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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才不相信这些大银行呢,欧美乃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就是钱最大,银行里面钱最多,所以什么事情都是银行说了算。之所以要挑个香港的小银行来走数,就是避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大银行坑一把。“先不说这个,杨行长,我今天来是想说那个谭日贵的事情。”李穆拉开话题说,“这个谭日贵和我有仇,还找了人来刺杀我。”
“啊?还有这种事情,太胆大包天了吧?”杨行长吓了一跳,“那你想怎么样?要不要我约他出来药翻了交给你?还是我直接把他剁了沉海里面去?或者送到非洲去,李老板想怎么样折磨他都行,我这里保证干干净净没手尾,也不用收钱,只要李老板以后多照顾些我们的业务就行。”
“合作当然是没问题去,我仰慕你们银行很久了。不过谭日贵那边,先不用出这么厉害的手段,先把他的钱全吞下来就行。”李穆说,银行的服务哪里是这么便宜的,只要找他们干了一次违法乱纪的事情,被他们抓到了把柄,以后要吧李穆搓圆还是按扁,就由得银行了。在国内他们还收敛一点,在国外那就是一手遮天,可是李穆又不能不出国。“我这边再找人慢慢对付他。”
“李老板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杨行长劝了几句,看到李穆拿定了主意,只好答应了,“那我就找个总行的人来,说他这笔钱涉嫌资金违规冻结了吧。”然后就对谭日贵说他运气不好,碰上了总行的抽查,让他赶紧再拿钱出来打点,这个钱一拿出来,那当然就是试图行贿,先收一大笔罚款,再收一大笔保管费,再扣一笔律师费,剩下的也就没多少了。
打完电话以后,李穆就把镜头切回去驻京办的摄像头那边。谭日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唉声叹气,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贪污到那么多的房子,看着一天天的升值,可是现在却要便宜卖出去。这时候丁图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谭主任,不好了不好了,警察上门了,说要把我抓起来啊!这可怎么办呢,他们肯定是发现我给钱矮子八了!主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谭日贵更加心烦意乱了,脑子一团乱麻,“镇静!别慌!”他这话既是对丁图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你先别怕,矮子八要招供也没有那么快,肯定是我不去所以找你去出气,毕竟你是科级,派出所也是科级,抓我不行,抓你还是可以的。不过你也不要去,免得和矮子八碰面。这样吧,我说你前天就开始放假去旅游了也不行啊,其他人都看着你过来了。那我就说你今天请假去旅游了,刚才回来是收拾东西,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先避一避风头再说。你现在赶快从后门出去,别给人看到了!”
“主任,我现在手头没钱啊。要是一用银行卡,不就让人家知道我在哪里了吗。”丁图苦着脸说,“宿舍不能回去了,车也不能开了,身份证也不能用,要在外面躲几天,至少得准备几千块钱现金啊。”
“哎,你这人真是堂堂一个科长,身上居然连几千块钱现金都没有!”谭日贵走到墙边,掀开一幅画,露出一个保险柜,他用手遮着键盘,输入了一串密码,然后拿着钥匙把保险柜开了,里面堆着一叠叠的美钞欧元人民币,他随手拿出两叠来,给了丁图,“这里是两万块,你先用着吧。可都是公家的钱,以后要还的。”
拿了钱丁图就赶紧走了,谭日贵坐在办公室里面动都不动,门口有人敲门也不管。不一会儿外面的人不耐烦起来,一脚把大门踹开了。几个五大三粗的警察冲了进来,谭日贵屁股离开了座椅一下,但是又马上坐了回去。李德仁慢慢走到谭日贵面前,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李德仁才开口说:“谭主任对吗?丁图在哪里?赶紧叫他出来!”
“丁图吗?他昨天请假去旅行了。”谭日强说,“你找我们的保安科长有什么事情?”
