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突然的石头就撞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再也不能忽视,再也不能忘却。萧潜很自然的接受了,没有一丝的想要挣脱,这名为石头的情丝缠绕。
喜欢上了你,我就不会放手了,石头。萧潜黯淡下的眼光又点亮了,里面装满了坚持和坚决。
“萧大哥”石头想说点什麽,他还是觉得有点别扭。萧潜所说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的让他的脸都微微的发烫了。
萧潜的话不应该对他来说啊,应该对一个女子来说,石头觉得能配得上萧潜的女子,不一定要多麽的倾国倾城,不一定要多麽的温柔似水,只要那个女子足够坚强,就可以了。
只是为什麽在想到,萧潜身边出现一个女子时,他心头会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呢?
“石头,不要说,什麽也不要说。”萧潜轻轻的说道,他不想让石头说出来,他不要拒绝,也不接受拒绝。
石头用力的搓了几把脸颊,让那热度散了开去,连带的将心头的惆怅一同散去了。
萧潜一定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所以才会将这个位置,让给了暂时占据他伴侣位子的自己。
‘堡主夫人’这个位子,迟早有一天,他会还给萧潜爱的,也爱萧潜的女子吧。萧潜需要继承人,萧家堡也需要继承人!
到那时,萧潜就不会再这麽温柔相待了,他也就能放心离开了。
说起女人,石头忽然想到,石静还没有告诉过,生下他的女人是谁?那个女人而今又在哪里?
萧潜明锐的感觉到石头陷入了困惑里,却不知他为什麽而困惑,就没有冒然去问。
只要石头不排斥他的亲近,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可不想看到石头的眼里,露出一点对他的厌恶,那样的话他想留下石头就会很难很难。
萧潜等石头睡著了,这才抱著他回到卧房里。这是属於他的私人地盘,石头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住进来的人。
他不会再容许第二个人进来,他也只允许石头的侵占。而他的就是石头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
24
将石头放在柔软的床榻中,萧潜没有丝毫的睡意,眼光一直牢牢锁在石头的脸上,他的呼吸都自觉的放轻了,唯恐惊醒了他。
盯著看了好一会,萧潜慢慢凑过去,薄唇覆住石头的双唇,狂热的,却又小心翼翼的挑开了他的唇瓣,舌头滑入他的口中,以不会惊动他的力度跟他纠缠。
石头睡得很香,浑然不知他被亲吻著。但他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迷迷糊糊的靠过来,还在萧潜的身上蹭了蹭,不觉间更是火上浇油。
萧潜的身形一僵,狼狈的退开了,他低头瞧一眼,自己已然硬起的地方,那里又热又硬又疼,亟欲找到能宣泄的地方。石头的无意添柴加火,险些让他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只是抬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睡得人事不知的石头,萧潜不由的苦笑了。他真是自作自受,点燃了欲望的火焰,却不能在此刻得到纾解,只能让自己苦苦忍耐著。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萧潜滚下了床榻,疾奔奔跑进浴池里,冲了个冷水澡,才压下身体里叫嚣沸腾的欲望。
返回卧室之後,萧潜没有立即躺到床榻中,他将隔间的被褥抱过来,在床下打起了地铺。他怕如果再睡在石头旁边,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对石头出手,那就糟糕了。
扯了扯薄唇,萧潜苦笑了一下,他的自制力,好像在遇到石头後,就变得薄弱了,简直所剩无几。
想他也不是没有遇到美色诱惑之时,但从来不像今日这般狼狈奔逃过。在应酬中,在酒热间,不管送来怎样的美人,他都不会被诱惑住,冷眼看著他人红袖添香。
艰难重起时,没有人送美色前来,到萧家再次屹立时,有一段时间各色的美人接连不断的被塞到他身边,但他没有动过一次,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没有过。
要不然,萧家堡恐怕早就塞满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送来的女人。有的是惧怕他,有的是想拉拢他,有的是觊觎萧家堡的巨大财富,才会千方百计的讨好他。
