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现在才七点,你确定你没走错地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公司出事情了……”连夜满脸忧心地询问。
打她上中学之后,就没见过叔在星期五会准时回来,所以她当然会很操心,虽然她才初三,但总能分担一些事情了。
连放焱遂地停下脚步,回头摸摸侄女的头。他这个唯一的侄女也承袭了连家的优良血统,不仅聪明,连身高也不输人,才初三,就已一六五,未来仍可期啊!
叔叔的表情愈来愈怪,看得连夜紧张。“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又是以前的兄弟来找你出面?还是他们要你重出江湖?叔,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除了叔的终身大事外,她最最最担心的莫过于叔又重操旧业。
连放焱含笑,一脸轻松。“放心,叔答应你了,就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小夜,坐,叔有事跟你说。”
叔既然笑了,那应该不太严重才对。
“说吧!”
“是这样的,因为叔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最近出了点事情——放心,不是江湖上的。是他的感情不太顺利,加上公司内部也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叔去帮他开导一番,顺便提供一些意见,嗯……所以大概会住在他那里约莫一个月左右,不过或许更快就会回来了。”回来的时间要端看他何时得手而定。“而这一个月里,叔会请陈秘书来陪你,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你觉得如何呢?”
对他而言,虽然江若雅是个有挑战性又有魅力的猎物,但是连夜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若她不同意,嗯……他只好换别的方式跟他培养感情了,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是最快速的方法。
听了连放焱的话,连夜不禁笑在心底。
这是老天也在帮她吗?
本来她还在为要如何秘密进行征婚而不被发觉大伤脑筋,毕竟有叔在身边,总是会让她讲电话不方便,现下,看来叔的朋友却是帮了一个大忙。
反正她白天在学校,有时候下了课还要去补习班,回到家里的时间其实很短,大厦的警卫又会定期巡逻,防护措施很好,她就算一个人在家也不怕。
所以说,一定是老天也希望她尽快帮叔征得一个好伴侣。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回道:“叔,既然对方是你的好朋友,在人家最危急的时候,我当然支持你伸出援手,这是好事,没问题的!你尽管去帮吧!”
然后,她才能暗地里偷偷进行征婚哪,真是一举两得。
“真的?”怎么他总觉得侄女答应得似乎有些爽快呢?平常他不过在外头多待一个钟头,就得回来让她盘问三个小时。
“当然,朋友有难,又不是坏事的话,你当然要义不容辞啊,你不是这样教过我的吗?”别人家的家长教的是什么她不清楚,她只晓得叔教给她的都是做人的义气、处事的公平,还有,千万别在别人背后放冷箭、搞出卖,要不,这在江湖上的死法,可是最惨的!
连放焱又摸摸侄女的头,十分欣慰。没想到他过去顺手教她的东西,竟会在此时回报到自己身上。
“小夜,你真是我们连家之光。”连家最不成材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叔才厉害,能金盆洗手,又能创立自己的公司。”
“那没什么。”不过是他一时幸运。“这样的话,那叔就先去收拾行李了,陈秘书等一下就会来了。”
“好的。”刚巧,她也要和陈秘书商量如何刊登这张征婚启事才不会让叔发现。
约莫二十分钟后,陈秘书果然出现在连家大门前。
“总裁。”
“陈秘书,小夜就交给你了。”跟陈秘书交代几句重要的话后,连放焱又回过头来慎重地说:“小夜,有事要记得打叔的手机,知道吗?”
“知道了。”
目送连放焱走出去,关上门后,连夜开口问:“陈姐,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叔会这么紧张哪个朋友说,叔一定很看重这位朋友对不对?”
听见这样的说法,知道内情的陈秘书,嘴角抽了抽,就算很想狂笑,也得拼命压制住,免得一时泄底,领不到高额加班费。
“是的,总裁很看‘中’这位朋友。”末了,她只能这么回说。
算是隐瞒了总裁的秘密,也回答了连夜的问题。 皆大欢喜吧!
“陈姐,我们再来讨论上次那个事情吧……”
叮咚!叮咚!
突来的门铃声,让正要走入客厅讨论重要事情的两人停下脚步,然后由陈秘书确定来人是谁后才开了门。
“嗨,两位美女。”来者正是方耀光。
“方律师?”嗯,总裁不是说都是由她作陪吗?他怎么会来了?
见到方律师,连夜乖巧地点点头。“方律师,你好!”
瞧见连夜,方耀光连眼睛都笑了。“你好!”
“方律师,你怎么会过来?总裁不在。”
方耀光扬眉一笑,就是知道总裁不在,他才过来。“我知道,他的朋友有事嘛!我是来找你的。”
听见这句话,连夜便说:“那你们聊,我先去洗澡。”会让方律师出动,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情。
待连夜走入浴室,两人继续待在玄关处。
“怎么回事?”
“刚刚我还在公司时,接到你男朋友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要你赶快过去看他。”
“什么?”陈秘书吓得瞠目。“哪间医院?”边问边找寻皮包。
“东成医院。”他笑。
早已收拾好准备去医院的陈秘书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身,方耀光已来到她身后。
“可是,小夜……”一下子听到紧急的事情,她差点忘了总裁的交代,她还要照顾小夜。
方耀光双手搁在陈秘书背后缓缓将她推出门口。“我就是来代你的班,没关系的,小夜我也照顾过,你安心去看你男朋友吧。”
陈秘书慎重地握着方耀光的手。“那你一定要小心照顾小夜喔!”
“当然。”
得到方耀光的回应后,陈秘书才安心离开。
关上门,方耀光扬起了眉。
就算再如何严密的网,还是有漏洞的,是吧,老板,
这叫做老天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咦?怎么只剩下你,陈姐呢?”
