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会不会‘咒’‘法术’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对方首先是个人类嘛。水见这么想着,已经到达目的地。
☆、第十七章
水见这么想着,已经到达目的地。
他面前是上回安排来住的最好的旅社,后面不远有一片饲养家牲和禽类的地方,是家庭小作坊式的养法,产出的肉蛋类都是绿色自然的,所以用来招待,条件也最好。
现在前院摆着被咬死的鸡和猪,还有一只狗,明显是狼幽眼他们所为。
摆下罪证,故意给我看?水见想。
空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嗖的流走。
“是释放头狼的人来了啊。”
一个宽阔的声音说道,主人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气很和蔼。
对方看来平易近人,本来没有必要一见面就上演符咒和特效到处飞的场面。
“很年轻哟,我是深石崇,你自我介绍下吧。”
“我是多方水见,来为这座山说话。狼们所做的事,确实太过激了。”水见说明前因后果,深石崇有修养的笑:“协调这件事本来就很难嘛,我以阴阳师的身份在公司存在,有时感觉也像一个骗子呢。”
“我接受山上的委托,希望深石先生不要参与到公司的计划来。”
“这的确是座很有灵气的山。”
“如果硬要开辟,山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水见坦率的说。
“所以这个公司才把我请来。”
水见说:“旅游线路只能按原样,我爷爷把线路划归到仅占百分之二十是有理由的,如果强制更改,可能会使这山遭受很大的苦难。”
深石崇忽然面露异样,随即抽出一张符咒,嗤一声符随风飘散。他凝视水见,瞳孔中闪过不同寻常的光,不知道看到什么。
“早该想到的,从之前的血上来看,你是宗正老前辈的亲人。”他点点头,“既然这山由宗正先生参与修改,我就不插手了。”他善解人意的说:“继续下去,我恐怕就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水见反倒很吃惊:“我爷爷真的有这么大作用,能使深石先生放弃自己的工作?”
“宗正先生在圈子里是很有名的人,他已经设计出好的方案,我没必要舍近求远。”他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水见说:“我打算动用媒体的力量。”
“你是说记者吗?”
水见点头:“是的,我本身是艺术专业毕业的,怎样拍出一个地方的美,又能抓人回忆,是我擅长的。之中的关节也许能努力。”
深石崇点点头:“听来有可行性,祝你顺利了,年轻人。”他眼睛里又闪着奇怪颜色的光芒,“水见,你的嘴唇上怎么会有蛇的气息?”
“什么?”
“我刚才施的是家传的秘咒,能看到你身上灵气的痕迹。”
水见脸一下烧起来,好像感到自己□,“真是可怕的咒,崇先生!”
深石崇追问下去:“你刚吃过蛇吗?或者。。。”他目露怀疑,“小孩子,难道和妖怪相爱了?水见,和妖怪产生感情并不是好事情,及早脱身吧!”
水见保持沉默,深石崇改而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毕竟只是个过客,具体的情况并不知道,也许你们能再生一个安倍晴明出来,哈哈,我回去了,有机会再见吧。”
那位恋人是个雄性呢。
“都快过季节了,樱花树还开的这么漂亮,真是稀有。”莱子色见苇另一端看着,那一片片梦幻的云彩正被缓缓的吹动着,水见在旁边,莱子和他来虚尾山已经第三天了“这樱花树恐怕有近千岁了吧?”
莱子拍起照,水见说:“不知道,年代一定很久。”
色见苇那头既没有白边黑瓦的墙,也没有身穿和服的人,只有地上一道道树根形成的沟壑,和看来深不可测的银白色苇群。
不知道虚尾氏的人们现在在何处,是不是都变成了蛇,潜伏在某处?
想到他和莱子周围可能有百来条蛇,水见感到有些恐怖。虽说是关系好的妖怪,但也是蛇啊,不少都是碗口粗细,在脖子上咬一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果然,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低语,很多双眼睛在密切注视着。
“听说是水见少爷的女朋友。”
“呜,是位可爱的小姐啊,真让人嫉恨。”
“那我们家白四郎。。。”
水见感到白四郎的目光,此时带着寒意。四处看,白衣的白四郎,果真站在一处。
他心里叹口气,肯定得去安慰一番。
声音继续着。
“说是位很有能力的小姐,喂,大家都不能伤害她!”
