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侗从怀里摸出本书,放在武松手心,道“你说说看,都有哪几人?”
武松第一个出卖了宋江,仔细想了想,又把矮脚虎王英母夜叉孙二娘等几个不喜欢的家伙也卖了,至于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等人,则只字不提,道:“我可否问一件事,阁下为什么要找他们?”
周侗牢牢记下这十来个名号,听到武松的疑问,迟疑道:“你可听说过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的故事?”
正文007回少女养成计划的弊端
武松回到家中,心里还是久久难以平静,抱月楼上,那周侗借着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竟说出一段骇人听闻的故事。
一百五十年前,正值五代十国末期,儒、道、僧、法、墨、兵六大显门都在苦苦寻求救国之人,佛门扶持唐庄宗,崇佛灭道,墨家扶持柴世宗,重农重商,法家则遍地开花,在各国推行变法。而当时出身在行伍之间的赵匡胤,不过是一个小兵卒。
兵家儒家的掌权人物先后找到他,兵家传他行兵打仗之道,儒家传他治国之方,道家陈抟老祖以棋盘为天下,指点他如何才能一统江山,因赵匡胤输了一子,陈抟便看出他无法统一全国,只能打下大半壁江山。
当时兵家对赵匡胤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派出九个最出色的弟子辅佐,与赵匡胤结为兄弟,称作“义社十兄弟”,助他打下四百座军州。而儒家则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等人,成为赵匡胤的智囊。
兵家大将石守信杨光义等借陈桥兵变,让赵匡胤黄袍加身,做了龙廷。然而赵匡胤做了皇帝之后,却对义社十兄弟猜忌起来,尤其兵家九将掌管天下兵权,让赵匡胤寝食难安。赵普便以陈桥兵变为例,劝他趁早下手,收回兵权。
下面才是关键之处,太祖皇帝并非是杯酒释兵权,而是决心用道门、法门势力压制兵门,先颁布更戍法,消弱兵门九将的兵权,再请来龙虎山张天师、华山陈抟老祖,在饮酒时布下阵势,强逼石守信九人交出兵权,至此,彻底将兵家赶出朝廷。
张天师借此机会上位,与太祖皇帝达成协议,借龙皇之气锤炼修为,一举成为道门领袖,而兵家从此一蹶不振,这就是杯酒释兵权。
到了周侗这一代,兵家已经没落,张天师不经意放走一百零八妖魔,让周侗看到机会,意图借助一百零八魔头投胎为人的机会,让兵家重新掌权。至于如何运作,周侗并没有对武松详言。
武松现在有些头大,周侗明显对他有拉拢之意,而武松则推辞了。明显,梁山起义根本没有机会,招安之后,一百零八将没有一个能够掌握到天下兵权,以致死的死逃的逃。
“我仅仅想求个长生而已,然后和娇妻美眷游戏人间,犯得着参与这样复杂的政治斗争吗?”
武松回到家中,只见绣楼里莺歌燕舞,姑娘们一边刺绣,一边说着家长里短,见到大员外来了,纷纷起身笑道:“大官人来了,金莲嫂嫂刚才还在说呢,倘若你去喝花酒,晚上就甭想上床了!”
潘金莲羞红着脸,结结巴巴解释道:“哪有此事?你们休要瞎说……”
武松在金莲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嘿嘿笑道:“手感不错,这次没有垫棉花。”
潘金莲又羞又恼,舞着小拳头便要捶他,武松连忙逃出去,来到后花园,只见小金莲张牙舞爪扑上来,却被武松一把拦腰抱起,丫头吓得尖叫,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十几下。
捶着捶着,那拳头便没有了一丝力道,一根葱指在武松胸膛上画圈圈,画的武松心里痒痒的。低头看去,只见丫头脸蛋红晕,大眼睛水汪汪的,气吐如兰:“大官人,奴家今年十六了,没有垫棉花,也没有藏馒头……”说罢,把脑袋勾进他怀里。
武松怦然心动,把她放下来,笑道:“果真没有?让我检查一下先。”
潘金莲闭上眼睛,俏生生站在那儿,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等了半天,却不见武松有所动作,睁眼看去,却见大官人正蹲在地上,苦恼的画圈圈,嘴里喃喃有词。
“太熟了,不好下手,少女养成计划的弊端,原来在此啊……等等,我来感觉了!”
