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官娟娟又道:“我还不知道你跟七杀教有关系呢。”
李凌风不能不说话了,他道:“姑娘错了,我跟七杀教没关系。”
官娟娟道:“你还瞒,你要是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怎么会冒这个险来帮你呢?”
这个误会大了,七杀教虽不是个为非作歹的坏组织,李凌风却不愿别人有这个误会,接着说道:“告诉诸位也不要紧,我跟七杀教的一些人有过一面之缘。”
他把巧遇七杀教的经过概略地说一遍。
官娟娟听完便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七杀教教主还挺够朋友的,说到这儿我又要跟你罗唆了,我让你广交英雄豪杰、热血志士,你不爱听,这不是现成的一帮人,现成的一股力量么?”
李凌风没说话,转身拍活了胡三的穴道,胡三跳起来便瞪了眼,但他突然一怔,道:“咦,你怎么……徐老头儿他们人呢?”
李凌风道:“走了。”
接着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道。
听完了这番叙述,胡三不瞪眼了,道:“那是好,徐老头儿这么大年纪总算没白活,往后他这个朋友我要好好交交。”
潘刚一旁道:“帮我引见引见,这种朋友我也要交。”
胡三道:“放心,少不了你的。”望着李凌风哼哼一笑道:“我说,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这幸亏徐老头儿是个血性老汉,要不然你叫我……哼,就是你落在了他手里,我也要上直隶先找你算算帐去。”
李凌风笑笑坐了下来,没说话。
官娟娟可真够热心的,她将七杀教的事儿告诉胡三,胡三一听就猛拍了巴掌,他比官娟娟还热心,比官娟娟还性子急,恨不得李凌风现在就成为七杀教教主。
他说他的,李凌风只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胡三急了,伸手抓住了他道:“兄弟,我这费了半天劲,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凌风道:“胡兄,你要我说什么?”
胡三道:“好嘛,我要你说什么,你究竟有什么打算,这儿又没外人,难道……”
李凌风整了整脸色道:“好吧,胡兄,我告诉你,让我多交血性朋友可以,我也喜欢多交朋友,可是干这个,我打算一个人来,不愿意多拉一个伴儿。”
胡三呆了一呆道:“这是为什么?”
李凌风道:“很简单,胡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徐振北已是个让人害怕的高手,而像他这样的好手京城大内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我一个人,我无牵无挂,纵然碰上什么死也是死我一个人,我要是有个组织那就不同了……”
“我明白了。”胡三一点头道:“你这理由太牵强,照你这么说,他们要不跟着你就能长命百岁,一点凶险也没有了。”
“不,胡兄!”李凌风正色道:“这种事本就是凶险事,少不了凶险,可是要是我一个人,别人遇见凶险出了事,我顶多是难过一阵,心里并没有歉疚,而一旦我有了伙伴,我随时随地有照顾他们的责任,他们出了事,我不但难过,还会多一份歉疚,我怕这种歉疚,所以干这种事我不愿意有伙伴,胡兄明白了么?”
