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脑袋轰的一下,基本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被女友牵进卧室。王琳琳看金山也老大不小的了,有去过日本,觉得他肯定是经验丰富,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落地,最后就剩下内衣裤了,金山还在那儿愣着不动弹,她咬咬牙都脱光了。金山这才如梦初醒一样迅速扒下自己的衣裤。
王琳琳心里得意,这回终于要饿虎扑食了吧!没想到金山下头还是半软不硬的。王琳琳刚想帮他撸两把,突然想到刚刚说过自己是处,赶紧收了手闭紧眼睛开始装纯。心里却犯嘀咕,这小子看起来挺壮,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金山没和女人做过,可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赶紧把和殷华在一起的经验用到女友身上,舌头和手指都没闲着,舌头划过耳垂颈窝,大手覆在乳房上揉捏着,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挺舒服,他终于松了口气。这些招数都是原来殷华用在自己身上的,用在女友身上大同小异,没一会儿就听到娇喘连连,金山终于又硬起来一点,提枪上阵,传说中的极乐快感他没体会到多少,活塞运动没做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我这两天送水有点累。可能……”金山解释着。
王琳琳也挺郁闷,金山前戏做的不错,没想到真枪实弹玩起来这么差。时间上连前几个男友一半都不如。可她知道这种事儿上最不敢打击人,“你真厉害!刚才……刚才挺舒服的。”
金山摸摸她的头发,说了声:“睡吧。”尽管没多少经验,但他还分得出真假叫床。自己刚才的表现真是太差了。
62。
第一次不是那么成功,之后又试了几次,虽然比第一次好一点但是金山还是心虚,这持久度也就当年和殷华搞时候的一半。看着女友的努力掩饰失望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补偿她。基本是有应必求;看她上班辛苦就买了电动自行车;还有金银首饰更不用说了;看着王琳琳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就想得到安慰似的。
同时他也提防着殷华,骚扰短信他可以不理会,他就怕那小子在门口堵人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一直注意着门口有没有停车,毕竟殷华那辆骚包保时捷特显眼。
“你四处张望什么呢?”殷华背后灵一样冒出来。
金山吓了一跳,不禁恼火道:“你一天到晚烦不烦,要点脸行么?”
“我不要脸,就要你。”殷华幽幽的说。
听了这话金山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心软了,小麻杆原来是多臭屁的人,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可思议,金山上下打量着他,不禁皱眉,他瘦的跟会行走的骷髅一样。
“你不怕我出来搅和了你和那个狐狸精?”
“你不是那样的人。要是你真的来捣乱,是我原来彻底瞎了眼。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点信心的。”殷华原来虽然劈腿,可是真正伤害自己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金山就是这么觉得。
殷华笑笑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马路牙子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像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一样聊着笑着。气氛很融洽,对着殷华非常轻松说啥都行,时间刷的一下就过去了,殷华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说:“有空就过来看你。”
金山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做特不爷们,家里有了媳妇还在外头养小三的赶脚。可是王琳琳和殷华那个是媳妇哪个是小三他也分不清。
殷华其实不想走,但是没办法第二天要挤公车上班,生存的压力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屈服。
虽然进了知名企业,刚开始工资还是少得可怜。既然是做销售的每天也免不了看人脸色陪人喝酒吃饭应酬,殷华原来一向是做决策的人,突然下调身段跟人陪笑拍马屁他真是一百个痛苦,最痛苦的还是喝酒,想成谈合同没灌几杯白酒下去气氛就热不起来。殷华借尿遁逃出酒席,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觉得自己这小身板撑不了几天了。
“我刚才一直都觉得面熟,这不是殷总吗?”
殷华转过身,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觉得眼熟,却总也想不出来是谁,他只能礼貌性的笑笑:“您是?”
