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尾作者:母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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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尾作者:母之(完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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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备凤凰仙君不时之需。
  
  锅中的水滚了两次又凉了两次,王八精正打着哈欠往灶中瞅眼,余光突然瞄到余爷的屋子窗户呼啦啦飞出一团红色,毛羽迎风招展,被太阳光一照,显得愈发扎眼,凤澶拍着软翅手舞足蹈地凑近一处密实草丛,先是围着团团转了三圈,口中隐约叽叽叫唤着,然后拨拉开草叶摇头摆尾钻了进去,只见那丛苇草犹如被人擎在手中发羊癫疯似得抖动半天,最后哗啦一声,凤澶便从里头轱辘似地滚退了出来。
  
  凤澶站起身子来抖擞起精神,又一鼓作气一脑袋扎到草窝中,草叶再次抖起癫疯,哗啦一声被踏平一半,那头黑鸡气急败坏地跨步出来,犹如吞吃了三斤炮仗,熊熊的妖气几乎要燃烧起来,凤澶颠颠地冒出头来亲昵地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试图去蹭黑鸡的脖颈,秃尾巴谄媚地几乎要摇上天去。
  
  原来那黑鸡昨夜千不该万不该跟着众妖精到湖心察看情况,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一股熟悉的讨厌气味兜头而来,迎面便扑过来一只毛团。凤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绕在它身边不离不弃,可惜它灵力有所不济,从未在凤澶爪下讨过半点便宜,纵使打的鸡毛凤毛乱飞,最后还是筋疲力尽地被人压在身下当成垫子,气的几乎要怄出心尖热血来。
  
  它气的一夜无眠,那凤澶依旧紧紧箍着它睡得极为香甜,最后竟还流口水!那晶莹液体沿着脖子蜿蜒而下,几乎没让黑鸡生出一爪挠开凤澶脖子的冲动,正要悄悄付诸行动,谁知凤澶的族人找上门来,恭恭敬敬地将它拎了回去。黑鸡这厢还在宽慰自己姑且饶它一次,谁知还未宽慰完凤澶便又折返上门,气的它不顾折了一身傲骨,红眼再次开斗。
  
  王八精只看到一红一黑两只绕湖竞相追逐游戏,不由皱起脸来感慨逝去的青春年华大好时光,又忧心忡忡地看着锅内干了一半的热水,抽搐半响还是打起勇气再去请示凤凰仙君,带王八精蹑手蹑脚踮进余爷精舍,余爷怀中原本抱着的凤澶小世子早换成凤凰仙君,依旧打着那震天响的呼噜睡的正香。
  
  王八精浑身一个激灵,掂着脚慢慢退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柴扉。
  
   

作者有话要说:cp上有gn给了个很逗的图,试试看贴失败了么?




49

49、第四十八章 。。。 
 
 
  午后醒来,正有道是斜阳入画,红霞成赋,余晖细碎跃过窗棂,灵动淌于屋内,破旧杂物镀上一层柔光,氤氲出几分安宁气息,余二迷迷蒙蒙中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浑身都是久累后酣睡足的酸麻感,无意识吧唧两下嘴巴,习惯性地搂着怀中的凤澶翻个身,将后背晒给夕阳。
  
  他半梦半醒之间又打了会儿盹,潜意识中的一条思弦却似苍蝇嗡嗡作响,浑身窜过一波此起彼伏鸡皮疙瘩,突然啪一声睁开眼皮往下看去,赫然发现下巴处顶着的鸟头大了一圈,一双幽黑的眸子正平静地对视上他,唬地差点没一撒手将凤凰甩出被窝去。
  
  “搂够了么?”凤凰声音十分清明,余二一时有些不太习惯鸟喙张合之间吐出的不是叽叽而是人言,不由愣地一下,脱口道:“凤疏?”他们二人相识至今,余二只口口声声称老凤凰老秃鸟,还是第一次直呼名号,话甫一出口,两人皆是一顿。凤疏原形看不出表情,眸子又一如既往不起波澜,安之若素仿佛并不介意被余二当成凤澶稀里糊涂搂到怀中当抱枕。
  
  天光从午时的炽烈沉淀为黄昏的平和,这劫后余生的静谧中隐约生出几分温情脉脉来,他们此前剑拔弩张针尖麦芒,一场大火彷佛将隐虐仇怨和纷杂心绪都焚燃殆尽,莫名其妙中又有几分顺理成章。
  
  余二定定地看着身边大头小身的畸形凤凰,突然破口骂道:“浪你个列祖列宗!烧成这样好玩啊?”见凤疏只微微抬起眼皮瞟一眼,愈加的恨铁不成钢,磨着后槽牙道:“别以为这样就能一了百了,做个屁事都不知会一声,耍老子是么?”
  
