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最后,心里的直觉告诉他,那几百人开着的军车之中,就有黎芮。黎芮一定是被他们挖到了,黎芮没有死,被带走了。
当这个声音一遍一遍在心里回响,在耳边诉说,让邵远再也不敢耽搁一点时间,猛的站起来就往郧县外方向跑。
从山上跑过去,要绕一个大圈,那些人还开着军车,他一定要快。
花了两天多时间,邵远才跟上军队的车子,那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到达山东境内。但是邵远没有马上行动,他又跟着车队走了两天,他在观察,在寻找机会。
这队军人共有三百多人,其中一个是异能者,剩下的都是也都是身强体壮,令行禁止的精锐。想从这样一队强健军人手中夺走黎芮,绝不是简单的蛮力可以做到的。
就在快要接近河北省的这一夜,邵远找到了机会。
他们松懈了,虽然看着还是如往常一样十人一对来回巡逻,篝火熊熊然后,坚固的军车一辆辆并列阻挡可能出现的丧尸。
但是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那比往常更响亮的说话声音,那放松自然的笑容,再再表示出这些军人因为临近北京城,感到已经进入安全区域,进而守备松懈了。
深夜,邵远远远的下了自己的小车,快速的飞跑着靠近军队的营地。
他通过这一阵子的观察,发现了这些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拱卫着其中一辆毫不起眼的绿皮军车。只要黎芮确实是被这些军人带出来了,那么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黎芮就在那辆军车之上。而今晚,他行动的目标就是那辆军车。
夜色下,这片荒凉了半年,只有丧尸游荡的的平原,这一夜燃起了点点火光。几十辆大绿皮军车围成了一个大圈,中间一顶顶小帐篷。
而小帐篷只见,一处处篝火正燃烧,所有人都在歇息,除了这晚职业的十个军人,在仍留有浓汤诱人的芳香营地里来回巡逻。
还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军人,尽职的站在车顶观察远方的情景。他冷的有点瑟瑟发抖,这天越来越奇怪了,明明是入夏了,却反而比春季更冷,仿佛直接越过夏季进入了深秋。
他想着,这次完成任务回到北京,所有参与郧县行动的兄弟只怕都少不了一个大好前程。若是能够谋到一个文职工作,不用再整天面对这些可怕的丧尸,时时面对死亡,就更好了。
虽然身为军人,为国捐躯也是应该的。但是人性怕死是正常的,有机会活着,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去牺牲。尤其是这半年来,他天天跟着排长出生入死,每一晚入睡,都怕见不到第二日的阳光。他真的累了,好想安全的在北京城里过几天好日子。吃不饱也没关系,心安就好。
这次任务立了大功,他的愿望应该会实现了。想着,想着,他嘴角泛起了欢悦的充满希望的笑容。
但是那一抹悄悄在月华下绽放的军人单纯的笑容冻结了,一刹那间,一把无形的飞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他仅仅是迷糊了一下,便永远的安静的倒下了。
邵远扶住他的身体,小心的放到车顶上,不发一点声音。
第一百二十一章劫营
周围的小篝火渐渐的熄灭了,只剩中间的一个大篝火熊熊燃烧。
一个军人捡了几根之前就劈好,一直就放置在一旁的木柴扔进了烧得正旺的火堆。另一个军人呵口气捂手,“这天怎么这么冷啊,尤其是晚上,冻得人发慌。”
“谁知道这鬼世道。”
一个年纪稍大,惯常不爱说话的中年军人抬着头,望向星空。
先前抱怨的年轻军人嬉笑着用手肘碰了碰中年军人,“丘哥,看出什么来没有?”
