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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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论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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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没劲。。。
感冒兄,春节完了,你快些回去吧。。。。
一壶论妖 三 元宵节快乐~~

医书艰深,又兼许多医理闻所未闻,裴德苦读到眼涩头晕,直到黄悦为他掌灯,才发觉已经是黄昏时分。
裴德揉揉眼,腹中饥渴,才想起这医仙的地盘,不知有吃的没有。黄悦一口就断了他的念头。他道,以前在此伺候医仙,早上便是去林中寻松针上要坠不坠的晨露,苦苦候着,只得三滴,此乃日夜交替之余粹,去污散浊;日中便去蹲守山顶巨石,感午时精纯之气,修身锻性;晚上最苦,浴皓月纳清风,空心无我。此乃地仙三餐,不伤一命,不染一腥,实能去欲除念,以证大道。
黄悦自述,他坚守十数载,不曾一日中断。
裴德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如此严苛的三餐你都坚持下来了,怎没成仙?”
“我只不过在三餐之间习惯吃点零嘴。”黄悦惆怅万千地说,“不多,每次一只鸡。”
“。。。”裴德想,横亘在黄悦和成仙之间的,应该不是天劫,而是公鸡、母鸡和无数的小鸡。

地仙三餐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裴德可不曾指望能以此续命,他要吃饭。至于离开此地,自然只能靠黄悦。
他本以为对他这个决定,黄悦定然万般赞成,却未料黄悦看看渐晚的天色,露出为难的神色,表示医仙日落则眠,现在已经休息了。如果不得到他的允许,黄悦不敢私下带裴德离开。
他既然如此说,裴德也无法,只是晚间寒意乍起,他又冷又饿,黄悦看不过眼,化为巨大的黄鼠狼,将裴德裹起来,用皮毛温暖他,这才昏昏睡去。

裴德是被寒冷弄醒的,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缩成一团。举目一看,黄悦趴在窗户上,偷偷看着外面。
裴德凑过去,发现湖边有条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谁?”
黄悦慌忙嘘了一声,小声道:“是疫神,主天下疫病。”
“疫神为什么来医仙的地盘?来砸场子的?”
黄悦摇摇头,正在这时,那人影向着这边走近,裴德眼神好,越看那身影越眼熟,足够近了,裴德也愣了,这疫神,不就是医仙?!
他狐疑地看看黄悦,黄悦用手指点了一下脸颊,裴德这下子反应过来,眼前这人,虽然模样跟医仙毫无二般,唯独泪痣在左眼下,多了几分暧昧味道。
医仙和疫神是双生,黄悦在他耳畔说。这医仙的书库疫神进不来,放心吧。
双生?
唔,大约这样好的相貌,老天爷也要备个份才安心啊。

疫神站在窗外,似乎真不能进入,只冷冷看着这边。过了一会,他一抬手,就像是要拂一拂额发,地面却闪动数圈微光,一个人安静躺在地面上,元觞,是元觞!
裴德看看地面上的元觞,又看看窗外的疫神,他的表情,眉目,姿态,越看越跟记忆中的影像慢慢重合起来,裴德突然意识到到,不对,不对!!全搞错了!!最开始带走元觞的,不是医仙,而是眼前的疫神才对!
难怪医仙半句话都不提元觞之事,完蛋!完蛋!