  若是知会了余二,余二又怎肯应允,凤疏本欲道他凭生从不做多余之事,却发现眼前之人微红眼眶,目中熬出的血丝睡了一天也未消褪,又回想起涅槃后自己身陷一片黑暗之中,身体从指尖开始幻化成冰,正当寒意彻骨之时突然有人从后拥覆上来,暗黑之中看不清来人,只感到温热暖意从肌肤传至心底,冰冻的身躯一分一毫复苏过来,方能迈开脚步往前走去,终从雪后荒原走到春暖花开,鸟语花香中听闻有人在耳边掷地有声道要守着他醒,不由收回话语。
  
  余二见凤疏垂了垂眼皮不置一言,昨晚凤疏没有一丝活气躺在湖底的情形又浮在眼前,刺地胸口一阵阵地疼,宛若一杆竹竿捅进了池塘,将沉淀的情绪翻搅起来,恨恨续道:“老子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竟将自己当蜡烛点,生怕我死了小鸟儿没保姆是么?老子就活该伺候你家小鸟当一辈子?” 
  
  “你若愿想将自己比之猪油,本王也无可奈何。”凤疏缓了缓神色,凉凉道:“口水。”
  
  余二一愣,一边推敲凤疏话中的意思,冷不丁见凤凰脸颊边上几络羽毛有些泅湿,方回过神来,不由大窘,面上却依旧强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揪过被角粗鲁地给凤凰抹了抹脸,口中粗道:“一会儿本王一会儿我也不嫌乱的慌,你都烧成破鸟儿了能不端着那破架子么?现在可好,应了绿衣的话,正好能陪你家小红毛做游戏!”
  
  凤疏眼中精光一瞬,阴阴地看着余二,余二不甘示弱的回瞪,抖了抖两根浓眉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你那姨母负荆请罪?”
  
  凤疏冷笑一声,“你问这作甚么?”
  
  “到时我与你一块去。”毕竟事情因他而起,看那王母气得十分厉害,若是让凤疏独扛下王母的怒意,不免显得他余二不厚道。
  
  这话在听者耳中又氤出另一番意思,凤疏眼中神色和缓些许,淡淡道:“不急,待恢复之后再去不迟。”
  
  余二闻言心中一凛,道:“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伤成怎样?”
  
  凤疏不以为意道:“不过是灵力大失修为大减而已,慢慢养回去便可。”
  
  他虽轻描淡写,余二胸口却如坠大石,灵力大失修为大减岂是儿戏,他沉下脸来,微颤着手掀开被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身边的凤凰,只觉像是将原形的凤疏劈下头来,安在凤澶身子上,再将那三根被自己拔掉的凤尾插回去,口中泛出一股涩意,微哑着声音说道:“要养多久?”
  
  凤疏眸中闪过一抹深意,清冷的音调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几百年罢,这百年岁月,我父子二人便有劳龙君了。”
  
  余二心尖颤了一颤,愣愣地半张开嘴巴,仿佛一道雷劈在天灵盖上,蹭地坐起身来抖抖手脚舒舒筋骨,嘟囔怨说:“龙君?当初老子要是知道要这么化龙,绝对不会去凑跃龙门的热闹,定会夹紧尾巴窝在鉴湖,乖乖做我逍遥的鲤鱼精!”回过头去瞥眼瞅着凤疏愤声道:“你苍梧宫中多的是娇娥侍从,劳烦老子做什么?”
  
  凤疏不气不恼,静静望着余二说道:“王八精备了热水以供沐浴之用。”
  
  余二虎着脸定了半天,终于从鼻孔中气哼出声,伸手一把薅起凤凰,和搂凤澶一样搂在怀中跨出门去,扯开嗓子叫王八精,待王八精迈着短腿奔到眼前,问道:“热水呢?”
  
  “还在锅里。”王八精点头如捣蒜,那一锅热水烧开了凉,凉了再烧,再下去估计要见底,余二满意地点头,努嘴示意道:“你把爷的被褥换了,都潮地能长蘑菇。”话罢自行走到灶台边上,拖过一只木盆掺些上凉水,噗通一声便把怀中的凤凰泡了进去。
  
  凤疏任由余二沉着脸将自己涮洗干净,又扯来一块干布巾从头到尾将毛羽上的水珠擦干,动作看似粗鲁,力道却不轻不重十分正好,擦到那一束流光溢彩的凤尾之时,余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凤尾倒又长出来了。”
  
  “怎么,还想拔?”
  凤疏展了展翅膀,转过身来看着余二,眼中浮过一丝戏谑,“当初你我有约,你化龙之时,便是定情之日,如今让你再拔一次倒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撒点糖腌腌




50

50、第四十九章 。。。 
 
 
  
  这一句话好似猫爪痒痒挠在心上,一丝一缕扯出旖旎妄想,余二轰得烧起脸来,几乎要从头顶蒸腾出袅袅热气,一双小眼鼓地犹如蛤蟆一般,先前的帐还没算清,他心中既气这老凤凰恬不知耻,又气自己竟不争气真受了蛊惑,伸手拈韭菜似地提溜起一根长毛,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嫌恶模样,“省省罢!冲你这不伦不类样,全靠几根破毛装点门面,拔秃了才叫不体面!”
  