他们三兄弟都不想,让别有用心的女人进萧家堡,也不想让萧家堡的後代们整日处在勾心斗角的内斗里。那样萧家堡很快就会衰败,这是他们极力避免的。
所以有爱慕他的女人,但他没有一个红粉知己,也不需要任何一个红粉知己。
床上熟睡的石头浑然不知萧潜的烦恼和苦恼,他睡得很香,就是後来又做梦了,梦里依旧有一头高大的狼王,追在他屁股後面跑啊,跑啊,一直跑的。
不管他跑多快,怎麽想法子,也不能摆脱这头高大的狼王,只能让他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後。
“啊,真烦啊,不要再追了!”石头一个翻身,在睡梦里大声的嘟哝著。
萧潜猛的弹坐起来,看到的是石头踢了半截薄被,仰面呼呼大睡的场景。他因为动作过大,而掀起小衣一角,露出了白嫩的小肚皮。
狠狠吞咽了口口水,萧潜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紧,忙扭转身重新躺下了,但他再也睡不著了,脑海里全是石头白嫩可口的小身板。在他脑海里一晃一晃的,勾的他身体里的暗火蹭蹭的熊熊燃烧著,烧得他口干舌燥,又无可奈何。
极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床榻中安睡的可爱小猫,萧潜让脑海里一片空白,就那样盯著某一处直到黎明时分。
天刚蒙蒙亮,萧潜就起来了,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卧房。让看到他的婢仆们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他们什麽时候看到过堡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奔逃著。
天哪,这可是天下奇景,是天上下红雨了吗?还是有什麽在追著堡主,让堡主慌不择路了。
再三的揉了眼睛,确认了狼狈奔逃的是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堡主,一众婢仆的眼睛都脱落了,不由的好奇那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堡主夫人,怎麽让堡主落荒而逃的?
难道,堡主夫人是什麽洪水猛兽不成?!可是,看著不像啊,实在是不像啊。拜萧家堡的婢仆不长舌,不八卦所赐,萧潜那一天的落荒而逃没有被传扬出去,只是凡是看到那一幕的婢仆心头都存了一个疑问,看向石头的眼光里都带上了疑惑不解。
萧潜和石头都不知道,那一天早上那一幕奇景,成为了萧家堡某些婢仆心中的解不开的谜题,直到许久许久之後都没有找到答案。
直睡到日上三竿,石头才醒过来了。一瞬间,有不知自己在哪里的感觉?怔怔的盯著陌生又熟悉的床顶好一会,才想起他在哪里。
他记得在屋顶上睡著了,微微的风没有一丝的凉意和湿气,只带著新鲜的青草的气息包围了他。
谁料想,他一睁眼,不是高高的天空,竟然是雕刻著精美花鸟的床顶,萦绕在鼻端的也不是青草的气息,而是另一种淡淡的香味。
不浓郁,不刺鼻,不甜腻,味道极其清雅,而且非常的淡。
在现代石家也用熏香,但石头没有闻过,任何一种香跟他现在所闻的香相同,有相似的却不及这种香,闻著,似乎差了些什麽。
扭头,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石静,他正看著桌子上镂花白瓷鲤鱼香炉,石头闻到的香味就是从那香炉里飘出来的。
“爹,我睡了很久吗?”石头很不好意思,萧潜起来了,石静起来了,就他睡了个大懒觉。
“没有。”石静笑著招手,看著石头坐到他身边:“你还不惯长途跋涉,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那个爹”石头咳了一声,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才问道:“我娘是谁啊?”
“你娘?!”石静的身体猛的僵了一下,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你娘是”
张著嘴,石静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要怎麽跟石头说,要怎麽告诉石头,他娘是谁。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在石头面前敞开他那想要遗忘的过去,那有多甜蜜就有多痛苦的过去。
他真是怯懦啊,说是忘记了,其实是根本不敢想起来。只能怯懦的逃避,逃避,再逃避!
