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去做那个圣人,成全别人呢?她做不到。
手不自觉地摸出电话,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秀秀?”
“爸爸,你可要替女儿做主呐!”将撒娇发挥得淋漓尽致,电话那端一愣。
立马说道:“是谁欺负我宝贝女儿了?跟爸爸说说,我一定替你报仇。”
“爸爸,没有,就是想告诉你,我的伤可不能白受。”
“这个是自然的,谁伤害我女儿,我一定不让他好过,你就安心养病,不要想这些事情,爸爸知道怎么做。”得到父亲的承诺,高贤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是答应过秦珂不起诉栗素,可并不代表她父亲答应。
话说白伶从医院里出来,想到栗素之前的吩咐,便又往一代跑,她得去跟栗素向李朗请假。
虽然高贤秀答应不起诉栗素,可具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还不知道。一代佳人这份职业栗素得来不容易,毕竟是以它为生,又要养栗宁,自然是不能丢的。
☆、第097章 秦珂的探视
秦珂从医院出来,就直奔拘留所,到底心里急,一路上那车飚得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扣分。
拘留所里,栗素坐在秦珂对面,看着秦珂安然无恙,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此时如此狼狈的自己也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珂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栗素,长长的头发披散而下,透着一丝枯黄,像是缺泛营养而失了光泽,整个脸被遮了小半,可还是能从那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轻易看出那脸上的憔悴与苍白,透着一种孤寂的萧条,像是冬天里被大雪覆盖着的枯树条。
唯一醒目的大概是那双大大的杏子眼,透着一丝明亮。
半晌,才悠悠开口道:“素素,别怕,会没事的。”他出声安慰,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刷时照耀进她冰冷的心里,仿佛将那冰一般的心溶化一角,她感觉得到被自己冰封了两天的心竟然出现一丝裂痕。
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分崩离析,两天两夜,四十几个小时,心底那丝委屈也因为他的这句安慰瞬间坍塌。
泪水凝聚眼眸,像是迷漫上的一层水雾,透着一丝迷离,他莫名心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揪着心,跟着一阵紧缩。
“秦珂”她低声,轻唤道。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
“别怕别怕,没事的,他们不会起诉你,过两天就会放你出来的。”见她这般模样,便又开口安慰。
“真的吗?”她惊喜,眸子一亮又问道:“是不是警察查到了?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秦珂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贤秀说她不会起诉你,所以你放心吧!”
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前的手,指尖传来阵阵冰凉灼痛他的手心,“素素,你是不是冷?”
她摇摇头,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暖正一点一点化解她的冰凉,却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秦珂,高小姐她”
“还好,就是吊灯砸下来手臂受伤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必太担心。”他出声安慰,并未说高贤秀的伤到底有多严重,米分碎性骨折,虽然要不了命,可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听得他的话,她放下心来,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间已是浅笑吟吟,到底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就在刚刚自己差一点就在秦珂面前软弱了。
“谢谢你,秦珂。”她笑道,似是安慰一般。
秦珂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一名警察进来说探视的时间到点。
秦珂安慰她两句让她别担心,便离开了,栗素又回到那个窄小冰冷的拘留室里,心里涌起阵阵萧索的凉意。
她想,这难道就是当初的报应么?五年前秦珂决绝的话自她耳边响起,他说,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她凄凉一笑,到底老天是在惩罚她呢!所以连同身边的亲人也离她而去。
如今呢?她被关在这里,栗宁还在医院,心里透着担忧的同时,只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出去。她都有好多天没有去看栗宁了,见不到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
秦珂出了拘留所,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事先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他也有两天时间没有回家了,母亲没有电话给他大概也是知道为了年会的事情忙。
秦母见是他的电话到很惊讶,想着儿子怕还得两天才能忙完,秦珂在电话里只让母亲炖只鸡汤。
“儿子,你生病了?”秦母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问。
“不是我,妈,电话里我也跟你说不太清楚,回头你炖好了帮我分成两个盅,我一个小时后来拿。”
“你这孩子。”秦母嗔怪一声,秦珂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栗素坐在椅子上泛着苍白的脸,还有眸子里的隐藏着的那丝哀伤。
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此刻似乎还能感受得到来自栗素指尖的冰凉,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尖划过一般,心里一阵紧缩,将方向盘打了个转,便往市中心路的步行街而去。
将车停在路边,开了车门直径往一家衣服店走去。
不多一会儿,便见他拧着两个袋子出来,从他进去到买好东西出来,总共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这样的速度一如他做事的风格般雷厉风行。
回到家时,母亲已经按照他之前吩咐的准备好了两盅鸡汤,见着秦珂回来。
眸子里疑惑起来,问:“秦珂,是不是谁生病了?”
“嗯,是贤秀住院了。”他淡淡应了声,正斜在门口换鞋子。
秦母一听这话,心里一急,又问:“啊?是秀秀病了?严重吗?”
“还好,妈,汤熬好了吗?”
“嗯,好啦好啦!在这里呢!”秦母松了一口气,心下一喜,想着自己儿子总算是开窍了,让她准备鸡汤,一定是给高贤秀送去的。
语调也透着一丝高兴,又说:“秦珂啊!厨房里还有,妈给你勺一碗。”话落,人已经奔到厨房里去了。
“妈。不用了,我马上就走。”秦珂应了声,拧起桌上的鸡汤就往门外走去。
关门的声音传来,惊扰了厨房里的秦母,拿着勺子冲出来,哪里还见秦珂的影子,一声轻叹,“嘿,瞧这孩子这么心急。”话落又忍不住一喜。
到底秦珂这是在意呢,怕是不想让那姑娘久等吧!
