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各自掌握各自的命门做交易。
第20章 第二十章
“考虑得怎么样,这个条件于你有益无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赌上下半生,值得吗?”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就一句话。”
当年与那事件有关的人一个月之内全被抹杀,不可能还有人知道,然而封凡的话像锥子一样订在他眉心,他现在回过神来,开始追问。
“五号桥。”
听到这几个字,封进程一下变得神色僵硬,心脏弹跳如雷震,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喷张膨化,他狠狠的剜了眼床上昏睡的展辰,两把弯眼刀笑得阴森。
“看来,他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让你如此舍得,既然你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得不相信,暂时放过他,不过,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倘若我还在别处听到这个字,他必死。”
“你若能信守诺言,我自然也不会挑起事端,来人,送大少爷出去。”
进来两个仆人扶起封进程,出门时他回头看封凡的背影,刚毅峻拔,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很想把他摧毁,看他卑躬屈膝,仰人鼻息的样子,一个笑挂上他的嘴角,刺寒心脾。
随后,封凡拨通一个国际电话。
“转接内侦厅013号。”
一阵忙音之后,一个年迈的老声接起来。
“默叔,把荆铭8年前在中国的一切资料封锁,把他送到新加坡,从新安排一个身份,先别问出什么事,等这边忙完,我会抽时间过来,在我过来之前,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道:
“别太担心。”
到了晚上,展辰也不见有醒来的迹象,封凡进屋看他,有些疲惫,他已经两晚没合过眼。
他走过去,抱起展辰柔软的身子裹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头埋在颈窝处,汲取着他的味道,只属于他的味道。
等他完全进入,展辰随着他的动作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触进过的空间,正为他带来意外的新鲜和美妙,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变得敏感,一点点温热起来,从内而外,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的身体反应,代表着他的主人正全心全意享受这一切。
封凡终于可以放心一半了,抱着展辰,在他耳边浊重吐气,说着他还不能清楚接收的话。
“展辰,醒过来。”
最后一个深挺,深深埋进他的体内,在一瞬间,他似乎听到展辰浅浅的细吟了一声,封凡捧起他的脸,看到他整齐的眉微微皱着,神色润泽安然,他不受控制的亲吻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直到展辰不舒服的又皱紧些了眉,释放出来。
医生进来,他已经清理完秽物,帮展辰穿好衣服,深深的看了眼展辰稍渐酡红的小脸,离开房间。
展辰仍是昏迷,不过情况好了很多,入针时,指骨敏感,他的知觉在逐渐恢复。用了药后,下半夜从疼痛中醒来,他睁开眼,由于睡得太久,所有东西看起来不甚真实,闭上眼又睡了过去,到第二天早晨才真正醒过来。
墨西哥的早晨沐浴在天际乳白色的晨曦下,空山静林,鸟语细碎,一缕清扬的光线辉映在英式古堡典色的外壁内院上,陈久魑魅的棱凌尖角,古丽魍魉的哥特式圆顶,整座瑰丽庞大的城堡明亮沉静,布置稳然,仿佛深处山林的海市蜃楼,表面平静无波,内下却暗潮涌动,不知吞噬了多少有心人的亡灵。
三楼的房间里,女护士正忙碌着帮展辰量体温换吊液,当她看到病人正微睁开眼看着她时,差点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不过尚算镇定,意识到现在该立马通知,快步走出房间,到封凡处。
这是他的要求,展辰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衣服都未换,穿了睡衣直奔展辰的房间。
紫檀木长椅色泽凝重,上方正中是精致镶边的深色画框,其间裱着一张古老的人物油画,典型的西洋古典式柔美线条;墙壁是厚重的泥边色,高贵沉敛;灯芯玲珑,纷繁巧制的天顶吊灯;细滑柔软的雪绒被褥,这一切太过刺眼,他正在慢慢习惯眼睛能接受的亮度,封凡已经坐到床边,冰霜般的表情轻和了许多,声音也格外温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展辰有点怔忡的看着他,点点头,他还记得昏迷前封凡和他云雨,别过头去,点点渗红了脸,这个动作瞬间点燃了封凡,他掰过展辰的脑袋,捏着他的下巴,双唇重重的覆了上去,展辰紧张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唔!”
