紧不慢地讲述,慢慢的明白了当王秀意识到鲁晨是个花花少爷的时候,已经容不得这个男人为所欲为。购买高额保险的事,鲁晨并不高兴,二人还为此大闹了几天。鲁晨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王秀不可能出于爱才会那么做,女人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绑住他。
听到这里,林遥纳闷地问:“鲁晨至于这么没用吗?虽然他是受益人,但他完全可以不接受这笔保险金。”
“宝贝,这只是表面功夫。最开始王秀坚持说是出于爱他,吵到最后王秀干脆撕破脸皮,直说这是他们有关系的一份实证。拿到鲁晨老婆面前,也是能宣称自己多么爱他的实证。”
听罢这番说辞,林遥厌恶地“嘁”了一声:“这算是什么实证?王秀想撕破脸皮,还用实证?”
“不。”司徒严肃起来“事实上,鲁晨是个败家子,他赚的钱都被自己挥霍光了,他在外地的老婆是自己养活自己。而王秀给鲁晨买房买车还一直养着他,真到摊牌的时候,就算他老婆同意离婚,鲁晨那老脸往哪放?”
“鲁晨很爱面子吗?”林遥问道。
“可以这么说。刚才,王秀给我的感觉很聪明,好像她说得这种事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也许不算什么,但针对鲁晨来说,就是个死穴。她抓住了鲁晨的心理弱势玩了这么一招。。。。。。”
“等等。”林瑶打断了司徒的话,问:“这说不通吧?既然鲁晨是想跟王秀玩玩,为什么还会接受调动工作的事?”
“鲁晨不知道。王秀私下里找了关系把他调过来,直到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他才知道是王秀在操办一切。按照王秀的说法来分析,那时候鲁晨还对她有点激情,又看在待遇优厚的份上才过来。但是,他到了本市以后才发现王秀给他早早买了房子买了车,从那时候起,他才察觉到王秀不一般。”
真是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啊。林遥边听着司徒的话,边想着,当时鲁晨动了分手的念头,想必王秀很快便察觉到了。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他连吃代拿到了分手的时候王秀一翻脸要他还,他个败家子拿什么还?虽然鲁晨也可以无赖地不认账,但王秀若是把这是宣扬出去,他更是吃不老兜着走。可奇怪的是,王秀一向声称极爱名誉的,这种人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吗?
“那要看谁更有种了。”司徒随着林遥的分析,说道“在心理素质上鲁晨玩不过王秀。可能女人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