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刷牙的时候他边想陆离怎么突然含蓄了呢？他含了口水，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一口水差点出鼻子里喷出去，他好像，貌似，可能和男神……接吻了！！
轰隆隆轰隆隆，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正在跑着一辆小火车。耳鸣眼花的想晕过去，腿好软……
宋波出来看见苏合正举着牙刷，呆滞的呵呵傻笑，“苏合，苏合。”
“啊，啊，宋哥呀。”苏合终于回神了。
“你傻乐什么呢？想女朋友了。”宋波开玩笑道。
苏合不好明说的又傻笑起来，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人看什么都带粉红泡泡呢。“宋哥，你谈恋爱了没呀？”
宋波笑了，“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呀，村里有出息的都在外面读书上班，没上过学的也都早早嫁人了，没人给我留着呢。”
苏合拍拍他的肩，颇有几分情感专家的架势说：“没关系，你得相信爱情，如果有一天你真爱上什么人了，一定要坚持不懈，不论怎样都别放弃。”
“看把你乐的，宋哥也替你高兴，下次来玩的话就带过来，还住我家。”宋波笑着说。
他就在你家楼上呢，苏合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心里美滋滋的想。
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就能接受，苏合看宋波拿着两个大桶说：“宋哥，你去打水啊。不是有自来水吗？”
宋波摇摇头，“我爸他都吃惯了，自来水一般只拿来日用，家里烧饭喝水什么的还是得从山脚的泉水里打水。”
“难怪你家这水喝起来有股甜味，宋哥我帮你。”苏合很热情的拿起一个桶。
“也行，”宋波没有推辞，“那泉就是从祖山上流下来的，我正好带你在下面看看。”
“好嘞。”苏合眼睛笑眯眯的，他回头看了眼楼上，扑通扑通心又在加速，他怕现在上去见陆离要忍不住扑上去。
“呼，空气真好，宋哥，你知道吗？在城市吸口这样的空气去所谓的氧吧，还要给不少钱呢。”苏合夸张的深呼吸。
“那你多吸几口，赚够本。”宋波笑呵呵的说。
天色尚早，一路上去山脚打水的人几乎就没看见几个，苏合奇怪道：“村里的人起的可够迟的，怎么没见几个人来打水呢。”
“村子里老人多，挑水很吃力就干脆用自来水了，我是因为我爸吃习惯了。”宋波看着脚下的路，有些草已经被压塌了，软趴趴的陷在泥泞的土地里，他笑道：“你还说没人，有人比我们早过来打水了，走，去看看！”
还真是的，顺着草丛倒下的方向，一路通向泉边。苏合心情格外舒畅的跟着宋波小跑过去。
突然前面的宋波僵直的站住，打水的木桶在脚边滚动。
“怎么了，宋……”
苏合呆住了，眼前原该澄清碧绿的泉水被血水染的通红通红，昨天还在说说笑笑的赵妮妮此刻仰面浮在水面，如果不是她全身□□，如果不是那双美丽的眼睛狰狞的睁开，如果……她雪白的躯体上没有被残忍的从心脏划开一道血口……
第30章 雾
“呕……”宋波被眼前的场景惊吓的控制不住扭头狂吐。
苏合回过神，他强忍着恐惧与悲愤对蹲在地上的宋波说：“宋哥，我去叫人，你什么都不要动，千万不要叫人破坏现场。”
宋波难受的摆摆手，让他快去。
苏合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推开门，“陆离，死人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谁？”陆离放在手里看着的书，眼神锐利的站起来。
苏合低声说：“赵妮妮……”他仰头忍住泪，“死在水潭里，是谋杀……太残忍了，陆离，她还是个小姑娘！”这大半年案发现场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凶残的，但是这次死去的却是身边熟识的人，他无论怎样都很难控制情绪。
陆离扶住他的肩膀，“看着我，苏合。”他口气温和而不失严厉“你是谁？你是个重案跟踪记者，我是谁？我是警局的法医。不管死去的是谁，你要做的就是冷静，泪水不能洗去冤屈！”
苏合深呼吸几下平稳心情，“好……我叫宋哥帮我看着现场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陆离握紧他的手，“别害怕，一切有我。”
情况紧急，两人边快步走边说了下发现的情况。等快到案发现场，才发觉大事不妙，水潭边居然围着不少村民，尤其五叔公跪在地上又哭又骂。
“报应啊，报应啊，叫你们别想着什么开发，现在好了吧，祖宗发怒了，村里的风水都让你坏透了啊！”五叔公跪在地上不住朝山上磕头。
宋波一脸青白的被人扶住一语不发。
苏合拨开人群，“现在不是求神拜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尸体打捞起来，报警找到凶手！”
“哼，报警？现在路全给堵上了警察怎么进来！我们村子太平了几百年从未出过这种事，这肯定是你们其中的人做的！找警察去哪找！九叔公声音不阴不阳的在身后响起。
