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娘子冷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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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娘子冷夫君-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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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大军和平西大将军在距离京城城外相遇,激烈对决,一时间难分高下。
一纸檄文在成内传开,苏丞相府上的大公子容昕竟然是先帝遗落民间的皇子,按照血统,他才该是继承大位之人。苏丞相等于终于不再把自己撇清而是直接跳入其中。
京城上下再度沸腾。
苏丞相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的住在京城的相府之中,丝毫不怕当今主上会把他弄去大牢里蹲着,不过事实也是,君上非但没动他,反而一如从前,该如何便如何。
百姓都在猜测那檄文的真实性,可是,城外的大军压境却也是真真实实的。
大军压境,在城外激烈对战,临军对垒,你死我活。
一场战争从夜色深沉打到晨光破晓,再从烈日当空打到夕阳斜下。邹冲下令强行攻城,一时之间烽烟四起。
城墙之上箭矢如雨,城墙之下尸骨累累;城墙之上云梯高横,骤然火起,城墙之下青灰巨石纷飞,幡然成利器。血,渐渐染红了战旗,染红了人们眼中昔日繁华的京都,纷乱了那些奋死拼搏的将士的心绪。
这场战争至此,两败俱伤。
城门封锁,粮食无法通行,城内百姓无路可退,几乎便要粮绝了。
大周朝似乎又回到几年前的叛乱之时,那时候无路可退,幸好那时候有战一个神,如今
就连无所不能的“无尘公子”,也无计可施了么?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萧若尘很冷静指出。
大军在城外搏杀,城里没有退路等于坐困愁城。迟早,城中的粮草会用尽,城外会血流成河那不是他要的结果。
“有什么办法速战速决?”萧驭飞也亲临城头。
乐小米听了许久也看了许久,心中下了个决定。
她偷偷摸摸下了城楼,便已经一身素衣的容昕,“萧夫人,你可愿帮我一忙?”
“什么忙?”乐小米下意识的问。
容昕笑笑,道:“你愿意帮的忙。”
乐小米也笑笑,这样说的话,她大致晓得是什么事情了。容昕,他果然想做些什么的



