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豪,若论做人,凤大姐自不比你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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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子母剑交互迎击,君不豪道:
“娘的,刀口子底下认起干亲了,如是真想套交情,君不豪也得认清你这个浪货的恶毒之心才论交。”
凤依依“咯”的一笑,道:
“我恶?我毒?我是人尽可夫?其实,我只不过是把我这女人之身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不辜负上苍生我为女人罢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君不豪冷笑着对一旁的陶勇道:
“老陶,你听听,天下女人要都是她这种想法,我的妈,男人只怕全得躲起来了。”
蓄势待发的陶勇骂道:
“真不要脸。”
娇媚的一笑,凤依依道:
“不是姑奶奶不要脸,而是你们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我有情就叫不要脸?我杀人嘛,你们又把我叫成了罗刹,唉!做人可就难了……”
子母剑便在凤依依的语音仍在怒劈而上,正迎着空中下击的一双青月刀,好刺耳的连声金铁撞击声,双方倏合又分。
陶勇已挥动铁沙掌,叫道:
“二当家,别同她再蘑菇下去了,我二人合击。”
“呼呼”劲风,铁沙掌运足十二成功力,陶勇已逼上了正在喘息的凤依依。
青月刀连劈连削,凤依依尖声骂道:
“君不豪,你好不要脸,两个对付我一个呀。”
君不豪笑道:
“两个你就吃不消了?”
红面大胖子陶勇是个烈性子,但闻言也一声笑,道:
“吃不消你也要忍着点,哈……”
凤依依趋身躲过十三掌,腾身而起直扑侧面的君不豪,青月刀空中已交互劈出三十八刀,沉声道:
“姑奶奶就是喜欢你,我们一齐上路吧。”
“追魂老六”君不豪见凤依依空中竟然是个大敞门架式,她的青月刀平举在两侧而刀尖向内弯,光景是老娘这身细皮白肉随君捡,断气不定是谁先了。
原地一个筋斗前翻,君不豪头下足上,右手长剑向下猛扫,人已自凤依依的头上三尺处跃过。
“笑罗刹”凤依依总以为君不豪会向她正面下手,不料君不豪竟然不上她的当,等到头上剑芒电闪而到,凤依依拼命举起双刀上迎——
君不豪就是在等她这一招,哈哈一笑,左手短剑已送上凤依依的背上面。
反应可真够快的——
“黑虎寨”的这位二当家果然有其一定的能耐,就在君不豪的短剑入肉不及半寸,她已怒箭般的一蹴而前,以同样的快速,把君不豪的穿背一剑让过。
其实,君不豪是不会杀她的,因为君不豪打定主意要活捉她,胜小玲的希望全在她的身上了。
挟着背上鲜血与刺痛,凤依依前冲之势尚未拿桩站稳,突然眼前人影倏晃,高大胖的陶勇一掌击中她的右肩头,“当”的便把一把青月刀打落在地。
凤依依冷哼一声,左手青月刀已电掣般送向右侧的“鬼使”陶勇——
塌腰弓身,陶勇躲过开肠破肚的一刀,左手不由自主的去拍凤依依的青月刀,却不料刁钻恶毒的凤依依刀峰一旋,陶勇大叫一声拼力暴退……
抖着几乎被青月刀切断左掌,陶勇口中“嘶嘶”怪叫着大骂道:
“好恶毒的臭女人,老子饶不了你。”
“追魂老六”君不豪跃近陶勇,忽问道:
“老陶,你的伤……”
陶勇道:
“几乎断掌。”
君不豪已高声叫道:
“任副堂主。”
“花豹子”任三成站在倒地的枫树干上应道:
“属下在。”
君不豪已在坡上枫林中叫道:
“快取伤药给陶堂主包扎!”
任三成骂道:
“臭娘们,她该死。”边骂,边往坡上扑去。
凤依依右肩头的一掌着实不轻,一条右臂变成了她的累赘,背上尚在淌血。但她见陶勇痛的满头大汗,知道手足连心痛,俏脸上浮现着一抹阴鸷又得意的表情,仰望向天空,日头变得小了,但日光却变得炽热,热得她想尽快地喝上几碗凉水——
砰砰的心跳,涔涔的汁湿,气吁吁而又有些迷蒙蒙,凤依依左手青月刀仍平举在胸前……
把陶勇交在任三成手上,君不豪双手握剑,一步步向凤依依逼近……
他双目喷火……
当然那是心火,但心火往往比之真火还怕人……
凤依依一生中怕过谁来?但她现在望着君不豪的双目,那种厉如花豹的双目,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音哑道:
“君不豪,你想吃人?你那种眼神姑奶奶见的多了。”
君不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
“我在想如何剁了你。”
凤依依道:
“你敢!”
