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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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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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步说“我在乎那么多人,为他们做那么多事,到头来才发现只有你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半夏说:“但是你不后悔,不是吗?你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去做的,而我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才爱你的。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是真话吗?半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不知道。但她觉得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个答案的,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她又对这个答案有些恐惧,她不想知道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不再去想。

  ——只是,说出那样的话的,究竟是哪一个半夏?是那个被囚禁的真实的半夏,还是那个以察言观色为本性的寄于她身体里的那个妖孽?

  司空青战在她叹息的时候悠悠地开口:“有一对富有的夫妇,他们过着丰裕的生活,却唯唯感觉不到快乐。而隔壁贫困的一家却常常有欢乐的笑声过墙来。富有的妇人不解,不平,愤懑不满,烦躁不已。她的丈夫却说:‘我能让他们不快乐。’于是他在夜里丢了一块金子到穷人家的院子里。”平缓沉静的声音顿了顿,青战意味深长地看了半夏一眼,“那穷人家第二日见了如此财宝,大惊大喜之后又担忧起来,怀疑金子的来路,害怕金子被人抢了盗了,费尽心思想该如何藏好这金子。终于消失了愉快的笑声。”难得地,青战在讲完故事之后有所解释——“你不是那穷人,夏步也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丢过来的金子,但是你的心态却像是得了金子的穷人家。”顿顿,说:“不要太刻意,也不要太随意。”是建议,只是,半夏能做得到吗?

  也许不爱才是对的。

  半夏不知道夏步为什么闷闷不乐。她看着夏步叹气,翻开书又合上,叹息又叹息,将书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刚刚趴下一分钟不到又坐起来,焦躁不安的样子。半夏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夏步站起来,推门出去。半夏看着他留在桌子上的书,怔怔,跟了出去。

  夏步跑下楼,向海边跑去,半夏紧紧追着他。要穿过马路才到海边,半夏紧张万分地看着夏步不看车就跑过去,直到看见夏步平安穿过马路才发觉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紧张地穿过马路,不顾突然刹车的司机的咒骂,半夏紧紧追着夏步。

  “夏步”她在后面喊,可是夏步仿佛没有听到。

  半夏跑得好累,心脏简直忙不过来了,心口痛,可是她不敢停,她怕她停下就再也追不上夏步了。

  夏步终于停下。半夏紧紧追着,跑上过去,夏步大步向前走,半夏紧紧跟着,紧张地问:“夏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步,你告诉我好不好?”

  然而夏步仍是大步走,什么也不说。

  半夏急得要哭了。自己真是无能呢,能为他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烦恼成这般。

  ——夏步,不要再这样。不要再走了。我的心脏,好痛。

  半夏从后面抱住夏步的腰。而夏步仍旧只是向前走。

  半夏觉得,绝望像海水一样,湮没了她。自己是如此没有尊严地拉住一个男生。在这一刻之前,凭她想破脑袋她都想不出自己会这样做。然而此刻,她更关心的,是夏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紧抱着夏步的腰,夏步终于停下。

  她能怎样安慰他?

  半夏说:“夏步,不管有什么事,请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我只希望,你不要像现在这样悲伤。”她能怎样安慰他?

  半夏踮起脚,吻了夏步。夏步推开她,她却抱紧夏步,夏步终于不再排斥,吻上她。

  心惊胆战。没有任何浪漫的初吻。

  半夏离开他的唇,旋身。和夏步一起走。

  ——夏步,就在你不肯停下的时候,我的自尊就被你给粉碎了。在我吻你而你却要推开我的时候,我仅存的骄傲就彻底风化了。

  半夏安静地和夏步一起走。冬天的海风凛冽如刀。半夏怕冷,却陪他走着。

  “呀,男子汉嘛,就应当有胸襟,什么事是要放在心里拿不出来的呢?人生豪迈,一切都是尘埃。是男人就打开心胸。”半夏拍拍夏步的胸膛,微笑着。

  看夏步释然,半夏打趣他,“噫~失恋了么?伤心到这等地步。唔,一定是初恋女友跟人跑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看了以前一位同学。”

