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在最忧伤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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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在最忧伤的年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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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飞机终于艰难地降落。降落地点是一座西部小城的机场,此处离目的地还有八百多公里。所有人滞留在机场,等待其他航班。可元深等不起。此时已到了情人节的凌晨。他只有十多个小时可以赶回去。航班可能遥遥无期。航空公司已在安排乘客入住附近酒店。这样的耽搁兴许要一天甚至两天。他等不起了。他必须立即赶路。
  刚过了凌晨,机场已经没有其他到达航班了。所有的公共交通也都停止。元深举目四周,孤立无援。固然是能够打给彼得等下属,但此时是半夜,他们又都在几百公里外,就算能立刻派车来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临时改变主意,只身悄悄回国,却不料陷入这样的麻烦。
  乘客们撤空了。机场冷落下来。本就是小城的机场,到了半夜,更是寂寥。
  元深正感无措之际,忽然看到大厅外有一辆面包车正在发动,准备离开。他冲着对方喊了一声,快步跑过去,问那个司机,能不能送他去海螺山。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元深是不是去城郊的笔架山?他顺路,可以捎他一段。元深说,不是,是海螺山,八百公里外的海螺山。
  司机笑笑,摇了摇头。他想,这人有毛病。
  元深说:“我付你钱。”司机摇头,“多少钱都不成。”元深说:“你这车多少钱?我买下来。”司机还是笑笑,摇了摇头,发动了汽车。
  元深在后面喊:“我给你一百万!一百万够不够?”车子扬长而去。元深的喊声在黑夜里回荡。
  车子开出一段,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元深快步追上。
  东行一路,天慢慢亮起。八百公里,十多小时,他们一程一程地赶。有些路段没有高速,还要翻过一整座山。这几乎像一场没有尽头的跋涉。二月里,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山高风劲,车窗又坏了,关不严实。元深坐在副驾驶位上,觉得自己肯定要被冻死了。他这一生,拥有的好车不计其数,世界顶级豪车就有数十辆。可他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兴奋、满怀热望地坐在一辆车里。这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已经很破旧了。这是他这辈子坐过的最好的车。
  快到海螺山的时候,元深问司机:“你不怕我骗你吗?让你白跑这一趟?”司机笑笑,说:“人一辈子总要赌上个一两回。一百万呢。”他们到达时已近正午。彼得提着一百万现金等候着。他接到元深电话就连夜携款赶来迎接,身旁是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司机被这阵仗吓住了,不敢相信沉甸甸的一箱子钱真的属于他了。
  元深拍拍他的肩,“人一辈子赌一回就够了。” 曾经有一次,夏悠悠在和元深闹别扭的时候骂他是人渣、昏君、王八蛋。那时她忘了自己一贯称赞的一夫多妻制和基因优化理论,说元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貌,就胡来,随时改主意了随时就能换个女人睡。
  此时,当元深站在海螺山下,即将去见他最爱的女人,他脑海中回荡着的,竟是夏悠悠的这句话。
  随时改主意了随时就换个女人睡。他真是这样无耻吗?他不敢相信,不愿承认。即便他曾经是这样的,现在也不能再这样。对他最爱的简汐,他决不能这样。
  哪怕他在全世界面前都腐朽透了,堕落透了,他在她面前,还要维持那温暖和善良的一面。她是他最后的希望,灵魂最终的救赎。他不能失去那救赎,不能亲手毁掉这最后一丝纯洁。
  但他必须赴这一趟的约,守住自己的承诺,给一场绵延七年的纯粹爱情一颗完整的句点。
  下午两点,他站在了简汐面前。
  苏简汐看到的,是一个狼狈且邋遢极了的男人。
  在刚刚过去的二十多小时日夜兼程中,他没有吃饭,没有睡觉,没有洗脸。他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身上的衣服都皱了,裤腿沾满了泥浆。
  他历经千难万险,一刻都不停歇,只为在这一天见到她,兑现他的承诺。
  他一向体面干净、矜贵优雅,从未以这样的面目示人。
  然而在她面前,他谁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赤裸的心。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他看到面前的女人身穿洁白的毛巾浴袍,长发直直地垂着。她对他微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一阵感动涌上他的心田,几乎让他热泪盈眶。但他忍住了。他由她抱着,一动不动地感受着她的温柔。他感到她与以往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她像一株野地里的百合花,天然、纯真,充满生命力。
  她一言不发,为他脱去外套,牵着他朝露台外面走去。
  此处是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顶,套房外的玻璃天顶罩住一口温泉。
  整座山上最美、最宁静,完全无人打扰的所在,就是这里。抬眼看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天空。多云的午后,阳光时隐时现,温暖而迷幻。
  她那样安静温婉,牵着他慢慢下水。泉水温度适宜,水深齐腰。她下水之后,脱去了外袍。她里面穿的内衣,正是四年前的情人节,元深送她的那一套。
  元深看得呆住。虽说在来的路上,他已想好,若简汐提出那样的要求,他必须拒绝。在这最后一个情人节,他只想好好陪着她,将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光延续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此时,他看着水中的她,只穿着那薄如纱的内衣,竟无法转开目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为她披上衣服,带她离开这里。可兀自地,身体已有了反应,他拗不过体内强盛的荷尔蒙。
