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奢靡的景象,嘈杂的音乐,刚进门的邵寒有些排斥的皱着眉头,到底是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呢,也难为四哥了,而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以后洛洛不也是……心中开始有些隐痛,穿过那些男男女女的搭讪,直奔里面经理室,真是受不了这些做援交的人,怎么竟花些时间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些洁癖的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厌恶的。
“四哥,”推门而入的邵寒有些语气不善,“怎么非把我叫这里来?”
陆桐笑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非要把你叫来,是四哥想找你帮个忙。”
“我?”邵寒一脸的不相信,不会吧?“D。A的事,我从没插过手,四哥……”
“这事儿,除了你,倒是还有个人能解决,但问题是,那个人还床上躺着呢,就更不方便了。”陆桐猛吸了口烟,吞吐而出,微笑着说。
邵寒当然听出了陆桐的弦外之音,皱着的眉头似乎锁的更深了,“和小七有关?”
陆桐以笑代答,就知道,也只有涉及到了小七,邵寒才会这样一幅紧张的样子,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什么时候,自己在邵寒的心中也能是这样的地位……冷笑一下,算是嘲笑自己的妄想,陆桐懒散的斜倚在皮椅中,熄灭了烟蒂,勾了勾手指示意邵寒过来。
桌上电脑上的监视影像上那个阴沉着脸喝着酒的人,分明就是程御辰,他坐在背光的地方,相当的低调,也难怪自己刚刚没有看见他,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邵寒一脸惊讶,而后听见陆桐幽幽的解释,“这小子已经连着来了三天了,料想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处理好的,还是你去比较好。”
看着陆桐平和的双眼,邵寒竟有些感激,四哥毕竟还是疼着自己和小七的,不然,怕要是换做别人,四哥早有各种的方法对付程御辰了吧?D。A看似MIRROR旗下的酒吧,实际上却是大哥的情报网,作为情报组火堂堂主,四哥完全可以因为程御辰这连续三天的可疑动机而杀了或者抓了他,四哥没这么做,多少是对小七的宠爱吧?程御辰,就算小七现在舍得,可是……毕竟,想放下也是太难了吧?他一定不希望程御辰会出事。
“谢谢四哥。”这声道谢是发自内心的,邵寒说得有些正式。
陆桐却是一怔,而后无所谓的微笑着轻轻拨了拨小寒紫罗兰色的头发,“少来,什么时候还学着和我客气了?”勉强的撑着笑,陆桐知道,自己的心中已渐渐开始苦涩,邵寒到底还是把自己当做外人的吧?如果是自己人,又何必道谢?
“好了,”掩饰般的,陆桐往外推搡着邵寒,“快出去,把这傻小子给摆平了,不然,哪天大哥心情好来查我的堂口,那可就难办了。”
邵寒微笑着算是回应,然后推门出去,立时,就陷入了一片属于酒吧之中的混沌轰然,邵寒找到角落的程御辰,冷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勾勾手指,示意他跟着自己出来。
今晚的夜是宜人的,借酒消愁向来只有愁更愁,沁人的风吹过,程御辰的酒这才有些醒,看清是邵寒,倒也顾不得何许颜面,低低相求,“寒哥,洛洛他……”
“我不会告诉你关于小七的任何,你知道的。”邵寒转过身狠狠的打断程御辰的话,漠然冷冷的气势有些迫人。
“我知道。”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程御辰低着头,嗫嗫的说着。
“所以,你这样等在这里的举动,是傻气的,”下着定论般,邵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MIRROR的地界,也不是你能来去自由的,你也应该知道,倘若今天遇到你的是我大哥,恐怕……”
“无所谓,”坚定的出口,而后程御辰有些苦涩的笑笑,“寒哥,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哪怕,让我看看他,只一眼也好……”声音里有种叫做哽咽的东西,颤抖着,似乎像是无助了些,“他的伤……”程御辰是真的担心洛洛,那么重的伤,洛洛现在怎样了呢?