武松一跃而起,抱着潘金莲直奔卧室而去,丫头心里也是怦怦乱跳,又是喜悦又是害怕,大奶奶计划眼见就要大功告成了。
武松几步窜到房里,一脚反踹关上门,走到床边,只见床上被子下隆起一个人形,还有几缕秀发流到枕边。
大官人茫然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姑娘,又看了看床上的姑娘,彻底石化。
“两个潘金莲,我果然酒喝多了……”
金莲小心翼翼从他怀里下来,好奇万分,伸出小手捅了捅被窝里的姑娘,只听嘤咛一声,里面探出个小脑袋,脸蛋红扑扑的,醉眼迷离,呓语道:“大官人……金莲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潘金莲睁大眼睛,看着少女,道:“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玉莲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玉莲羞红着脸,低声道:“我饮了点酒,头脑晕晕沉沉,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潘金莲掀开被窝,看了一眼,掩嘴诧异道:“姐姐,你头脑晕沉,竟然也知道脱衣服,身子光溜溜的,而且看也不看,便知道我是大官人,这事有点奇怪呢!白日宣淫,不羞,不羞!”
白玉莲又恼又羞,反问道:“我白日宣淫,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两个丫头唇枪舌剑,吵闹起来,本来武松刚刚回过神,听到她们斗嘴,顿时再次石化。
“这才两个,就后宫失火了,干脆再找两个,凑够一桌,让她们打麻将去!”
两个姑娘吵着吵着,不知什么缘故又和好起来,金莲也坐在被窝里,玉莲披了件白色小褂,掩住胸脯,两个女孩坐在床上聊起悄悄话。
“姐姐,你有没有……”
“没有。妹妹,你有没有……”
“我也没得手。公平竞争?”
“恩。”……
姐儿俩聊得愉快,反而将武松丢在一边,大官人听了,泪奔而走,回到书房看书去了。待打开周侗送给他的《都天宝照经》,武松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周侗并没有耍花招给他假书,这本书的确是兵家的修炼法门,讲的是以战养气,以气养身,以身养兵之法。
修行到了高深之处,肉身不坏,举步可踏入幽冥,抬脚可步入仙境。
书中还记载另一种修行之法,便是“扶龙庭”。
借助龙脉中的紫微星力,牵引下将星之力,锤炼肉身。
因此兵家往往扶持皇帝,借龙皇之气增加修为,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宿,正是所谓的将星。
武松用都天宝照经中的推演之法,演算了半天,终于算出自己的将星乃是天伤星。
天伤星是虎星,虎从风,从雷,因此用天伤星之力修行的练气士往往有风雷之力。
而听周侗所言,自己本身就是一头妖虎,如果能借天伤星力,修行起来必然事半功倍!
武松不由怦然心动,借杀戮兵戈而成就仙途,与他的性子不合,而“扶龙庭”则是最佳途径。现在是哲宗当政,哲宗之后是徽宗,而高俅则是徽宗面前的红人,如果能通过高俅获得徽宗的赏识,便有机会进入龙脉。
武松脑海里突然跳出个荒唐想法,不由哑然失笑:“去投靠高俅!”
正文008回杨戬与武二郎
现在高俅尚未发迹,徽宗仅仅是个闲置的王爷,现在两人均不得意,去投靠他们正是好时机。武松向白玉莲交代一下,便动身赶往京师,两个女孩给他打点好盘缠和干粮,白玉莲道:“官人去了京城那等繁华之地,切莫留恋烟花柳巷,切记清河县还有妾身们翘首等待相公回来。”
武松心里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白玉莲主家,他放心得很,这女孩天生就是做主母的料,潘六儿这辈子没指望了。
武松出了清河县,上了官道便撒开脚步向南而去,他脚步又快,体力惊人,一路奔行,便是骑马赶路的人也被他远远撇下。走了三五十里地,只见前方一路大军开过来,前头是数千骑兵,铁甲长枪,拥着一面大旗,旗面上画的是一头笑了,咱家若追不上他,妄自炼了十几年的真气!”身影一闪,已落在几十丈开外,径自向武松追去。
等杨监军走得远了,旁边一个将官面色古怪,低声道:“相公,陛下令咱们去征讨西夏,却派端王府的杨总管做监军,究竟是何用意?”