  见他不动,她蹚着水过来,轻轻地抱住他,慢慢褪去他的衣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只呆立着,由她摆布。他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欲望。他对这强烈的欲望感到恐惧、无措。来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有见到她的欲望。可真的见到她了,他却想要更多。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可身体拒绝服从理智。
  她拥抱着他。他们的身体周围荡漾着温热的清泉。两具相互渴慕的年轻身体在这泉水的滋润下熠熠生辉。他们的爱情太纯洁,美好得不像真的。如果只有毁灭那纯洁才能让它变得真实,那就毁灭那纯洁吧。他听到她在喃喃自语,关于毁灭与重生、牺牲与救赎。他知道自己终将无能为力。他一边克制自己的欲望,一边放任自己抱住她、亲吻她。他想,就抱一抱她,亲一亲她,但他知道,在这之后,他会想要更多。
  她抬起脸看着他,目光晶莹湿润。放下一切顾虑吧。这是我一早想好的事情。是我真切想要的结果。紧紧地抱住我,让我们结合。在这纲常人世没有我们爱情的立足之地。在神的国度,我们亦是罪人。但是,就让我们放纵这一次,堕落这一次吧。我做好了准备,牺牲一切,去寻求那渺茫而不可见的救赎。
  她什么都没说。满眼的泪光,已让他明白了一切。
  放下一切顾虑,只要这一次的放纵。他感到内心微微疼痛,泪水湿润了眼眶,却依然无法克制地,拥她入怀,将她放倒在一片浅滩。
  她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们相识七年了。十七岁那年的春天,她被他从冰冷的湖水中救起,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她自己都不知道,从那一天起,这张脸就已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任光阴流转,再也无法磨灭。那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姿势。他抱着她。隔着彼此湿透了的衣服,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热量、他的生命力。是他的力量将她带回这个世界。
  她将双手温柔地搭上他的后背。他俯下身吻她。她柔软的嘴唇如花瓣甘甜芬芳。多年前也曾这样吻过她。那时年轻鲁莽,亲吻总有如霸道的探索,却不曾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温柔缠绵,这样甜美得尝不尽,又克制得一颗心微微发痛。他从未发现自己这样敏感、细腻,甚至带有一种脆弱的天真。当他与她发生每一下微小的碰触,当那些微小的碰触在一寸一寸地递进,他感到体内充盈着力量的源泉无法释放而百般痛苦。在爱与欲的临界点上,他抛开内心的纠结,只渴望完成本能带给他的征服。
  他看到她慢慢解开了最后一件衣衫。
  再一次地,他听到内心罪的声音。他不知如何是好,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他身不由己,感到一阵战栗。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身体。她的美让他发出无声的感叹。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吻她。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几乎还是少女的身体,丰满柔软,腰腹紧细,皮肤光洁,有如象牙色的丝缎。
  他的目光让她脸上泛起红晕。她微微的胆怯与羞涩闪烁着她纯洁的信仰。他由此萌生的强烈的爱慕之情让他失去了以往的从容。他亲吻她,靠近她,直至身体与身体紧紧相依,他听到她发出轻轻的呻吟。
  停下来,不要继续。不要占有她,不要毁了她。继续吧,征服她。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死亡在召唤。停下来就是永远的失去。永远的失去。
  两个声音在他内心交战。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面颊蹭着她的面颊。他紧紧地抱着她,却是这样无奈,这样伤感。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痛苦。
  天顶外,太阳的光芒在云层的掩映下起伏。光线的变化透过晶莹的玻璃,将云的影子在水面上牵扯。
  他感觉到她慢慢地抬起腿,缓缓地移动身体。他听到她在耳边低喃:“来吧。我准备好了。”她温热的气息摩挲在他的颈窝。他感受到她的愿望,接纳的愿望,给予的愿望,奉献的愿望。他从她清凉湿润的眼眸中,看到一个女人最纯粹而本能的爱,带着母性与牺牲的爱。
  这一刻,他的思维再也无力做出任何判断,只听凭体内趋于沸腾的热血引领自己前行。她如此柔软娇小。他感觉到阻力,听到她因为疼痛而深深吸气。他停下来看着她。她闭着双眼,咬紧嘴唇,像在等待一个重大时刻。
  这个重大时刻他们等待了太久,期盼了太久,奢望了太久。即便到了此刻,他仍然惶恐,害怕自己将要后悔。为了那件事最终发生而后悔,或者,为了它最终没有发生而后悔。似乎无论怎样,他都是要后悔的。
  她试图表现出镇定与从容,却仍掩饰不住紧张与畏惧。她的双手抱住他的后背。她的呼吸伴随着轻微的战栗。他俯下身,再次尝试慢慢前进,却不知如何面对她的稚嫩与纯真。他轻柔缓慢,却仍是让她疼痛。当疼痛尖锐起来,她下意识地轻轻蹙眉,同时收紧身体。他感到一股阻挡的力量,不忍继续,只能停顿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试图保持的距离,也看到他眼中放弃的意图。
  她重新抱紧他,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双手揉弄着他的头发。她深深地呼吸,让身体放松。她在他耳边低语:“没事的,我不怕。”“算了。”他轻叹一声,放弃了那股力量。
  “真的没关系。”她搂住他,试图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来吧,我愿意的。”她哽咽起来。
  他轻轻摇头,松出她的怀抱,侧身躺下。
  她握住他的手,他不动。她轻轻推他,他仍是不动。
  许久,他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吗,圣诞节,在岛上,我们偶遇,真的只是偶遇。我不是去找你的。事实上,我带了另一个女人去度假。”他下了狠心说出这些话,一边说一边感到心脏生生地疼痛。这样存心伤害她,让她死了心,却让他自己先感到生不如死。
  她看着他,牙齿轻轻咬住嘴唇,眼睛眨动了两下,似乎委屈,似乎无奈,眼中的光芒是天真无邪,却又清透坚韧。
  他忍住心痛,继续说:“其实一点都不浪漫。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少女人”“不。我不怪你。”她打断他,“我也是和男友去度假的。我也不是特地去找你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颗心也在微微绞痛。她又说:“这是公平的。我们之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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