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摸着书的手都在发抖,她的手指捏着书页不住打颤,发脆的纸张发出细碎的声音。阿帕奇弯腰看着她,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夏苒抬头跟他视线相交,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怪不得她的来到没让这些土著人觉得奇怪,他们既不吃人,也不拿她当作动物,虽然长相不同,身体状态不同,可他们基本上都很平等的在对待她。这个部落发展的那么像是人类社会,城镇就跟她旅游时看见的那些欧洲小镇没有多大区别。
这些人是经过开化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但这个人的到来让他们开始了更文明的生活,夏苒有种奇怪的荒诞感。一个纳粹德国兵,架着飞机突然降临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开化土著人,传播上帝的思想,把这些土著人变成了教徒。
她现在才回想起石台上立着的架子是个巨大的十字架,她本来以为那只是个装饰,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信奉上帝。
他们的信仰肯定跟百年来的生活习惯融合在一了起,那个德国人很聪明的做到了这一点,就像是夏爸爸收藏的那些织画,基督教最开始进入中国的时候一样也是穿上了中国人的衣服,用古文来翻译圣经。
这应该叫什么?带有土著特色的基督教义?
札记的第一页说的就是这个人怎么来到了这里,夏苒看着他描写的二战战场跟飞机坠落后队友们的分歧。他们中的一些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想用枪跟弹药让这些土著人拜倒在脚下,奴隶他们,把自己塑造成这片新大陆的神。
可他否定了那个人的作法,他已经受够了战争的残酷,他深信上帝让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的,他一定有他的使命要完成。
于是这个人离开了他的队友,在离开之前他已经看出了那个团队中的暗潮,每个人都想当头,争端在他们中间悄悄抬头。
夏苒深有感触,她想起了那些在沙漠中不能入眠一刻都不敢放松的夜晚,睁着眼睛到天亮,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她不能想像这些杀红了眼的人在带着一飞机的物资到了这个地方后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这个人很明智的离开了他的队友,带着一些接受他思想的土著人跋涉翻山越岭,最后找到了这块土地落了脚,在这里盖房子,饲养动物,种地。但是因为山地不容易开荒,又没有合适的种子,最后田地还是荒芜了,只能靠着打猎为生。
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四十多年,从三十岁的壮年男人一直到七十多岁的老头,四十年里把“白石镇”变成一片乐土。
他在用他的办法忏悔,为了曾经的杀戮,薄薄的一本小册子上写的非常简单,但夏苒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出他一开始付出了多少努力,那些想成为神的人也许就这么湮灭在山林里,但这个不想成为神的人却被村民奉为圣人。
夏苒把小册子放回去,压在圣经下面,走过去冲阿帕奇张开手臂,他把夏苒抱起来让她双脚腾空,夏苒不得不收紧了手,把腿盘在他腰上,她这才发现阿帕奇在地道里激动起来的地方还在示威。
夏苒脸一红趴在他身上,阿帕奇吻她的耳朵,一手揉着她的屁股:“你是上天送到我身边的。”他的额头抵着夏苒的额头,深邃的眼睛里除了夏苒什么也没有,阿帕奇把她往上抬了抬,皮裙里面的家伙直抵着幽谷。
夏苒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也许这一切真的不是巧合,她比这位德国人走得越远,从沙漠到达白石镇,难道只是因为阿帕奇?
上一刻她还在脸红呢,下一刻她就顾不得脸红了,阿帕奇抱着她贴紧了石壁,噙着她的嘴唇吻的难舍难分,夏苒整个儿被阿帕奇掌握在手里,她脑袋发涨身体发热,攀住阿帕奇的肩膀任他为所欲为。
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印迹,阿帕奇又吮又咬一路吻了下去,星光流水跟那些会跳舞的情人草还刻在夏苒的脑子里,她一边喘气一边问:“这里有没有婚礼?”