胡三吁了—口气,往下一坐,—时设说上话来。
潘刚点了点头道:“兄弟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官娟娟哼地—声道:“我原想他们两位会站在我这边儿呢,看来我是输了。”
李凌风道:“姑娘说的也是理,只是我的看法跟姑娘不同而已。”
官娟娟道:“我不再提了,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很需要伙伴。”
李凌风道:“也许。”
官娟娟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李凌风忽然道:“潘兄,时候不早了,给郭大嫂、小虎找个地方让她母子睡会儿吧。”
少妇忙道:“谢谢您,我不睡。”
李凌风道:“郭大嫂,明天还要赶一天的路,路上你还得要照顾小虎,—宿不睡支持不了,出门在外,饮食起居都要刻意小心,万一有点病痛,那是大麻烦。”
就这么一说。少妇不坚持了,道:“那么您几位……”
李凌风道:“我们几个都是在江湖上跑惯了的,好凑和,待会儿随便往哪儿一靠打个盹儿就行了。”
胡三忽然站了起来,道:“干脆,咱们都睡会儿,给郭大嫂娘儿俩找个地方,咱们就在桌子上趴一趴,有一个人醒着就够了,你们睡,我先坐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再换,这样要比大伙儿都耗着好。”
潘刚道:“对,是理,还是让我……”
“干什么,别废话了。”胡三摆摆手道:“快给郭大嫂娘儿俩找个能睡的地盘吧。”
很顺当,柜台里就有一小间,现成的床,现成的被褥,少妇母子俩就在那一小间里凑和了。
几个人拗不过胡三,也只有让他先坐着了,一宿好过,居然没再发生一点事儿,第二天天刚亮,老吴跟那赶车汉子就回来了,把买回来的两套牲口套上了车,又带了些不花钱的吃喝,潘刚他们就要上路了。
胡三突然说道:“干脆,我跟你们做伴儿跑道山西去,闲着也是闲着。”
潘刚道:“那敢情好,我是求之不得。”
就这么说定了,胡三跳上了车,彼此间没定后会之期,但凭这缘份,以后不难见不了面的。
临走,少妇拿出那块水晶来,非给李凌风不可,李凌风推辞不了,只有收下。
目送马车出了村子,李凌风跟官娟娟双骑并辔地走了,经过了这一番遇合,李凌风跟官娟娟之间的距离似乎已经近了不少,但也只是距离近些而巳,别的并没有什么,至少李凌风是这样。
晌午时分,一座城池在望,李凌风不能往近处去,官娟娟让他在路旁一座茶棚里等着,她一个人进城打听十二金钱赵振翊去了。
她那两匹马的确通灵,宫娟娟临走跟那匹黑马好说了一阵,它居然乖乖地跟李凌风留下。
茶棚不大,好在也没几个喝茶的,李凌风一个人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
正喝着,一个头毂大帽的高个子走了进来,李凌风只觉的这人身材看来裉眼熟,等到了跟前一看,却是锁魂鞭闽雄。
李凌风忙站了起来,道:“闵大侠,昨天晚上实在很抱歉……”
闵雄含笑说道:“哪儿的话,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李大侠您是个怎么样的人。”
忽然压低了嗓门儿道:“李大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李凌风微微一愕道:“怎么,有事么?”
闵雄道:“我们教主想见见您。”
李凌风道:“我在等人。”
闵雄道:“我知道,我们教主就在附近,不会耽误您太久的。”
李凌风迟疑了一下道:“好吧。”
他交待了卖茶的说马上就回来,万一在他没回来之前他那同伴来了,告诉她让她等他一下。
他出茶栅牵着马跟着闵雄走,离开大路往南走,走没多久进了一片树林里,树林里有片破茅草房子,子母夺命圈韩昆就站在门外,老远就冲他一抱拳道:“李大侠,久违了。”
李凌风迅答了一礼道:“久违。”
他这里说完话,茅屋里袅袅走出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带笑说道:“麻烦李大侠。”
李凌风忙松了坐骑抱拳道:“教主,李凌风应该先负荆请罪。”
七杀教主道:“好说,昨天晚上我也在柳庄外,当时的情形我很清楚,我也知道李大侠是个怎么样的人,李大侠是对的,也让人佩服。”
李凌风还待再说。
七杀教主却话锋忽转,道:“李大侠那位伴儿是哪一位红粉巾帼啊,好美!”
李凌风道:“路上碰见的,我只知道她姓官,别的一无所知。”
他把邂逅官娟娟的经过说了一遍。
七杀教主笑道:“李大侠小心啊,说不定这是个仰慕者的粉红陷阱。”
李凌风浅浅一笑道:“教主说笑了,教主知道,李凌风是个有妻室的人。”
七杀教主道:“对了,李大侠不提我倒忘了,尊夫人呢,怎没和尊夫人同行?”
李凌风毫不隐瞒地把跟卢燕秋失散的经过说了一遍。
七杀教主道:“原来如此,李大侠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贤伉俪会很快的团圆的。”
李凌风道:“谢谢教主,教主宠召。”
七杀教主轻哦一声道:“我忘了李大侠还在等人,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吧,据我所知,李大侠身上有一块水晶山水,对么?”
