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郿姐和文总认识?”瑾青对这个一直心存疑惑,刚才在病房看郿郿姐哭得伤心没敢再提。
“他们是大学同学,不过不同级,曾经在一起过,现在。。。。。。”现在他也说不清那两个人到底在别扭什么。
原来郿郿姐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她从来没听她提过。
“不拆真的不行?”
她不想再次离开家的地方,不管富丽还是破旧,她只是希望有个安定的家。
文泽旋看着瑾青的眼睛,里面的乞求让文泽旋的心颤动:“,你等我消息,我去试试。”
为了她,他愿意试试,虽然他知道希望几乎没有。
“蚊子。。。。。。”文泽旋诚恳、坚定的表情让原本心里空落落的瑾青觉得暖暖的。
“快回去照顾郿姐吧,我走了。”
他最是受不了她这副眼里带水的模样,怕是让他杀人犯放火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
瑾青看着文泽旋上了车,一直到车子消失在那一片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才返回去。
天边的夕阳已经看不见了,独留一抹暗青挂在半空。
瑾青呼出长长一口气,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返回病房里,屋里因为没有开灯暗暗地,瑾青伸手想去拨开墙上的开关。
“别开灯。”苏郿郿的声音嘶哑,像折断的枯枝。
瑾青看不清她的脸,慢慢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怎么这么傻?”说这句话的时候瑾青不知道一张口,泪就冒了出来。
“瑾青,怎么办?老巷要拆了,怎么办?”
苏郿郿又开始恸哭,瑾青抱着她,苏郿郿颤抖的肩膀带着瑾青一起微颤。
“真的不能拆,不能拆。。。。。。”
“郿郿姐。”瑾青拍着苏郿郿的背安抚。
安慰的话却一句说不出,因为她也需要安慰。
“拆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是啊,拆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行,我一定找文泽凯问清楚!”苏郿郿捋了捋粘连在脸上的发丝,作势要掀被子下床。
“郿郿姐,你冷静一下,你还病着,不能这么冲动。”
“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放心我就和我一起去,不然就在医院等我。”
苏郿郿悲伤的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坚定让瑾青不容反驳,瑾青无法,只能跟着她一起去找文总。
第十八章
这个时候,街上的霓虹灯已经璀璨地照亮了这个城市的夜晚。
瑾青从旁边商店里给苏郿郿买了顶帽子,然后一起上了出租车,苏郿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你在哪?”
这边的文泽凯走出包房来到没人的地方:“一品居。”
“在那等着我。”
“今天没空。”文泽凯拒绝的干脆利落。
苏郿郿声线拔高,带着一丝愤恨:“如果今天我见不到你,我放火烧了你家!”
那头的文泽凯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随便你。”
“好,你房子多不怕烧,我,我烧我自己的家,最好连我一起烧死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你别乱来!”文泽凯隐忍着怒气。
“我不乱来,我以后再不见你就是了,文泽凯,你别后悔!”说完这句话,苏郿郿就“啪”地把手机挂掉,摔落在脚边。
和手机一起落下的还有苏郿郿的泪。
瑾青第一次发现平时爱闹的郿郿姐也是这么能哭的一个人。
不到一分钟,脚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瑾青捡了起来看苏郿郿没有要接的样子,就做主接通。
“给你半个小时,不然就别来了!”
不等瑾青回话,那边就把电话撂了。
“郿郿姐,文总说半个小时内到。”
苏郿郿冷哼,然后吩咐司机去一品居。
路上堵车堵的厉害,到了一品居,已经过了四十分钟,瑾青怕文总真的走掉,拉着苏郿郿快步在大堂穿梭。
“我样子看起来丑不丑?”苏郿郿一边整帽子一边问瑾青。
瑾青认认真真地看着苏郿郿说道:“我还没见过比你漂亮的。”
苏郿郿心里自嘲,漂亮又有什么用,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大厅里挨着窗边坐的文泽凯早已等的不耐烦,却始终没有离去的意思。
眼睛盯着窗外远处的一对对相拥的情侣发呆,总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他会问自己他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看到她们的到来,文泽凯换上一副早已准备好的冷漠样子。
瑾青让苏郿郿坐里面靠窗,自己坐在外面,她尽量还是不要介入他们的事。
苏郿郿坐定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样才能不拆老巷?”
