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YY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青帝把卓繁软禁在寝宫,可是寝宫只有一张龙床呀,夜里肖浛打着哈欠要爬床睡觉,卓繁一脸视死如归,用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语气幽幽凄凄地说:“陛下若想对我用强,微臣也无法反抗,唯有咬舌自尽,陛下能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
说完,他便闭上眼,如贞洁烈妇般随时准备自尽以捍卫早就被青帝玩过n次的菊花。
可是等了半天,还没见青帝有动静。
卓繁警惕地睁眼,却见青帝一脸不耐烦地翻着白眼打着哈欠:“说完啦?说完了去外面榻上睡去,朕要睡床。”
“……”
又如,青帝见卓繁日日茶饭不思,遂命御膳房做了一大桌山珍海味,在卓繁碗里堆得跟小山丘似的,然后——然后就把人丢一边自顾自开始享用美食。
等他吃完抹抹嘴,见卓繁仍别扭地不肯吃饭,不由大怒:“不吃是不是?你再不吃,朕就把文王绑进宫来干一百次!”
卓繁咬着唇悲愤道:“陛下,文王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您何必因为他对我好而迁怒他呢?您对我这样的爱只会让我感到窒息……”
“……”
窒息你个仙人板板啊!他才要窒息了好么?
肖浛突然觉得刚刚似乎吃得太多了点,怎么总觉得胃里有点犯恶心呢,看来该叫个太医来看看了。
自卓繁进宫,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日。虽然每天都要面对那个倒胃口的神烦,但是好歹日子还能凑合过下去。
然而剧本绝逼不可能让肖浛一直逍遥下去的。
为了“撮合”渣攻和贱受赶紧奔向HE,光靠渣攻每日“悔悟倒追”那当然不够,必须要靠外部力量刺激一番。
这样一来,肖浛就感到了森森的蛋疼。
所谓的外部力量是什么呢——青国周边几个属国竟然联合在一起蠢蠢欲动,青帝决定御驾亲征,上战场!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自然包括卓繁在内,可是他虽然内心里还是不愿青帝出事,可是要他放低身段去求青帝不要去,那更是万万不成。
随着开战的时日临近,肖浛维持着帝王威严,面上古井无波,驳斥回一切劝谏的折子,内心里却是无数的弹幕刷屏奔腾而过,草泥马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完全无法表达他恨不得把剧本揪出来刨他家祖坟的心情!
因为知晓有关自身剧情的关系,肖浛当然明白自己不会死在战场上,但是他会被敌军当胸一箭射个对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肖浛拧着眉头苦哈哈地想,他不怕死,但是怕疼啊,要这么折腾他,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可是任他如何诽谤,这天终究要来临了。
满腹心思都放在战场上的青帝,并没有注意另外一个隐藏情节,就在他御驾亲征的这天,被他小心地关在寝宫的卓繁迎来了一位客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机关算尽费尽无数周折企图将心上人偷出皇宫的文王。
“文王爷,你……你怎么进来的?”
看到心上人如此消瘦,文王心痛地说:“这些小事别问了,快跟本王走罢,皇上离宫是个好机会,战事危急,刀剑无眼,很可能他便回不来了,我带你远走高飞,这爵位,这富贵我统统不要了,咱们隐姓埋名再也不回来,你说好不好?”
卓繁被震惊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摇着头:“王爷,我不能……不能眼看着皇上身临险境而不顾,王爷倘若真心待我,请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好不容易决心放下一切的文王被拒绝之后,竟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温暮言只是麻木地看着卓繁,扯了扯嘴角:“你说。”
“我无法出宫,可是王爷可以,求王爷替我保护陛下!”
“………………”
其实青帝也不是故意要偷听这番话的,只不过在出征之前,按照剧本的要求折了一束梅,准备送给卓繁。
可剧本偏偏就让他出了宫以后,在心里把卓繁念叨一遍,越想越害怕自己挂在战场上,来不及细述衷肠,再任性地丢下一干将士们,独自跑回去,狗腿地献上那束梅花外加离别的深情告白。
原本肖浛只是以为剧本不过是狗血文艺一番,谁料原来这个隐藏剧情才是剧本的用心良苦。
听见卓繁一番“肺腑之言”,肖浛不由冷笑,既然有这个心思,人在的时候干嘛去了?人走了反而开始装痴情装苦逼了?