“啧啧,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爸逃到哪儿去了,也不给自己儿子留个后路,怎么混到这个田地?”老男人上下打量着殷华,满脸的幸灾乐祸。
殷华突然想起来是谁了,刚从老爸那儿接手公司时开除的一个部门经理。最擅长溜须拍马,没啥才能却爱瞎指挥,出了事儿就推卸责任,自己最恨这样的人,一上位立刻炒了他鱿鱼。
“你们家也真是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逃跑你那个哥哥玩什么变态的同性恋就不说了,听说还吸毒?啧啧就剩你一个病秧子,出事儿了就被未婚妻甩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殷华转过头,眼神冷的让人心寒。
“您说的没错,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啦,人穷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可要小心啊。”声音不大,可是配着殷华消瘦泛着绿的小脸庞,就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老男人摸摸鼻子,识趣的没再说话,看着殷华回到餐桌上丝毫没受影响依旧能把酒言欢时,他暗暗心惊,觉得殷家还有这么个孩子,就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殷华心里也难受,脸上笑着心里却已经大雨滂沱。他觉得自己的笑容真的挂不住了,故意敬了客户一杯酒,就趴下装醉,眼泪一滴滴的全都落在桌布上。
每天上班都要经过经过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自己是坐在最顶层办公的,现在只能仰望最高层。偶尔眼睛就会变得湿湿的。“阳光太刺眼。”他总是揉着眼睛嘟囔着。
挑食的毛病也彻底改了。午餐盒饭里的胡萝卜他都能皱着眉头吃完,每次他都好想在金山面前演示一下自己的这项新技能,他见到应该会惊奇的瞪大眼睛吧。
即使不挑食,殷华还是舍不得吃好的,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也远远不够交殷烨戒毒费用。前一阵子为了拼业绩忙的发疯,做标书算成本陪客户。现在投标基本完毕,终于能稍微能喘口气,自己这破身体又开始犯病了。这才想起开刀以后狐狸医生和他哥有一腿的事儿。正好想起来术后每天定期服的药吃完了,他请了个跑去医院,看着医院人头攒动他头皮都发麻了,直接给赵医生打电话,没一会儿就被叫进诊室。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就让你这么插队进来,我觉得我做了不好的事儿啊。”赵医生眉头紧皱,双手环膝,长吁短叹。
“我哥最近情况不太好。”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看到对面的狐狸变了脸色。殷华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其实殷烨好得很,最近好像还借了点零活在网上做兼职翻译。
“他……怎么了?”赵林紧张的背挺的笔直。
“想知道他咋样你不会自己去看啊?”殷华拖长了语调,故意卖关子。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到底……”
“爱过。”殷华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是兄弟之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好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家人吧。”
赵林面色阴沉,眼睛死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
殷华实在是顶不住这种低气压,就从实招了。“曾经我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但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而且就是单恋而已没啥实质性的东西!不像你们,话说你和我哥已经滚过床单了吧?我哥可是纯1呢……”殷华没继续说下去,暧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赵林看着嚣张兮兮的,不过也就是个炸毛受嘛。
然后望着药费单殷华悔的肠子都青了。太黑了!医院太黑了!有这种公报私仇的医生太可怕了!明知这货是主治医生自己还往枪口上撞实在是太傻X了!
不过,想起刚刚赵林的便秘脸就觉得无比爽快,由他帮忙的话殷烨的医药费危机算是基本解除了。失去一切后殷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多宝贵。走了一个金山就折腾了自己这么多年,哥哥算是这世上名义上的亲人,他不想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了。
63。
殷华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很大失误。
赵林当晚就憋不住颠颠儿的去看哥哥了,虽然殷烨态度冷淡;回来路上赵林依旧绷不住脸;笑得跟个跟朵刚开的大喇叭花似的。殷华在心里默默忏悔,有一种卖哥哥的感觉,但情况所逼没有办法了,他拐弯抹角的说了殷烨住院费不够的事儿。
赵林听明白后就一脸追悼会的表情,让殷华心里直打鼓,莫非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想自己想的那么深?
“其实……我是真没钱……”
“医生不是有红包吗?你又是动手术刀的!”
