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儿的》作者:本末颠倒
【文案】
胡言觉得他爸妈一定是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会给他起个这样的名字呢?
胡言乱语。
那么他就闭嘴不言,免得说多错多。
只可惜,他人生的不幸,并非就此止步。
发现自己对异性毫无性趣的他,惶惶度过了懵懂的青春期、灰暗的青年期……然而三十而立,人到中年,他依然在倒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个gay,喜欢的都是直男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操蛋的人生……不能更糟了吧!
【属性】伪忠犬真腹黑面瘫攻X伪滑头痞子真孝顺受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天作之和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言、吴用 ┃ 配角:成恭、刘涓、吴用外婆 ┃ 其它:汤菜肉饭套餐
【01】
手机铃声破坏了昏暗卧室的宁静。
某人专用的铃声让被窝里的人如触电般掀开被子,抄起发生源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
听筒传来一个咬字不清的声音:“阿言……我的文件包留在公司了,里面的文件……我今晚要看。”
胡言听得直皱眉,他刻意装出一种严肃的语气说:“成哥,你晚上应酬喝多了就好好休息,别看文件了。”
“阿言啊,听话……给我拿来,不看可不行啊……”那边的男人大着舌头说到。
胡言心想:你都这样了,还看个什么屁文件啊?但是……
他无法无视男人那句柔声说出的‘听话’二字。这简单的两个字,就像调配比例正好的强酸,瞬间将他心里的那堵铜墙铁壁溶成废渣。
胡言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钟,然后一咬牙说:“好,我现在就去帮你取……你一个人在家吗?胃里难受吗?”
谁知那边突然“嘻嘻嘻”地笑起来,许久才压着声音说:“嘘……你嫂子,她在厨房煮面,她不让我打电话给你,我偷偷打的!”说完又傻笑起来。
胡言有点恍惚,许久才小声地说了句:“好,你等等,我现在就回公司。”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的衣服,怎么下的楼……回过神来,他已经拿着那醉鬼的公文包,车子已经来到那人的家楼下。
他从车窗里往上瞧了一眼,发现那人的家里灯火通明,柔和的灯光从高雅的窗帘透出来,晕染出一种幸福温暖的感觉。
只可惜,胡言现在的心情真的差到了极点,他根本没心情去感受那份难能可贵的温馨。
他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两嘴巴,企图抽掉自己脸上的不自然。几度调整自己的心情,再三确认自己的面部表情,自觉没有大碍,他才深呼吸几下,打开车门下了车。
皮鞋敲击着阶梯,“嗒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间回响,显得胡言的身影更加孤单落寞。
假如自己对那人的感情跟这皮鞋和楼梯一样就好了——只要碰撞和接触,就会发出声响。但偏偏,那人就像软软的棉花,任他穿着多么高档的皮鞋在上面来回奔走,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是啊,怎么可能有回音呢?
成恭和自己根本就是两路人。是他自己太有勇气,就喜欢往死胡同里拐而已,憋死了也不怨别人。
胡言在那扇熟悉的门前站定,努力让占据自己脑内空间的胡思乱想全都滚蛋,这才按响了成恭的门铃。
“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至,红木门被一个女人拉了开来。
“啊!是小言啊!大半夜的你怎么……一定又是他发酒疯给你打的电话对不对?真是对不起……”女人对他尴尬一笑,连忙开门让人进来。
胡言扯了扯嘴角说:“没事,就想顺道过来看看他。”
“言言!来了吗?涓儿,我想吐!”胡言一踏进成恭的家门,就听到他在房里乱喊乱叫。
“你看他……”刘涓朝他匆匆一笑,连忙跑回去。
其实胡言也很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只不过……胡言依然只是艰难地抽了抽嘴角。
他夹着公文包,慢慢走到成恭的卧室前,停在门边。
刘涓坐在床边,一手为成恭端着脸盆,一手绕到他的背后轻轻拍着他的背。而成恭则眯着眼,吐得七荤八素的他毫无防备的倚在刘涓怀里,听着她关切的埋怨。
胡言轻轻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火辣辣的疼。
“小言啊……言言啊?”成恭眯着眼从刘涓的怀里探出头来,似乎在寻找胡言的身影。
胡言哽咽几下才应道:“哎,我在。”
“包儿呢?”
