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扶苏深看了眼月奴,微皱眉却不说话,似乎在衡量什么。
百里寂夜看了眼月奴,“那我一定最喜欢欺负你。”
“难道不是?”月奴瞅着他反问。
“你说是就是。”百里寂夜拉扯了一把月奴的衣袖,将她拉坐在自己侧旁。
尹扶苏试探着问,“殿下,王妃她”
“她就是月奴,虽然之前她是郝平湖。”百里寂夜握住了月奴的手,“你很吃惊,那很正常。当初我知道她就是月奴的时候,也很震惊,还很生气。”
尹扶苏确实是很震惊,不由得多看了月奴几眼。
“你知道我是月奴是什么时候?”月奴想来都觉得悔愧于他。如果自己能早些信了他,或许就不必如此折腾了,可当时她确实的没有月奴的记忆,又怎么能
“在金花那儿,你要杀我的时候。月奴的武功是我教的,所以我很清楚你杀人的方式。”
“抱歉,夜。”
“不是你的错,是因为秋之遥,我知道。”百里寂夜反安慰月奴道,“过去了的事我都不介意。”
“嗯。”谢这个字,月奴也没再出口。
“月奴回来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尹扶苏释然的长吐一口气,“我担心了五年,之后就可以放下了。”
“尹大哥担心什么。”月奴不解。
“他没事吃撑住了,才胡思乱想。”百里寂夜显得有些不客气道,“和盛春一样,越来越婆妈。”
“夜,你怎么”
“殿下说的是。”尹扶苏大方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叹道,“好茶。”
月奴不怎么明白两人之间的哑谜,但看得出是好事,所以也不多插嘴了,只默默的笑,由得两人去了。
虽然尹扶苏答应要将百里昭送回,但是百里紫苑那边却不那么容易,百里紫苑接到消息就派人来告知,要月奴一人前去会面商议。
虽然起初百里寂夜并不认同,但月奴劝说了几回,百里寂夜终于服软点头答应,有言道,“记得告诉百里紫苑,如果你和昭儿少了一根汗毛,我不介意让她一家给我们陪葬。”
“好,我明白。”以月奴对他的了解,一点都不觉得他只是说说而已。
“月奴”百里寂夜欺近,轻拢月奴的发,“以往你会为了保护我而牺牲自己,这种事以后不许在发生,知道吗?你已经不止是我的奴儿,你是我的妻子。”
“嗯,月奴一定铭记于心。”如果不要他去祸害别人,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何况,她也不要他去祸害别的女人。现在想想他之前对郝平湖,明明那个是自己,心底还会有一丝古怪的不是滋味。
“吃味了?”百里寂夜很敏锐的发觉了她的一丝异常。
月奴抓住百里寂夜的手,象征性的咬了一口,“以后你是我一个人,你是我的夜。”
“呵”百里寂夜抬起被咬的手,喂到唇边轻吻湿痕,薄笑。
月奴涨红了脸,羞得都不敢多看他,慌乱道,“那我先走了,我得快些去接回昭儿。”
“好。”百里寂夜的声音已经是被月奴抛在了身后。
待月奴走远,百里寂夜嘱道,“跟着王妃去公主府,要确保王妃一丝头发都不能少。”
“是,殿下。”随着声落,有数个黑影从屋外飞走。
虽然和百里紫苑打过不少交道,但是月奴到公主府上却只有鲜少的几次,进了公主府,月奴就谨慎了起来。
府上的奴婢领着月奴往后院去,带到一间暖房前,就抽身而去了,留她一个人在门口,面对洞开的门,不知进退。
月奴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屋内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呜哇呜哇”一声声的扯着月奴的心。
“昭儿?”是他吗?月奴前脚跨进门的一瞬间,一柄长剑便横来她的眼前。
郝平湖停住后脚,前脚不退,伸手擒住剑刃再扭头瞧着持剑的人,“公主?”
百里紫苑冷然的瞧着她,“你为什么没死?”
“因为殿下没死,所以我就没死。”月奴冷色以对,“公主的待客之道就是刀剑相向?”
“呵”百里紫苑冷笑,“那也要你当得起个客字。”
“是公主自己要我我来,如果我当不起,公主何必要来请?”月奴的记忆里对百里紫苑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同样的百里紫苑也不喜欢她,而郝平湖这边,对百里紫苑也是保持距离。
“哼。”百里紫苑冷哼一声,瞅着月奴因为握住剑刃而流血的手掌,“你是打算把自己弄伤,然后让百里寂夜来找我算账?”
“我没想把自己弄伤,只是我想要见我的孩子。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可以连命都不要,何况只是受一丁点的伤。你将我的昭儿带走,对我而言,就是刮了我的心头肉,那痛比这痛多了。”
“说得倒是好听。”百里紫苑没有收剑,反问道,“如果我今日不把你儿子还给你,你会如何?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我如果让你去死,你愿意去死吗?”