  “啊,一定是初恋女友了。”半夏装出一副八卦的样子。

  “嗯。”

  夏步的回答是半夏没有想到的。原以为他会说一句“你乱说什么呀”这样的话,然后气氛就轻松起来。但是

  半夏没有忘记,她是来安慰夏步的,于是开玩笑地说:“夏步,我再也不要理你。”

  半夏一个人往前走,只当是夏步会追上来,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解释,让她原谅他。但是她走出去好远夏步都没有追上来,而刚刚被压抑的情绪渐渐苏醒,悲伤渐渐重了。她沿着海边一个人走,泪水流出来,风刃划过,有泪的地方又冷又疼。

  真是可悲。自己傻傻地为他担忧,为他着急,心痛得不得了,连尊严都不要了只为安慰他,结果哩,人家只是在为自己的初恋悲伤。自己算什么呢?

  算什么呢?算什么呢?

  那个梦真的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啊。自作多情半夏觉得自己的脸被自己给丢光了。真是卑微啊,真是不要脸呢。

  居然那样抱住一个男生,人家根本就不曾理会你呢。人家为自己的初恋悲伤,要你多管闲事?还不知廉耻地去吻人家,难怪人家要推开你。半夏,你是女生啊,还知不知道廉耻怎么写!!

  半夏好想回到刚才,回到她追夏步出自习室之前,狠狠地甩那个半夏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你算什么?你是他的谁?”

  冬天海边已经没有水母了,她想起初始夏步,他会带她来海边玩,静静地走,找石子或贝壳,堆沙堡,那时候海边常常有透明的水母被海浪冲到沙滩上。她觉得她就好像一只软体动物。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于是选择将自己柔软的躯体暴露在外,柔软,没有硬壳,为别人的空间而改变自己的形状。可是,那是她柔软的躯体呃——会受伤的。

  有谁注意到了么?

  半夏面对着大海,觉得自己如此孤单。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可以依靠的呢?

  “外公”半夏喃喃叫着外公,泪水就在脸上肆虐。

  ——外公,我答应你的,什么都没有做到呢。你会讨厌我吗?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外公,你在那里呢?为什么我都看不到你?你能够看到我吗?能吗?外公,好想你

  半夏对着海,泪水流干了,转身。

  再也不爱任何人了。谁值得爱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外公,我要实现对你的诺言,那些还能够实现的。我要好好地活着。

  就让我,连同你的那份,一起来活。

  ——半夏的眼里已经不在有泪。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三十节]


  夏步终于察觉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然而他找不到半夏了。他沮丧地回到家,心里乱乱的,感觉心情很脏,像夏天的一块掉到尘土里又捡起来放回盘子里的坏掉的奶酪。

  两个女生同时在为他难过。

  怎么可以对宋晓飞那么残忍?他竟然凶了她。曾经他还信誓旦旦地向她许诺,如今不但抛弃她,还对她那么凶。罪不可恕。半夏为他担心,可是他竟然觉得她很烦。现在他能做什么?去安慰宋晓飞吗?那样有什么用?毕竟分手了,还假惺惺地去安慰她有什么意义?去安慰半夏吗?可是找不到她,她也不接他的电话。

  夏步觉得烦躁极了。拿起手机不知该拨谁的号。子禋么?他在这种问题上才手足无措,完全是个白痴呢。其他的那些兄弟呢?毕竟不适合对他们讲这种事。无可奈何,只有青战了。

  “你好。”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淡漠的语气。

  “我,夏步。”——司空青战这家伙,因为夏步经常换号,所以干脆不存他的号了。“我遇到一些烦心事。”

  “说。”

  “呃”

  “我挂了。”

  “别!那个我惹半夏生气了。”

  “啪”青战那边电话挂断了,一阵忙音。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可恶的司空青战。夏步正沮丧,看见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59秒。懂了,上网了。因为上网能够给他足够的时间来让他沉默。

  夏步打开电脑,上线,青战已经在了。

  “还记得高中时候我喜欢的那个女生么?”