他一急,就往门口跑,黄悦看见躺倒在地的元觞,也明白过来,眼神闪烁地看着裴德,没说话,也没阻拦他。
裴德出了门,直扑地上的元觞,慌忙试探他的口鼻,鼻息均匀,又摸摸胸膛,温暖如常!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无事,太好了!
裴德喜滋滋的,直到疫神那苍白的手再次伸出来,呃,是要黄悦吧。
裴德这才为难起来,黄悦跟他,如今也算是同甘共苦的交情了。不知道它跟疫神到底有什么恩怨,如果是要命的,那可怎么办?
裴德恩恩哎哎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疫神冷眼看着他,用手巾捂了口鼻,说话了,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
“你以为他就没事了么?”
裴德抬头,不敢答话,不管怎么说,医生对于疫神都是心生畏惧的,更何况他是个庸医。
疫神的视线也落在了元觞身上,道:“他是入骨逆生,导致气血逆走,所以病入膏肓,就算医仙,也救不得他了。”
裴德一听医仙也救不得他,心都凉了半截。
疫神顿了顿,细长的眼睛瞥了一眼书库。“他已经是药石罔效,纵然医仙又有何用,”疫神的声音微微挑高,“治是治不好,不过,倒是可以不必死。”
接下来疫神说的话,专业知识不过硬的裴德听了个半懂不懂。疫神不能对人用药,却可对人施病。既然剑骨生长,便让元觞染上蚀骨病;气血逆走,便让他染上气弱症,血虚病,如此一来,几种病相互制约,反倒保住性命了。
这种保命的法子,裴德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就算他敢想,又如何保证就能让人得上这样的怪病?
反正,不管如何,只要元觞能活下来就好。
裴德正喜滋滋的,却听得疫神沉声道:“一个时辰之内,把黄悦交给我,我就保他性命。”
还有条件?
难道助人不是快乐之本么!!!
呃,这是疫神,或者助人这种事情,他专业不对口。
裴德迟疑了老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你跟黄悦,究竟有何恩怨?”
疫神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一样,戳得裴德发抖,老半天,他才冷冷来了一句:“我要报恩。”
报恩?!
报恩能报得你这般杀气腾腾,冷意横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他倒不像是真要黄悦的性命。
既然如此,孰轻孰重,一下子就分出来了。
裴德陪着笑脸,一步三鞠躬地倒退回了书库。
书库里黄悦的影子都没了,它绝对不敢出去,想必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躲起来了。
裴德不知道它在何处,求爹爹告奶奶了好半天,黄悦才从塌下伸出了脑袋,狠狠盯着裴德:“你不是说泪痣在右脸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裴德惆怅万千地叹息道,“其实,我打小就分不清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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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节必更,但。。。
恩,元宵节,烟花鞭炮比春节还热闹来着~~~
大家元宵节快乐啊!
我也吃碗元宵去~~~~~
一壶论妖 三 昨天断网~~~周五党尊严尚在

任他好说歹说,黄悦死也不肯出去。
疫神一看裴德两手空空出来了,眉一挑,眼一瞪,貌似就要发作,裴德赶忙小步上前:“大神,大神,我有个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书库前的平地上,架起了熊熊火堆。
裴德仔细地给架在火上翻烤的鸡刷着调料,烤了一会,待那香气四溢,他便拿出怒扇火焰山的气势,一把小绢扇狂扇,让那香味往书库里飘去。
一会儿,裴德停了手,偷眼看去,好家伙,黄悦都已经趴到门口来了,大口大口呼吸着香味,前爪都搭在门槛上了,但后爪还死死抠在地板上,正做着最后的挣扎。
裴德觉得有戏,又对着火堆上的烤鸡一阵猛扇,就听得书库里黄悦哀哀地惨叫。那叫声撕心裂肺,就跟架在火上烤的不是那只鸡,而是它黄悦一样。
裴德心内本是鄙视黄悦对吃鸡无节制的爱,但还真没想过能到这个地步。在他心目中,黄悦对鸡的执念都已经要上升到需要他一边鄙视一边敬佩的高度了。

不过,感觉黄悦应该扛不了太久了,裴德深吸口气,往手上吐了唾沫,正要甩起膀子进行最后一轮扇,却看见一只手将那烤鸡从火堆上取了去,直直扔进了书库。
书库里立刻发出了吱吱呜呜的怪声,想必是黄悦一边哭一边啃鸡的声音。
功亏一篑。
疫神是老大,他要这么做,裴德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他心里嘀咕,没想到疫神心如此软,倒是不符疫神之名啊。

疫神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哼了一声,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等待,直到书库里啃食的声音停止了。疫神身定神安,不急不躁的模样,让裴德也只好跟着坐下来烤火,也不知过了多久,书库里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黄悦似乎焦躁不安地爬来爬去,又一会儿,那声音更加惨烈了,黄悦似乎在挠地板挠墙挠一切可以挠的东西,听得人鸡皮疙瘩起。
虽然疫神用手巾捂着口鼻,裴德依然可以从他眼角眉梢看出快意,他壮着胆儿问道:“大神,这是——”
疫神没有回答裴德,只扬了扬自己的手,裴德顿悟,对书库内扬声道:“黄悦,你吃了疫病的鸡,闹肚子了吧?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有胆子在医仙的书库里面——”
话音未落,一道黄影哧溜跑了出来,一头扎进树丛中。 
裴德退了几步,从衣袖中掏出手巾谨慎地捂住口鼻,神态庄重,有如第二个疫神。

