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本不是一件小事,但既然俊辰问到我了,我想无论是谁,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她也必不会再犯。这是我的意见,是否听取我无权干涉。”慕容夫人虽然决定权交给了俊辰,但这样一说来俊辰不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既然岳母大人开口那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府里的人都听着,以后倘若谁再生出事来,一并让老爷处理了她。”俊辰下了命令。
“岳母大人进屋子暖和一下吧,毕竟这天凉,别着了凉!”俊辰做出关切之举。
慕容夫人脸羞得通红,俊辰一定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问自己是想法。自己得家教没有教好女儿,本是怕女儿受委屈想放话来着,可竟碰上这事儿让自己脸都没地儿放,走起路来都极为不自然。
“额娘额娘小心!”慕容凤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才会又使了一遍这招数,她万万没想到青竹不识字啊。
青竹回到房里暗自偷笑,本没想到俊辰会替自己说话,云儿离开之后俊辰像忘了有青竹存在一样,终于记得还有一个自己。
“姨娘,这大少爷心里还是有您的。”翠玉知道青竹爱听什么,就顺情说着好话。
青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哪儿有?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姨娘,我看这没多久大少爷就宠着姨娘的,我看这大少奶奶一闹倒是好事,不然大少爷还不会想着姨娘需要保护呢。”翠玉开始研究这件事。
青竹脸有些红了随后问道:“上次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找人调查了吗?”
“当然,我雇人跟着喜东,发现他去了一家当铺,他好像发现有人跟着,雇的人害怕被发现就先走了。”
“当铺?”青竹怀疑的口气。
“嗯,是一家当铺,就在几条街外的巷子里。”翠玉肯定的说。
“改日,我俩去瞧瞧,这铺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人?”青竹眼睛目光有些锋利,仿佛找到云儿就会把她撕成两半一样。
清晨一开门,云儿喘气立刻划出两道冷气,天是真的冷了。
“姨妈,起得这么早啊?”云儿用嘴向手里哈了口气,然后搓搓。
“年岁大了,越来觉越少,躺也躺不住。”姨妈乐呵呵的说到。
“太太,我来吧!”梅兰赶忙夺过葛氏手中的勺子。
“今儿是立冬,两个丫头都多穿些,可别冻到,晚上我们包饺子。”葛氏念叨着。
“好啊,好长时间都没包饺子了。”这云儿显然有些馋了,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今儿我买东西顺便去布桩买几匹好料子,厚实一些的,给大家做些冬天的衣裳。”葛氏说到。
灶旁的梅兰忙谢绝:“谢谢太太一番好意,我已经带了冬天的衣裳,不用再做了。倒是小姐身子薄,应该做一件厚实的。”
葛氏笑着:“没关系,都做,都做,不差你那几件儿衣裳。”
饭后葛氏就带着云儿出去,说是去布桩逛逛,云儿自然答应,交代梅兰和金福看好铺子,两人就离开了。
这条街上的布桩云儿还未进去过,不过想像着所有的布桩应该都差不多,也就没什么好奇的地方。
“姨妈!这不是布桩吗?为什么我们不进?”云儿好奇的问道。
葛氏不紧不慢的解释:“前面不是新开了一个布桩吗?我们去那儿,听说那里的布匹特别漂亮!”
