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糖果的孩子。
〃宁亚?他怎麽了?〃说起来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傅宁亚了,可在这时候听到这个名字,难免奇怪。
〃你有时间多关心你自己吧!〃说著给床边的人一个眼色。
君笑梧就看到那人高举的手,和狠狠落下来的力道,人事不清之前,他突兀地想,宝宝,答应给你买的糖葫芦,不能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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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皇宫里,早已经因为君笑梧的晚归而闹翻了天。
风云佟是早早就到宫门口去等君笑梧的,可是等来等去,只看见一辆载著刘公公的轿子,至於他要等的人,是怎麽也没有看见。
直至宫门关了,他也终於相信君笑梧今夜是不回来了,才悻悻地跟著宫女回了自己的宫殿。
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适应没有君笑梧的睡眠的时候,胸口的一阵钝痛,惊得他再也躺不下去,直奔风悠然的皇宫。
麻烦的是,风悠然那时候不知道在干什麽,既不让自己见娘亲,也不放自己进去见他,他只好急得跺脚,最後是急得都哭出来了,宫女侍卫太监怎麽劝都没用了,才看到那扇厚重的房门,静悄悄地打开。
他急忙跑进去,正看到风悠然悠哉地坐在桌子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见到他进来,仿佛刚刚才知道他来找他的表情,恍然大悟地问:〃球球,找爹爹有什麽事情吗?〃
风云佟心里著急,就没有注意到风悠然一身不整的装扮凌乱的发丝,和屋子里开著窗户也散不出去的麝香味,还有平常非常喜欢粘著的娘亲,此刻被藏在被窝里,正虚弱地喘气。
〃梧梧。。。。。。梧梧。。。。。。〃他扑到风悠然的怀里,难过地心揪得生疼。
〃君笑梧怎麽了?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放下茶杯,好好抱住自己的爱子,疑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不见了。。。。。。〃他的语句还是简单,发音仍旧生硬,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越来越清晰了。
〃不见?〃他并不知道君笑梧今天去了哪儿,毕竟他一天的时间都要应付那些奏章,回到寝宫就把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其他的一些事情,只要不需要通过他来决策,他都不会知道。
不见了不见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我要梧梧要梧梧。
这些是风云佟头脑中的想法,他的口齿不够伶俐,所以只好这麽想著,他并不知道风悠然能够听到他头脑中的声音,只是担忧的心里没有办法停止思念,毕竟自从他们能够天天在一起,君笑梧就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害怕,这会不会又像以往几次,如果是那样到还好,可是他的那份骇人的心疼,却怎麽也无法让他放下心来。
〃球球别担心,爹爹立刻派人去找,无论怎样,也让你的梧梧今夜回来。〃深知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个男人,晚上是睡不著觉的。
若在以前,这还不是什麽让人担心的事情,可是现在,风云佟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麽耗损自己。
他一边安抚著风云佟,一边叫进门外的禁卫军,简单吩咐几句,就让他们下去寻找起来。
只是他怎麽也没想到,这样的寻找一点作用也没有,直至子时,才传回了君笑梧的一点点消息。
〃禀皇上,君公子今天去了将军府,後来在回宫的路上,遇上一蒙面刺客,就被丞相所救,有人看见他从丞相府出来,原是往皇宫行来,但是宫门口轮班的侍卫都说没有见过。〃
〃。。。。。。〃细细思索著来人禀报的内容,先是去了将军府,後又辗转到丞相府,这两个人都是和二皇儿关系密切的人,莫不是他们之间仍旧有什麽不轨的企图?
看了眼在她怀里期待著自己的风云佟,他想起了那个丢掉的孩子,当初那个孩子就是在将军府的时候,险些丢掉的。在他赶去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到同样赶去的二皇儿,难道说,他仍旧没有放弃抢夺火麒麟麽?