君不豪鼻尖耸动地道:
“马上你就知道。”
子母剑上下交替抡旋,但尚未及杀上凤依依,却不料在倒退中的凤依依一跤倒坐在坡上——
她忿然地掷出手中青月刀,尖声叫道:
“杀吧,姑奶奶认了。”
长剑剑尖点上凤依依的眉心,君不豪冷冷道:
“这一剑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算你识时务见机的早,没得把你弄成个独眼婆。”
头—偏,“笑罗刹”凤依依收起她那喜怒俏骂的神态,高声对下面叫道:
“路万里,别再杀了。”
正在浴血拼杀的路万里,如今背上腿上全是条条血口子,衣衫全被鲜血染湿,但他仍然负伤顽抗,凶残地把一把鬼头刀舞得风雨不透——
现在,他在听了凤依依的喊声,便立刻跃退三丈,双手抱刀站定,雷公嘴已翘得变了形。
“追魂老六”君不豪遂高声叫道:
“熊霸。”
定在另一端的“黑牛”熊霸高声应道:
“属下在。”
君不豪道:
“拿绳子来拴人!”
高吭地应着,熊霸吼叫道:
“看你们杀得可真过瘾,我熊霸急得直跳脚。”
提着一根绳子,熊霸到了君不豪面前,见凤依依仰头坐在地上,哈哈一笑,道:
“来吧,上了绑我扛你走路!”
凤依依回头怒视君不豪道:
“要去哪里,姑奶奶跟你去,何用绳子拴?”
剑尖仍点在凤依依的眉心上,君不豪笑笑,道:
“就委屈你吧,别忘了这也是公事。”
熊霸可不是怜香惜玉人,他更不管凤依依背上剑伤与右肩难抬,绳子先往凤依依的头上套,然后就去抓她的双臂,一声“啊!”凤依依痛的双目见泪……
呵呵一笑,君不豪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倒是忘了你已右肩受伤。”边收起长剑,君不豪对熊霸道:“只拴左臂,右臂就免了。”
熊霸道:
“也叫她尝尝痛滋味。”
枫树坡下面,张召、石敢等全守在“飞鹞子”路万里四周,君不豪当先走下山坡,后面,陶勇托着受伤左掌滴着汗珠子边走边骂……
“笑罗刹”凤依依垂着右臂,左臂被绳子连着缠在腰上,脖子上套的绳圈几乎叫她难以呼吸。
就在山道上,凤依依望着地上血泊里的石厚、丁泰、白鹰三人,冷冷的面无表情——
路万里一冲上前,几乎是呜咽着扑向凤依依,道:
“属下不服啊。”
脸上表情狰狞地冷冷一现,凤依依道:
“能狼难抵众犬,我们认了。”
君不豪已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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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第十六章公平交易
疾伸右手扣住路万里右腕门,“追魂老六”君不豪夺下鬼头刀,沉声道:
“这家伙你已用不着了。”
高高的颚骨更见消瘦,“飞鹞子”路万里跺着脚,道:
“你想怎么样消遣老子?”
君不豪道:
“没那个兴头。”
“花豹子”任三成提了根绳子,道:
“二当家,可要上绑绳?”
君不豪摇摇手,道:
“用不到。”
路万里吼骂道:
“杀剐悉听尊便,别他娘在路大爷面前示惠。”
淡淡一笑,君不豪道:
“照理,你该感谢我才是。你想想,往后你们的凤二寨主就由你一人侍候了……”
路万里怒骂道:
“你娘的——”
抖手一个大嘴巴子打得路万里七荤八素地几乎倒下,熊霸沉声骂道:
“对二当家不敬,你找死。”
君不豪伸手一拦,道:
“退下!”
熊霸指着路万里,道:
“这小子贱!”
君不豪笑笑,道:
“别说了,我还得借他尊口向铁石心那老小子传句话,指望他能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送进姓铁的耳朵里。”
路万里口吐血水,鹰目直逼君不豪吼道:
“老子不干。”
君不豪道:
“你非干不成。”
仰天一声枭笑,路万里道:
“死都不悔,你还能把老子怎样?”