☆、【一百二十八】不如归去

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箫声如魅,刹那之间传遍了整个萧索战场,恍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温情。
一声之下千万人回首,回首之间看见盛世之时的国泰民安;看见从军之前年迈双亲鬓角斑白却还是临行缝战衣的单纯期盼;看见红颜未老先憔悴的妻子伫立桥头迟迟等待不归良人的缱绻温柔。
为什么要战争呢?当初的那一场叛乱还不够么?边境的烽火四起还不够么?已经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尸骨不归?为什么,为什么仅仅为了你们要的功成名就,就要我们万骨枯呢?
“青青河边草,艳阳高照,山花也含笑,花香飘,绿水绕,马铃轻轻摇”
低低柔柔的吟唱伴着箫声幽幽而起,随着风声、伴着呼吸,如同夜幕,弥漫了战场。那么美好的曲调,那么幽柔的旋律,那么美好的场景。
歌声来自城楼上,那个隐约在半明半昧的日光里的玲珑身。
踏青时节,青山绿水有人家,他们却还在战场上殊死搏杀,谁会愿意呢?
“路途遥,我们翻山越岭,山高水远路迢迢,云飘渺,与天比高,壮志气豪,人若不曾轻狂枉年少”
那歌声依旧唱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城楼上那个纱衣飘飘、长发轻扬的女子,她唱得如此专注,如此用心。
她身边的男子也那么专注着吹着箫,箫声与歌声,低回婉转,声声相和,无比美妙。
“看那百花争相妖娆,我们踏歌而行,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一身壮志报家国,来*肩看冰融雪消”
歌声最后,箫声拉得极长。歌声歇,话音起,那是个女子温柔的调子——
“何苦战争?谁人无家?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在战场上久久回转,声声不歇,是谁身不力举终于放下了武器,是谁潸然落下了思乡的第一滴泪,是谁望断长空恨不能立插双翼就此归去?
“就此降归者,免死归乡!”深沉如海的嗓音在那低柔的女子音调之后,就这么穿透了人心,在那些濒临绝望的汉子心中,撒下了最后一道光明的种子,战场上,似乎,破晓见光。
邹冲的三十万将士在这薄暮之时,瞬间溃败,他败的,不是萧若尘,也不是烈王的军队,他败的是人心。
一声高呼,十万军士就此弃械投降,邹冲有来无回。
待高呼之后再回望,城楼上的那两道身影,已然不见。
京城之中,一片死寂。
华丽的相府里,听得见远处城门传来的号角声,靠在窗口的那个人,最后一丝挣扎的愿望都没有了,就这么靠着窗坐着,不哭不笑,不喜不悲,如死灰一般。
他半生的希望、半生的憧憬、半生的苦心经营,就在号角声蔓延全城的这一刻,尽数付诸流水,全部希望燃成了灰,随着秋风阵阵飘散。
一个人没有了希望,彻底没入了绝望,他就再也不会有悲喜了。
外面有阵阵的脚步声,慢慢的、稳稳的,朝这边走来,连那脚步声听起来,都是那么胸有成竹,他仿佛可以看见,那个走向这里的男子,自信满满。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来到了门外,顿了一下,才抬手推门。
苏志忠连回头都没有力气了,就这么靠着那里,一动不动。推门而入的人,在屋里看了看,很快就看到了他,如烂泥、如死灰、如枯藤,毫无生机。
那人嘴边笑意轻盈,不包含嘲笑、不包含讥讽,也不包含其他的任何一种情绪,就只是单纯的笑意罢了,他略微那么一停之后,便往窗台走去。
苏丞相直到那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停住了,才微微有所触动,慢慢扭头看来,是张熟悉的脸孔,却是陌生的银发,不由得死灰一般的状态褪下,一愣,“你是谁?”
“君上答应过一个人,要给你一个痛快。可是他没空来,就让我来代劳了。你喜欢哪一种方式呢?可以选择的。”那人语调轻松,完全不像个来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想一想各位主角,萧驭飞要坐镇朝堂,萧若尘和萧闻意要在城门看着,剩下的唯一一人,就是萧轻宇了。
“你你想如何?”
“是你想如何才对啊。我说了你可以自己选,想怎么样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违反我的初衷。”萧轻宇重申道,“我只答应要给你个痛快。”
苏永志摇摇头,死灰的木然卷土重来,看着他,“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事已至此”