他此刻还不知道,真正悲剧实际上是炮灰攻,因为这货答应了卓繁替他保护青帝之后,结局将走向替青帝挡掉最致命的的那支箭后,惨死于战场上的不归路。
甚至于这货在临死前,还抓着青帝,留下的遗言是:你若不好好对待卓繁,自己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看,多么深情似海痴心一片,为了真爱毫无保留,连命都搭上还无怨无悔。
于是等半死的青帝回朝之后,知道一切的卓繁心里会永远把文王放在心中一个特殊的角落——那可是为了他的幸福而死的男人啊!怎叫他不感动悲伤怜惜,若有下辈子定要踹了青帝跟他好哇!
温暮言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启唇艰难地应道:“……好——你个头啊!”
“当老子是卫生巾啊用过就丢?!就算是炮灰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老子好端端的放着逍遥王爷不做,偏偏脑子进水对你个2B掏心掏肺,什么高帅富痴情温柔专一腹黑,全部都是为了最后被炮灰做铺垫啊!”
“还什么永远活在你心里,特么谁稀罕活你心里?你心里有床有冰箱还是有马桶?”
“谁脑子有洞下辈子还要和你好?拜托下辈子离我远点,小心我狂暴给你看!”
“凭什么老子活该永远当备胎?凭什么老子还非要为了救情敌而死?”
“你的智商特么的都变成蝴蝶飞走了吗?”
“整天一副伤不起的样子你以为你上辈子是折翼的奥尔良鸡翅啊?就算你觉得最后还是比较喜欢吃肯德基,也不至于跑到麦当劳里面大喊,嘿,来一份新奥尔良烤翅,你有考虑过麦当劳的感受嘛?啊!”
卓繁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
肖浛也傻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温文尔雅的温暮言一秒钟变咆哮帝,然后一副终于爽完的模样扭头就走出了大殿。
然后紧接着回过味来,他开始放声大笑,原来麦当劳和肯德基是情敌关系嘛哈哈哈哈哈,等等这个好像不是重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笑着,这么笑着,于是他便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篇至此结束
☆、第八章 所谓重逢
以前中学时代肖浛曾玩过一个叫模拟人生的游戏,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变着法让自己捏的小人以各种各样奇葩的方式嗝屁。
什么被火烧死,饿死,游泳池里游着游着累死都弱爆了,被尿憋死、被苍蝇叮死、被鬼魂吓死、被天外陨石砸死才是真绝色。
可是无论如何肖浛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笑死……
于是当他再次从昏沉中醒来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无力感蔓延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就好比游戏里被捏出来的小人,被某个变态玩家支配着自己的行动,只要剧情一旦偏离既定轨道,就会奇葩地死去。
最无语的是,明明上辈子他都已经准备好跟着剧本的节奏走了,怎么还是挂了?
肖浛板着一张脸从床上坐起来——他大爷的又是床,怎么每次穿越之后都在床上?
房间很宽敞,装潢摆设都是现代风格,相当豪华,整个地板上全铺满了柔软的地毯。非黑即白的色调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一点也不像温暖的卧室,反而充满严肃冷酷的感觉。
肖浛随意地四处看了看,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裱起来的合影,上面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搂着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神情亲昵,只是照片有很明显被从中间剪掉,再粘回去的痕迹。
年轻男子的长相略眼熟,肖浛眯着眼想了半天,这货不是第一世替身剧本里面,暗恋多年的好友梁晨礼么?
看来这家伙又被客串成“自己”以前的老情人了。
就在肖浛思考着这一世的新剧情之时,叩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肖浛只好放下相框,洗漱一番,穿着居家服就走出去,门口站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大叔,正是跟随肖家多年的心腹管事,自从肖浛父亲去世之后,就一心一意辅佐肖浛掌控家族势力,最终成功踹掉X市这一带的黑道老大,肖家上位取而代之。
这大叔——不就是中年版闲福么我去!