“爹,如果不方便,你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偶然想起,才问你的。”石头看石静的神色很不自然,很为难,就连连摇手,自己跳过了这个问题。他只是有点好奇,不是一定要石静给他回答。
“石头,不是我不想说,等过些日子我再说给你听。因为我不知道怎麽说?”石静脸上又浮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这个问题不能回避,他迟早要告诉石头,但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因为其中涉及到另外一个人,一个他不愿意提起的人。
那个给了他幸福,给了他希望,又狠狠的捅了他一刀,给了他绝望的人。
“爹,对不起,对不起。”石头一步冲上前,抱住了石静,向他道歉。石静脸上受伤的表情,深深的撞到他的心里,让石头坚信果然不该提到这个问题。
“过去了,都过去了,石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石静迟疑了一下,回抱住了石头,仰起头,将已经到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
石头正在歉疚间,就没有注意到石静那诡异的回答,以及他的回避。
25
“这里就是北方最大的集市。”
萧潜在堡内处理事务,萧安不在堡内,吃过早饭,就剩下石静,石头和萧崎三个闲人。
石头睡饱了,就想到外面走一走,也顺便拉著萧崎到外面晒晒太阳。虽然按石头的眼光,萧崎不爱出堡,是个标准的宅男,也不算是多大的问题。
但萧崎和萧安还是愿意,让他多出去走一走,顺便散散心,不要总是窝在自己院子里,害怕闷坏了他。
石头跟他接触时间也短,就是三两面之缘。可是也觉得萧潜和萧安的意见是好的,萧崎是应该走出去,不要因为其他人的眼光就将自己关起来。
无论是同情还是轻蔑,萧崎能无视就不会有问题,他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厚厚的壳里,现在只要打破这个厚壳,他就能走出来,就能笑的开心,笑的舒心。
所以当得知,堡内就他们三个有空闲时,石头就提议让萧崎带他们出去转转。因为在吃饭时,萧崎偶然的提起今天是集市日子,引起石头不小的兴趣。
他参与不到萧家堡的经营里,就想著在做吃吃喝喝的米虫生涯中,自己找点乐趣,不至於让日子过得太无聊了。
石静一口回绝了,他不想出去,因为那个人就在附近,距离萧家堡不远的地方。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一眼也不想。
用岁数大了,不想来回走动了为借口,石静逃回了他的院落。他就是胆小,就是懦弱,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不能直面过去。
石头没有看出石静的强颜欢笑,叫上萧崎陪他出堡溜达溜达。萧崎犹豫了一下,才跟著石头走出萧家堡。
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堡,但却是他第一次不是跟著两个哥哥出堡,心底有著一丝的怯意,却也有一丝莫名的雀跃。
石头的到来让犹如看到了灿烂的阳光,那麽的明亮,那麽的温暖,直直的穿到他的心房,照亮了他心底最深处那一处,一直不敢碰触的阴霾。
曾经他面对两个哥哥希翼的眼光时,多数是逃避,是躲回自己的房间里。他害怕那些同情,那些怜悯,那些轻蔑,他也极度厌恶那些同情,那些怜悯和轻蔑。
两个哥哥的希翼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自家人会对他一视同仁,但外人不会。直到石静和石头的到来,才让他感受到,一直不曾感受过的平等对待。
他们没有刻意回避他的坡脚,也没有过度重视他的坡脚,再加上他也想向石头那样开心的朗笑,才会在心底有了雀跃和一丝期待。
走出去,他要走出去。只是当他站到萧家堡外的阳光下,他心头的忐忑也是不能忽视的。
“走吧,抬头,挺胸。你是萧崎,你跟我们没有什麽不同。我们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你并不比我们多一个鼻子,两只眼。”
石头前面带路,萧崎深深吸了一口气,紧跟著他迈出了第一步。在石头看不到的地方,萧崎笑了一下。是啊,他跟其他人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北方的集市比石头想象的还要大,关外和关内的人都有参加,放眼看过去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