  凤疏眼中的戏谑瞬间敛去,看在余二昨晚表现可圈可点份上,一时心血来潮说着这番话来,凤族邀约拔尾可比之孔雀开屏,这头呆鱼竟偏不领情,心头涌起怒意猛回过身正欲嘲斥,确听咻地奇怪一声,一人一凤顿时齐齐僵在原地。
  
  原来余二还恋恋不舍拈着那根凤尾,凤疏气头之上猛然回身,因着巨大惯性,那根凤尾歪打正着被撕扯下来。一阵小风徜徉而过,余二迎风提溜着那根凤尾,脑壳上冒出颗豆大的汗,抽了抽嘴角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凤疏不言不语,因暴怒炸开的毛羽慢慢收伏,反倒散出一股渗人的冷意,余二在那冰棱似的锐利视线中梗了梗脖子硬嘴皮道:“不就不小心揪了一根么,反正你还有一大丛,依旧很体面……”因着底气不足,话音愈说愈低,整个人都讪讪起来。
  
  凤疏冷淡地收回视线,漠然转身踱开,余二定在原地愣愣地目送于它,只觉那副背影又回复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心中没滋没味的泛起波澜,心忖这凤凰一族真是小气吧啦,拔根毛怎就和良家闺女被人看去肚兜了似的,拈在手中的凤尾愈加好似烫手山芋,突然脑子一热,身先心动,迈开脚步撵了上去一把将凤凰夹到胳肢窝下,伸出大掌粗鲁地揉了揉那丛锦簇的凤尾,豁出去粗声道:“剩下的尾巴先欠着,待老子日后来拔,免得让外人笑话说我养的凤凰都是秃的!”
  
  一串话连珠炮似的出口,余二僵着脊背,根本没那勇气去看怀中凤凰是什么神情,硬着头皮快步走回精舍,将凤疏往床上一搁,别过脸去尴尬道:“我去把小鸟儿拎回来。”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等跨出了门去方才长吁一口气,极目而望,湖底好似被千万头蝗虫轮过似的光秃秃惨淡淡,余二定定地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将昨晚的惨烈情景逼出脑海,听王八精禀告说凤澶小世子正和黑鸡一同玩耍,不由大为欣慰,按那黑鸡精的修为看,乃是和凤澶同龄之辈,凤澶成日粘着他总不是长久之计,总该有几个相熟的童年玩伴才好。
  
  余二一边老怀大慰,一边熟门熟路摸到黑鸡精的草窝,出声唤了唤,果然不多时苇草丛中便探出一只小鸟头,顽皮到将头上那几撮神气冠毛压得东倒西歪,瞪大眼睛叽了一声,看起来十分的兴高采烈心情高涨,见是余二寻它,高高兴兴地正欲扑身而上,谁知被后狠狠踹了一脚,哗啦一声站不稳皮球似地滚了出来。
  
  余二被唬了一跳,还没伸手去搂,凤澶却轱辘一翻身地自己爬将起来,不气不恼地冲余二乐颠颠扇了扇翅膀,鸭子抖尾似得左右摇着秃尾巴,冲草窝低低地叽了一串,也不管谁都不知道那意思是什么,方心满意足地攀回余二怀中。
  等到把小的运回精舍,剔去小鸟沾在羽毛中的草叶枯枝,再依样画葫芦将小的往热水里泡泡,从头到尾搓一遍,再用布巾擦干羽毛,搂在怀里抱回精舍,免得它蹦在地上再弄脏爪子。凤疏依旧在余二那张破床上闭目养神,听闻进门动静时也不曾抬起眼皮,余二将小鸟也摆到床上,因着牵动身上的旧痛微微龇了龇牙,瞅着床上一大一小两只红毛,一时之间既觉欢喜,又觉诡异。
  
  凤澶蹲在边上迟疑地观察了凤疏一会儿,当时凤疏昏迷之时凤澶一时没认出来,还好奇拨拉过几根尾巴,若是换在现在,借它十个胆子怕也不敢下爪。凤疏睁开眼睛正巧对上它的,在那熟悉的冷厉视线中凤澶不由自主缩了缩毛,游离着目光避开,将身子向余二挪近点,从喉咙间委屈地低低叫唤了一声。
  
  待凤疏的目光扫到余二身上,余二调调不自然的脸色,咳嗽一声尴尬道:“王八精备了晚饭…”立在原地局促地搓了搓手,最终还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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