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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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3-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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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良久,凉生又说,姜生,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总是这么孩子气。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地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这些话,从凉生那里听到,真的像是一把一把的匕首,往人心尖上捅。

    其实,我该开心才对,我“孩子气般娇嗔”的演技,让他相信了,我和天佑只是吵架,让他相信了我们很好,让他可以安心了啊。

    我低头,笑笑,拼命地喝水,却发现喝下去的水,都要从眼眶里挣脱出一般。我不知道怎样才好,才能不让那些酸涩的液体落下。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我抬头,却见是一个护士打扮的中年女子,一脸温柔的笑容,那是一种职业练就的微笑,没有太多的温度。

    她一见凉生也在房内,微微歉意地一笑,说,真抱歉,我不知道先生也在房内,所以,没敲门。

    然后她看了看我,笑容如花,说,哦,太太,您醒了。

    那一刻,空气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凉生看了看我,脸上也隐约一些尴尬。然后,他对我笑了笑,介绍到,这是安心,我请来的医护人员。

    然后,他对安心,语气淡淡,说,这是我妹妹。

    安心一愣,然后就笑,说,我就说嘛,原来是兄妹,怪不得感情会这么好。你哥哥可是一夜没睡,客厅里一直坐到天亮呢。

    她这么一说,我和凉生,谁都不再说话了。

    空气里,流淌着一种绵密如刀的情感,夹杂着不能落在人前的泪,不能表达出来的爱,不能说出口的心事 



【30、姜生,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你SM了他了吗?】

    我轻轻哦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冬菇,冬菇去哪里了?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凉生就将我手中的杯子拿开,他看着我,问,姜生,你搞什么能把花店给点着了?
    我看了看凉生,心说,还不是给你搞生死恋害的啊。我闲的没事干我去烧花店玩啊,你当我是钱多了烧的啊。额不对,他不会以为我被天佑抛弃后闹自杀吧?
    凉生见我不说话,就安慰我,说,好了。人这么大了,事事小心些。你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他这话听的我无比心酸——能怎么办?娶妻,生子,过完一生,偶尔惦念,偶尔挂怀,一个早逝的妹妹,还能怎么办?
    凉生见我沉默,便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姜生,你是在想他?
    我抬头看着凉生,迟疑了一下,说,啊,他?
    哦,我想起来了,是了,在未央告诉凉生的故事里,我还是天佑的女朋友,而且我们之间正在因为小矛盾吵架了,冷战中。
    凉生看着我,像是在探寻什么真相似的,缓缓的说,我,昨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住院了。我去医院看望你后,就给天佑打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在秘书台,联系不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眸光沉沉的看着我,像是希望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答案一样——这一刻,我发现,凉生真的在怀疑我和天佑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不能正面向我求证。所以,只好在这里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
    是的,在凉生看来,自己的女朋友发生了这种天大的事情,天佑不应该不闻不问的。这也是他起了疑心的原因,也是他派出老陈的原因。
    我决心瓦解掉他的怀疑,于是,抬起头,冲他笑笑,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微带着一点小甜蜜和小忧愁,还有一点点小炫耀,向凉生抱怨道,哼,不要提他!程天佑,这个坏人!大坏人!不就是吵点儿架嘛,他总要躲出门去!每次都这样!真讨厌!他这次要是回来,我肯定不理他!不原谅他!不接受他!惹急了,我就改嫁。哼!
    说完这番话,我还气鼓鼓的表情,眼瞪着,嘴歪着,鼻子皱着,气儿喘着,一副韩剧女主的表情。
    唉,其实,老天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多么纠结难过;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多么想在自己那演技派的包子脸上生生踩两脚。
    凉生默默看着我,不说话,半晌后,他笑了笑,嘴角的弧线漂亮的如同弯月,他说,没大事就好。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了微微的心疼。
    这种心疼越发让我心虚和心惊,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和天佑分手了,我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失去了什么,也不想破坏掉他和未央的婚礼,更不想他知道自己的那诸多让人心惊肉跳的难堪然后,知道真相的他,势必会同陆文隽这种人陷入一场可怕的较量中我怕他是败掉的那个更怕他根本未能较量,便已遭遇了不测
    所以,在我看来,凉生知道的越少,便会越加平安。
    若是保不了他平安,我曾经的那些失去和痛苦,又是什么意义?