“丁图和一宗意图谋杀的案件有关,我们要带他去协助调查。”李德仁很客气的说,“另外我们还给谭主任也发了协助调查通知书,怎么谭主任也没去啊?”说实话他倒是不怎么相信谭日强真的是主谋,可是李穆都那么说了,也只好亲自过来一趟。很讽刺的是,他这次过来本意是要给谭日强洗刷冤屈,免得李穆滥用警力搞得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可是来到山南省驻京办,人人都说丁图在,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谭日强还说丁图昨天就请假了,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
“什么协助调查通知书,我没看到!”谭日强一口否认,“好歹我是一个处级干部,怎么也应该找个处级的单位来要求我协助调查吧?要是逮捕的话,更应该找个厅级来才对。怎么能让一个科级的单位,来给我下什么协助调查通知书啊?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这还是不是党的天下了?他们派出所应该请求我帮助他们调查才对嘛。”
李德仁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官本位思想是个国人都有,浓厚成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京城是直辖市,本身乃是省级,他的公安局也就是厅级。可是京城的处级多如牛毛,哪里有可能都让市公安局来抓啊?别说他们这些下一层的区公安局,就算是在下面的派出所,处级厅级也不知道抓了多少,特别是打黄扫黑的时候,连省部都抓过呢,当然抓了以后就装作不知道把那人扔到昌平挖沙去了,那人也没法子声张,乖乖的挖了两个月沙子才被放出去,也不知道在单位那里怎么糊弄过去。“反正你已经在这里了,就和我们回去调查调查吧。”李德仁说,“回我们公安局去,我们公安局是处级单位。我们区里的检察院还是厅级呢,到时候我让他们直接给你开逮捕通知书好了。”
“那就好!”谭日强十分满意,又在脑海里面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罪证,就站起身来,“那我就和你们回去吧,我可要去公安局啊,别拉我去派出所。”没有证据的话,公安局只能够扣押四十八小时,到时候出来了,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幸好当时找了丁图过了一到手,要不然矮子八就要把他给认出来了。现在就盼望着丁图可千万别被警察抓住,要是抓住了,那可就糟糕了。
谭自强被抓走以后,山南省驻京办顿时乱成一团,几个副主任跑来跑去,又在谭日强的办公室里面开会商量。可是面对这个情况,他们能怎么办呢,只能够打电话回去山南省报告上级,然后像是盲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打听消息。没一会儿,人就全都四散而去,主任办公室的大门也被锁上。
周一冉的身影出现在摄像头里面,她大摇大摆的鸠占鹊巢,坐着谭日强的位置,打了电话给李穆,“喂,李老板啊,还有那些摄像头和窃听器,要不要拆走啊?现在谭日强都被抓了,留着摄像头没什么用了。刚才拍下来的视频足够做证据了吧?现在要不要我搜查一遍他的办公室啊?说不定能够发现其他的罪证。”
足够是足够了,不过李穆并不想暴露出自己还有这么一张底牌,免得官场上人人自危,都觉得李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身边装了窃听器,这可是大大的违反了组织原则。当然了,要是别的途径不能把谭日强入罪,把这些视频音频拿出来也没什么,最多就说是丁图想要勒索谭日强,所以偷偷拍了视频,没想到就落到了警方手里。“你先找一找吧,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注意不要留下证据。”李穆说。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做这行的嘛。”周一冉吹了一下口哨,就四处忙乎起来,先是找桌面上的文件,都是些普通的官场往来,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然后就是抽屉,虽然上锁了,不过周一冉拿着一根铁丝,轻轻一勾就把锁开了。里面的文件也没什么重要的,倒是找到了几本日本杂志,重口味那种。
要是前些年,光是收藏这些杂志本身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了,可是现在世风日下,二奶三奶到处都是,大家也不遮遮掩掩了,很多人公然带着情妇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这样道德低下的时代,收藏几本杂志算什么呢?再说了,就算是在以前,生活作风问题也从来都不是真问题,只不过是政治斗争尘埃落定以后拿出来追加伤害罢了。
书桌上面没有什么好东西,周一冉就走到保险柜面前,打开了画,按了密码,然后照样拿铁丝进去勾了勾,锁就啪的一声打开了,“你怎么知道密码?”李穆觉得很神奇。那个保险柜是很先进的型号,李穆自己也在用,放了好几个古董呢。现在看来这种保险箱真是很不靠谱,得立即换一个强力点的才行。
逃跑
“刚才我亲眼看着他按的啊。”周一冉觉得李穆有些大惊小怪的,“你不也看着的嘛?”