“给我一个不拆的理由,说服我,我可以考虑考虑。”文泽凯身子向后靠着椅背,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叠着,表情气定神闲。
天知道他看见苏郿郿头上裹着的纱布,心里早已揪成一团,在肚里问候了几百遍手下的人,一群饭桶!
苏郿郿看了文泽凯漠不关心的摸样大为光火,心里委屈更甚,强忍着没让泪落下,她不能示弱。
一时之下两个人都拧着一股劲!
光洁的大理石照拂着来回走动的服务生,包房里闫继臣身边坐的董梁城是今年刚被调过来的市委规划局局长,年纪一大把,官场呆久了,做人圆滑的很。
谈了一个晚上,谁都不肯让步,闫继臣也看出来了,这老狐狸铁定想让东资为他做嫁衣。
Z市市委书记被双规后自杀的事情牵扯出不少的事,导致G城也换掉一大批血,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若是以前,闫继臣根本不会理会董梁城这种人。
只是若要让东资白白出力,这种事他也不会做,他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
G城的网络城市建设规划早几年就提了出来,只是上面一直拖着,现在董梁城上任想干出点成绩,可惜资金技术都有限,自然想借他这把手。
“闫老弟,你看,我们谈了这么久,也没谈成什么,我刚来G城,要忙的事很多啊,也就是你我才力争抽出空。”董梁城拍着闫继臣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闫继臣轻笑:“董局太看得起我了,现在市场不景气,电子这一行竞争多大董局比我更清楚。”
“我还是很看好东资的实力的,我们合作,将来就是双赢的局面,网络城市规划好了,到时候东资在G城就是独大,闫老弟还怕什么竞争?”
“做好了自然是双赢,只怕一个烂尾,东资可就折不起了。”
“闫老弟还是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相信董局,这件事我会在董事会上提出来好好讨论的,至于成与否,要经过评估后才能做决断。”
董梁城看闫继臣口咬得紧,一时也没办法,就托词还有事先一步离席。
“下周的东资周年庆典到时候还要董局赏光,小辛送送董局。”闫继臣站起来寒暄。
“那是自然。”一朵花开在董梁城的脸上。
闫继臣看着董梁城的背影,老狐狸!
辛秘书送人回来,走到闫总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闫总,我好像看到策划部的瑾青小姐了。”
闫继臣抬眼看向辛秘书,眼神幽深,灯光射进去在里面便形成了一个个小漩涡。
辛秘书被闫总这样一看,脸上霎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一个人?”闫继臣挑眉问道。
“不。。。。。。不是,还看见凯越的文总。”
文泽凯,闫继臣心里默念,别人他不管,只是那个丫头不能再放纵下去!
“走吧。”
辛秘书跟在闫总的身后观察闫总的脸色,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这都不生气?
下了楼,闫继臣双眼一扫,熟悉的身影便印入眼底。
瑾青身后是一株高大的滴水观音,宽厚的叶子几乎挡住了她整个身子,闫继臣看着那一抹瘦小的背影,突然就烦躁起来,和董梁城吃饭都没这么烦。
当下加快脚步走出一品居。
一品居墙壁上挂的大大的钟表显示已经九点半,大厅里的人也陆渐稀少。
瑾青怕回去晚了医院会关门,看了看还在僵持的两人,瑾青捅了捅苏郿郿的手臂。
苏郿郿心里只觉得凄苦,对文泽凯失望透顶,没什么话好说了,站起来就要走。
“我送你们。”文泽凯也站了起来。
“不需要!”苏郿郿头也不回地把文泽凯甩在身后。
瑾青一夜都未曾开口,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文总,老巷非拆不可吗?”