    沉默了良久,凉生又说,姜生,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总是这么孩子气。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好好和他在一起?
    这些话,从凉生那里听到,真的像一把一把的匕首,往人心尖上捅。其实,我该开心才对,我的“孩子气般娇嗔”的演技,让他相信了,我和天佑只是吵架,让他相信了我们很好,让他可以安心了啊。我低头,笑笑,拼命的喝水,却发现喝下去的水,都要从眼眶里挣脱出一般;我不知道怎样才好,才能不让那些酸涩的液体落下。
    
    安心帮我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表示一切都很好,就出去了。

    原来,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医生说没有大碍,但建议在住院观察一下。凉生担心自己既要去祖父那里,又担心医院里的我,三头忙活无法周全,就将我接回家里,方便照顾。

    凉生看看我,楼下煲的粥,给你端到房里,还是去楼下吃?

    我想了想,说,还是下楼吧。

    说完,我就打算下床,可是一看身上的睡袍虽然密实,还是觉得不妥。我用余光瞟了瞟凉生,他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那你等着我给你端来。

    他出门前,看看我,说,一会儿金陵过来,会给你带衣服。

    凉生出门后,我缩在床上,目光四处游走,打量着他的房间。

    风吹过落地的窗帘,翻飞着,墨玉色的几案前,有一样白色物件,格外醒目,旁边还有一把小小的刻刀,碎屑漂在地板上。

    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走过去,试图拿来端详。

    突然脚下一绊,我低头,却发现地板上游一个精致的宝蓝色的丝绒盒,我俯身,轻轻捡起,大概是刚刚凉生掏手绢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吧。

    我悄悄地打开,是一枚钻戒。

    白光如同末日之焰,映入我的眼中。

    我惊慌失措地合上了戒指盒,心却像被涂着麻药的尖刀划过一样,麻木酸软中泛着尖锐的痛。

    我像丢到一颗烫手的山芋一样,上前,将戒指盒放在墨绿色的案几上,目光瞥见那白色物件,却发现是一把尚未完成的滑梳,通体洁白如玉,梳柄处居然嵌了一颗鲜艳的红豆。

    相思入骨?

    我愣了愣,悄悄地翻过梳子,反面还篆刻着一晃蝇头小楷书写“婚礼誓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看起来,是凉生给未央做的订婚信物。

    这心思,这情意,这梳子可真美啊。

    我不是不知道,那一双曾在酸枣树上给我刻下了无数“姜生的酸枣树”的手,最终要雕刻的是对别的女子的相思入骨。

    可是,当这些款款情意摆在我眼前时,我的心就好像跌入了深渊,缓不过神。

    我又不得不痛恨自己——姜生,你不是每时每刻,都口口声声说要告诫自己,说服自己,欺骗自己,说不在乎,说要忘记,可是,为什么,每当这种情景之下,你的心依然就会动会痛会不舍呢!

    那一刻,我明白,我呆在凉生身边,就等于把自己的心放在案板上,来回生生切割;多呆一秒,就多一道伤。

    我是个花店没了,房子没了,正准备整装待发,找工作、找自己、找未来、追逐明天天阳的大好女青年啊,我不要天天都这么悲情的生活啊。
闹不住啊。

    我要去追逐明天的太阳啊。

    当年黛玉姑娘要是能出门多追逐一下明天的太阳,估计也不会病死在潇湘馆吧——
狂奔在追日的道路上,不管不顾!往死里折腾自己!折磨自己!直到自己忘记了心。忘记会痛,会哭,会期冀,会失望,会不舍,会妒忌。

    凉生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在对这那把骨梳发呆,欲罢不能的表情。

    他将粥放到桌子边上,回头看看我,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戒指盒和骨梳上,来回游荡,愣了足足三秒钟,随即笑,问我,还算好看吧?