有人酸酸的说“青春漂亮又有能力的小姐,没办法,也正配水见少爷。。。。。。”
莱子放下相机,“阿水,我怎么觉得背上冷飕飕的?”
水见说:“拍完了就走吧。”
白四郎冷冷的注视继续着。
他们又呆了几天,临走前一夜水见在挑选照片,莱子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靠在他肩上。
“阿水,动物跟你很亲耶。像熟人似的。”
他笑了笑。
“那只带孩子的母猴是你招手叫它过来的,我看到了哟。”
水见玩笑说:“有只黑狸说喜欢你。”
“什么?”
“说莱子白白嫩嫩,像好吃的鱼肚。”
“啊!你真是——”
水见大笑起来。
“说起来,你晚上听到狗叫了吗?”
“嗯?”他望向旅社窗外,并没有什么。“有时会听到,怎么了?”
莱子眼睛里有恐惧:“我啊,有时睡觉会感到暗处有什么在仔细瞧着我!”她抓住水见的手臂,“阿水,你有那样感觉吗?有些恐怖呢!”
他想也猜得出来,哪些角色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来窥视莱子,白四郎经不住好奇心来看看莱子,也有可能。得跟獾石郎说,叫它们不要惊扰莱子。
水见搂住女友,安抚说:“没有什么,今夜不会有事。”他问:“这些在报纸上能登多大的地方?”
莱子说:“一开始提出组长不会给我多大的地方,但是先传一部分到网上,这个算是热门话题了,老地方总是很多回忆的载体嘛。把它的反响弄的越大越好。到时候我再拿出更完备的资料给组长,就会成功的。”
“非常感谢你,莱子。”水见说,“一定要成功。”
莱子笑:“是水见的请求嘛。我会尽力做的。”
外面传来獾石郎的呼唤,水见放开莱子,独自找到獾石郎,银白色的身影在夜里十分醒目,灰斑姐妹也盘飞在头上。
“怎么样?”
“多亏了你们的情报,莱子说搜集的资料很完备了。顺利的话,就能阻碍到公司。”
“旅游公司已经准备施工了。杨木一家生长在停车场那部分的土地,也要被送到别处或者变成家具什么的。杨木里的小溪要填掉,也会影响那一带动物的生活。”
“我会尽快。”
獾石郎弯下腰:“这些天水见少爷和记者小姐的努力,虚尾山的人们都看到了,非常感谢。”
“我是自愿做些事,我说过会守护虚尾山。”
獾石郎拿出一些珍惜的药材和肉类。“这是给水见少爷的礼物。”
“这——”
“这白色的是?好漂亮呀。”莱子的声音响起来,獾石郎大惊失色,马上逃走。莱子已经按了相机快门。水见严肃起来,立即删了相片,“它的照片不能留下!”莱子十分不解。山里吹来的风很凉,他们很快回旅社。
水见送莱子去了车站,自己回去虚尾家。
☆、第十八章
水见送莱子去了车站,自己回去虚尾家。
长大姑说:“那位小姐真是优秀呢,帮助水见少爷。。。。”
水见不想多费周折,“白四郎呢?我找他。”
白四郎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接近夜幕的深色里,冰冷的眼神射向他。
他眼中含怒,当然是耿耿于怀。
白四郎一言不发,水见尴尬的安慰说:“莱子能够帮助我,她来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这座山,我想能让你安然的生活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冷淡的闭上双眼。
水见抱住他,撒娇似的亲昵的说:“白四郎,你知道我爱的是你啊。”
“够了。”白四郎一把推开“散发出一股情场老手的气息。”
白四郎说:“我明白和你的关系,这种相遇会经常发生也是正常的可是控制不住会生气。”他叹了一口气,拿起小杯,饮了一口。
“对不起,阿水。”他这样说道。
“换了是我也会生气。”水见说出真心话,“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混帐,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但是像着魔一样。。。。。”
白四郎看向他。
“有什么怨气和恨意,可以发泄到我身上。”
白四郎一下笑了,表情有些无奈。
“真可恨,这时候竟然一副傻傻的样子。”
“都是男人,当然要直截了当。”
“说直接,不如去□好了。”
“如果白四郎想,我可以在下面。”
白四郎依然喝着酒,显得没什么意图。水见也只有坐在对面,观察着他。
“恋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独自暗相思。”
白四郎咏道。
“是说我吗?”