轻松一笑,君不豪道:
“不错,君某眼中你的命不比狗命多值一文,但你不会不为你的主子着想吧?”
“笑罗刹”凤依依俏脸上罩着一层云雾,冷冷道:
“路万里,照他的话去做!既然认栽,我们就认栽到底。记住,日头还会自东边出来的。”
君不豪一笑,道:
“那就有劳你老兄给姓铁带句话,他若还顾及他的老相好,还念那当年一段情,他就该以胜小玲来换回他的二寨主,五日为期,我会在‘大羊坡’候教。过时不到,我会把他的二寨主人头奉送上黑虎寨。”他一顿,又道:“日期从今日正午算起,叫姓铁的别把时辰算错了,那可由他负责。”
拉过一骑马,路万里刚骑上去,那边,凤依依已尖声大叫,道:
“你等等!”
马上,路万里道:
“二当家有话带回?”
凤依依道:
“把你那三个老弟尸体驮回黑虎寨,总不能眼看着他们暴尸荒坡。”
君不豪笑笑,道:
“人死情意在,我不反对把他三人尸体带走。”
直等到路万里拉着三匹驮尸的马走远,君不豪这才示意“花豹子”任三成,道:
“这娘们儿的一双媚眼勾魂摄魄,你就把它蒙上吧。”
于是,十二骑变成十三骑,绕道直往十里沼驰去。
就在距离十里沼不远的山岗上,君不豪向“鬼使”陶勇、“大狗熊”阿万二人低声道:
“陶堂主,你同阿万二人速回白马镇去,那边各地分堂也该聚集得差不多了。”
陶勇道:
“二当家是担心我的左掌?”
君不豪道:
“你同阿万二人的伤必须尽快疗治,我预期不会太久,必有大成。”
阿万道:
“二当家,属下挺得住。”
摇摇头,君不豪道:
“三五日绝难复元,快把高威、包公度、李淦三人调来,五日后我还真担心大羊坡那边姓铁的玩诈。”
陶勇想了一下:
“二当家,如果白马镇那边弟兄们有意前来……”
君不豪道:
“不必,目前尽量叫大伙歇着,等我救回小姐再做道理。”
于是,陶勇与阿万未再驰入十里沼,拨马往西北,直驰三百里外的白马镇而去。
枫叶坡距离泰山镇没多远,但路万里带着一身刀伤又拉着三匹驮着他兄弟尸体的马,可并未进泰山镇,更何况泰山镇内的“褚家油坊”已化为灰烬。
绕道,路万里赶回泰山镇以西五十里远处的唐山,那已是日偏西了。
消息就在路万里被人架着走向山谷中的吊桥时候便传进寨的聚义厅上。
这时候也正是铁石心提着一根皮鞭子从后寨石牢里修理过段姬儿刚毕。
就在聚义厅前面,铁石心见“百窍通”水火匆匆走出来,那种惊怒模样还真令铁石心一怔。
水火走近铁石心,低沉地道:
“当家的,凤姐她中了姓君的道,被活捉了。”
铁石心双目喷火地道:
“听谁说的?”
水火指向谷口,道:
“一连两个坏消息,路万里带伤回来了。”
铁石心忿怒得面上肌肉扭曲,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我们所设下的计策总是比姓君的小子慢半步,光是我们派出人马接收‘百灵堡’原有的三州七县十八分堂,等到赶去便一个人毛也见不着,而我们——”
“百窍通”水火道:
“当家的,姓君的小子化明为暗,如不及时妥筹对策,把姓君的及时揪出来,只怕往后我们的损失更大。”
铁石心沉声道:
“路万里,把他找来。”
已经是掌灯时分,就在聚义厅上,当着“黑虎寨”的几个核心人物,路万里把枫林坡一战,仔细地说了一遍……
半晌,坐在铁石心左面的“百窍通”水火闭着双目不吭上半声。
“飞天虎”铁石心一拍桌子指着下首坐着的路万里,道:
“我问你,‘泰山镇’褚家油坊又是怎么回事?”
路万里沉声应道:
“听说也是姓君那王八蛋干的。”
铁石心怒道:
“我知道是姓君的干的,我在问你们知道褚家油坊被烧,为何不进泰山镇去,反倒是往东而去?干什么?”
路万里当然不会说是凤依依半夜会褚天彪那码子事,他略一思忖,当即道:
“五更天二当家得知姓君的烧了我们油坊,知道再去油坊无益,为了及时赶着追上姓君的,经过二当家研判才决定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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