“不愿意!我答应了主上,不死!我死,他也会死,所以我不死,绝对不会。我们一家都不会!”月奴心一横,手顺着剑刃而下,百里紫苑还反应不及就瞬间被带血的手擒住她持剑的手,一个反转,剑刃就反压在了她脖子上,“公主不要当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以前不动你是顾念殿下和尹大哥,现在不会,我为了我的儿子,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后悔。何况,如今殿下也不会怪我,甚至我杀了你,对殿下有助益,我只是对不起尹大哥而已,何况公主是知道的,在月奴眼里,除了殿下,别的人什么也不是。”
百里紫苑只僵了一瞬就恢复了气势,一点也不见惧怕,“看起来,你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
“本性?公主忘了,您也说过月奴只是殿下的杀人工具,工具无血无泪,月奴一直铭记。就算我现在成了殿下的妻子,我该做的能做的也还是记得很清楚。”
“你真敢杀了我?”百里紫苑依旧面色不改。
“有什么不敢?”月奴冷笑道,“公主要切身体味一下一个母亲为了儿子会做什么吗?还是要试试,一件工具的手法?”
“你果然是月奴。”百里紫苑反笑了一声,“怎么你记起来?”
“对,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月奴微笑道,“公主打算考考我吗?譬如我记得公主一直看月奴不顺眼,几次三番找我麻烦。譬如公主其实最讨厌被我威胁,不过这不是第一次!”
“那倒是没错,我确实看你不顺眼,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你。”
“不管公主顺眼不顺眼,公主今天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带走我的儿子。”月奴以剑挟持着百里紫苑进了内室,见到了床边两个摇篮,各自放着一个婴儿。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明白过来,“公主的孩子?”
百里紫苑瞥了月奴,“那你以为你生了双胞胎?”
“不,我只是想公主既然也是母亲,就该知道做母亲的心,一个母亲什么也做得出来。”月奴笑了一声,接着,突然将百里紫苑推开,扑向摇篮,一左一右将两个婴孩都抱了起来。
百里紫苑再度爬起来,两个孩子都在月奴怀中。
月奴左右瞅着怀中的婴儿,微笑道,“公主,我瞧着,你的孩子也很可爱,真让人舍不得。不过公主得小心,我现在和以前不同,没有武功,还受了伤,所以手臂没什么力气,万一一个手软,掉下去了”
“你”百里紫苑变了颜色,“你敢伤了我的孩子,我就要你和你的儿子一步也走不出去。”
“公主,同样身为母亲,我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和昭儿离开,我自然把你的孩子还给你。”
“”百里紫苑冷着颜色,缄默不语。
“月奴。”
“主上?”郝平湖惊愕的看着百里寂夜和尹扶苏沉着脸色同进了门来,心头有些不安起来。
百里寂夜瞥了眼百里紫苑,仿佛得意的笑了一声,走向月奴,“孩子给我。”
“好。”月奴将其中一个襁褓交了出去。
接过来孩子,百里寂夜着那张粉嫩的小脸,“看起来,皇妹倒是对我家昭儿照顾得挺好。”
“百里寂夜,你别得意。”百里紫苑才叫了一声,就被尹扶苏捂住了嘴,“唔唔”尹扶苏压制着自家娇妻,看向百里寂夜和月奴,“请殿下和王妃将我的女儿归还。在下保证二位安然离去。”
百里寂夜回头看了眼尹扶苏怀里挣扎的百里紫苑,又是一丝玩味的笑,“月奴,把他家孩子放下,我可没心思替她照料。”
“是,主上。”月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再放回去摇篮中,小家伙不认生也不胆怯,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看,瞧着还真有几分百里紫苑的模样,是个千金啊。
“殿下、王妃,慢走不送。”尹扶苏携着自家娇妻让开了门路。
百里寂夜和月奴走出门就听到屋内百里紫苑的吼骂,以及尹扶苏劝慰的声音
出了公主府,百里寂夜抓住月奴的手臂,上了停在门口等候的马车,进了车厢后,手上一用力将月奴扯进怀里,“谁让你弄伤自己的?”
“我不是故意”月奴还是有些怕他生气,缩紧了脖子,自小的习惯似乎改不来。
瞧着她胆怯的模样,百里寂夜气恼之余又忍不住好笑,“真是傻月奴。以前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不老弄伤自己,我就放心。以后我会盯着你管着你,绝对不让你再受伤。”
“我,主上”
“我是你的丈夫,保护你和儿子是我的责任。”百里寂夜低吻她的额头,再吻了怀中咕噜着大眼瞅着两人的百里昭。
“咯咯”百里昭突然笑了。
“昭儿”月奴伸手想抱抱他。
百里寂夜瞪了她一眼,吓得月奴缩回了手,百里寂夜沉声道“我想好了,以后你敢弄伤自己,我就让你没办法抱你儿子。”
“主上”月奴几乎要哭了,那意思是她只能看着自己儿子却抱不着,这个惩罚好可怕。
“这次先扰了你,先把手包扎好。”百里寂夜将百里昭放在自己腿上,扯过月奴手上的手,动手为月奴包扎
月奴将手交出去任凭百里寂夜处置,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儿子,百里昭似乎知晓什么似的,眉开眼笑笑得露出牙床,“咯咯”勾引着他的娘亲想抱他
将来会有多少风雨谁也料不准,但走了不必要的一圈还能绕回来对月奴而言是幸之又幸,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有家有了归处,如树有了根,一家人总归一处,心在一处,便什么也不怕了
有夜月为明,只到了一处,寂夜月昭明便是家事安宁,天下太平。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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