☆、【一百二十九】生不同衾死同穴

“你就不想去看看你的夫人么?我刚刚去过路过后院的时候,有看到她在写什么东西。如今家破人亡的时刻,你确定不见她一面,就要这么独自去了?”萧轻宇踩在苏永志的心上一步一步靠近。
苏永志那脸由白色转为深紫又转为*,这一连串的变化之后,苏丞相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忽的耸了起来,猛推了萧轻宇一把,就这样把他推开了,如疯狂一般奔出门去。
萧轻宇跟在他之后,就见他疯狂地奔向后院,也就是他曾经去过的后院。他不喜欢走大门,走后门比较有感觉,于是有看见那位有倾国之姿的夫人在房中研磨。
苏丞相很着急,生怕错过了什么,很难想象他这个年纪、并且是一介书生,可以有那么快的速度。也由此可见,他有多着急那个夫人了。大概这个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了。
苏丞相跑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后院,连看到不及看的模样,却准确地找到那个嘛开着的房间,就那样一头扎进去。
房间里,轻纱飞扬,帘子在春风里零落飘荡,穿过重重帘子走进去,最里面的红木大床上,有倾国之姿的中年妇人,平静地躺在床上。床头梳妆台上,用胭脂盒压住的白纸黑字,写着七个字:生不同衾死同穴。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比什么都重要,什么江山万里、什么昭雪蒙冤,什么一报还一报,都是过眼烟云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失去之后,他才能明白,她的心里一直是有他的,她这么多年来的不闻不问,冷冷淡淡,是为了不让他继续错,她以为他懂她,她以为他可以明白,她以为他可以想通,她以为
到了最后,她甚至为了他,生不同衾死同穴!
苏丞相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床边,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不容兰!不要——”
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闭上眼睡去的模样,那么安详,那么平静温和,她终于可以就此摆脱这一生苦痛灾难与不屈,就此解脱了。希望来生,平平静静、平平凡凡、平平淡淡。
“容兰,容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苏丞相哭得惊天动地。
萧轻宇摇摇头,不知道算是感慨好还是算可惜,轻叹一声就此离去。母亲既然说了要见这位夫人,他如何能让她死呢?
苏丞相恍然未觉。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平平静静死去的女子。容兰,容兰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傻
夜幕四下,从西门至内城的大道上,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跑着,马车里有阵阵的女子嗓音传出。
“容昕,我的表演不错吧,歌声哀婉动人,把思乡之情都给勾出来了,绝对成功。我不去当歌手,简直是太浪费了。你说是不是?”马车里,乐小米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城楼上唱了那一曲《踏歌行》的人,无疑就是她了。
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容昕。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一直以来他的脸都比一般人要白,白得像不健康,眼前就更苍白了,好似病容。
容昕微笑着,侧耳听乐小米的滔滔不绝,自始自终都是微笑着,很专注的模样,他却不说话,半句话也没有。
许久,容昕终于开口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连串强烈的咳嗽,这咳嗽,咳得他苍白的脸浮出一阵不寻常的*,如果说刚刚的苍白不健康,此时的*就更不健康了。
乐小米搭上他的脉搏,沉吟了片刻,才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肯这么做?”
普天下应该都没有人知道,包括苏丞相也不知道,他其实因为从娘胎之中带出的剧毒,已经命不久矣。
对一个随时可能没命的人来说,什么江山、什么复仇、什么冤屈,不就都没意思了么?
“我么?”容昕在咳嗽稍停之际,露出一抹苦笑,“我一个将死之人,也连累的万骨枯,我容昕何德何能?”
“可你是先帝血脉,若你母亲当初不是被先皇后所害,你们母子也不至于流落民间这么些年,这个皇位,也该是你的。”
“萧驭飞打一出生便是被当做一个皇帝在养着教着,而我,自小便是个山野莽夫,其实我爹不明白,我坚持进山学艺不过是想逃避这一切。我并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子,哪怕是无尘公子,他也不适合当皇帝”
乐小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第一次觉得,没与容昕为敌,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百三十】禁足

马车到相府的时候,已经一片空荡荡,人去楼空,这就是人,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乐小米扶着刚刚平复了咳嗽的容昕下车,迎面从府门里跑出来一个人,一身嫩黄,却沾满了血,细一看,不是苏浅浅还有谁?
“哥哥!”她哭着就扑上来。
容昕和乐小米,都踉跄地退了几步,要不是有乐小米扶着,他就摔了。
蕊儿才猛然发觉,“哥哥,你怎么了?”
“他不好,你要不要先让他进去坐下再说?”乐小米忍不住道,不过,她那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苏浅浅连着三声应,急忙退开,扶住容昕另一边,配合着乐小米三人一起往里走。
曾经繁华的相府里,此时一片死寂,跟死宅一般,毫无生机,院子里的华丽摆设,此时看上去尤为刺目。
苏浅浅边看边哭着,“哥哥,其他人都跑了,娘亲和爹爹吐了好多的血,都不动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乐小米嘴角开始抽搐,她想吐,听到吐血什么的,她好想吐。在战场上看到的东西,一下子涌进了脑海,跟联想到的画面一起,恶心感就这么涌上来了。
容昕很平静,不管是看到这一院的荒凉,还是听到父母的死讯,他都很平静,这一切早就料到了?还是早就知道会发生?
蕊儿出现来,匆匆忙道:“师哥,义父已经不行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不会走的”
“走吧,你们都走吧!”浅浅哭着哭着,再也忍不住,丢下容昕自己先跑了。容昕喊了句“浅浅”,她没理,他便朝乐小米笑了笑,自己走着追去。
乐小米刚刚想追上去,眼前突然飞下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带走了,“跟我走。”。
乐小米好不容易才看清,把她强行带走的人,是萧轻宇!
“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萧轻宇不答反问。
本来他是要走的,刚到门口就听见了有马车来,藏起来,就在暗中看见了乐小米和容昕一起。所以,他又留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和容昕一起来的。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相府别院的?”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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