被称为丘哥的中年军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沉重的回答年轻军人,“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在往北动,离北极已经越来越近了。”
闻言,其余九人都哈哈大笑,“听到没有,望星达人的话,我们离北极越来越近了。”
“丘哥,照你这么说,俄罗斯岂不是已经变成北极大陆了,那不都冻死了。”
“对啊,板块运动还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国家干什么吃的。”
“好啦,你们都闭嘴,”添火的军人沉声喝止众人的取笑,对低着头,一脸沉思的丘哥道,“丘哥你也别介意,这群兔崽子就是嘴臭,没别的意思。”
丘哥摇摇头,低声回答了,“没关系。”
夜幕的遮掩下,不远的乱草地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丧尸的影子。
看着这些丧尸摇摇摆摆的前进,邵远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紧绷了身体。很好,计划很顺利,这些丧尸没有跟丢。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最关键的。
营地内的军人的轻呼声响起,“有丧尸。”
“他**的,哪个王八羔子说这五百米内的丧尸都解决了,怎么还有。”
“肯定是偷懒了。”
几个人唧唧歪歪的,在领头的班长催促下,举着枪就往丧尸来的方向而去。
这些零散的丧尸袭击,根本无法惊动睡觉的大部队。跟了他们一路的邵远已然发现,这些军人已经习惯与丧尸和夜间零散的枪声。他们十分信任守夜军人的火力,并不会为了一点点丧尸和枪声放弃睡眠。而邵远,正是利用这一点,将丧尸远远的引来,调开这值守的十人军人,进行自己的计划。
随着枪声的响起,惊动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左顾右看,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直到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打开车门,他爬进后车厢,用军用手电筒的亮光找到了躺在地上一席简单棉被中的女人。
一个女人,说不出的清丽和秀美,静静的躺在地上睡着。
曾凡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从挖出这个女人,给这个女人擦干净了脸以后,他就每个晚上就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这张如梦中才会出现的脸。
虽然这女人十分古怪,今天给她擦干尽了脸,第二日一早一定又是一身的黑色泥浆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看着白白净净,怎么就从体内排出了这么多的恶心污垢。而且埋在地里几个月了还活着,现在挖出来了也是没吃没喝的,竟然就跟睡美人似的,一脸红润,仿佛不过是睡个午觉而已。
不会真如兄弟们说的,是个女鬼吧。
曾凡犹豫,脚下一时不敢靠近。
但看着地上睡的香碰碰的美人,他又忍不住了。管他的,老子就是女鬼也先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曾凡猴急的解皮带,脱裤子,才脱了外一层裤子,正要脱棉毛裤时,他脖子一凉,瞠大了眼睛,再没了声息。
邵远愤怒的踢了他一脚,若他今晚不行动,他真不敢想象黎芮即将要吃的大亏。
抱着地上的黎芮,他激动的低语,“你果然在这,你果然还活着……”
“我马上就带你离开。”他取了死去军人的车钥匙,抱着黎芮,进了驾驶座。
车子一发动,他猛的踩下油门就飞驰而去。
那边十个守夜军人才解决了丧尸,就发现这边的异状,震惊的马上大喊:“有人劫营,有人劫营……”
营地顿时炸了锅,听到喊声,熟睡的军人纷纷快速的爬起钻出帐篷。不到一分钟,所有的车子发动,追向远去的车子。
“他**的耗子,给我再开快一点,我要爆了他的轮胎。”连长放下枪,把头从窗外伸回来,对司机道。
“是的,连长。”耗子大声回答,一脚狠狠踩在油门上。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炮弹击到了前方车子的驾驶座上,“轰”的一声,门整个被炸掉了。
连长看呆了,“哪辆车开的炮,不怕把那个女人也轰死了么?”