事实上秦珂的确着急,然而对象却不是高贤秀,他在担心栗素,从见着她那一刻起,他的整个心就被提了起来。
她的情况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干枯的稻草般,生气全无,坐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模样让他揪心。
驱车进了拘留所,将东西交给管事的警察同志,让她交给栗素,一件衣服和一盅鸡汤。
他没有再见她,他怕自己见着她的样子会控制不住拧了她就走。可他毕竟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也知道用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心里急,却只能等,只是希望她不要太难过了。
出了局子,这才往医院赶去。
栗素靠在墙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什么都在想,又像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门外响起了开门声,铁链撞击着铁门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却不动,似乎这声音一点也不曾影响到她一样。
“栗素,你朋友给你送东西来了。”门外是那位女警官的声音,这些天也都是她在看管,栗素对她也有些熟悉起来。
听到声音,她这才慢慢起身往门边走去,门开了,栗素看去,正瞧见那女警官手里拧了个袋子,还有一个盅。
“这是”
“刚才来看你那位先生给你送来的,拿去吧!”话落已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他人呢?”栗素接过东西问。
“走了。”女警官应了声,便关上门出去了,栗素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向床,将盅放在椅子上,然后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件桃红色的羽绒服,衣服号为m号。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被水雾弥漫开来,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控制不了心底那丝被挑起的禁忌。
秦珂居然会知道她穿衣服的尺寸?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植物腾蔓一般在她心里渐渐滋生疯长,似乎将她整个心房牢牢束缚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其它的事情,脑子里全是重叠着秦珂的俊脸,或冷漠,或严肃,或温柔,或开心
原来一直以为忘记的并不曾被忘记,只是被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给生生压下,企图丢弃。
秦珂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了,带着一丝歉意出现在病房里时,高贤秀正无聊地看着窗外发呆。
见着秦珂回来,眸子里的亮光闪了闪,嘴角含笑道:“秦珂,你回来了?”声音轻柔欢快,像是一个等着爱人回来的小娘子。
秦珂嗯了声,将袋子里的那盅鸡汤提出来,说道:“很抱歉,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
“没有关系的啦!”她甜甜一笑,见着秦珂手里里东西,眼神一亮问道:“这是什么?”
“下午回了一趟家,这是我妈熬的鸡汤,你现在是病人,需要补充点营养,这样伤才好得快。”话落,已经打开盖子,顿时鸡汤的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是伯母做的?”她有些受宠若惊,又道:“好香呀!伯母真好,秦珂谢谢你。”
秦珂嘴角勾了勾,既而淡淡道:“饿了吧?来,喝汤。”轻轻喂了一勺过去,高贤秀眸光一动,感觉心里流淌着一抹暖流。
点点头,很享受于此刻秦珂的温柔,若是以后的每一个日子,他都能如此这般对她,那么,她会倾尽全部的精力去爱他。
这一刻,她竟然不想自己的手臂这么快好起来,她想要留住这丝温暖,哪怕是短短的时间,她也不想这么快的消失。
秦珂认真,眉眼间的神色是一片淡然,仔细看却会发现那眼底深处涌上一抹化不开的墨色,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冷硬。她想,即便是这样的秦珂,也是令足以令她迷失自我。
☆、第098章 秦珂求助
预期的释放并没有来,栗素扔旧被拘留,秦珂也并不知道高贤秀的不起诉并不代表高世荣不起诉。
所以高世荣的不松口,到底是让大家吃了一惊。
然而,此时的林叶诗却意外的将这件事情责任全数推在栗素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从那日看过栗素后,便没有再过问栗素的事情。
这让白伶很生气,可到底是她表姐,却又不好多说,但咽不下这口气,也就多说了两句。
林叶诗看着白伶的质问,只是冷冷地不说话,经不住白伶的一阵炮语连珠般的谩骂。
半晌,才冷声道:“白伶,当初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哪里会用她?还是兼职,你当你表姐是暴发户吗?出了这种事情,我没有追究她的失职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你到好,一副质问的语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表姐?”
“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姐,素丫她明明就是被人冤枉的,现在连你也这样说。”白伶气愤,到底是因为年轻沉不住气,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花店的损失谁来买单?白伶,你懂什么是生活吗?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一点苦,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林叶诗冷声道。
白伶到底是没出社会的,思想单纯,被林叶诗的一句话堵得硬是回不了嘴,气得直哭,心里涌着气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帮忙,是因为你不想见那个男人,他伤了你的心,你就不敢去面对他不是吗?”
林叶诗一怔,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白伶,嘴唇气得直发抖。
“你住嘴!”她喝道,眸子里透着一种近乎陌生的冷意。
白伶大呼:“我就说我就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高世荣”
‘叭’,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两人之间的对峙,白伶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只见林叶诗掌心处殷红的鲜血自她指缝间流出,瞬间染红了那只纤纤玉手。
原来愤怒间,林叶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花瓶上,花瓶应声而裂。自那掌心滴落的鲜血溅了一地,像是盛开在冬日里的朵朵寒梅。
“你就是一个疯子”白伶吓得气愤大叫一声,一个转身便冲出花店,留下林叶诗一人独自发呆。
那是她不曾被人提起过的禁忌,那是她人生里的一道坎,因为越不过去,所以选择做了乌龟,当了逃兵。
开审前一天,秦珂出现在高世荣的办公室里,对于秦珂的出现,高世荣有些小小的惊讶。
很是亲切地问候他伤势情况,两人寒暄两句,秦珂直接说明来意。
高世荣那被岁月雕刻的脸上尽显严肃,眸子里闪着一抹让人看不明的精光。
半晌,才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