    我笑了笑,说,都很漂亮,恭喜你们啊。

    凉生淡然一笑,说,谢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我很努力地点点头,说,她一定会喜欢的!这么用心的定情礼物,这么大颗的钻戒,还是我哥送的。我哥多牛的人物啊,多玉树临风啊,多风流倜傥啊,仅次于我男人嘛哈哈

    最后一句粉饰太平的话,我把自己的心都说疼了。

    凉生居然也配合了我,他走上前,笑了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叹气,你这丫头,一口一句“我的男人”,真不知害羞!

    可是,凉生,为什么你的笑容再灿烂,眼眸中,总会有那么多痛楚和不舍,掩饰都掩饰不住。

    是我自作多情的幻觉吧。

    一定是的。

    

    就在我和凉生在纠结如何结束这场对话,金陵恰到好处地飘进来了,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她一上楼,推开门就抱着我哭,说,姜生,你吓死我了你要是烧成灰烧没了还好,要是烧成火鸡,我怎么办啊?
   
    我就笑,说,这是怎么了?去了趟美国,咱就处处奥斯卡了,演技派啊。要是我没了,你不正好独吞花店啊。生意那么好!
    一说到花店,就戳到了金陵的痛处,她咬牙切齿的说,姜生,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谁一把火就把我这文艺女青年的青春奋斗史给烧没了啊?
    我看了看凉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金陵。
    我总不能跟凉生说,这件事情,其实因他而起,一个叫薇安的女子,对他一见倾心,但是不能二见失身,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火烧了花店。
    虽然,这明明是真的,可怎么听,也不像真的。
    金陵警觉的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样子,说,不是吧?姜生,你不会因为程天佑回城没从你家楼下走,就想跟他恩断义绝!退了他的房子,烧了他的花店吧?
    金陵一提天佑,我立马尴尬的看了看凉生,唯恐她吐出什么我跟天佑的真相来,让凉生知道。
    我拉住金陵说,哪能哪能,我和我男生也就没事儿吵吵架,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情侣嘛,吵吵架,常事常事,呵呵。
    然后,我就特天真烂漫的冲凉生笑。
    金陵一听“我男人”这三个字,嘴巴跟吞了鸡蛋般——她一定在想,姜生,你前天还在“天佑”这个问题上跟老娘装高端玩深沉,现在怎么就这么上杆子一口一个“我男人”了。
    凉生一声不吭的听我自言自话,当我笑的时候,他也回报给我微笑。只是,他的眸子,像幽深的海,我触摸不到他真实的心思。
    金陵突然转头,看着凉生,说,恭喜你啊,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和未央结婚了。
    凉生表情有些讶异,轻轻地“啊”了一声。
    金陵就笑,说老同学,你这表情可不对了。昨儿个,我们可是连喜贴都收到了,对吧,姜生?
    我点点头,不知道凉生为什么那么讶异,钻戒都准备好了的啊。
    金陵不愧是做记者的,思路飞速转换,他突然就跳跃过喜贴和婚礼,问凉生,说,程天佑,你那表兄到底回来了没?我们在那条街上蹲到凌晨三点啊,别说车队了,就连个车轱辘都没看到!
    凉生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外祖父那里,也没看到。
    金陵回头盯着我,煞有介事似的,说,姜生,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你sm了他了吗?三十年的所有,他就一句话不说,全给抛下了!
    我发现,一个人的职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金陵这通话,直接说的我平日嘴巴也挺贫的一个人,变得哑口无言。
    金陵看着凉生,说,凉生,我跟你说,你一个做哥的别光顾着自己结婚,你妹把你妹夫给搞没了,你怎么也得找
    我捂住金陵的嘴巴,说,没睡醒就别乱说话。然后,我转脸对凉生说,哥,你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在男人家里换衣服,哪怕他是你哥,因为自有你哥的未婚妻来收拾你!
    未央闯进门冲上二楼的那一刻,谁都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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