胡言看到刘涓对他使眼色,忙将手里的包藏在背后。
“公司关门了,哪儿能去啊?没给你带。”
“嗯?”成恭蹙起眉,“那你来这儿干嘛呢?”
那你来干嘛?
胡言一噎,突然接不上话来。
刘涓朝他尴尬一笑,又嗔怪自己丈夫道:“还不是你将小言叫过来的?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大半夜的,发酒疯就别害着别人,好好睡你的觉!”
成恭听了,又‘嘻嘻’一笑道:“哎哟……遵命,夫人。”说完立刻往刘涓怀里一倒。
胡言伸手拍了拍刘涓的肩膀,对她做了个口型:那我先走啦。
刘涓点点头,露出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声说:“对不起啊,小言,改天嫂子做好吃的,你一定过来啊!”
胡言点点头,也小声对她说:“嫂子别客气,辛苦你了。”说罢就直起身,对刘涓摆摆手。
刘涓想站起来送他出去,又立刻被胡言摆手制止,他当着刘涓的面将成恭的公文包放在卧室门正对着的沙发上,这才离开成恭的家。
他精神恍惚的走下楼梯,楼道间的感应灯亮了又熄,照得他脸上忽明忽暗。最后,他停在一楼倒数第二层阶梯,慢慢回过身,抬头直直看着那盏感应灯。
晕眩的感觉似乎又让他回到那个寒冷的冬夜。
……
“言啊,你说我们哥俩一路打拼到今天,为的是什么啊?”
成恭双手插进黑色呢大衣的口袋。他鼻子冻得通红,一边和自己说话,嘴里还一边往外喷着白汽。
在那之前他已经有很不详的预感,他本想狼狈逃跑,但也许是天气太冷了,他的双腿被冻在了这层楼梯上,一步都挪不开。
“你还小,可能不懂……”成恭眯了眯眼说,“只是你哥我都三十一了,我好想有个家……就是,怎么说呢?现在回家,总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怪渗人的。”
自己慢慢低下了头,喃喃道:“成哥,我也不小了。”成恭是高他两届的学长,两人同一专业,在大学的时候关系就铁,毕业之后两人志趣相投,决心一同创业。
成恭‘嘻嘻’笑了几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那就谈一场恋爱吧?整天见你泡在公司,也不见你和哪个女孩走得近一些。婚呢,迟早都是要结的,迟了不好,太早也不好,机会来了就别错过啦!”
胡言记得自己当时笑了,幸亏当时的感应灯正好熄了,才没有被成恭看到自己的狼狈。
“是啊……”胡言收回思绪,慢慢地下了头。他记得自己当时也是说了一句“是啊”,可惜听者根本听不出语气里的辛酸。
当时尚有成恭安慰的大掌予以安慰,可是现在,这条冷清的楼梯里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落寞毫无同情心的袭击了这个形影单只的男人。他终于撑不住,一直强撑着的表情全数崩溃。他单手捂住扭曲的五官,无力跌坐在楼梯间。他用力咬着牙,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哭声从自己的喉咙逃脱。
没过多久,感应灯也熄了下去,漆黑的楼道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痛彻心扉的啜泣。
胡言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冰冷黑暗的楼梯里坐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车里。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非常不适合开车,只是大半夜的想打车也难了,但要是将车子放在这里,他就要步行回家了,走回去还用睡觉吗?直接去公司上班得了……
如此一想,他最终还是决定开车回去,开慢点专心点就是了。
银色的雷克萨斯驶离住宅小区,慢慢驶向大路。
凌晨的公路格外安静,让胡言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他这一人一车的感觉。他握紧方向盘,往后视镜上瞥了一眼,又盯回前方即将跳转成红色的绿灯,慢慢加大踩油门的力度。
眼看就要冲向十字路口了,路边却突然闪出一道人影。他眼前一花,脚下已经先于大脑反应踩下了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
身体往前一冲,幸好扣了安全带,胡言又立刻被拉回了座位上。
胸腔剧烈地鼓动着,呼吸紊乱了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但车前的路面——空无一人。
正在他怀疑自己是真的撞上了人,还是只是一时眼花的时候,一只血手突然从车底伸出来,一掌拍在了他的车前盖上。
胡言险些被吓得整个人都弹起来,他长大了嘴,慌手慌脚的解掉了自己的安全带,跌跌撞撞地跑下车。