听见身后软软的声音,方耀光转身,愉快地回答:“她男朋友出车祸进了医院,所以大概这几天会由我暂代。”
连夜淡淡“喔”了声,心想反正有一个月,那等陈姐回来再商量好了!
终于结束了小海的案子,九点多,江若雅才由律师事务所回到家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即使在除了自己外也没人的电梯内,他依然没有靠着电梯,仍站得直挺。
只要一提起公事包,他的脑袋里就只剩下公事。
当下解决了小海的事情,下一件就是车祸理赔——他的当事人被一辆高级轿车撞伤,除撞断一条腿外,工作没了、老婆也跑了,现在靠领微薄的失业救济金与残障津贴过日子。
下礼拜三开庭,他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准备,不过他的助理大致都帮他准备好了,就利用这两天休假把东西再看几遍,然后星期一再约当事人讨论最后的细节,应该没问题才是。
正当江若雅脑子里所想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掏出钥匙开了门,没想到却见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了条浴中,然后就大刺刺地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你回来啦?”见到江若雅,连放焱笑了。
嗯?这真的是他家吗?
江若雅蹙了眉头,转身便离开,关上门,好一会儿才又踏进家门,不过脸色依然未变,仍是一脸冷淡。
“你是谁?”短短三个字,却隐隐带着冷冽的气息。
连放焱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眼一眯,对于自己竟会被这么快就遗忘,有点小难过。
“你不记得我了?”
“嗯。”一个字,代表他不记得,也不想回忆。
连放焱只得自己报上名字。“蓝调,我是连——放焱。”上次他没报姓。
江若雅记得蓝调,也才想起眼前这个自称“放焱”的男人,尔后更记起“连放焱”似乎是“连运企业”的总裁,正在漂白中的黑道大哥。
不过就算他真的是连运企业总裁也不关他事。
这房子除了他,就只剩下弟弟有钥匙,锐眸一瞪,他口气更加冰冷:“我弟弟怎么了?”
“你弟弟精明的很,我没把他怎么了,我现在还是他最大的客户呢!”不愧是律师之后,狠狠敲了他一笔。
上次对他意图不轨的男人会成为弟弟的最大客户?他不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于是掏出西装口袋内的手机,按下电话。
“喂,我是江律师,刘队长在吗?”
找警察啊?他又不是杀人放火,岂会害怕。
“你现在是私闯民宅,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离开。”等待刘队长来接电话的时间,江若雅好心提醒他。
只见连放焱无动于衷,嘴上却带着自信的笑容。“你找警察来,可能会连累到你弟弟。”给他钥匙的人正是江若原。
毋须别人提醒,由他刚刚对江若原如此紧张的态度来看,现下能威胁得了他的,大概就只有他那个宝贝弟弟。
这时,话筒传来刘队长的声音,“喂”了好几声,江若雅才把目光自落在连放焱那张吃定他的脸上收回。
“刘队长,不,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谢谢你上次帮的忙……嗯,下次请你吃饭。好的,你也小心,保重!”收了电话,他那双眸子重新打量坐在沙发上的连放焱,尔后走回房间,再拨电话给江若原。
电话一接通,扛若原率先开口:“大哥,他到了吗?”
江若雅沉着气。“还洗了澡,坐在客厅里了。我要听解释。”
“喔,是这样的,因为他说他要躲避一个死缠着他的富家女,他上次偷吻你,也是因为这缘故……”江若原把连放焱跟他说的统统转述给大哥听,不过当然保留支援的那部份。 “所以为了帮他处理这件事,我才借他暂住一个月。”
知弟莫若兄,即使没面对面,江若雅依然能感觉得出弟弟有事瞒他。若真这么简单,会知情不报、先斩后奏?
“你信他?”他也挺佩服连放焱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不过即使如此,他想弟弟会信,大概是其中另有内幕。
知兄莫若弟,即使没面对面,江若原依然能感觉得出大哥非常怀疑,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帮个小忙也不为过吧?
“嗯,我做过调查了,是真的有个富家女在缠着他,放心,大哥,短短一个月而已,他不会影响你的作息的,就当帮小弟一个忙吧?”
江若雅在心中浅叹。“你何时回来?”
“呃?”道行还是差一截,他竟没料到大哥会在此时提出这问题。“……至少、至少也要等到这件case结束,到时候再决定吧。”
再逼下去,狗都会上树了。
反正这几年他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个月,就当作他最后的收心假吧。
才结束与弟弟的对话,没想到身后蓦然出声,有双手也环上他的腰——
“雅,这一个月,我们好好相处吧。”
顿时,他青筋浮现。
第三章
不太喜欢有陌生人随意碰自己!
想也不想,江若雅一抓住连放焱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原本可以漂亮地将这不知悔改的男人摔在地上,没想到因为他身上的水份尚未干,又因为他似有防备,让江若雅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他一块跌在床上。
让他压在床上的姿势令江若雅颇为无奈。
“雅,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相处。”他说得极为委屈。
想他连放焱也是打架出身,总不能让人一再摔好玩吧?
“你还要压多久?”他很清楚,这男人这次是有备而来,还拖了他弟弟下水,大概不会让他好打发了。
“还要赶我走?”他如狼似虎的气息,缓缓吐在江若雅的颈边,大有将他生吞活剥的意图。
江若雅是浑身不对劲,因为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颈子。“我们先理性对谈吧?”
压着他的感觉真好,他哪舍得起来。“你的理智太多了,我们还是这样谈对我比较有利。”
处于下风之势,江若雅是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自已的弱点,所以只好忍耐。“你究竟对我弟弟用了什么手段?”
“他没跟你说吗?”
“你以为我会信?”要他信,除非彗星撞地球。
“信不信由你喽!”他吊儿郎当地回道,气息仍吹在他颈处。就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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