“我们就是警察！”情急之下，苏合脱口而出。
四周一静，众人都看着他们，脸上表情各异。九叔公上下一瞟，“警察？进山的时候你说的可是记者，现在出人命了你又是警察。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对！蒙我们农村人呢，你有证吗！”一个村民躲在人群里大喊一声。
“我！”苏合脸色通红，他当时也是情急之下的话，他害怕这群愚昧的人会草草了结这个案子。
“这是我的，他没带，”陆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警察证递给九叔公，正色道：“我们是抽奖才来到这里旅游，因为身份特殊我们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隐瞒了真实的身份。但这是命案，不是你们村子里什么村规就可以解决的。在你们当地的警察来之前，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来处理这件事。”他眼神锐利的朝四周望了一圈，“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如果不想再背上扰乱公务的麻烦，请你们现在就回到各自的家，有情况我会找你们询问。”
四周的村民面面相觑，他们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有一点，他们不想惹上麻烦，尤其是这种命案有关的，众人纷纷散开都想回去。
九叔公翻了翻陆离的警察证，递给宋波，“外面的事我不太懂，你看看吧。”
宋波看了看，“是的，九叔公，这是警察证。”
九叔公面皮一僵，“你爸呢，村子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连个面都不露，尽由着外人骑在自己头上屙屎！”
宋波双手紧握拳头，半响克制道：“天阴连雨，我爸的老风湿犯了，现在躺在床上。村里有什么事我暂时代为管理。”
“毛头小子还想管村子，”九叔公不屑冷笑。“你先问问村子里的人愿不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村子里的年轻人都站出来了，他们早已对村中老人的蛮不讲理，不通人情厌恶不已。
“行！想翻天是吧，好……”九叔公嘴角轻蔑一撇，“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也让我们几个老骨头看看你的出息！老五，走！”
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散了，这种血案还是少触霉头的好。
宋波将警察证还给陆离，“去镇子上的路不通，村子又没有警察，陆离，我们只能靠你了。”他的脸上布满悲伤，“可能我真不应该想着开发，不然赵妮妮她们就不会来，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江教授交待。”
苏合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别伤心，我和陆离会尽全力查明真凶，至于江教授那边……”他叹了口气，“我觉得瞒不了多久，你还是先去和他说了吧，免得他听人说的添油加醋更受不了。”
“行，那我去了，你们需要人手可以叫小龟帮忙，他胆子大。”宋波招了招手。
“哥，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走了过来。
“小龟，你去找个不用的木板来，要干净的。”陆离也不客气。
“好！”小男孩点点头就跑了。
人都散尽，两人也顾不得衣服弄湿，脱下鞋子就淌水走向赵妮妮，潭水不深刚到腰部，越靠近尸体，苏合越发难受，赵妮妮双眼暴突，嘴巴微微张开，胸口的刀口深及腹部。她被凶手放置在水中的一块石头上，远远看去就像浮在水面。
陆离这对恐怖的一幕熟视无睹，贴近尸体仔细检查，“带手机了么？把录音功能打开。”
苏合配合的掏出手机。
“尸体瞳孔放大，有出血点，舌头伸出且呈紫黑色，脖颈处有淤血。腹部伤口约25厘米，刀口创面光滑，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5～6小时前，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
“你的意思是赵妮妮不是被刀杀死的？”苏合追问道。
“对，她应该是先被掐死然后再被剖腹，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陆离抬眼四望，再看看赵妮妮的尸体“凶手是故意布置这样一个场景。”
“变态……”苏合暗暗咬牙。
“凶手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他到底想证明什么？”陆离眼睛慢慢眯起。
无论是什么原因，能做出这种事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此时，小龟已经把木板背来的，陆离和苏合架着赵妮妮的尸体上了岸，小龟还拿来一条白色麻布盖在她身上，合掌低声诵念了一番。