一下车,男人的痛苦的呻吟声就立即冲入耳膜。
胡言连忙跑到车前俯下身问:“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
男人的右腿似乎被卷入了车底,暗红的血正顺着路面的沟壑从车底流出来。他一直对背着胡言坐在地上,此时正低着头,弯腰用手压着自己的腿,嘴上‘哎呀我的腿啊’的呻吟个没停。
胡言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先叫救护车。”
“哎、哎、哎!”男人立刻转过身来,用那只沾满血的手扯住胡言的衣袖。见胡言盯着自己,男人又呻吟起来:“你是不是想将救护车叫来之后就趁乱逃走啊!我告诉你,没门儿!”
胡言将手机换到另外一只手上握着,他盯着男人苍白的脸说:“先生,你受伤了,我没打算推卸责任。”
“我呸!谁信你的鬼话?!”男人说罢就攀着胡言的手臂,拧着眉‘咿咿呀呀’的将腿从车底扯出来。
胡言见他竟然乱动,连忙制止他:“别动!你可能骨折了。”
男人用力抓住胡言的手臂,掀动已经泛青的嘴唇说:“腿折了没关系,不能让你这个撞断了爷爷的腿的龟孙子逃了!你看你爷爷的腿,啊?都给撞成这样了,你还想给自己制造逃走的机会?啊?天理何在?你看你开辆小车,哎哟……啧啧啧,还是名车,一看就是富二代,怎么?想报警还是想找人来掉包啊?”
胡言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登时就警惕起来。他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理了个很短的圆寸,双眼皮,浓眉大眼,鼻梁长得很正。此时一脸青白,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哆嗦着坐在地上。
……虽然看着不像什么善人,但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吧?
男人勉强用另一条腿站起来,整个人都靠在胡言身上。他摇着胡言的手臂说:“得了,与其让你找人将小爷我灭口了,倒不如现在就私了,我们私了。”
胡言垂目看了他几眼。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没了那种慌张感。他伸手环住男人的肩膀,让他尽量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电话举在面前,对这个陌生男人说:“私了没问题,但是……先去了医院再说。”他一说完,就立刻感觉男人的肩膀僵硬起来。
【02】
男人一直缩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胡言挂了电话,低下头问他:“你不痛么?都骨折了,要不要先躺下?”
“啊……”男人立马抬起头来看他,颤动的双唇让胡言觉得他特别可怜。
“我帮你。”胡言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而自己则扶着他的腰,慢慢弯下身,将怀里的男人放在地上。
胡言一边将他放倒一边说:“看你流了这么多血,一定伤得不轻,你怎么能随便乱动呢?还是你想将自己弄伤一点,好……讹我钱?”
男人闻言立马瞪大了双眼,用惊慌失措的眼神扫向抿着唇蹲在旁边的胡言。
男人瞪着胡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言蹙起眉,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哼’了一声,似乎胡言所说的话非常可笑:“你冲红灯将我撞了,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胡言侧过脸,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交通灯,又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说:“你倒提醒了我,恰巧有位朋友是交警,大可以让他调出刚才的录像给我看看。”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来。
男人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说:“呵!唬谁呢?”
胡言也不跟他急:“是不是唬你,你放手就知道了。”
男人一时哑口无言,瞪着胡言半天没说出话来。
胡言一把推开他,冷冷地说:“大半夜谁会在大马路上疯跑?碰瓷儿的活计练精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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