李凌风呆了一呆道:“看来我的—举一动全在贵教耳目之下,不错,那块水晶是在我身上,教主问这……”
七杀教主道:“现在我可以告诉李大侠,本教也想夺这样东西,那两家酒馆的人就是本教的人。”
李凌风又为之一怔道:“原来那两家酒馆的人是贵教的人。”
七杀教主道:“本教想夺那块水晶,却又不愿伤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李大侠别见笑了。”
李凌风道:“好说,但不知贵教要夺这块水晶做……”
七杀教主截口说道:“我听说那块水晶里的山水就等于一幅藏宝图,那藏图的地点可能藏着有一大批财富,本教很需要这批财富,郭玉跟八义盟他们得来不义,所以本教才下手抢夺。”
李凌风道:“如今郭夫人把那块水晶赠给了李凌风。”
七杀教主道:“所以我才不揣冒昧邀约李大侠到这儿来。”
李凌风道:“那么教主的意思是……”
七杀教主道:“自然不敢下手从李大侠身上抢过来,只是想求李大侠割爱,把那块水晶送给本教,我保证寻获这批藏宝处把它用于正途,李大侠当知我这正途二宇何指?”
李凌风连迟疑都没迟疑,立即探囊取出那块水晶,把它交给了身旁的闵雄。
七杀教主一矮娇躯,盈盈弯下,道:“李大侠,我不敢言谢……”
李凌风慌忙闪躲一旁,道:“教主,这李凌风怎么敢当……”
七杀教主一轩而起,道:“李大侠的胸襟气度应为天下第一人,怎么当不起?倘七杀教在匡复方向略有小成,定不忘李大侠今日之赐。”
李凌风道:“教主言重了,就因为贵教是这么一个组织,我才把这块水晶献与贵教,教主要没有别的事,李凌风要告辞了。”
七杀教主道:“不敢再耽搁李大侠,我这里恭送了。”
她说话为礼。
李凌风一抱拳,拉着坐骑转身行去。
闵雄跟了过来,一直出了树林,他才一抱拳道:“李大侠,恕闵雄不远送了,咱们后会有期。”
李凌风抱拳答礼,要走,忽然想起了水晶上的字迹,他当即把找字迹的方法,以及那四四一十六个字告诉了闵雄,这才转身而去。
回到了茶棚,官娟娟那匹白马已拴在棚外,李凌风拴好马忙行了进去。
官娟娟就坐在刚才他坐的那张桌上,一见他进来站起来便道:“你上哪儿去了,害得我一个人在这儿担心。”
李凌风坐了下去,低低地把见七杀教主的经过说了一遍。
官娟娟听完便瞪圆了美目,叫道:“怎么说,你把那块水晶送……”
忽然住口不言。
李凌风道:“怎么,姑娘以为我送错了么?”
官娟娟有点激动,美目中也闪漾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彩道:“我对你又多认识了一层,只遗憾我没能见着这位巾帼英雄奇女子。”
李凌风道:“姑娘如果真想见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官娟娟忽地目光一凝道:“恐怕以后我也见不着她了。”
李凌风呆了一呆道:“姑娘这话……”
官娟娟道:“她根本不愿意见我。”
李凌风道:“怎么见得她根本不愿意见姑娘?”
官娟娟道:“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么,她要是愿意见我,怎么单挑我不在的时候才见你。”
李凌风笑道:“姑娘恐怕误会了,也许这只赶巧了。”
官娟娟轻轻哼了一声,摇头道:“我可不这么想,她既有意在这儿见你,一定是早安排好,早就把眼线布上了,那么他的人早不来找你,晚不来找你,偏偏等我不在的时候跑来找你,当然是看见我出去了才跑进来的,这不是不愿见我是什么?”
官娟娟说的是理,李凌风一时没答上话来,沉默了一下才道:“姑娘知道,七杀教是个秘密组织,他们为什么创这么一个组织,都干些什么事姑娘也明白,他们的行动不能不小心谨慎,可能是因为他们对姑娘还没有什么认识……”
官娟娟道:“不,这不是理由,不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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