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咬了咬牙,道:“恩师赐给我的龙虎丹,总共只有十枚,我在筑基地时候服用一颗,其他九枚一直不舍得服用,陈丽卿那小贱人出生后没多久,被她稀里糊涂吃了五颗!这五颗龙虎丹让她一双眼睛几乎成为神眼,可见功效。如今我只有四颗……”
徐槐淡淡道:“道子若是舍不得,你我在此等死就是了。”
陈希真犹豫半晌,咬了咬牙,将那三颗龙虎丹拿出来,道:“虎林,万事托付给你,我等先抵挡武贼攻击。我只问你一句,你估摸着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官家招安?”
徐槐思索片刻,道:“必须来年春分!”
陈希真计算片刻,道:“好,就等来年春分时,虎林的好消息!”
***************************
公孙胜被史进一拳头打昏,一直昏迷不醒,直到脸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才打个冷战醒过来,却见双手被浸水的牛筋反捆着。史大郎亲自上前压着他,向知州府走去。
公孙胜叫苦道:“大郎啊大郎,我待你不薄,你反倒害我!”
史进呵呵笑道:“大家各为其主,有什么说的?武国师是我师兄,又是我顶头上司,我不听他的,还能听你的不成?”
公孙胜怒道:“那你也要念在我们的交情,为何偏偏擒了我?你把我拿下去见武贼,我定然是死路一条!”
“我没杀成刘慧娘,若不擒下一员大将,岂不是连个功劳都没有?说出去丢我家老师地脸,正巧碰到你。”史进安慰道:“先生放心,我定会在国师面前为你求情,保住你的性命。何况国师对你的大名早有耳闻,见了你欢喜还不及,哪里会杀你?”
两人来到知州府,只见里面刀斧手站作两排,都是明晃晃的鬼头刀片子,中间是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鼎,下面架着柴火,熊熊燃烧,里面是火油,早已被烧得滚沸。
公孙胜变了脸色,回头道:“大郎,这明摆着是我油锅烹我!”
史进也微微变色,抬头看去,只见武松升起虎帐,一旁是几十员大将,一旁是几十员术士,都阴沉着脸。盯着公孙胜,咬牙切齿。
只见两个皂隶模样的术士高声道:“一清先生与刘慧娘做伏,险些害得我家国师与军师送命!三村连环埋伏,差点便坏了我等性命,此仇不可不报!”
另一个师爷模样地术士,摇着扇子,冷笑道:“大郎。松开公孙胜,让他自己跳进油锅里炸一炸。消我等心头之恨!”
公孙胜看向史进,史进连忙上前,拱手道:“国师,一清先生道术高超,而且为人义气……”
“那也不成!”上百个声音齐声道:“我等险些死在姜家村,不活活烹了他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史进还待再说,只见公孙胜冷笑道:“要杀就杀。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三两步上前,就要往那大鼎中跳去。
正在此时,只见林冲卢俊义等人冲上来,拦腰抱住,笑道:“先生何必生气,我等不过是开个玩笑。”汤蹇等术士也围上来,笑道:“我等只是在你和刘慧娘手中吃了败仗,没能拿下那妇人。故意吓你,要看先生的胆色。这一见,果然英雄!”
众人七手八脚给公孙胜松绑,殷勤劝降,公孙胜被包围在中间,通天地手段也使不出来。向武松怒目而视,高声道:“武贼,胜决死不降,要杀就杀!”
武松下了虎帐,道:“先生的袍子旧了,都是血迹,也该清洗一二了。”命使女除下公孙胜的道袍道观,亲自解袍,披在公孙胜的身上,牵手走到帐下。命人看座赐酒。
公孙胜坐下。面不改色的把酒喝了,菜也吃了。酒足饭饱之后,拍了拍肚子,道:“你尽管用怀柔手段,我只是不降,你若要杀我,趁我吃饱喝足了,让我做个饱死鬼!”
武松微微一笑,道:“先生不肯归降朝廷,松岂能杀害先生?你我只管闲说话长,今日不谈国事。待过了今日,先生想留便留,想去便去,没有一个人拦你。就算先生重新回到青云山,武松也决计不加阻拦暗算。”
公孙胜心中疑惑,却见武松与诸位大将术士,果然只谈论道法枪棒,对战事只字不提,这才放下心来。席间几个术士又向公孙胜请教修炼上地问题,正触动他地痒处,顿时高谈阔论,将自己地修炼心得说出许多,众人纷纷赞叹。
公孙胜又听闻武松组建天机阁,将诸子百家的心法汇聚,编辑成册,使人可以观澜学习,不由赞道:“这是不二义举,国师的名头虽然不好,但此举确实是有利千秋,泽被后世的大善事!”