“MIRROR是洛洛长大的地方,我们会照顾他。”邵寒回应着,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的温度,但到底还是平缓了语调,不是责怪不是气愤不是怒火,淡淡的,像是朋友间的谈话。
“我知道,谢谢你们。”潜意识里还是把洛洛只当成是自家的,像是拜托般的开口,谢谢二字竟冲口而出,而后才反应过来,貌似,他们比自己要和洛洛相熟,于是有些尴尬的笑笑,苦涩,却也难过。
毕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邵寒看着一向雷厉风行的程家少主,竟这样一副表情,多少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再次开口重复着,“洛洛会很好,只是……”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为了洛洛,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只是,希望,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洛洛饿得生命中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我的话是有些……有些残忍,但是,到底是为你们好的,洛洛如今这样千疮百孔的心,怕是再也经不起任何了,看得出,你是疼洛洛的,想必,你也不希望洛洛,会崩溃吧?”
程御辰的眼底有一瞬间的悸动,低下头,静静的听完邵寒的话,慢慢的稳定着情绪,再次抬头,却俨然是一张苍白的笑脸,“寒哥,我知道,洛洛,是我伤他太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再也没脸乞求你们的原谅,我知道,是我的能力不足以保护洛洛周全,才使得……变得这么糟糕,”还是愧疚呢,程御辰低下头,紧握成拳的双手像是在隐忍着一种情绪,深吸口气,“寒哥,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足够强,请给我个机会求洛洛原谅,那时,我会重新好好的待他,直到他再次的爱上我。”程御辰的眼睛里亮亮的,莹莹的衬出清冷的月光。
“缘分,不是强求的……”邵寒负手而立,看着这样低求着自己的程御辰,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我知道,寒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缠着洛洛不放,我只是,想要赎罪。”程御辰声音小小的打断邵寒的话。
“赎罪?程御辰,我想,你必然是聪明的,赎罪?这样的词要是被洛洛听见,你就不怕寒了他的心吗?”
“我……”惊讶的看着邵寒微怒的表情,程御辰心下有些茫然,寒哥为什么这么说?
出口的话,邵寒也有些后悔,但到底是收不回来了,邵寒缓缓的呼出口气,“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种人,早就不相信什么是如果,等你有了你所说的资本的时候,再来说吧!还有,我觉得,单单是这样的借酒度日,怕离你所谓的那天,太远了吧?”冷冷的声音,刁钻的话,却实然不是挖苦。
“我知道……”程御辰点了点头,“寒哥,洛洛怕冷,怕孤独,怕痛怕受伤,心底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的呵护……”
“说这些干什么?”邵寒有些微怒,原来这小子竟这样的了解洛洛吗?甚至比自己了解洛洛吗?这样的气氛下,又说这些干什么?
“对不起,”罕有的字眼在嘴里出来,程御辰有些淡漠的回着,“我只是……下意识的出口,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的话多了,”凄然的笑笑,“那么,我先走了,邵寒哥,谢谢你肯见我。”微微的欠了欠身,转头是不想让邵寒看到一汪即将澎湃而出的泪水吧?
看着程御辰落寞的背影,邵寒有些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像是想起什么,邵寒说,“对了,上次,谢谢你救我。”都是有傲骨的人,谢谢这种字眼,实然是有些生涩。
身影也只是稍稍一顿,并未回头,程御辰说,“客气了,举手之劳。”说完,竟大步流星的走远,淡出了邵寒的视线,那抹背影里,有种叫做蜕变的决绝。
也许是太怕自己会哭出来,走得太快的程御辰没有听到背后邵寒的几许叹息,那哽咽的声音,竟真的让人有些心痛的舍不得,洛洛,也许,程御辰真的是爱你的……
月光是银色的,抬起头,对着狡黠的月色,似乎,心里有些好过了呢,洛洛,我该为你高兴,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会难过呢?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眼角溢出的,是泪吗?为什么,是泪……