白四郎又慢慢的念:“花香似犹在,樱谢知何时。”
“不要这样叫人忧伤,白四郎。”水见低声说,眼中闪着怜惜的温柔光芒,他捧起对方白玉一样的脸颊吻上去。清水佳酿的清香在嘴唇和舌齿上缠绕。他们不自觉闭着眼睛,身体自然和睦的相叠相动。水见的手刚伸到他腰际,白四郎忽然睁开双眼,里面冒出一团炽热骇人的火焰,他一扭水见双手,力劲不容反抗,水见立即被翻到下面。
水见吃了一惊,背上一阵颤栗刺痛,是牙齿陷进皮肉,扎进皮肤。白四郎狠狠压着他。
“她叫你阿水,我听得很清楚。‘阿水’这个称呼莱子小姐叫起来比我早了很久,是吧?”白四郎满脸怒容,“我真的很生气!”
“那是——”
“闭嘴!”
白四郎咬上一口,水见的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下去,牙齿也染上凶残的美,两颗尖牙露出来“我知道这是些无理取闹的想法,这种不安全感,真是叫我恼火!”
“她和你拥抱在一起,调笑牵手,你们可以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做情侣,而我是一个妖怪,和人的隔阂天生就存在。”
他唇上沾染更多的红色,舌上尝到更多的血。
水见忍痛说:“妖怪和人,我根本不在意。”他面朝下,喘着气,“白四郎,我。。。。。”
白四郎冰凉的手指搭在他脖子上:“不要说了,你很痛是吗?”手指轻轻划过十来个渗血的伤口,“阿水,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白四郎在背后微微一笑,鲜红的嘴角带着欲和爱混杂的邪美扬起,舌头舔着周围“可是我已经舍不得这血的味道了,里花六月说的对,阿水的血真的很美味。”
“你喜欢喝的话,就咬到够了为止,别让我死了就行。”水见带着苦笑。白四郎趴到他身上,继续下去。水见忍受着,同时升腾起另一种异样的快感。偶尔还想到,白四郎要是用毒牙咬他的话,他就会死了吧。
白四郎停下了,轻轻搂住水见,血的宴会结束了。。水见转过身抱紧他,不知道背后是怎么样呢
“对不起,阿水。”白四郎摸着他伤口,脸颊透出红色,神色却很沮丧。
“没什么,我以为你会把我的血吸干了。”
“毕竟是你啊。”
白四郎胸膛上忽然流动出大片黑蛇一样的纹路,潮水般的向其他地方推进,“你是怎么了?!”水见惊恐的叫,“这,这是什么东西?!”
白四郎低头看了看,眉毛微微皱起。他摸了嘴边的血,舔了一下。那片黑潮固定了形状,就怎么也消不掉了。
“契约。”
他说。
“什么?”
“妖怪喝了有灵力的人类的血,定结了忠心隶属的盟约。”
白四郎淡如寒水的双眼,朝水见看过去。
“而我刚才喝了你的血,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水见确实感到伤口灼热起来,白四郎胸前黑蛇样的乱流,占了很大一块,既像文字又像图案,他担心的问:“白四郎,你是什么感觉?”
白四郎没有回答,侧开身体。
“以后会怎么样?”
“不能违抗你的任何命令。”
白四郎穿上衣服,遮住了印记,“没想到会这样,算是对我贪婪的教训吧。”
“我不会把你当成仆人。”
“嗯。”
所谓羁绊,又深了一层。
☆、第十九章
从事生态的人们,环保主义者,各色人群纷纷发起抗议,评论激烈异常,网上显示的长长列表,阵容颇为可观,再进山的时候,有几位学者模样的中老年人,看来是有说服力的人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