  “啊。”

  “其实,就是宋晓飞,那次找你的那个。”

  青战那边无言。

  夏步继续讲。

  突然青战那边一句:“你过来。”夏步没反应过来,青战那边已经打出一行字:“我想你需要一拳。你是欠扁了罢。我不想跟你讲话了,我要走了,你最好把脑袋搁冷水里好好洗洗。”青战的头像迅速暗淡了。夏步关了电脑,当真跑去浴室。

  宋晓飞原来是宋晓飞。这个世界真是小呢。青战笑笑,一眼淡漠。

  然而夏步还是找不到半夏。让司空青战帮忙找找,青战却提醒他,明天上午8:30…10:30他们要考试,她们也要。

  “我不是想打扰你复习只是”“笨蛋。”青战骂一句,很难得她居然会骂人。“我又不是临考突击的人。你最好好好准备考试,提前交卷,以半夏来说,她应该是不会提前交卷的,考试地点和时间在网上可以查。你这个笨蛋。”

  “是哦”夏步恍然大悟的样子让青战白了他一眼,然后吐出两个字:“白痴。”

  夏步也觉得自己很白痴。

  青战遇到子禋,子禋温和地笑着打招呼。青战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弧度——不是偶然的。不过那笑意只是一瞬间,子禋没有觉察。

  果然是说夏步的事,说夏步似乎心情不好。

  “子禋人真好。可以如此真心地对待朋友,也可以坦诚地面对自己罢。”子禋对青战的话感到疑惑,青战只是无害地笑笑,“子禋对自己太严苛了,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我觉得。”青战捻过一枝低低的树枝,嗅了嗅,放开,“春天应该不远了。”

  子禋只是在想着她的话,青战提醒他,“你们的考场不在这边罢。”子禋这才醒过来,略有尴尬之色,青战倒是不吝啬地笑着,说:“夏步没事的。放心。祝你好运。”

  夏步为了提前交卷,很是紧张地在做题,精神高度集中了,思路也清晰敏捷,于是夏步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等待从来都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夏步焦虑地等,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考场。这时青战从里面出来,看到夏步,勾起嘴角一笑。“蛮早的。”

  夏步只问:“半夏走了吗?应该还在里面罢?”

  “诶呃,谁说的?”

  “什么?她走了么?什么时候?她怎么做完得这么早?”

  “这又是谁说的?”

  夏步恨不得掐死这个若无其事开着他的玩笑的司空青战。

  “呀,站在门口等不累吗?”青战往旁边走了几步,擦了一下窗台,还好,没有灰尘。一跃,坐上窗台。悠悠的,一副轻松的样子。

  “嗳,你不是说当初是她抛弃你的么?”

  “谁?”夏步不知她所指。“宋晓飞。”青战提醒。

  “嗯是。”

  “那为何我所见的却如同是你抛弃她一般?”

  “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她提出分手的。”夏步一副伤感的样子,青战莫名地有点上火。不过声音依旧轻松,无意得像是天边飘过的浮云。“诶呃不过女生说分手貌似有三种原因呢,一种是厌倦了,不再爱了,自然要分手;还有一种咧,是爱得太深了,自己太累了,想放自己自由也给对方空间,所以选择分开;再有一种,是觉得恋爱太平淡了,故意加点波澜,想提醒对方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所以要对她好一点。宋晓飞的‘分手’属于哪一种呢?”

  “呃”夏步沉思,倏尔抬起头看着青战,略有不屑之意,“你连恋爱都没谈过,哪来这些道理?”

  青战翻了翻白眼,把头扭向窗外,晃一下腿,说:“我是女人。”

  “啊~~一直都没有发现呢!”所谓本性难改大概如此,明明脸上还写着紧张,却依旧不忘开人玩笑。

  “你眼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青战平静如阐述一个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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