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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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雪-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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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有时候,不过是点缀自己的花式,不过也是累赘。
    “师叔要走了吗?”
    虽有不舍,却也是无法阻止的。
    这,就是晏无端和楼玉阙的结局。也许,早已经注定,所以,一开始就已凋落,不曾花开。
    春雨润如酥,夜来风雨声。
    淅淅沥沥的,不知吹落了多少春日里的花,也不知滋润了多少春日里的景物。
    晏无端趁着身子有所好转,一个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不曾带伞。
    虽是小雨,打在身上,却也是很快染湿了衣衫,透着丝丝凉意。
    雨水顺着发丝,浸入了她的眼帘,滑入了她的脖颈。
    雨中的人,怔怔望着那条漆黑小道,不发一语。
    纤长而消瘦的手,撑一把油纸伞,在烟雨中徘回,阴影覆盖。
    神色温和的人,站在她身边,打着伞,平静,不发一言。
    唯有那雨点落在伞上,发出意境悠远的声响,却唤不回陷入深思的人。
    良久,她转向他,没有道谢,专注地看着他。
    身边的人,从袖口拿出巾帕,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干,轻柔,不失礼数。
    这,是舒倦。
    他们眼中的温润君子。
    “你,为何会在此?”大半夜的,难道也学她一般,在雨中发疯。
    “我专程在此等你。”
    “你怎知我在此,又怎知我会出来?”
    “知你在此容易,知你会否出来难,我只是想等等,便是没有碰到你,也是好的。”至少,知道你在里面。
    “等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两个人,一把伞,一个天地。
    舒倦笑笑,看着她,轻轻摇头,“你不会杀我,你懒得杀我。”
    “夜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有空,把阿毛领走吧,它是想你这个主人的。”
    两个人,背道而驰。





☆、44、番外

  楼玉阙;本是一个潇洒挥毫的人,他有着他肆意放纵的人生。少年时;他的武学天赋就已经超过了他的师父;他觉得云游四海;逛街天下众豪士,这样的人生才是写意风情的。
  他游历过五湖四海,走过苍茫草原,乃至戈壁沙漠;都留有他的足迹。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人生是丰实的。
  一切,源于师父的死。
  迷雾老人曾经说过;楼玉阙太过于多情;过于多情胜似无情。
  他不曾料想师父的话;一语道破了他未来的坎坷。
  彼时的他,对于这样似是而非的话不过一笑置之。
  他是意族的神话,意族的骄傲,他有他的快意人生,他根本不曾想过那个叫尽欢的女子的出现,会使得他的人生变得诸多无奈。
  他没有想过他的师兄玉枢子会对这样的一个女子痴狂,他更不曾想过,她放弃了师兄的爱慕,一心想要跟随他的脚步。
  这样的痴缠,热烈。却也羁绊不了他的脚步。
  若非,那一场错误。
  当尽欢醒来,含羞未语,一副与他已然成就鱼水之欢的神情,他忽然就明了,师父说过的话,是对的。
  他若是道出实情,那么尽欢面对的就是难以启齿的局面,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比生命还重要。
  他若是说了,岂非害了她的性命。
  这样的隐瞒,一直到那个叫舒倦的孩子的出生。
  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私自抱走了她的孩子,并将这个孩子交给了殊狂,内心愧疚,日日折磨着他。
  唯有诵经礼佛,虔心聆听晨钟暮鼓,他的心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宁。
  直到,他遇上了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劫。
  他不知道他的师兄为什么会收她做徒弟,他只知道,当他遇见那孩子的那一刻,她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一副没有吃饱的可怜样。
  他的心,软了。
  这个孩子,看似活泼散漫,却始终带着一颗防备的心,这样小的年纪,委实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他带着她,像一个慈父,教她识文断字,教她人生大道,教她习武。他将对尽欢那个孩子的愧疚,全部弥补在了她身上。