“好啊!好啊!”云儿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两人聊天说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了布桩,眼前的这个布桩好是华丽,大大的牌匾上镶着金色大字,字体优美而不失典雅。原来金掌柜的布桩也算是气派,没想到跟这儿一比起来竟显得陈旧。从外面看去,里面并没有布案,每一匹布都是高高悬挂在墙壁上,周围镶嵌金色罗段,内堂上挂五**丝,来这里的人眼前一亮自然会买下布匹。再看布匹的图案,不是单一的花纹印色,刺绣的图案也不在单一,多种金丝交替刺绣,形成了突兀的花纹,十分逼真。各种图案,看得云儿眼花缭乱,不同的颜色,不同的质地,不同的图案,谁会知道有一天挑选布匹也会成为一种欣赏。
“云儿,你看这布匹漂亮吗?”葛氏用手指了指墙上一款粉红色浮绣精美花纹的布料。
“这款料子怎么卖?”葛氏指着刚刚看好的料子问。
伙计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蔑视,待搭不理的应道:“一两银子一尺。”
这句话倒是让云儿震惊:“姨妈,我们还是不买了,这里的布匹太贵了。”
“哼”
一声哼笑,挑起了葛氏的战斗神经,自己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买这布匹还是买得起,也不至于让一个伙计这般嘲笑。
“看样子你是没瞧得起我们,让你们掌柜出来,我亲自问问他这布料多少钱,我怀疑你这个小子私自抬高价格。”葛氏拿出了威严。
伙计丝毫没有害怕,只是露出不屑的笑容,随口道:“掌柜可没时间,你可以找掌柜夫人,不过找了也没用,你没钱,找谁都没用。”
葛氏的暴脾气可是忍不了这种人:“你叫掌柜夫人过过来也成。”
“夫人,有人找!”他随口看着,却丝毫不害怕,仿佛知道夫人一定会向着自己说话一样。
“什么事啊?”一个妇人的声音缓缓传来。
“这两个人嫌我们的布料贵,要找你!”伙计带着厌恶的表情指了指葛氏和云儿。
两人顺着伙计眼睛看得方向瞧去,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了出来,高贵的气质,美丽的妆容,一看就知这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云儿!”
要不是对方唤了云儿,云儿永远不会意识到这妇人竟是自己的娘亲。
“额娘?”
葛氏也愣住了,这个妇人看上去气质高雅,看着很面善,哪里像是不要孩子的狠心妇人。
“你怎么在这儿啊?”
葛氏不会曾想,这句话是一个久违自己亲骨肉的妇人说出的。
“我跟着姨妈来买布料。”
云儿的回答也有些冰冷。
“姨妈?哪里来的姨妈?”妇人挑起了嗓子质问。
“萍水相逢!”
云儿用四个字概括了自己与葛氏的相识。
突然间大家都静了,仿佛时间停止一般,那些幻想中母亲抱着孩子哭泣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
“您是云儿的额娘?”
葛氏的口气里带了颇许的怀疑。
“我是,不过你们是萍水相逢,我们可是没什么关系,你别指望沾莫家的光。”
云儿看着额娘感觉额娘变了,曾经的额娘有些自私,为了自己的安危不会替云儿说半句好话,而现在的额娘却是利欲熏心,总觉得别人都企图沾摸家的光。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对你们家不感兴趣。只是好奇一个女人为何对自己的骨肉那般冷血,难道你不想自己的女儿吗?”葛氏质问着。
要说娘亲的变化可真的不敢想,她居然冷笑着说:“我想不想关你什么事?用你瞎操心吗?你喜欢送给你吧!”
纵然云儿对这个家没有感情,但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很难过,自己的亲生娘亲都这么对自己,自己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曾经见到娘亲自己还在躲避,想像着娘亲发现自己硬是拉着自己回家的场景,幻想着爹爹和颜悦色的问自己去了哪里。但是这一切的幻想都在这一瞬间画上了句点,自己流淌的血液仿佛已经冰住,唯一的支持是身旁的姨妈温暖的双手。
第六十三章 危险处境
云儿自知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拉着姨妈想要离开,一个声音再一次叫住了她。
“莫云儿!”
沉重的声音,令人紧张的语气,一听便知是父亲,云儿回过头看了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声:“莫掌柜!”