武松待他如国士一般,公孙胜倒也不好意思再骂他武贼,不知不觉间改称国师,心道:“这人确实有国师的气量,不容小觑。”
众人相谈许久,到了晚上,又是秉烛夜谈,公孙胜与众人言谈甚欢,只觉快活非常。
武松在席间几番命人献上佳酿水果,又有从龙脉带出来的朱果,也请公孙胜品尝。
公孙胜大喜,又向武松讨了几颗,道:“家中尚有老母在堂,身子不好,胜这些年漂泊在外,不能身前身后伺候,心中有愧。国师大度,再多赐几颗,回去给老母养身。”
武松笑道:“孝敬父母,原是应该的。”命人交给公孙胜十颗朱果,公孙胜连道:“多了多了!”又谈到中午,众人这才在武松地率领下,依依不舍送别。
武松命人取来公孙胜的宝剑道袍道冠,公孙胜穿戴整齐,来到城门外,垂手道:“国师盛情,胜回到青云山,若有幸擒到国师,必然也礼遇有加,放国师一马。”
武松拱手道:“感激,感激。”
众人目送他离去,直到公孙胜消失在云门山方向,这才回头,武松道:“城门打开,等公孙胜回来归降!”
且说公孙胜一路疾行,来到云门山脚下,但见满山挂起白幡,哭声一片,山脚下扎了草寨,不少喽啰,都在巡逻,刀枪整齐,目光凶恶。
公孙胜来到近前,高声道:“贫道公孙胜,好不容易才从青州出来,打开寨门,放我进去!”
话音刚落。只见草寨上头不由分说就是一阵箭雨,公孙胜连忙落荒而逃,跑到一箭之地外,这才停下脚步,叫道:“放肆,我好歹也是数一数二地头领,为何连我也不认识?”
正说着。只见徐青娘徐和两人一身麻布白衣出寨,率领上千地精兵。怒骂道:“公孙老贼,你昨日便投降了武松,前来诈城,被我识破,羞怒之下还杀了我两个儿子!可怜我儿长生伟生,都吃你这狗贼一剑切了,死无全尸!”
徐青娘也怒喝道:“我两个兄弟。都吃你杀了,今日竟然还敢来孤身诈城!老贼,须晓得我们认得你这身狗皮!今日让你有来无回!”说罢,把手一招,无数人马杀将过来!
公孙胜连忙转身便走,飞一般去了,懊恼道:“又中了武贼计了!我道他这么好心,还为我洗衣服。原来是借我的衣服杀了徐和地两个儿子。这事没法子解释,我若回头,肯定被徐和不由分说轰杀。罢了罢了,回到青州羞辱武贼一番,吃他刮了削了,也要骂他一个痛快!”
徐和徐青娘见这公孙老贼跑得飞快。追了三里多地,眼见便追不上了,只得回寨,哪知刚回头,便遇到史进领着一军一阵冲杀,死了不知多少人马,仓皇逃回草寨。
史进在寨前耀武扬威,大笑道:“一清先生又立了一次大功劳!”手底下上千儿郎齐声笑道:“一清先生昨日来诈城,杀了徐老贼两个犬子,今日再来诈城。却是要引你们出寨!”
徐和与徐青娘气得哇哇大叫。徐和更是气得吐血,昏死过去。徐青娘怒道:“公孙老贼。我徐家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史大郎与官军齐齐大笑道:“你这老娘们,早晚也要吃我们一清先生,用计杀了!”徐青娘也气得吐血,却见史进率领官兵呼啸离去。
公孙胜回到青州,一路怒气冲冲,到了青州,只见城门大开,也没人阻拦他,径自来到知州府外,却见府门紧闭。公孙胜冷笑道:“好个武贼,如今也知道羞耻了!”站在门外大骂不绝。
公孙胜骂了半晌,知州府内只是没有动静。他一心骂个痛快,然后求死,见状冷笑道:“你一日不出现,我便骂一日,早晚骂的你肝火中烧,三尸神跳!到时就算杀了我,也不冤枉了!”