肖浛不动声色地在餐桌前坐好,看着管事闲福仔细地把一盘盘早餐端上来,心想这还真是各种“原班人马”啊,拍电视剧呢这是。
无论故事背景再怎么变,人物关系永远都是这样,剧情走向也无非是我你喜欢你你不喜欢我,等我不喜欢你了你又开始喜欢我了,所谓换汤不换药,天下剧本大多如此。
要说前两次穿越肖浛还忍不住吐槽一番,现在他已经彻底看透心如止水了,眼下他所思考的只有两件事,一则如何真正摆脱剧本的支配,二则就是有关温暮言。
他敢用自己的黄瓜打赌,那家伙绝逼不是第一世里面的原装货,很可能是在上一世穿越过来的。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要见到温炮灰之后才能知道。
“少爷,卓繁少爷仍然在闹,说如果不见到您,他就继续绝食。”见肖浛吃的差不多,闲福立刻上前低声说道。
肖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他听到卓繁这两字就郁闷,当即冷笑一声:“那就让他饿着,还当自己是黑道太子呢?给他输葡萄糖和营养液。”
“是,少爷。”闲福一板一眼地恭敬回答,估计肖浛命令他去把卓繁砍死也会眼都不眨地照办。
“闲福,你去给我查一个叫温暮言的男人,越详细越好。”肖浛擦了擦嘴,做多余的事剧本不会阻止他,“这个人应该跟卓繁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明白,少爷。”闲福虽然有点惊讶,不过很老成的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他暂时还不比去见卓繁,因为按照剧情,此刻他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备车,我要去一趟南山公陵。”
正值深秋,本就阴沉沉的天应景地下起了小雨。
南山公陵扫墓的人很少,两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盘山道,停在豪陵区前坪,四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快速地下车,其中一人撑开伞举在头顶,将后一辆车的后车门打开。
肖浛从车上下来,宽大的墨镜遮住他的半张脸,只余下紧抿成一线的嘴唇,又薄又冷。
他怀里抱着一束白菊,从保镖那儿接过伞,淡漠地吩咐一声:“在这里等着。”
“是。”四人齐齐应一声,只分出两人不动如山地守在过道入口。
走过十来座陵墓,肖浛在最里面的一座墓前停下脚步,墓碑周遭都很干净,这一片墓区都是有专人时常打理的。
这墓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晨礼,碑上落款写着:爱人肖浛所立。
肖浛把花放下,嘴里默默地念叨:“晨礼,当年卓繁因为嫉恨你故意把你的消息走漏出去,借条子的手杀了你,这个仇我会替你十倍讨回来的。卓家已经被我搞垮了,卓家老爷子一走,再也没人给卓繁撑腰,他已经被秘密我关起来,你希望我怎么对付他呢?”
“呵呵,当年卓家一手遮天,卓家唯一的继承人却纠缠上了我,只怪我力量不够,无能保护你,你走以后,我假意接受卓繁,对他虚以委蛇,暗里地布下天罗地网,如今终于一举成功上位,把卓家踩在脚下。只可惜,这一切你都已经看不见了……”
说着,肖浛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冷峻如冰山般的侧脸,萧瑟秋雨中,他孤独的背影显得如此落寞冷清。
他把墨镜塞进风衣口袋,又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一小坨紫白色的东西。
这是一坨洋葱。
因为还拿着一把伞,肖浛颇觉不方便,他左右四顾无人,遂把伞柄夹用肩膀夹在脖子上,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蹲在墓前就开始剥洋葱,一边剥一边泪流满面:“晨礼你怎么忍心丢下我自己走了呢?我们唯一的那张合照被卓繁给剪坏了,虽然现在重新粘好,可那痕迹已经永远留在了上面……”
“我总觉得你的样子已经日益模糊,可我不想忘记你……”
“不管我怎么报复卓繁,你都不会回来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肖浛两只眼睛都要哭肿了,才终于松了口气:“早知道剥洋葱怎么痛苦还不如去买瓶眼药水呢。悲剧的梁晨礼同志,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路人甲,第一世就已经够没有存在感了,这一世干脆连个出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