chapter56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回家没有更 今天中午来更 嘿嘿 谢谢大家对消失的支持哦 嘿嘿
意大利,哈得斯堡。
到底还是舍不得,对外说是因为不能耽搁祭典的原因,仅仅是第六天,湮汐就通知了修罗场各门的执事来监刑,虽说是示众的,可万俟罂到底是修罗场的使者,所以有资格监刑的,也不过只有九门的执事罢了。
毕竟已经熬了六天,万俟罂的面色苍白如纸一般,背后密密实实的细小血孔,臀上参差落错的结痂板痕,腕上生生被铜锤勒出来的两道血槽,膝上青紫的冻伤……修罗场刑室的规矩向来不是说说玩的,湮汐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眼下看着罂几近昏厥却强撑着意识的样子,心底是那种说不出的痛,霸道的掐起万俟罂的两腮,逼迫他吞下那粒酒红色的药丸,鸢魄散,护心脉,也会暂时的减缓疼痛吧?虽说不合规矩,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罂那么的辛苦。
罗刹索,修罗场惩戒犯错子弟的刑具,那是一根柔软乌黑色的铁鞭,鞭身的每段骨节都有一结点,鞭梢有弯卷的倒刺,罗刹索足以威慑所有修罗场的子弟,其暴虐程度,可想而知。
不似端木湮汐的担心,万俟罂倒是心中坦然,这是最后一道刑罚了,熬过去,就算是重新回到了修罗场,重新拥有了所有修罗使者的权力,那么,就可以更为狠决的给洛洛报仇了吧?湮汐既然答应了自己处堡,那么,洛洛的手应该也是有救了吧?想想这些,就像是有了点点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坚持自己,熬过血腥的刑罚。
就算心中早有准备,可到底,罗刹索的威力是不容小窥,第一鞭下来,就这么清晰的感觉到了撕痛,好痛,痛得就连叫喊都成了一种妄想,湮汐像是知道自己断然受不了这样的苦楚,由着自己剧烈的喘息着,久久没有落下第二鞭。
是怎样的疼痛呢?看着自己挥出的仅仅七成力道的第一鞭就使得罂那样骄傲的性子那么彻底的跪倒,俯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原来,竟是那么疼吗?可是,还有九鞭,我的罂,你该怎么撑下去?面具下面的你的脸是一种怎样痛苦的表情?我是该庆幸看不到吗?可是,即使看不到,也是能够想到的啊,罂,我很残忍,对不对?
修罗使者是无需露面的,即使受罚,也是能够有资格掩面的,我知道,湮汐看不到面具下我的表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挥出第二鞭,我知道,他是疼惜我,想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调整和适应,可是,湮汐,我好像快些结束呢,我不想你在下属面前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呢,紧紧的咬着斑驳血痕的唇,颤抖着撑着自己站起来,湮汐,我们彼此信任,继续,好吗?
“呃——”拼命的想要吞掉呼痛得声音,可是,竟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这样充斥着痛苦的音节,真的好疼,每个结点上的铁扣像是一个个小小的铜锤,鞭打的同时捶笞着背上脆弱的皮肉,鞭稍上一根根的倒刺随着力道狠狠的剜进臀上早就因为板子而破裂开来的伤口中,像是要生生的剥离皮肉一般,眼前是一阵阵迷茫着的黑暗,一波波的袭来,充斥着所有的恐惧,痛,竟连膝盖磕在地上的那种骨裂一样的疼都无法掩盖住身后片片叫嚣着的痛。
铁鞭鞭到背脊上,那道猩红色的印记中间的一个个深紫色圆形凹陷,就像是绽开在罂白皙背上的朵朵盛开的血莲,狰狞却也妖冶,第二鞭刻意打在远离第一鞭的地方,却发现,这样似乎牵连着整个的后面都会疼痛的吧?罂,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修罗使者多好?那样,我就不会这样的不舍得了吧?罂,你知道吗?凌厉的鞭痕打在你的身上,又何似不是抽打在我的心上?
骨子里还是倔强的呢,撑着恍惚的意识,拼命的站起来,倏尔发现,当一个人真正的处在疼痛到崩溃的边缘时,似乎就变得相当的敏感了呢,满耳充斥着紊乱的心跳声,细细感受着,似乎还能感受到湮汐强自控制着的呼吸频率,湮汐,你知道吗?其实,所有的,我们的误会也好,回忆也好,竟也都是我自己的任性,你的所有,你的一切,你为我做的通通,我都是了解的呢,其实,不曾告诉你,我是多么的感动,也许,我不能表达出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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