“他不是用手挡住了吗?”李穆问。谭日贵可是用手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不漏。
“光遮住手掌有什么用啊,只要看着他的手臂肌肉收缩的情况,就知道他的手指移动到哪里了。他又是一直用的食指按键,可能的组合也就那么几个,很容易试出来。”说着她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这些钱我们要不要拿走啊?刚才我听说都是公款,要是拿走了,谭日贵肯定就是挪用公款。”
李穆摇了摇头,才想起来周一冉看不见他的动作,“先不要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再说。”挪用公款这种事情,被发现了是问题,不被发现那就什么都不算。特别是谭日贵这种一把手,开收支一言而绝,只要财务审查的时候不出漏子,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在美金欧元都不难换,只要谭日贵把钱补上,那谁也不能说什么。
保险柜里面除了钱,还有一些文件,看了看也没什么能利用的,翻到最里面,终于看到了好东西,这是一本账本,上面记载着谭日贵上任以来给各大部委上上下下送礼的账目,平均每年都在好几千万,有一年还上了亿。这种东西当然是违法的,可是却没法子公布出去,要不然就等于是与京城各大部委为敌,别说李穆了,就算是马千竹甚至林风都顶不住。不过呢,拿着这东西在谭日贵面前晃一晃,吓唬吓唬他倒是可以的。于是李穆当机立断,“把账本带回来,还有那些钱,能拿多少拿多少,不过钱不要拿回家里,全部烧掉。窃听器和摄像头也拿回来,同样也烧掉,除了账本以外其他东西都不要带回来。小心注意不要被人跟踪啊。”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做这行的,怎么会给人跟踪呢。”周一冉信心满满。
阴沟里面翻船的事情,李穆可见得多了,所以也没让周一冉回四合院,而是让她到广场来,李穆也没有自己去见她,而是派了一个保安,两个人相对而过,就把账本交换了。李穆到了隐蔽处,仔细观摩这个账本,只见上面一笔一笔全都是民脂民膏——当然李穆没这么矫情,他只是在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猜测谭日贵从里面贪污了多少钱。
忽然间李穆发现了一个很蹊跷的地方,这个谭日贵送的礼物,主要部分都是从一个超市采购的,可是这个超市李穆从来都没听说过。上网一查,居然一点资料都没有。这可十分的不正常啊,在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居然会有一家大型超市在网上一点资料都没有?李穆又上了京城工商局的网站,搜索一遍也没找到这个超市究竟在哪里。再出动终极手段,直接打电话给工商总局的关系户,让他用内部搜索。
不得不说关系就是生产力,没几分钟李穆就收到了确切信息,这个超市不在京城,而是在河北,是一家个人独资企业,法人叫做万白德,注册资本五万块钱,雇佣员工两个人。然后在打电话去国税地税,两边都表示这个超市去年只开了几张发票,统统集中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再找一个对河北比较熟悉的人去注册地址一找,那间东西与其说是超市,还不如说是杂货店。
于是这就很明显了,这就是一个洗钱的公司,谭日贵或者他的上级主管部门借着别人的名义开了这么一家超市,然后每年买了礼物就从超市里面过一道,在中间吃差价。可是表面手续还挺完备的,这种事情也没法子交给纪委慢慢查,否则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容易就会变成国家公敌。
这时候李穆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李德仁打来的,刚接通李德仁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电话里面冲了出来:“李老板不好了,谭日贵那个家伙跑了!我们把他送到局子里,关在矮子八隔壁,矮子八就告诉我们说,他见过这个家伙。他跟踪过给他钱那人,见到那人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一辆车子,开车的就是这个谭日贵。我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