但是那辆车子,已经接连不断的轰炸过去,将后半个车身都炸得只剩底盘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腾飞的利剑,刺向已经破败不堪的军车。
军车内,一个人跳到车顶,“金犀剑”挡住了空中的利剑,两道相似的剑光碰撞。
但是车子还在不停的开动,连长拿起望远镜直看,“驾驶座上没人,那车子刹车坏了。”
他随即放下望远镜,抓起重枪,“这个男人出来了正好,看我轰烂了他。”
重型枪架出窗口,“霹雳巴拉”往着毫无遮挡的男人扫射。但是明明已经击中了目标,那男人却毫发无损。
连长暂松了扳手,眯眼道:“这男人,起码是个二阶金系异能者,已经可以元气外露了。”
二阶异能者,不像一阶能够自然而然领悟进而使用一个法术。他们得到的一个能力,是使体内的元气外露,成为一层无形气膜一般的东西,刀枪不入。也因此,一阶的异能者死亡率极高,即使他们拥有了令人艳羡的异能,但并不能得到比普通人高很多的生存几率。
可是二阶就完全不一样了,拥有了元气的保护,只要元气不用尽,那么就可以阻挡住所有的攻击和伤害。除非是遭遇到高出两层的强者的攻击,才可能重伤他们。
三阶异能者又有不同。除了水系和变异异能者,普通的只要有基本悟性,皆可以自行领悟到一个比一阶更加厉害的法术。如最厉害的便是金系三阶法术金犀剑阵,以及火系的青炎火海。而土系三阶法术地刺网以及木系三阶法术荆棘墙都要次之。
至于水系异能者所拥有的三阶法术拂柳春风,则是让施法者可以远距离施法治疗而不必肌肤相贴才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土皇帝
黎芮放佛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却被颠簸震动的床震醒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风驰电掣而过的风景……不,不是风景在动,是她在动。
她被这一事实惊醒了三分,感到一阵阵风灌入,她冷的打了个哆嗦,转过头去一看。
车子仿佛被削了皮的苹果,车盖早不知是被轰炸还是被什么武器砍的。一个男人半身在外,手扶车身。
他分明在指挥金犀剑抵挡弹火和另一把微微略显弱势的金犀剑,却震惊又包含惊喜的看着她。
黎芮迷惑了,这个野人似的男人,她认识么?
头发杂乱蓬松,长的快到肩膀了,远远闻了都有一股子臭味。胡子扎拉,遮盖住了半张脸,一双黑亮的眼睛在胡子和蓬发中时隐时现。
就在这一瞬间,两三炮弹袭来,男人急忙挡住。但他所落脚之处却脱离了车身,整个人失衡从空中落地。
他焦急的回头望着黎芮,深深浓浓的担忧和不知名的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
那几乎是,放佛是,不舍害怕到覆盖了一层泪膜在眼球上,是要哭了么?黎芮不理解,她看着那个男人倒地,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决绝的起身。
他收回了金犀剑,黎芮回头,最后她看到,是漫天金色的飞剑和不断砍在男人身上的对方飞剑和子弹。深浓的稠血从他破裂的衣服间渗出,染红了他的整个身体。
黎芮恍然发怔,那个男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忧伤。
是因为我么?
她摸了摸自己脸,泪水早已在她没察觉的时候,一滴一滴挂落,打湿了衣襟。
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为什么这么痛苦。
他是我的什么人?
早已千疮百孔,失去控制的车子带着黎芮一直往前开着,开着。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黎芮眼见车子开进了一片荒芜的田地中,就要撞上一幢破旧的木屋,她解开了安全带,急忙跳下车。
看着半个车身撞破木屋卡在那里的车子,车轮却还是不停的转动,黎芮迷惘了。
望着一望无际没有人烟的田地,黎芮彻底失去了方向,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而这里又是哪里。
她扶着饿的生疼的胃,一步一步往车子来的方向去。她想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问问他为什么她心里这么酸楚。
但是当她走了五天,凭着直觉躲开了无数丧尸,最后饿的几乎是半走半爬,也没有走到那一晚的地方。完全陌生的景象,让她害怕的不知改如何办才好。
这样又走了一天,将近夜晚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玉米地。
她几乎是惊喜的冲进玉米地里摘了一个玉米,剥开外壳就拼命的咬,死命的啃。
吃了十个,肚子都整个鼓胀起来,她卷缩在玉米地中间睡着了。
天光泛起鱼肚白,太阳微微露脸。
一辆一辆车子开了过来,一个个精瘦精瘦的男人夹杂着几个强壮的女人一块儿下车,来到玉米地里劳作。护送这些男女过来的人跟守夜的人打了招呼,道:“昨夜里太平吧?”
守夜的四人小组在冷天里守了一夜,疲惫又惧冷,抱着胸道:“太平,这一带被军队清理了三四遍,顶多一两只普通丧尸,一颗枪子儿就解决了。”
这人笑了,道:“那就好,快回去歇着吧。”
就在这时,玉米地里一片吵杂,两组护卫队互相看了看,道:“有动静。”
“不会是丧尸跑进来了吧,快看看去。”
一群人跑进去,只见两三个男女围着一个乞丐婆子猛打猛踢,其中一个男人还拿了背篓砸,不过瘾就踢。
“让你偷吃,让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