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网路上找到的山药醋溜凉面非常有用,珊珊不但喜欢吃,每次都还吃一大堆,后来几乎以它为主食,但是也不能永远只吃山药,因此,他还是不断的寻找他人的经验,然后一样样试给珊珊吃。
简单的他自己做,难的就交给厨师了。
看着她日渐丰腴的脸蛋,缓缓隆起的肚皮,他总是只要望着她,就觉得相当的车一顺。
珊珊什么都会做,他知道,以传统贤妻良母的标准而言,这位害喜还想进厨房的美娇娘,完全合格,可贤妻良母那套标准在他这不适用,看他那两个妻奴哥哥就知道,齐家的男人,重的是“精神上的契合”。
那套贬抑女人的观念在他们家不适用,或许是因为老爸在老妈生前,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影响到他们吧?
老爸总说,娶老婆是因为你很爱很爱她,想要给她一辈子的快乐与幸福,共组完美的家庭,如果只想传宗接代或是娶个老婆回家当佣人,那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连老妈卧病在床时,身为总裁的老爸,还亲自喂老妈吃饭、陪她一起看电影、念故事给她听,按摩、洗澡、擦身体全都一手包办,不曾请过看护。
他说,就算老妈走,也要她记得他对她无止尽的爱。
多浪漫啊,这就是人生,爱情是主食,生活才有意义嘛!
虽然老爸一年后娶了继母,但不代表他不爱老妈啊!老妈都走了,相信她也不希望老爸孤苦伶仃的终老。
享受人生,永远要把握当下,像他现在就觉得人生充实得不得了,怀中有个瘦弱的大肚婆,光是看着她笑,就能够让他心满意足。
孩子是影响他的关键,他必须很快的明白自己结了婚、有个家庭、有个老婆。珊珊的海西让他的步调全乱了,却在那阵混乱中重新洗牌,建立起应有的次序。
当朋友告诉他,某晚在俱乐部里,有许多模特儿和几个乐团都会到场时,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珊珊的模样。
那时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
“怎么?”巴珊珊感到齐夜雨的双臂收紧,仰起头,贴着他的下巴柔柔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原来结了婚也可以这么浪漫。”他吻上她粉嫩的脸颊。肚子里是女孩,妈妈都特别美丽。
“嘻”她对这话是百分之百的同意,因为夜雨的温柔简直是无可救药,他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子。“你本来就是浪漫派的达人啦!”
他总是随时随地可以说出甜言蜜语,总是突然间以深情至极的眼神凝视着她,又或者突然间做出亲匿的拥抱,只为了确定她的存在。有时会冷不防的凑近,就来记激情的深吻,等到她满脸通红的阵亡时,他就会睇凝着她,用最深情的语调诉说他爱她。
喔,是啊,甜言蜜语总是糖衣,但谁不爱糖衣?女孩子听见那蜜糖般的话语总会神魂颠倒,更别说是被夜雨这样俊美的男人凝视着、吻着、拥抱着。
他甚至会费心营造不同场景的晚餐氛围,即使她只能吃山药醋溜凉面。
每一次他用音乐对她诉说爱意时,她总会觉得自己几乎不能没有他了。
“快到了,你看。”齐夜雨指向前方,那独栋矗立的建筑物——天使育幼院、
巴珊珊偎在老公怀里。去年的现在,她还生活在那儿,很快乐充实,但跟现在的满足不一样。
现在简直是她人生幸福的最高点,有疼爱她的丈夫、肚里的孩子,还有不虞匮乏的生活。
车子停下来时,巴珊珊发现前院停了几辆黑色的宾士,车窗黑得完全看不见里面。
“珊珊。”齐夜雨按着她的肩,往旁边拉,“别太靠近人家车子。”
他这么说着,有点凝重的往育幼院看去。
“奇怪,有客人吗?”巴珊珊突然兴奋的睁大双眼,“捐赠者吗?开宾士车,应该是有钱人。”
“嘘!”齐夜雨朝她比了个噤声手势,他可不觉得连车窗都贴到乌漆抹黑的车子,是来捐钱的。“我们等一下再进去好了。”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因为这几辆车吗?