“有是有,可是我都替他们抵医药费了,大部分患者家属也挺不容易的……”
“我怎么就没见你对我体谅一点呢?”殷华欲哭无泪。
“因为你从头到脚都写了肥羊两个字啊!”赵林撇撇嘴说的理所当然。
只能面对现实。这家伙平时嬉皮笑脸看着腹黑的要命,竟然能干出这种高风亮节的傻缺事儿,实在是让人另眼相看。
经济上得不到支持可他起码不用揪心着下班往哪边赶,有了赵林照顾哥哥他就能放心的去找金山了。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现在这个惨状,他想留给自己最后的虚荣。只能寻觅着新的生财之道,平时上班已经累得跟马一样了,再找一份工作不现实。炒股?这年头散户不就是被宰的肥羊吗?炒外汇和金银的话也有一定风险,最重要的是没有底金。
一天就吃两顿饭,好几天没闻见肉味的殷华觉得自己已经堕落到想去抢街边的烤鸭店了。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最保险的赚零花钱的捷径——捡废品。
月黑风高夜第一次去捡易拉罐塑料瓶的时候他觉得心和手都在抖,脸烫的要着火了。然后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竟然慢慢习惯了,不如说是麻木了。
对别人冷漠的目光麻木了,对每天操蛋的趾高气昂的客户赔笑麻木了,对现在的生活麻木了。对租房的霉味和隔壁永不停息的麻将声麻木了。
唯一能让自己觉得活着的时候,大概就是见到金山那一点点时间。自己现在这幅德行已经不奢望未来了,每天还能和他聊聊天开心的笑笑,黑白的一天就变成了彩色的。
可是这一点点五彩斑斓的时光却被无情的扯碎了,像从高处掉落的美丽的琉璃灯一样,摔得只剩渣子。
破烂的小屋子不到8平方米,墙上被熏得黑乎乎的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没有暖气空调电视一切现代化设备。床板就是块朽木板,上头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一件大衣摆在床头,估计那就是枕头。床板下头摆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脸盆牙刷之类的。整个屋子里散发这一股子霉味。
恍惚间金山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还在筒子楼的日子。不,不对,筒子楼比这里好多了吧!他有些不可思议,殷华从小就是少爷身子,能受得了这个?
“你也参观够了吧?再看要收门票了!”殷华越来越觉得难堪的,想开玩笑化解尴尬。正好对上金山震惊的眼神,他更加尴尬。
“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你……”金山说不下去了。原来只能说殷华很瘦,还能看得过去。可现在他简直就是个会行走的骷髅,瘦的脱相了。
“我家破产了。我现在还欠着钱躲债呢。您满意啦?可以走了嘛?”他不想再忍受金山那种同情怜悯的眼神,那让他生不如死。
“你可以来找我的!”金山急切的说道。
“被你和你女友晒嘛?被你再打一顿?”殷华打断金山的话,他的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你不是说他妈的让我滚远点嘛?你不是说见一次打一次嘛?可是我天天去见你也没见你想打我啊!不是咧着嘴笑得挺开心的嘛?和你那个女朋友也这么笑吧!”
他走到墙角一脚踹到编织袋,一堆塑料瓶易拉罐都撒出来,屋里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奏起了交响曲,殷华喘着粗气,咬牙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都展露出来了,积蓄了几个月的委屈终于全面爆发:“我现在穷的叮当响!一天就吃两顿饭!马上就要到街边要饭了!你过得多滋润啊!快当新郎官了吧啊?怎么现在又想施舍给我这个穷捡破烂的几个子儿?”
金山望着他灰败的脸色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心里一阵阵抽痛。这个人和自己一起长大;一起哭过笑过生气过;可殷华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到。小麻杆眼里的恐慌和绝望让人动容,他忍不住一把抱住殷华,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
殷华抖了一下,他期待这个拥抱多少年了,分手以后金山第一次这么抱住自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木板一样他忍不住抱得更紧,眼泪涌出来,嘴唇也贴上他的唇,与其说亲吻,不如说啃咬,像是绝望的小兽一样咬住金山的下唇,一股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