他想挣脱这个毫无预兆的吻,无奈和封凡眼对眼,看进一双摄人心魄的墨瞳里,被格化不动了,封凡笑了,美得没人性的妖媚,伸手覆上展辰的双眼,毛茸茸的睫毛眨巴眨巴刷过掌心,复而阖上,他轻而易举挑开他的唇瓣,一探到底,扫过细细的列齿,展辰有了回应,青涩生疏,舌尖迎合他,一个浅浅的吻,转而变如狂风骤雨,倾轧下来。赶来诊治的佟医生走到门外,撞见这一幕,一愣,转而挡住房内的情景,轻咳两声。
“那个,刚才走得太急,还有仪器拿掉了,你跟我一起去取。”
招手叫上兢兢业业的小护士,往楼下走去。
既然醒过来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迟一点也无妨。
屋内两人未发现门外有人来了又走,应该说是封凡没有察觉,色令智昏,即便是封二少爷也逃脱不掉!
“嗯…嗯…”
展辰喉咙发出低低的呜咽,大病初愈,气短浅息,渐渐吃不消封凡的恣意狂进,在他以为快要窒息时,封凡退出来,他张着嘴,大口吸气。
“对不起。”
封凡在展辰耳边呢喃,展辰看着天花板,眼眶发胀,眸内晶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手揽了封凡的腰。
“这边修养一段时间,北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昏迷了几天?”
展辰说话有些喑哑,听起来却摩挲出性感。
“五天。”
展辰鼓着玲珑水眼看他,封凡面容憔悴,厚重的黑眼圈看得他有些心疼,完全不是初见时的扬眉瞬目,他伸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
“上次说的话是真的,我……喜欢你。”
他定定的看着封凡,似乎在表明决心,又似乎在期待回答,封凡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
“所以,我不怪你,你别内疚,如果不发生这种事,我也不会知道喜欢你,真的。”
此时展辰免疫力低下,智力低下,粗线条神经膨胀,安慰人像在哄小孩,还怕人家不信,激动得想撑起来表示自己心照日月,情比金坚,结果动作过大,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头还在痛,龇牙咧嘴摸摸,才发现缠了一圈绷带,施施然又倒回床上。
“别乱动。”
封凡清冽的声音扬高八度,吓得展辰乖乖的不敢再动,温顺得像只小猫,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无辜晶亮,嘴角还委屈的扁扁:
“我现在是病人,还这样吼我。”
“既然知道就老实点。”
封凡好气又好笑,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也被展辰这一闹搅得烟消云散,不正经时像个半大孩子,需要人哄,也需要人斥责。
“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回北京。”
展辰声音轻下来。
“等医生检查完了。”
“哦,那他什么时候来。”
说了这么些许话,折腾一番,又长久没进食,展辰精神过头,消停下来,有气无力,软软的靠在枕头上,小脸儿煞白,现在是真心盼望医生快点来,头内如同刑法一般的绞痛催促着他。
其实佟大医生早就回来了,结果两人还在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叫护士去打秋千,自己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听到屋内封凡的声音,才精神抖擞踱进来,50有余的花白鬓发蜷曲在耳边,头顶一汪地中海,额头饱满,腮边两团软肉随着走路的摆动一颤一颤,穿着大号白大褂也掩藏不住圆鼓鼓的大肚腩,整个就一喜感的形象,却是墨西哥有名医学院的院长,虽然各种违和,但本身气质仍是一看就了然的研究者风范。
他老态龙钟走过来,两团肥瓢咧开,笑嘻嘻的脸上明显的“刚才我全看见了哟”的顽童模样,展辰红着脸看向封凡,封凡亦不自然回他一眼,“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呢,”腹诽完毕,面若冷霜,递给医生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踏着正步离开房间。
不久,屋内传出一老一小交谈甚欢的笑声。
当天晚上,展辰兴奋的给萧郁打电话,一阵音乐过后,接通了。
“喂,郁少,是我,我是展辰。”
那边久久没有回答,随即挂断,展辰愣住,什么不想,就想起了一个月前晚上的不明电话,虽然猜测是冲自己而来,可万一这边只是个幌子,真正目标是萧郁怎么办,他慌忙又拨了几次,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他急了,满脑子都是负面情绪:萧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几天了,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几天了,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一把扯掉手腕上的针头,血珠一下子冒出来,他现在要去找封凡,要马上回北京。
书房,封凡面色凝重,整排整排厚实的古典书籍叠满了栗色半圆的弧形书架,他站在窗边,负手迎风,另一个人坐在侧面的木椅上,他看了一眼封凡。
“能治,只是需要些时间慢慢来。”
“多久?”