文泽凯眼睛盯着苏郿郿离去的方向,眼底一片晦暗,叹了口气对瑾青说道:“好好照顾她。”
瑾青撇了撇嘴,两个别扭的人,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却又像仇人一样。
瑾青小跑着赶上苏郿郿,回医院的路上苏郿郿一言不发,瑾青握着苏郿郿的手安慰她:“拆了未必是件坏事,会好起来的。”
“你不懂得。。。。。。”
或许是真的不懂,但是瑾青知道那样的理由说服自己都不够。
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直到医院。
在医院呆了一夜,第二天苏郿郿就要求出院了。
瑾青执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回家。
苏爷爷和苏奶奶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回来,头上箍着个大包,又是一阵落泪。
瑾青和苏郿郿安慰了好一会才劝止住他们。
巷子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在讨论此次拆迁的事,瑾青听了一会,觉得很没意思,就去广场买了些早餐。
回到家时,瑾素宁也刚好从苏家出来,瑾青陪着妈妈吃了早餐。
瑾青看的出来妈妈也心神不宁。
整个巷子都被拆迁一事的阴影笼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家就变成了一堆废墟,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像块大石头随时有让人粉身碎骨的感觉。
邵婉君终于从福郊解放回来,一回来就拉着瑾青去逛街,把这几个月的郁闷统统发泄到了购物上,瑾青陪着邵婉君也买了几件。
下周的酒会再怎么不想去还是要去的,而且她已经答应做文泽旋的女伴了。
瑾青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六月悄然而至,天气开始出现丝丝热气从地面蒸腾冒出。
逛了一天,邵婉君终于停止拼杀,坐在冷饮店里,一张小脸尽是疲惫。
“唉!真没想到乔荣轩居然会自杀!”邵婉君咬着吸管感慨。
“就是那个Z市的市委书记?”
“恩,我爷爷为此都住进了医院,幸好抢救及时,不然。。。。。。”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没钱的为生计奔波,有钱的是非多,人还真是难做。
即使坐到了市委书记又能怎样?他一死了之,他的家人却要从此孤独一世,这样的人瑾青最是看不起了!
和邵婉君分开后,瑾青独自一人回了一趟自己曾经的高中。
门口的门卫不知又换了几拨,只是红墙绿瓦的古建筑依然尘封在一角,沉闷、压抑地充斥着每一片砖,每一块瓦。
从没有人知道,就在这片院落里,有一个女孩也想过要用一张薄薄的刀片结束自己的生命,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面对那段时光。
唾弃、辱骂,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那时年少的她还不懂什么是爱!以为妈妈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只是如今懂了,却不敢爱了。
有些爱太轻薄,只能放在心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了去。
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有勇气来直视自己埋葬的过去,能忘记的就忘记,不能忘记的就随时间散去。
她会好好生活的,和妈妈一起。
无论在哪里。
第十九章
筹划了一周晚宴的瑾青来到东资还是被这里的衣香鬓影所惊艳。
个个都是华美炫目,抬手举足之间尽是尊贵奢华。
瑾青跟着文泽旋,手挽着文泽旋的臂弯,踏入那一方美艳中。
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政界人士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哥。”文泽旋看到也刚进来的文泽凯,带着瑾青上去打招呼。
瑾青看到文泽凯身边一袭曳地长裙的郿郿姐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这是和好了吗?
苏郿郿额头上的纱布已经去掉,浅显的疤痕用了点粉底遮掩,看到瑾青也只是随意一笑。
瑾青松开文泽旋,拉着苏郿郿到一旁。
“你和文总和好了?”
“不知道,大概是貌合神离吧。”和好这件事还有可能么?她自己都没有信心。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这种场合。”
瑾青转了转了脚踝,脚上的高跟鞋是邵婉君送她的,又细又高,有些不适应,她是不想来:“答应文泽旋了。”
“说起来文泽旋比他这个堂哥强多了,你就没考虑过?”
“行了,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瑾青最是怕说道自己感情这种事,总是鸵鸟避世。
“你就这点出息吧,诺,那帮我拿一下包,我去下洗手间。”
大厅有专门的休息区,瑾青走过去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刚坐下,就看见文泽凯朝她走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呢?”
“去洗手间了。”瑾青有些局促,虽然他是文泽旋的堂哥,可是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无端给人一种压破感。
邵婉君说过,这种人都是天生的生意人。
文泽凯不再说话,瑾青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文泽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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