阿帕奇舍不得放开嘴里的甜软,吮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当然。”他托着夏苒的腰,嘴唇轻啄她的粉颈:“我会为你盖一间更大的屋子。”
除了盖房子,还有别的,狼皮应该已经制作好了,屋子也要重新装饰,阿帕奇从带着夏苒回来的路上就开始打算,已经是秋天了,他要赶在冬天之前把这一切都办好。
他会造个坚固的房子,不管在里面怎么摇晃都不会散架,阿帕奇盯着眼前的美景觉得浑身都有干不完的力气,等雪盖满了山坡,盖满了屋檐,他就在屋子里什么都地方都不去,啃着他的小羊羔过一整个冬天。
阿帕奇把夏苒颠一颠让她从他腰上滑下去,他又想试试大石头上干的事了,她已经同意了,这回他可以干到最后。
这一晚上夏苒没能回家,她裹着毛皮毯子睡在阿帕奇的臂弯里,拿他的手当枕头,黑发散在脑后,雪白的腿搭在他腰上,阿帕奇仰头望着竹屋顶喘气,他吃得又尽兴又舒畅,可他的小羊羔累坏了。
夏苒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阿帕奇尽力温柔了,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她扶着腰去看达娜的孩子,达娜正抱着一个喂奶,看见她来了笑起来:“他怎么样?”
夏苒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达娜的意思,她红着脸去抱另外一个孩子,达娜用夏苒的毛巾做了个襁褓,这个比一切皮毛都要柔,两个孩子皱巴巴的凑在一起,达娜喂完一个又抱起另一个。
双胞胎个头比一般的婴儿要小,他们躺在一起,一个打哈欠了,另一个就跟着张开嘴,像传染似的,就连睡姿也一模一样,歪着小脑袋,细细的胎毛贴着头皮,夏苒很小心的亲了两个孩子一口:“他们太可爱了。”
达娜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他们长得像他们的父亲。”
夏苒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达娜突然抬起头来:“你想好了,要比什么吗?”
“当然!”夏苒胸有成竹的笑起来。
☆、第72章 争夺酋长大比舞(夏苒)
夏苒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不是她不想;可别说是爬山去湖边了;她踩着白石头走两步都觉得腰快要断了;酸意一直钻进骨头缝里去。
阿帕奇忍得太久;他就像是饿了一个冬天的狼,夏苒这只肥羊突然剥光了放到他面前,他一下子没忍住全部释放出来,抱着他的小羊羔又啃又亲;一刻都不停;折腾的她整个晚上都没能睡好。
阿帕奇本来不肯放她回来,但他要盖间新竹楼,像部落里其它有家庭的人一样。盖个更大的院子;像四合院那样;起三排屋子,中间围一圈空地当院子,门口再栽上树,院子里头垒起灶台,架起晾衣架,再用白石头铺上小路。
阿帕奇已经在期待他那七八个小崽子,一把夏苒送回来就上山砍竹子去了,那块白狼皮被他塞给了夏苒,这本来就是准备给她的。
夏苒红着脸接过去,想起那个晚上阿帕奇是怎么护着她受了伤的,拿手指头去刮他背上那道伤口,阿帕奇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看着她的眼神又像是泛着绿光的狼,现在这块白狼皮被夏苒当成褥子用,赤着脚踩在上面,一直暖到心里。
达娜的两个孩子还没有起名,夏苒把他们叫作大宝二宝,大宝是男孩,二宝是女孩,两个小家伙刚落地,吃了就是睡了,饿得又快,不一会儿就又要吃,达娜躺在床上起不来,夏苒把做饭的活全包了。
她忍着腰酸给达娜炖鱼汤,达娜年轻身体底子好,生完了孩子休息一个晚上就好多了,两个小家伙刚出来的时候看着圆嘟嘟皱巴巴的,过了一晚上竟然小了很多,皮肤也没那么皱了。
大宝比妹妹先睁开了眼睛,夏苒知道两个小家伙还看不见人,但她把大宝抱在怀里摇晃着跟他说话。这是她亲眼看着降临到世间的小生命,夏苒摸着他头顶上的细毛,看着他伸着手指头打哈欠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达娜抱着女儿笑眯眯的看着夏苒:“你跟阿帕奇怎么样?”