黄悦解决了自己要紧的问题,才一步三晃走到裴德跟前,把脏兮兮的尾巴在他裤腿上擦擦:“你是不是兄弟啊,陷害我就算了,还用瘟鸡!”
裴德很无辜,关他什么事?再好的鸡,一旦经过疫神的手,还不是瘟鸡的命啊!
说话间,疫神两根指头夹着黄悦的后颈皮,将它平拎到眼前,黄悦的尾巴啪地一下夹在了两腿之间,胡须都一溜子向下弯,不敢动弹。
疫神抖抖黄悦,似乎愉悦了些。

不论如何,疫神是言出必行的。
虽然耽误了许久,他还是让裴德扛上元觞,跟他走。气弱血虚很好解决,唯独蚀骨病有些麻烦,疫神的意思,要养一段时间的病才行。
疫神住在湖对面的深谷,只进入了数百步,便浓雾弥漫,目不视物。疫神拎着黄悦的脖子走在前面,裴德牵着黄悦的尾巴紧跟。穿过迷雾,赫然看见山洞洞口,洞内九曲十弯,照理说应无光源,也没看见什么灯烛,但是疫神进入的时候,便通体明亮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发光,竟然有如白昼。
他们入得深了,里面出现巨大的空间,有如山体中空一般,石壁通体雪白,应是千万年流水沉积而成,如今依然潺潺而过,波光鳞动。而这浅滩之上,架起了整块的亭台楼阁,高屋水榭,无一不有,好似把雅致的院子,整个搬进了山洞中,架在这池水之上。

美是极美,但裴德觉得有些不安。
很快他就发现了原因,除了他们,此处再无活物。这里极为冰冷、极为沉默、极为美丽的地方,跟它的主人毫无二般。
疫神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袍,见他一手拎着黄悦未曾松开,单靠一只手不方便,裴德便非常狗腿地想要去伺候,却被黄悦小声道;“别乱碰!疫神的衣服,摸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裴德伸出去的手僵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疫神斜了他一眼,倒也不计较,只张开脱下来的外袍,将黄悦没头没脑一包,扔到榻上,任它惨叫连连。

于是便在疫神这里住下了。
元觞醒了一两次,感觉比之前好上许多,疫神说是因为已经得了两种病的关系,不过,要保证能活下去,蚀骨病非得不可,但需要时间。
说真的,疫神少言寡语,也不太挑剔什么,倒是好相处。跟医仙刚好相反,疫神是一到破晓,必定回房睡去,不到黑夜绝不会醒过来。
只不过他见着自己的时候,总是要用手巾捂着口鼻,裴德也问过,疫神说,裴德再是庸碌,总也是医生,味道难闻。
这两兄弟还要不要人活了!
庸医也是人啊!!!

元觞的精神逐渐好起来,对山洞内的生活适应良好,而黄悦就悲伤了,它被套上了项圈,既离不了山谷,也变不回人形。
过了几日,疫神说差不多了,让元觞白天的时候好好准备,晚上就要染上那蚀骨病了。
山洞内的流水如冰,这洞内又不让生活,洗浴倒成了难题,幸好山洞口有处温泉,裴德和黄悦便取水入洞内。元觞虚弱,裴德害怕他洗浴时意外,一直在旁边帮手,只打发黄悦去多取些温泉水来。
他解开衣服的时候,裴德一下子看到他锁骨下横亘胸口的一根骨头,在他清瘦的身体上很是突兀。裴德摸摸自己胸口,没有这一根。
元觞注意到裴德的动作,笑道:“对,就是这根骨头。”说罢,他把自己沉入水桶中,享受着偏高的水温,乌木般黑发散落在苍白的肩上,整个人异常瘦削。
裴德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无论如何,这将是自己救的第一个病人,虽然救的方法有些非比寻常,但是他活下来了,这便是天大的好事不是?

黄悦迟迟不回,元觞泡得舒坦,不愿起来,裴德摸了摸水温尚可,心想黄悦不知去哪里打混,他不忍催促元觞,又担心这边水凉,便嘱咐元觞两句,自己提起木桶外出打水。
裴德出了山洞,发现时近正午,阳光灿烂,到处也看不见黄悦的踪迹。
裴德有点奇怪,黄悦定然是不敢逃走的。因为它脖子上的项圈,据说是一离开山谷就会逐渐紧箍,跑得越远,越会勒得它喘不过气来。
“只要你跑得足够远,它就能把你的脖子勒到能穿过针眼。”疫神说话时候那冷冰冰的表情,裴德绝对相信他没开玩笑。而黄悦听的时候那惶恐不已的表情,裴德也绝对相信它不敢造次。

那未这黄鼠狼跑哪里散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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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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