但是,据他所知,上官年又就是火麒麟,若不是这些日子他没时间,他早就封上官年又为二皇子妃,还有那个皇室血脉是怎麽也不会丢掉的。
〃二皇子最近有什麽动作?〃他扬了一个手势,让禁卫军统领退下,随後没过多久,他暗自扣了扣桌案,在一阵衣袂翩飞中,一个黑衣的身影来到近前,恭敬地跪在地上。
〃禀皇上,二皇子谨遵皇上的吩咐,静静待在二皇子的陵修宫。〃来人的声音煞是好听,低低地回答著风悠然的问题。
在风悠然思考的空间,风云佟好奇地看著这个凭空飞出来的男人,崇拜的眼神全数泼洒在跪著的男人身上,尽管那人没有抬起头来,但还是感觉到被注视的不自在。
倒是原本就在风云佟怀里的小家夥,此刻早就挣脱了自己的娘亲,兴奋地用不太平稳的脚步,往那个男人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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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直到风隐晴来到自己面前,那个男人才深感汗颜,他不是没了解过这个皇子的个性,也更加知道这新出生的小动物的身份,还有那贪玩的性子,看著他不停揪咬自己的衣襟,他不知道是扯开他好,还是任由他继续得好。
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更加感觉到自己怀里这个,浑身不安分地想要上前,他忙出言询问:〃你不找你的梧梧了麽?〃
〃唔。。。。。。〃提到君笑梧,风云佟马上安分下来,乖巧地依偎在风悠然身上,等著他们争论出答案。
〃你且先让他闹,累了自然就歇下了。〃连自己也觉得这不像自己的语气,风悠然虽然懊恼,还是问出自己的疑问,〃最近京城里有没有发生什麽事情?〃
另一个意思很明显,有没有什麽事情发生了,而他不知道。
他并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把整个诺大的京城了解得透透彻彻,但是一些不容忽视的人物的动向,他还是要求自己多少了解一些。
〃回皇上,前阵子,傅小候爷出了趟府,至今仍旧没有回去。〃那人一面保持自己的动作的稳定性,一面回答风悠然的问题。
〃没回去?不是说他这阵子烟花柳巷跑得紧?〃也是在得知君笑梧进宫,风云佟安然无恙,还为君笑梧产下两个孩子後,傅宁亚整日消沈下去,夜夜烟花柳巷,夜不归宿。
〃回皇上,小人已经让暗卫信部去查过,小候爷并没有去那些地方,这些日子小人也派人在京城四处查寻,也是一无所获。〃看著那个作势要往自己身上爬的小家夥,男人思索,是否要把他揪下地去。
风悠然沈默下来,傅宁亚一向是个知规守距的孩子,这对於看著他长大的风悠然来说,不难知道,那麽是什麽原因让他在这京城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还有别的事情吗?〃这件事情姑且放到一边,风悠然继续问。
〃有人说曾经看到过大皇子回京,只是後来具体去查,并没有大皇子的踪影。〃还是放弃了和这小家夥的揪扯打算,男人恭敬回答风悠然的问题。
〃回京?〃之前因为风云佟的事情,他处罚风云意离宫一年,没有他的传召不得回京,看来这个大儿子并没有听他的话。
自古空穴不来风,既然有人说看见了,就一定是有看到,只是不知道他是通过什麽方法,把自己藏匿的任何人都找不到,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个大儿子越来越不好掌控了。
〃还有吗?〃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紧,本来好看的样子挂上了愁容,让坐在他怀里的风云佟,十分得不忍,他最见不来自己的亲人愁眉苦脸的。
他伸手抚平风悠然眉间的皱褶,细心的模样惹得风悠然心头一暖,真真是没有白疼爱这个孩子,也只有他能够让他这麽不设防备,也只有他能够让他随同自己,处理各色事务。
〃回皇上,没有了。〃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的,完全因为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主子。
〃吩咐下去,密切关注大皇子的动向,一有收获立刻回报。另外。。。。。。把护国将军接进宫,别忘了他身边那个小家夥。〃他冷冷地吩咐完,做事的目的只有自己知道。
〃是,奴才遵命。〃恭敬地一叩首,刚准备起身,那个在自己身边的小家夥不依不饶地揪扯住,不让他动弹,〃这。。。。。。〃
他有些无助地叫,就算这小家夥外貌上多麽惊世骇俗,好歹也是他的主子,他怎麽也不能把他扒拉开。
微微叹一口气,风悠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好了,他的声音仍旧冷冰冰的,对著那个不安分的小家夥,淡淡叫了一声〃晴儿〃。
低压磁性的声音,明明煞是好听,但听在人耳朵里,就是没有办法让人觉得温暖,小家夥果然安分了下来,他回过头怯怯看了眼风悠然,也是这一转头的功夫,原本一直揪著的人,道了声〃告退〃随即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
小小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努力运用自己的嗅觉,就是要找到明明刚刚还在的人,可是很快他就失望地耷拉下小脑袋,因为他确定那个人已经走了。
毕竟原本还有些熟悉的气味,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没有动静的气味,但都不是他要找的。