夏苒的脸红透了,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坚定的对达娜表示她不喜欢阿帕奇的,她扭扭捏捏的开不了口,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他去盖房子了。”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的这么快,阿帕奇好像一点也没觉得这太快了,他恨不得夏苒今天开始就住在他的竹屋里。从他第一眼看见夏苒的时候,他就想把夏苒带回家,给他生小崽子。
大宝吃完了奶躺在小被子里睡得香甜,夏苒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发怔,昨天晚上第一次的时候她还记得让阿帕奇出来,后面那几次,她的意识都是模糊的,哼哼哈哈了半天,手指头都累得动不了,根本就没力气把他推出去。
夏苒其实有点害怕,她不知不觉的把手捂在肚子上,要是她怀孕了,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别说产检了就连补充维生素也全靠着林子里的酸果。
夏苒皱着鼻子托着下巴趴在竹窗边,手放在小腹上,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来姨妈是什么时候,好像在沙漠里她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了。
小腹坠坠的痛,她骑着自由出来,在山里跋涉,根本没想起这回事,现在她想起来了却又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几个月没来了。
阿帕奇带着一身汗进了夏苒跟达娜的小院,他还没进门就看见夏苒托着手靠着窗,眉毛都皱了起来,看着屋前的扇子树发怔。
他放轻了脚步,从屋后翻窗进来,没等夏苒回头就一把抱住她,双手揉在雪峰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高挺的鼻梁蹭着夏苒细滑的皮肤一路往下。
夏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着阿帕奇发脾气,他赤着上身,身上油汪汪汗津津的,皮裙紧紧包在大腿上,夏苒的拳头还没捶上去呢,他就已经起了反应,背挺得直直的,两条腿把夏苒圈起来,一只手揉她的背,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
小羊羔闹起脾气也软绵绵的,阿帕奇搂着夏苒让她捶,他捉住夏苒吻了一会儿放开她,从背后的拿出一捧红花来,是他曾经给夏苒摘过的那种,夏苒接过去拔下花蕊放进嘴里吮起来,山里的没有平原上摘来的甜蜜,她还是一口口吃掉了,头枕在阿帕奇胸膛上问他:“如果我输给了尤娜,要怎么呢?”
阿帕奇还没跟夏苒说实话,但她猜也猜得到那个付出血的代价是骗人的假话,德国前辈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虽然工业农业商业都因为生产力的局限发展不开,但至少在平等待人这一方面已经开化的跟文明社会差不多了。
夏苒准备跟尤娜比跳舞,手边散着一地的东西,她从沙漠里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了出来,一根线都没留给詹姆斯丽贝卡。
逃走的时候只想着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出来,带不走的哪怕扔在沙漠里也不要留给詹姆斯。夏苒是抱着浪漫恋情能更进一步的心态出门的,她为了露营地的晚会准备了很久,挑了最漂亮的一条雪纺长裙,本来她以为这衣服再也穿不上了,谁知道还有派得上用处的一天。
打猎射箭这些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基本技能,夏苒就是再刻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把自己变成土著女性里的射箭高手,既然是她来决定比什么,她当然要挑一个对她最有利的。
夏苒对尤娜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她喜欢阿帕奇,就只有她会跳舞这一条了。她看过尤娜跳的舞,既然能在庆典上跳独舞,那她一定是部落里公认跳得好,夏苒仔细看过那支舞,尤娜当然非常漂亮,精致的五官配上独特的野性美,如果跳起桑巴或者恰恰会非常迷人。
可夏苒也有自己的特色,她擅长的是古典舞,衣袂仙飘翩若惊鸿,这也许不是部落里崇尚的力量美,但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舞蹈,就算是那位先辈德国人,也不可能见过中国古典舞是什么样的。
她有八分的把握会赢,但既然阿帕奇骗她,她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猫儿似的赖在他身上,甜滋滋的拿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扭股糖一样缠着阿帕奇,看着他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等他真的忍不住把她扑在白狼皮上掀她的衣服的时候再抱着胳膊说腰酸,阿帕奇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根本就不用比赛,只要跟尤娜站在一起,赢的就是她了,阿帕奇觉得自己的小羊羔哪里都好,看她躺在白狼皮上可怜巴巴的样子狠狠亲了她一口,陪她一起躺着。
夏苒把腰露给阿帕奇,他的手掌粗糙有力,揉搓着她的腰背不一会就让她有了睡意,夏苒枕着阿帕奇的手裹着狼皮,把刚才的担心扔到脑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天空泛起白边,窗口透进光来,夏苒窝在阿帕奇肩膀里睡得正香,隔壁响起了婴儿哭声,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扯起嗓子来,夏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撑在阿帕奇身上爬起来。
阿帕奇的皮裙高高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