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一直都会啊。”
“这是什么理由……”
“你啊,还是好好想想你的数学吧?”
“老师我考多少分你给奖励呢?”
“奖励?”骆杨说:“我没想过哎。”顿了顿笑着说:“要是你进步了,不是应该贿赂我的吗?”
唐莫稍竟然认真地闻起来,“那老师你喜欢什么,我可以给你买。”
“公然受贿可是很严重的。”
“那老师就给我些奖励吧,不会有人说贿赂学生的哦。”
骆杨拿出卡,“看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吧。”边对收银员说:“刷卡。”
唐莫稍叫着:“老师我来付!我来!”
“你还没有考好呢,就准备贿赂我了?”
拎着一堆的东西回家,在公车上挤出来一身的汗,唐莫稍用手扇着风,骆杨将空调打开调低温度,让他休息会,他将唐莫稍带的苹果和自己买的水果洗了几样,放进水盘里,拿到茶几上,招呼他吃,然后又厨房洗菜。
出来将电饭煲插上电时,看到唐莫稍站在落地空调前吹风,怕他着凉,“要不你洗个澡,我进去给你拿衣服。”
唐莫稍腼腆地笑:“那麻烦老师了。”
唐莫稍拿着衣服进浴室,骆杨也钻进厨房做菜。
衣服是自己的旧衣服,不是很旧,只是他以前的衣服,很多都没有机会穿了,现在上班时要穿学校定制的服装,一般都是衬衫和西装,没有机会穿短袖和休闲裤,平时在家里也穿不了多少,久而久之,就搁置了许多衣服。
唐莫稍穿自己以前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貌似小了点,唐莫稍发育地太好,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模样,只是性格,骆杨看着他嘴里含着的棒棒糖露出来的一截白色小棒,性格还是很幼稚。
不像当年,那个人十六岁的时候,个子小小的,皮肤白白的,有一点怯弱,跟谁好像都不太近。
“老师,你在看什么?”
唐莫稍的疑问句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骆杨笑了笑,“你要是觉得冷,自己调温度。”
唐莫稍双手□裤子口袋,“我想睡一会儿。”
骆杨指着卧室的门,“那你进去睡一会儿,”放假还起床这么早,真实苦了他,刚刚又出了一身汗,死了个舒服地澡,是想睡觉,“开饭的时候叫你。”
“哇,老师你真好。”
骆杨笑笑。
唐莫稍问他什么时候开始会做饭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一个人住,不可能每天在外面吃,也不可能每天都吃泡面,速食,所以就开始自己动手做饭做菜。
做菜这种事情看起来很难,其实很简单,做多了做久了,就熟能生巧了。
故意放慢了速度炒菜。布置给唐莫稍的下午的任务布置好,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回房叫唐莫稍。
唐莫稍不嫌热似得侧着身子窝在被子里,露出个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盖住了小半张脸,嘴角微微勾起,还带着点点的笑意。
看他睡得太香太沉,他反而不好意思叫醒他。
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差点睡着了,闻到自己一身的油烟味和隐隐的汗味,准备找衣服去洗澡。
也许是动静太大,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骆杨伸出手准备顺势推他将他弄醒起床吃饭,谁知道唐莫稍睁了睁眼睛,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骆杨的手。
握得有些紧,唐莫稍的手心里有汗,濡湿的,滑滑的。
唐莫稍温暖的脸蛋贴着他的手像猫一样蹭了蹭,有一脸满足地睡过去。
柔软的触感还留在手背,软软的,暖暖的,手心里是少年温热得发汗的手掌。
骆杨小力地挣脱了他的手,该推肩膀为推肩膀以下的部分,“起来吃饭了。”
唐莫稍打着呵欠坐起来,揉着在床上乱钻弄乱的头发,“啊,老师,你叫我?”