“这个说不定,他以前头部应该受过创伤,脑部CT检查没问题,头部扫描发现视网膜曾有小小的裂痕,不过当时应该得到及时很好的治疗,所以不用担心,但是这次封大少爷在使用的药物中加了一种激素,恰巧刺激到了以前的旧伤,才导致他病情异常凶险。”
“只要控制得好,按时服药,问题不大。”
“他现在身体会有什么不适?”
“现阶段可能会头痛,平时多注意休息也能控制,如果情绪波动过大,严重时会出现昏迷。”
医生站起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哈姆雷特》,随手翻了几页,又重重合上,换了个轻松的语调。
“我说得太严重,作为一个医生,总是避免了不了,按刚才说的做,没问题。”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
封凡回头凝视佟医生,仿佛在确认这模棱两可的诊断。
“小凡呐,你真的喜欢他吗?”
佟医生是封老爸的世交,他儿子佟源飞又在封凡手下做事,待他自然亲切,语重心长的问他。
“展辰先生,二少爷在会客,不便打扰,还请你回房间等待。”
“不能等,我现在有急事要找他。”
封凡迅速看佟医生一眼,医生会意,刚才的谈话只字不提。
他开门出去,仆人见了他退到一边。
“你先下去。”
封凡打发走仆人,展辰正扶着栏杆喘气,手腕上一条血痕,他有些愠怒,箭步上前,一手伸到他腋下,一手勾住他膝盖弯,不由分说抱起就往原来的房间走,展辰急道:
“我有事找你,你先听我说。”
封凡没停,低头看他。
“我要回北京,尽快。”
“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不容反抗。
“为什么,我现在已经好了,我真的有不得不尽快回去的理由,我要回去。”
展辰语气强硬,神色坚定,似乎已经是雷打不动的决定,封凡怕他激动执拗,看看佟医生,医生微微点头,展辰松了口气,脑袋靠在封凡怀里,突然想起什么,兀地抬头问他:
“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月,就是五月中旬,你有没有派人到四合院来查过我,晚上,大概10点钟左右。”
封凡想了一会儿,对上展辰焦急的眼神。
“没有。”
展辰心一下子就凉了,这么说当时来调查的果真另有其人,是谁?会不会是这次绑架我的人?
当时他不知道是封进程绑架了他,只当是哪个想要讨好封凡的人把他掳了来。封进程在胳膊脱臼后,当天晚上就奔赴意大利谈生意,没再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更不知道封凡还有个哥哥。
“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回去,我……”
封凡停住脚步,看着怀里的人,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是急切,他把他放回床上,到隔壁房间拨打室内连线。
“准备飞机。”
晚上11点,他们刚上飞机没多久,展辰房间的电话铃就响了,展辰拨过去电话的时间是墨西哥时间10点多,与北京时差夏季是13个小时,也就是说萧郁那边的时间是中午1点多钟,当时他和同事出去吃饭,手机忘在医院,后来不知是谁接了电话又挂断,展辰再拨几次,没人接,萧郁回来后看到8个未接,反拨过来,而这边已经心急如焚赶回国了。
到达北京是第二天晚上1点,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凌晨3点了,下车后展辰上前猛敲门。
“萧郁,你在里面吗?快开门,我回来了,萧郁。”
封凡见他情绪激动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想上前扶他,又莫名觉得心里吃紧,站在原地韬晦不动,脸色也沉下来,在飞机上12个时辰,展辰困得实在不行才迷糊睡了三个小时,一直绷着神经,原来是急着回来见这个男人。
灯光暗黄,几只飞蛾围着光源兜转乱舞,其中一只受不得诱惑,奋身扑去,求得热源,折了性命,坠落如秋风枯叶,归于尘土。
萧郁被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