〃球球,今夜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一起找,好麽?〃已经寅时了,说话间就要天亮了,没想到一个短短的询问,持续了那麽长时间,他安慰著风云佟,想让那个明明很累的孩子,先回去休息。
风云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摇摇头,没有见到君笑梧,他是没办法睡著的。
风悠然正要叹气,就听屋子里一个声音响起,仍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皇上,暗夜有事禀报,护城河的护卫有人来报,河边有具尸体,暗晨正好在附近看了,是。。。。。。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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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只感到自己僵硬的怀抱中,传来风云佟疑惑的声音。
那个可爱的孩子,用著自己充满求知欲的心,轻轻问脸色难看的风悠然,他说:〃爹爹。。。。。。尸体是。。。。。。什麽。。。。。。〃
他的咬字还是迟钝,那是他没有办法纠正的东西,毕竟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直到二十岁的时候才真正开口说话,任是谁都不能流畅。
风悠然沈默著,他轻轻抚弄风悠然柔软的头发,那是遗传自他的头发,乌黑的秀发。他的手又轻轻放在那只金色的眼睛上,那是他的东西,独属於火麒麟的印证。
这是个他们两人的孩子,用来印证那段刻骨铭心日子的孩子,他爱他,自然也爱这个孩子,无条件无理由的爱,不同於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只有这个孩子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完成,只有这个孩子的安危,他会想方设法的顾全。
然而此刻,他却失去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他不知道要怎麽跟这个孩子解释,怎麽面对这个孩子之後会有的崩溃。
他并不十分了解火麒麟的性子,但从自己爱人的身上,他也知道,那是充满绝望的。得不到爱人的爱恋之後,他们所会做的永远不是争取,而是销声匿迹,自我灭亡。
那麽,如果他的爱人不存在了,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他们也会消失不见。
〃没什麽。〃他强迫自己笑了起来,清淡的口气昭示那个让人发寒的消息,不复存在。
风云佟立刻眉开眼笑,他开心地抱住风悠然的脖子,无意识地晃悠,嘴里喃喃著:〃要见。。。。。。梧梧。。。。。。见。。。。。。梧梧。。。。。。〃
风悠然无可奈何地笑,笑容里更多的苦涩,这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究竟能让他纯真的笑容保持多久?这也是一个万人之上,被世人想象成无所不能的皇帝,第二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迷茫。
他想起了自己在山洞里,对著那个冰窟狠命地敲打,可是无论他用什麽样的利器,都没有办法撼动那层冰窟分毫。
最後,他徒劳地只有用自己的双手,直到双手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也全然没有发现,然而,也是在那时候,他脸上布满了神经质的笑容,说神经质,也只是因为这个笑容让随行的影卫,浑身颤抖。
他看到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坚冰,一遇到自己的血液,便悄没声息地後退,他兴奋地拿过被他弃置一旁的利剑,在影卫的惊呼声中,一道汩汩的鲜血,喷薄而出,悉数喷洒在那层厚厚的坚冰外围。
尔後他看到,那里原本无法通行的道路,渐渐的被鲜血融化了宽阔的空间,一直到自己也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了,就要倒下的时候,他要找的东西,缓缓自半空中滑落而下,他慌张地一把抱过,那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躯体,让他一阵心疼。
那次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迷茫,即便是当年绞杀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村落,他都没有产生过那样的迷惑茫然。
他害怕地抱紧风云佟,直到对方呼痛了,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人前表现了自己的恐惧,为自己无能为力的恐惧。
是啊,今天他能骗过风云佟,是因为他的无知,那麽明天呢?
风云佟要见君笑梧,那是必然的,尽管自己没有给两人赐婚,但是风云佟隶属於君笑梧,这是皇宫内尽所周知的事情,毫不用怀疑。
如今君笑梧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怎麽隐瞒过嗅觉灵敏,尤其是对在乎的人特别灵敏的火麒麟?
〃好。。。。。。你先休息,明天爹爹带你去。〃
在风云佟面前,他从来不自称为〃朕〃,他只有先安抚著风云佟,避免他本就变弱的身体,更加不知道自我爱惜,毕竟,以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