育幼院的门是敞开着的,巴珊珊不想待在外头,迳自往前走去。
齐夜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不安,因为这种车子通常都是黑道使用,他被“请”去过许多黑道家族盛宴演奏,还算熟悉。
只是育幼院为什么会扯上黑道?是有负债吗?
“哈啰!”巴珊珊突然站在大门前,对着孩子们打招呼。
一群小孩子惊愕的回头看她,然后是一片沉默,紧接着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的惊喜尖叫,“珊珊姊姊!”
巴珊珊的声音打破了先前弥漫在育幼院里的死寂,齐夜雨看孩子朝她冲过来,连忙上前保护住心爱的老婆,顺便告诫那群小萝卜头,他们的珊珊姊姊肚里有宝宝了,不可以冲撞。
将她扶到就近的长椅上坐好,孩子们围绕着她,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报告自己的近况。
巴珊珊的笑颜开展,她咯咯的笑个不停,双颊红润、轻快爽朗,正是让他一见钟情的模样。
有别于这头的热闹,就在钢琴边的长椅上,他看见几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站立着,墨镜和不苟言笑的神态,不是保镳就是黑道,他不可能认错。
长椅上坐着院长,她身边还坐了个男人,那男人背对着他们,状似大方的跷着长腿,长臂挂住长椅椅背上,他们低语着,但是他可以瞧见院长略微发颤的身体。
瞬间,那男人突然回过头看着他。
齐夜雨在一秒内被抓住目光,但他不躲也不藏,而是抹上和煦的笑容,还对对方挥了挥手。
“院长。”齐夜雨介入了对话。既然对方注意到了,不如就帮个忙吧!
院长转过头看他,脸色相当铁青,“齐先生!”
“嗨!我带珊珊回来看你们,一切都好吗?”齐夜雨自在的走上前,跟那坐在长椅上的男人面对面,“嗨,是捐赠者吗?”
那男人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旁站的人也没闲着,齐夜雨逼近时,他们便蠢蠢欲动,若不是男人使了眼色,只怕他们已经有所动作。
这种场面齐夜雨看多了,有一回他在黑手党某位大哥的生日会上演奏,台下突然有一桌人拿刀互刺,鲜血四溅,他还是得假装没事的把乐曲奏完,鞠躬时那桌才砍完人的还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是、是啊!”院长连说话都打结了。
“齐?”那男人抬头望着他。
老实说,依照他的标准,这男人也是相当性格的类型,五官很深,粗犷硬朗。
“您好,我是齐夜雨。”他大方的朝着男人伸出手。
男人一听见他的名字,突然薄唇微启,他隔着墨镜打量着他,好一会,才握上他表示善意的手。
唉,掌中有厚茧,指头也有扳机茧,百分之两百是黑道份子了。
握完手,那男人起了身,巴珊珊正带着孩子们往这边靠近,他回首望着巴珊珊,再看向齐夜雨,最后视线落在院长身上。
“修女,上帝不会原谅说谎的人。”那男人一整西装,“我也是。”
他冷然一笑,对著一位属下丢了句日文,朝着齐夜雨颔首,迳自往外头走去。
黑西装的人跟着离开,其中一位迈开脚步前自怀间拿出一包厚厚的信封,恭敬的放在长椅上。
直到目送他们远走,巴珊珊才觉得好像可以呼吸了。
“那是什么人啊气氛好像有点紧张?”她轻抚着心口。最年轻那个男人有好可怕的压迫感。
“育幼院怎么会扯上那种人呢?”齐夜雨弯身拿起长椅上的信封,打开一瞧,是一叠厚厚的钞票,“哇果然是捐款者,这里少说有几十万。”
“我、我才不需要他的钱!”院长全身不住的发抖,脸色苍白的低吼,“一毛都不要,拿去丢掉,那个人是恶魔呀!”