  晏无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视若儿女的孩子。
  他教会了她一切,却忘了教她男女大防。
  “师叔,我今儿听见隔壁村的人说,阿花要嫁给大牛了。师叔什么是嫁人。”十三岁的孩子,常年跟在他的身后,男装打扮,已然对这些事是不了解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当年那个只能够得到他膝盖的孩子,已然长大了。已经快到及笄的年纪了。
  “嫁人,就是当一个女子及笄之后,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男子,然后一起生活在一起。”
  晏无端了然地点点头,继而恍然大悟,“那我要是嫁人就嫁给师叔。”
  话语里是一派天真,她毕竟还是稚嫩的。
  “你怎么可以嫁给我呢,傻孩子。”楼玉阙轻拍着她的头,笑她的天真。
  “我想和师叔一起生活,所以就要嫁给师叔。”晏姑娘很认真地说。
  “傻姑娘。”全然只是把她的话当成是孩童的懵懂。
  “无端喜欢师叔,师叔也喜欢无端,无端要和师叔一起,无端要嫁给师叔。”这就是晏无端信誓旦旦的梦想。
  “好了,好了,你这个傻姑娘。”楼玉阙当时依旧只是将晏无端略带童真的话当成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且不说他是她的师叔,若是他俩在一起,就是错乱辈份,是乱了伦理纲常的,是为江湖人所不齿的。
  他的心里,一直有不曾放下的愧疚。尽欢的事横在他心中那么多年,他始终不敢面对。
  再后来,阿花为大牛生下了一个儿子,两人生活的更是如胶似漆。晏无端每每无聊,就会去阿花家逗弄一下他们的孩子。
  听阿花讲她和大牛的故事。每每讲着讲着,阿花就笑得一脸灿烂。阿花说,那叫爱情。
  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温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时不时的想起他,想起他,心里头就是说不出的甜蜜。会时时刻刻记着他的好。
  爱会让人放弃一切。
  晏无端觉得,阿花说的是对的。若是在师叔和填饱肚子之间做选择,她也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师叔的。所以,晏无端喜欢师叔。
  喜欢就要告诉他。
  可是师叔总是一笑置之,把晏无端的行为当成是小孩子的不懂事。
  直到晏无端十五岁,阿花已经为大牛生下了两个孩子。
  阿花说,为了争取幸福,姑娘家主动一点也是需要的。
  晏无端再一次觉得阿花的话是有道理的。
  她去了医馆找大夫,购置传说中的能让人失去理智的药,每个大夫都是将她赶了出来。甚至都不愿意她进去。直到最后一家医馆的大夫怒不可遏地冲她喊,让她去飘香院找去。晏无端才明白,这种药,只有飘香院才有。
  飘香院的服务态度一流,不管男客女客,一律奉为上宾。晏无端很快就买到了她要的东西。临走前,飘香院的妈妈还向她保证,只要服下此药,定能叫人理智全无,欲仙欲死,抛弃人伦中的最后一丝理性,若是效果不佳,还可退款。
  她在师叔常喝的酒里下了药,坐等那传说中神奇的事情发生。
  “你在我酒中放了什么?”楼玉阙低哑着嗓子,脸上是绯红一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春,药。”
  “你你简直”楼玉阙已然不知道怎么说话,更没想到你有如此荒唐的行径。
  “谁让你在我酒里放春,药的?”
  “阿花,我和她说喜欢师叔,她就叫我要主动。”晏无端乖乖地招认。
  “出去!”短暂的两个字似乎要烧断他的神经。
  晏无端坐在那,摇摇头,“阿花说,师叔吃了药以后就会抱我。”
  “晏无端,你,出去。”楼玉阙怒斥道。他在生气,却不知道生的到底是谁的气。也许是自己吧,气自己为何会对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了不应该有的邪念。
  即使是因为被下了药,可是以他的修为,若非心中有邪念,怎会对她有如此龌龊的想法。他居然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轻吻她。
  这样有悖人伦天理的事,他若是做了,他真是猪狗不如,无端不懂事,可他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怎么可以像她一般。
  “晏无端,不要逼我赶你出去,出去!”他竭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翻涌的情潮,若是这一刻他不把晏无端赶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不走。”晏无端抱住他的腰,态度强硬。
  师叔的身体,有点热。是熟悉的温度。
  她惬意的在他的背后,磨蹭着他的背,像小时候一般,只要这样做,师叔就是再生气也是会原谅她的。
  楼玉阙的身体因晏无端的动作,突然一僵,心中的那根绷紧了的弦叫做理智,好像就要断了。
  他怎么可以对她有邪念,怎么可以?