“吃饭了。”
唐莫稍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坐在床上面露难色,“我想刷牙。”
骆杨找出备用牙刷给他。然后将饭端出来冷一会儿。
唐莫稍在餐桌上坐下之后就一直赞不绝口:“老师你真能干啊。”
“老师,真的很好吃。”
“老师,你不当老师的话可以去做厨师哦。”又觉得不妥,皱着眉,“还是不要了,那每天身上都是油烟味。”
“不喜欢老师全身都是油烟味。”
“老师,要是我这次考得好,可不可以经常来你家吃饭啊。”他举手保证,“我可以买菜的哦。”
骆杨笑着看他孩子气,露出温柔的表情,“当然可以。”
唐莫稍得到肯定回答,小的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谁也没有说考好,好的程度是什么,达到多少分。
唐莫稍吃晚饭前才走,下午他一边吃零食一边做题目,骆杨留他吃晚饭,但是唐莫稍说必须要回家。
唐莫稍走的时候,骆杨送了他一份“大礼”,以前考得大大小小的试题他都有存一份在家里,就放在书架上,拿出来也是挺厚的一沓,“你把这些卷子都带回去。”
唐莫稍的脸都有些抽搐了。
走的时候唐莫稍才想起来,“老师我给你带了东西,记得吃哦。”
等到唐莫稍走了之后,骆杨在电视前坐了许久,才动手去拆那个手提袋,里面竟然是一盒脑白金。
“……”骆杨头都大了。
虽然没说到底多少分才算考好,不过唐莫稍总算打破七十左右这个诅咒,虽然才八十几分没有及格,但成绩有所上涨。。
唐莫稍还是跟在他后面要补习要吃饭,周末经常会来补习。不过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做了几次测验,唐莫稍的成绩一直在八十几分左右,没有及格过。
但是唐莫稍好像很高兴,一直要去他家补习,每次补习都在他家吃午饭,有时候甚至带了菜,不过他带的菜骆杨很多都不会做,比如大闸蟹,大龙虾,鲍鱼,他不知道唐莫稍家里多有钱,也没有问其他可能知道情况的老师。
唐莫稍带食物过来,骆杨就得上网去搜做法,唐莫稍在客厅看书做试卷。
转眼间就到暑假。
学校组织全校老师去新马泰旅游,这是骆杨第一次去国外,虽然是亚洲的,好歹也离开了国家,算是圆了他向往很久的出国梦。
玩得也很尽兴,这尽兴的一个多星期过去之后,回到家里就很空虚。
老曹办了个暑假班,上课地点就在学校,二十几个学生都是老师的子女和教职工的亲戚,不过收入很客观,原本说好的数学老师家里出了点事没有时间,老曹就找了他。
上午半天上课,下午不上课,还算轻松,时间分配也合理。马俊也在列,劝他一起。
骆杨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补习差不多进行了一个月就解散了,他也从老曹那里拿到了工资。
在健身房办了张卡,白天去健身房锻炼。回到家经常看网上那些视频,研究怎么做好老师。
晚上不免寂寞。
他知道A市有一家很著名的GAY吧,几乎整个市的美男弯男都在那里,但是他从没有去过。
骆杨决定去酒吧看看,打发打发这无聊的假期。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帮我擦背嘛?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音乐低沉,人多,而且全是男人。
酒保个个都有着尖瘦的下巴漂亮的脸蛋。酒的价格不是一般地贵,随便点了个中等价位的酒,在吧台小口小口地抿着。
有人走过来请他喝酒,骆杨没有接。
也有人发出去开房的暗示。
骆杨都摇着头婉拒了。
他还不能接受一夜情的模式,也许是他思想还很保守,也许是心理的洁癖,他不能接受与一个陌生人在一张床上坐最亲密的事情。
相比较来酒吧喝酒解闷,他更希望有个人和他一起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找到一个人,即使是个男人,谈正常的恋爱,电话,约会,生活。
只是,他们这一类人都生活像这样的灯光暗地快看不清脸的黑暗里,不见天日般。太多太多都不可辨别。所谓的同类的直觉他也一直没有。
学校里倒是有几个打扮上有可能是的人,但是那是学生。
骆杨才想到同志交友软件,同志论坛。
但是手机不够私密,经常有人拿手机过去玩什么的,如果哪一天被人发现了又不好说。
骆杨摇头。
为自己叹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想谈场恋爱。
一个人,终归是寂寞的。
他突然有些怀念苏幕柽,在这暧昧的灯光下,嘈杂的坏境里。
但是苏幕柽这个时候应该和他家的那位在一起吧。
苏幕柽和他是高中同学。
说起来苏幕柽并没有什么优点,但是他喜欢。
喜欢他明明很伤心却装作开心,喜欢他是非分明,喜欢他与不可能的人保持着距离,喜欢他小心翼翼地申请,喜欢他一不小心用小刀划伤他的手时那样惊恐又心疼的表情,喜欢他被强吻时惊讶又抗拒的眼神,喜欢他睡着时安静的脸庞。