种师道叹了口气,默然不语。自太祖皇帝以来,朝廷就放心不下军队,尽管神宗皇帝听王安石所言,废除更戍法,但对军队的掌控丝毫未弱,派出太监做监军已成定例。这些太监直接对皇帝负责,心高气傲,往往对军事指手画脚,哪个将军都不希望自己的军队里有这种人物存在。
种师道正在叹气,只见鲁达扛着月牙铲跑回来,垂头丧气道:“那汉子好快的腿脚,洒家追不上,还有那死太监,两腿间没个蛋卵,竟然也跑得驴子一样快!”
种师道瞪他一眼,鲁达连忙陪笑道:“相公休恼,洒家趁这阉人如厕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果然没有。”
种师道气得半死,只当没听见。却说武松横冲直撞,一路闯过大军,正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只见背后一个白面汉子追上来,速度如同鬼魅一般,远远便叫道:“那汉子休走,认得东京杨戬否?”
武松吓了一跳,杨戬?难道是那个二郎神杨戬?不可能吧,这白脸汉子哪里有二郎神杨戬的模样,再说脑门也没有第三只眼。武松这才醒起,这个杨戬与二郎神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与蔡京、高俅等人齐名的奸臣,是个宦官,只是还没有发迹。
武松见他不怀好意,连忙抽出宝剑,杨戬本打算擒下他,也好在种师道面前露脸,见到武松手中的宝剑也收了轻视之心,连忙停下,尖声道:“你是南海的人,西夏的探子!”
武松大怒:“你才是西夏的探子,你们一家都是西夏的探子!”
杨戬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面三寸小幡,迎风一展,化作一人多高,倒三角漆黑的幡面,一只骷髅头从幡里跳出来,眨眼间化作磨盘大小,铁齿铮铮,鬼风呼啸。杨戬站在黑气中间,那骷髅头漂浮在半空,围着他绕动不休,冷笑道:“你那把剑分明是南海的琉璃尊者剑,正面刻着‘慈航’二字,背面刻着‘普度’二字,你们南海一门扶持西夏,南海尊主做了西夏国师,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敢狡辩!”
武松这才知道秦嬷嬷竟然是南海的人,连忙收了宝剑,道:“这把剑乃是我杀了一个妖人,从她手中夺下来的,原不知是南海之物,只是喜它锋利,因此带在身上。刚刚见你来得凶恶,这才拿出来。”
杨戬犹疑道:“你果真不是南海的人?”
“自然不是。我本是清河县的良民,唤作武松,在县里有好大一片产业,公公若不信,可去清河县打听,一问便知。”
杨戬收了大幡,又是三寸大小,放在袖子里,大步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武松只觉一股阴寒之气在体内游走一周,须臾又从手腕处缩了回去,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否则定然死在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手中。
杨戬沉吟片刻,摇头道:“邪门,邪门。你体内的真气虽然少,却极为怪异,带着佛家气息又带着妖气,莫非你也是隐门中人?”
武松心中奇怪,周侗只对他提起六大显门,乃是儒道僧法墨兵六家,却没有对他提及还有隐门,道:“敢问阁下是隐门中哪个门派?”
杨戬不悦道:“隐门不问出身,咱家没有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了。”过了片刻,无奈道:“看你是爽利汉子,不想瞒你,咱家是阉门中人……”
武松不由对这个太监好感顿生,仔细想想,即便他不说,自己迟早也能看出来,这点好感顿时不翼而飞。
“武兄弟,你我隐门同气连枝,咱家不便为难你,但你冲撞了种师道相公的大军,相公要见你,随咱家走一遭罢。”
武松迟疑一下,道:“我欲去京师投奔高俅,求个前程,倒不便去见小种相公,劳烦公公……”
杨戬诧异道:“你修为虽低,却有些眼力,看得出端王是真命天子,想必打的也是扶龙庭的主意。那高俅不过是王府一个会踢球的奴才,你去投奔他,平白没了隐门的名声,传扬出去所有人都要瞧不起你。隐门虽然从事贱业,倒也不便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咱家与你一见恨晚,恰恰咱家也是端王府的人,把你引荐给端王就是了,到时朝里有人,也好相互扶持。”
武松连忙谢过,心道:“没有抱上高俅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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