  晏无端见他只是怔怔地僵直着自己的身子,以为师叔还是要她走,手足无措之下,竟然咬向了楼玉阙的脖颈。
  血腥,在嘴里漫延。
  她懵懂地舔舐着因被她咬破,正流着血的脖颈。
  那时候,理智应该是崩坏了的。楼玉阙只知道,因为晏无端莽撞的举动,他努力维持的最后一丝清明也被一并覆灭。
  喘息,纠缠。
  舌与舌之间的嬉戏,口腔里的温度,都烫伤了他。
  晏无端是那么的美好。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轻叹,熟悉的淡淡佛香萦绕在鼻间。
  舌尖勾开她的唇,一点点地品藏着她的甜蜜,交换着温暖而又熟悉的呼吸。
  他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细细品尝着她的味道,吞下她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
  心头的那把火烧得越发的炽热。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急切的渴望着她的温度。
  她的手在他的腰肢游移,带着潮湿的汗,慢慢的滑向他的胸口。
  两手撒开他的衣襟钻入,像是计谋得逞后的狡黠一笑,挑弄着他胸前的纹理,缓慢的,湿热。
  她的动作让他满足的呻吟,身体却更加炙热。
  急切的渴望着。
  想要发泄,想要找一个出口。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占有她。
  他的动作热烈却不失温柔。
  十指交缠,紧扣。像一对痴恋的男女。
  那一刻,应该忘却所有,抛弃一切,人性的挣扎,所有的束缚,统统忘却。
  四眼相望,眼眸中只有彼此。
  他的眼中是盛满的情火,被烧断了理智的欲望。
  “师叔。”她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清澈,却又有些说不出的风情。
  师叔,楼玉阙是晏无端的师叔啊。
  那声师叔,轻轻的,带着试探,带着诱惑,暗哑,别同于往常。
  他伏着身子,看着那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
  师叔,是辈份的象征,是道德的横沟。
  身体依旧是火热的,眸子里依旧有着欲望的情潮,难以褪去。
  可是,师叔那两个字,就像切断冲动的清规。
  一切的原始冲动就停留在那一刻。
  他说,晏无端,此生不要再叫我看到你。
  那么决绝,却也那么难舍。
  她痛恨的是他自己,无法原谅的,也是他自己。
  晏无端只不过是引发了他内心潜藏的欲望,不为世人所认同的畸恋。
  楼玉阙,你不过也是个难以免俗之人。
  她眼里的不可置信,他看的清楚,她甚至是习惯性的用额头去蹭他。这个每当她犯错就能博得他
  原谅的动作。
  无端,你不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如此。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晏无端,此生不要再叫我见到你。
  这是对我打惩罚,是我害怕再见到你。
  若再见到你,便是我的疯魔时刻。
  他看着这个他付出过温暖的女孩离开,带着失望,带着心痛,带着不舍。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就这么算了吧,不要再让彼此将各自的平静打破。
  可是,他却忍不住不去想她,不去照顾她。
  一年复一年。
  看着她从一个稚嫩的女孩,一个初进江湖不谙世事的女孩,渐渐变得老练,变得淡然,变得散漫,将她的内心封闭。
  这一切,却还是因为他,楼玉阙造成的。
  若非知道舒倦的病不能再拖,而晏无端又恰好认识了舒倦,他依旧不想,亦或是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见到他,晏无端已经变得从容不迫,她成熟了。
  对于他的花话,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去办。
  看着这一刻,楼玉阙的心还是淡淡的疼了。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晏无端能若从前那般,依恋着他,而非如今这般。可他对晏无端的变化,又有道不出的欣慰。
  直到,那一掌。
  在尽欢和她之间的选择,在责任与情感之间的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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