她失控的站起身,就要抢下齐夜雨手上的那包钱,但是他动作更快的把钱扔给巴珊珊,再轻易的制住激动的院长。
下一秒她就哭了起来,所有的孩子都傻住了,因为最严肃的院长,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因此,这晚他陪着巴珊珊一起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士是什么人,但是院长的情绪完全失控,珊珊不可能放得下心。
院长被几个年长的孩子服回房里去休息,他们夫妻则留在外头安抚不安的孩子们。
巴珊珊按照惯例的弹琴给孩子们听,他们一起齐声合唱,几个孩子开口点歌,他也意外地发现几个天籁之音。
搞不好可以丢到声乐界培养一下啊
晚餐时间,齐夜雨叫了比萨外送,孩子们简直乐歪了,对他们来说,比萨是奢侈品,有的人到十五岁了还没尝过比萨的味道。
“你会宠坏他们的。”巴珊珊不是很赞成,“你知不知道我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才用自己存下来的钱去吃比萨耶!”
“真希望我当初就认识你,才不会让你过得那么辛苦。”齐夜雨想到的只有这个,又往老婆的颊上亲吻。
“我才不觉得苦咧!”
“哇喔,”孩子们看到两人亲匿的样子,不由得起哄起来,“亲亲脸,羞羞脸”
巴珊珊羞赧的想推齐夜雨,他却只是搂得更紧,像炫耀似的,还跟孩子说未来他们也会有个喜欢的女人,到时一定要搂着不放。
“别乱教!”她低声笑骂着,也啃着比萨,“院长不知道好点了没,要不要叫她出来吃饭啊?”
“我看不必了,她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他看得出来,今天来的人给院长很大的压力,她脸上那种神情,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为什么院长会变那样?”巴珊珊好担心的叹了口气。
“院长很多事都往心底搁,每次都不说。”
“想说时她自然会告诉你的,别操心了。”担心对孕妇并不好,她最好快快乐乐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不需要去挖掘。”
“秘密”巴珊珊缓缓转过头去,她也有一个。
此时,小欣突然抱着重量瓶的可乐跑过来,放在齐夜雨的桌边。
“姊夫!”这是齐夜雨叫他们叫的,“谢谢你请我们吃比萨,我帮你倒可乐。”
“真机灵。”齐夜雨笑着拍了拍小欣的头,“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珊珊姊姊。”
巴珊珊一脸莫名其妙,“你出的钱,干么谢我?”要是她喔,应该不会让孩子吃这么好。
有些孩子太小不懂事,未来要是一天到晚吵着吃这种奢侈品,铁定也一天到晚被院长罚跪在主之前忏悔。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爱屋及乌?”他泛着笑容。
巴珊珊红了脸,内心有着暖意。
“我不但想请大家吃比萨,基本上我想成立一个奖学金制度,让有音乐细胞的人可以出国深造。”这间育幼院的人才比比皆是,“我不希望再也有人跟你一样,因为没有学费而支持不下去。”
“夜雨”她抓住他的衣袖,泪已盈眶。“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轻描淡写的做了重大的决定,震摄并感动着巴珊珊的心房。
她不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忍着泪水,螓首摇了好几下,便埋进他胸膛里喜极而泣。
小欣没说话,她已经懂得那些话的意思。珊珊姊姊真的找到一个懂她、疼她、爱她的王子,愿意为了她做好多事,甚至照顾并帮助他们。
她挂着笑容,眼里也有泪水在打转,她赶紧俐落的打开瓶盖,将齐夜雨的杯子拿起来斟倒。
“谢谢你。”他搂着妻子,对小欣道谢,“喔,倒给我就好,珊珊不能喝。”
“因为有小baby的关系吗?”
“对!所以她只能喝果汁。”一瓶巴珊珊专属的果汁就搁在一旁,即使她好想喝可乐喔!
小欣乖巧的锁好瓶盖,长桌上的另一头,是院长空着的椅子,其实她是年长者的代表,大家都在担心,为什么院长下午哭得很惨之后,就没再出现了。
“珊珊姊姊,院长怎么不下来吃饭?”小欣还是问了。
“嗯院长人还不舒服,今天不能陪你们吃饭了,所以珊珊姊姊特地回来陪你们吃饭啊!”巴珊珊抹去泪水,不想也让孩子们担心。
“是因为早上的男生吗?”她嘟着嘴猜测道。
巴珊珊看老公一眼,她实则很难跟孩子们说谎,所以这差事只好交给他去做。
齐夜雨才准备编一套说辞,小欣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巴珊珊。
那是张泛红甚至毁损的照片,是以前的拍立得相机照的,那上头已经相当模糊,但是还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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