公孙胜骂的嗓子哑了,有人奉上香茶,骂地饿了,有人捧来饭菜,夜里还有人送来被褥。公孙胜连骂了三日三夜,犹自中气十足,笑道:“我毕竟是修道的,能骂你三年不带重样地!”
正说着,突然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走到跟前,公孙胜见了,连忙下跪,拜道:“老娘,你如何过来了?”
那老太太正是公孙胜的老母亲,闻言笑道:“我地儿,我听这位夫人说,你在国师手下做了大官,时刻想念我,日夜难寐。国师人好,特请她接我来享福,给你个惊喜。如今听你的语气,你果然又惊又喜。”
那中年妇人笑道:“一清先生,妾身时喜娘子。”
公孙胜脸色颓然,向知州府道:“武国师,请出府一见,胜……愿降了!”叫了三遍,这才见知州府大门打开,武松与众术士鱼贯而出,大笑道:“先生中气十足,这道门内家真气,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胜苦笑。武松笑道:“我得青州不喜,得先生才是大喜。有先生相助,贼寇可平!”
公孙胜再次苦笑,道:“屡次狡计,断我地退路,让我去不了青云山,又用老母,收我的死志,让我回不到二仙山,这是国师的计策么?”
武松看向抿嘴笑个不停的公输嫣然,公孙胜感慨道:“真女中诸葛也,刘慧娘遇到你,怎能不败?”向武松下拜,道:“胜愿归降。”
武松连忙扶起他,命人安排公孙胜老母亲住下,选了一所好宅院,赐了机灵的丫鬟使女。公孙胜见他能够容人,这才心服口服,道:“如此心胸,才能让这么多能人异士相助,国师之名,当之无愧。”
正文087回高筑建翎困妖魂
“公孙胜”第一次前来“诈城”不久,云门山上的宋江便得知消息,跺脚道:“必然是武贼故意使人穿着一清先生的衣服,拿着他的剑,令人冒充来杀人。”
公孙胜孤身前来时,宋江得知,喜道:“这个必然是真正的入云龙。”来到山下时,公孙胜早就走了,宋江跺脚叹息,只见徐和徐青娘两个都萎靡不振,却是被史大郎气得吐血。
宋江说起自己的怀疑,那两个人也不相信,咬牙切齿,一心要杀公孙胜与徐和之子报仇。
宋江见状,心中暗叹道:“一清先生必然是投靠武贼去了,不知可否能请得罗真人前来,让他劝说公孙胜?”唤来戴宗,亲自写书一封,命他送往二仙山。
却说公孙胜不得已投降武松,武松军中将领都殷勤探问,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公孙胜见这些人没有官员的骄纵之气,心中也喜,又有老娘在身边,过得倒也快活。
武松大军攻下青州城,便暂停攻势,一边整顿军备,一边修建加固城墙,又将城内百姓的房舍修了,官军对百姓秋毫无犯,为武松博了一个好名声。
青州百姓交口称赞,甚至给武松修建生祠,早晚供奉。
修建生祠非同小可,历史中能建生祠的人屈指可数,相当于人世间的神灵,虽然还未飞升,但已经有了神格。将来若是渡劫失败,成不了仙人。便可升入天庭为官,做一员神人,保佑祭祀他的一方百姓。
青州城地百姓踊跃投军,武松选择青壮,安排在损伤较重的卢俊义部,拉到城外训练,自己却与公孙胜等术士研究如何对付八脉封神。
公输嫣然的八脉封神是祖上代代流传。遗毒后代,而武松的则是自己种上的。这种法术有些类似巫术,用诅咒的方式,顺着血脉流传。
只要破解了八脉封神,子孙后代才能无虞,否则就会像公输家一样,都是在二十来岁便夭折,甚至随时有灭族的危险。
公孙胜虽然修炼地是道家正统心法。但对八脉封神也是束手无策,突然醒起一事,拉过武松,来到静室里,道:“国师请看道人背后。”说罢,把上衣脱下,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肤。
武松向他背部,却见他身上没有一丝纹身。清清白白,诧异道:“这是?”
公孙胜穿上衣裳,笑道:“国师,我恩师罗真人法力通天,在我幼年时遇到我,知道我地身份。对我道,‘你是妖魔转世,将来若是回归本我,自己这一世的意识便要沦为附庸。’恩师便问我是否要体内潜在的妖魔意识封印。我念及老母,又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