莫嗣元根本不介意云儿是否喊自己爹爹,只是好奇为何她会出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想买些布料,可竟不知这是莫掌柜的店。如果知道,小的也万万不敢进入。”云儿话里带着许多的怨气。
“哼,你在外面还真是能生存,没想到帮你的闲人还真多。”莫嗣元瞥了一眼说道。
“是啊,我饿不死就是了,只是我苦命的奶娘没有福气等到我来孝敬她。”云儿提起了死去的奶娘。
莫嗣元虽然不知奶娘死去,但当初打得那么重,就算猜也猜到了,她活不了多久。
“不要提起那个吃里扒外得家伙,拿了我的钱,居然带着教唆你跟我顶嘴,离家出走,打她是对的。”莫嗣元很不愿意提起奶娘,大抵认为死去的人很晦气。
云儿泪光闪烁,蠕动着嘴念着:“你不愿提起,是心里有愧吧!你就是杀人凶手。”云儿第一次切斯底里的对着父亲吼叫,她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却懦的小女孩儿。
“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本身就是祸害,还提起那个丧门星。”莫嗣元也不耐烦了,他也丝毫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都不会回来。”云儿咬着牙根儿狠狠的说到。
莫嗣元最忌讳这些丧气的话,听女儿这样诅咒自己恨不得杀了这个丫头,他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云儿的手问:“你敢诅咒老子?老子弄死你。”
葛氏伸手企图掰开莫嗣元的手,可是那只大手坚实有力,哪里是葛氏能够掰开的?
“你放手!你放手!”
云儿像一只被囚禁的鸟,用力的挣脱爹爹的大手,左右不停的晃动,也不见爹爹有松手的迹象,额娘还是如往日一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云儿用力挣脱的那一瞬间,爹爹的袖子因为手腕的用力向下滑落,一个显眼的记号出现在云儿的眼前,一个勾状的记号。云儿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然后颤颤发抖,这不是梦里的那只大手吗,那只要掐死自己的手,那个几次追杀自己的人,不,这不是真的,云儿不敢相信,梦与现实居然能那般巧合。
“勾状记号,勾状记号,你是要杀我吗?”云儿念叨着,像着魔一般。
莫嗣元也正着气头上,哪里思考那么多,答复着:“小东西,弄死你可不怨我。”
云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听到这句话,突然挣脱了爹爹的大手,嘴里不停嘟囔着:“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你走开。”随后端着红肿的手腕转身跑出门,葛氏忙跟在后面不停的叫喊着:“云儿,你怎么了?你等等姨妈。”
终于跑出了布桩的范围云儿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后面的姨妈大口喘着粗气说到:“云儿——不怕——姨妈在——你怎么啦?”
云儿这才意识到姨妈一直在跟着自己跑,她伸手抱住姨妈,轻轻的靠在了姨妈的胸前,她清晰的听到了姨妈的心跳,心脏跳的很快,应该是刚刚一路奔跑造成。她的怀里是那么的暖,紧紧的抱着姨妈,心静静的平静了,这是一个普通妇人的怀抱,温暖、柔软,这一刻自己好想喊一声额娘,但是这个词汇对于自己是那么的可悲。
“姨妈,你相信前世吗?”云儿却懦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葛氏先是一愣,后疑惑:“什么意思?”
“我做过那样一个梦,梦里我不是莫家小姐,而是官员的女儿,然后不知为什么被追杀,一只大手抓着我不放,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他的手上就有爹爹手上的勾状痕迹。”云儿再一次提起那个惊魂的梦。
葛氏想了想:“云儿,日游所思夜有所梦,我想应该是你看到爹爹手上的痕迹才导致做了这样的梦吧,或者是你对于他的惧怕导致你经常做这样奇怪的梦。”
“姨妈,实际从我记事开始从没靠近过爹爹,他很凶,也不喜欢我,我从来都是离他远远的,有一次他生气,差点儿杀了我。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手上有这样一个勾状记号。”云儿肯定的说到。
“这样那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刚刚你也受了惊吓,回去压压惊。”葛氏说了一半的话收了回去,催促着云儿回家。
两人走回铺子,梅兰见云儿脸色不好询问发生了什么,见云儿支支吾吾葛氏也不愿提起,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也就不再问起。然后又说到:“刚刚有一个人来了便要找掌柜的,我说掌柜不在,他问是不是有一个叫云儿的,我不知是何人也就否了。”
“这人长什么样?”葛氏问道。
梅兰回忆着:“这人也就三十有余,男性,有些微胖,个子不高。”
“金福,是徐掌柜吗?”葛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金福摇了摇头:“不是徐掌柜,这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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