“她会感谢你的。”苏合真心实意的说。
小龟挠挠头，“我奶奶是灵婆以前我经常和她一起做法事，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但我知道死者为大，一定要尊重。”他羞涩一笑“你们不会觉得我太迷信吧。”
“不……”陆离摇摇头，“如果这个世界上多一些像你这样敬畏生命的人，就不会有那么多扭曲的*；走吧……”
“等等！”苏合皱眉看着手指，“我好像在她身上沾到什么东西了。”
“我看看。”陆离捏起他的手，油腻腻的触感，凑上去仔细闻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是脂肪吗？”苏合听说有人死后脂肪会溢出。
“不，味道不对，你在哪个部位沾到的。”陆离掀起白布，扶起尸体。
“在……对，颈背部这里。”苏合仔细看了一下。
苍白的背部对着天光，脖颈处有块隐隐透亮的油迹。
“是什么？”苏合问。
“现在还不清楚，但附在颈部淤血处，非常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陆离将赵妮妮放下。“我们现在什么设备都没有，只能靠她了。”
“啊？靠一个死人？”小龟歪着头一脸兴奋样的说，“你们也是干我奶奶这行的啊，你们是请上身啊还是跳大神？我可是茅山派第一百三十九代弟子呢。”
苏合轻轻敲了敲他的头，“我们还没从茅山学院毕业呢，可不敢托大，小师兄。”
“那你们打算怎么搞呢？”
“先帮我们找个愿意放尸体的清净地方吧。”陆离盖上白布。
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眼里含着无法破解的恐惧与对生的渴求，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31章 雾
小龟抿唇想了想，“要不送到我家吧。”
“你家？”苏合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多少都会有忌讳的，你家里人肯定不能接受的。还是去个什么废弃的屋子吧。”
“哥，没事，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空房间多着呢。只要为了能早点破案，这都没什么。”小龟不自然的揉揉眼睛，“我奶奶就埋在这里，我就希望村子能快点开发出来，那样我就不用出去打工，可以在村里陪着她了。”
苏合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总会找到真相的，谢谢。”
三人合力将尸体抬到小龟家的一个角落偏房，因为场面还是有点少儿不宜，所以苏合让小龟去里屋休息，有什么事他会喊人。
陆离又将尸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皱眉道：“好像有性侵痕迹，但是并没有发现精/液。”
“强/奸杀人？”苏合脸色瞬间变得极度难看。
陆离直起身，“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按照常理，强/奸犯会将尸体刻意的进行掩埋或者遮盖，因为这样会延缓暴露。但是现场看来，凶手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杀人更是想通过杀人来彰显某种意图。”
“他会不会是在示威？”苏合思索着提出假设，“赵妮妮死在有特殊地位的祖山，是不是有人想通过她的死亡来警告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让我们赶紧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脸色铁青。
陆离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杀人动机有万万种，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最后见到她的人是谁？她是死在招待所还是被凶手骗出来杀死的？我想我们有必要去招待所问问了。”陆离说道。
“不，不用去了……”门被猛的推开，宋波两眼无神，形容枯萎的瘫坐在门口，喃喃道：“又死了，又死了。”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他双手猛捶地面，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我犯的错为什么要让不相干的人承担，我不开发了，再也不想了！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他的手被砸的献血淋漓，苏合忙上前拉起他，“宋波！你在干什么！冷静点，发生什么了？”
小龟听见声音也忙跑过来，惊喊道：“宋哥，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武勇死了！又死了一个人……”宋波咬牙强忍悲痛，“我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