可惜,他喜欢的他,有了喜欢的人。
还是强大到他永远不可能打败的情敌。
或许人家压根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什么情敌都谈不上,也不一定。
毕竟那个人是舒轻微,苏幕柽的哥哥。
骆杨有些难受。
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他,但是他只能以远方的朋友自居。
苏幕柽有父亲,有深爱的哥哥,现在还有领养的孩子,和舒轻微一起,不顾忌世俗的眼光,组成幸福的家庭。
这么多年他始终一个人。
不禁生出一丝悲哀。
他又坐了一会儿,付了高昂的酒钱,打算回家。
还是家里好啊,至少有温暖的大床,有清新熟悉的空气。
被微凉的风一吹,神智逐渐清晰,进入眼帘的是一片灯红酒绿,酒吧一条街,人多嘈杂,说不定就会惹上什么事情,他想着快点走出去。
晚饭没有吃,反而空腹喝了不少酒,现在觉得有点饿,路边很多大排档,坐下来要了几份牛肉串和一串鸡翅和一个小菜,还喝了一瓶啤酒,接了帐走人。
迎着微风慢慢地往回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公车,有抱着婴儿的妇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将孩子抱着坐到离他远点的地方,他适时打了个啤酒嗝,呼出来的气味有些难闻,身上也有酒味,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烟味。
单身的男人啊。
想下去走走,在自己公寓的前一站下车,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几个人,几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叽叽喳喳地从他身边走路,嘻嘻地笑着说着什么。
有小道可以到达公寓门口,会近一些,道路静谧,转个弯进入小道。
只不过灯光有些暗,边上停了许多车,再一个转弯,他听到似乎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声音。一般来说,这里很安静,鲜少有人从这里走过,当然,这里也不会有老鼠之类的动物发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
也许是什么黑社会打架斗殴,他还是默默走回去地好。
要是有人欺负一个,那他到底该不该出手相助?还是先报警比较好?
报警的话警察能在多长时间之内赶过来呢?
就在他在思索这些的时候,巷子里传来一声隐忍地“嗯~”声,像是被人打了。
一定被打的很惨。
他向前迈了一步,黑暗的巷子里又发现一声类似与猫咪呜咽的声音,他能听出来那是人的声音,这声音有点奇怪。紧接着他听到比较清楚的声音——
“啊~~你慢点~”
“啊~太深了~~”
骆杨腾地脸红地跟番茄一样,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在做某种事情时会发出的声音。
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地迈进去。
他悄悄地往后退,才迈开一步,就撞到了什么。
一双有力的手环过他的腰,他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心一下子跳起来,想来个过肩摔,却被那个按住了肩膀。
“老师,是我。”
是唐莫稍的声音,发丝上还散发着清爽的洗发水味道。
骆杨挣开他,小声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存在。
“我来找你啊。”唐莫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里发着光一般,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老师,你为什么在这里停下了?里面的声音是什么?”
骆杨被他一吓早就把巷子里的事情忘掉了,经过他这么一问,不免尴尬起来,急忙忙拉着他要走。
却拉不动他。
骆杨急了,“我们走另一边,这里面太暗了。”
“可是我们有两个人,这里再转个弯就能到你的公寓下面了。”
骆杨庆幸灯光过于幽暗,唐莫稍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也不会发现他的脸是红着的,他说:“我想起来这里面垃圾和废纸箱特别多,灯又太暗,不好走,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