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说:“我要不答应,岂不是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不过阿姨明天依旧不用来了,明天我会找人来把厨房修缮一下。还有——以后的作息该怎样,我想你懂的。”
我拍着胸脯保证道:“谨遵大哥教诲!”
。
对于“阳奉阴违”这个词,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就能很好的掌握了。有一次在学校里犯了个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错误,回家后吃完晚饭,妈妈有事得出趟门来不及教训我,就拿了块搓衣板让我罚跪,说她回来前都不准起来。我当时认错态度异常良好地点点头,妈妈也满意地踏出家门,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前脚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她的女儿后脚就揉揉膝盖爬起来,大摇大摆地坐上沙发吃香的喝辣的,当然还注意着不离开搓衣板两步的距离,以防“敌人”随时来个回马枪。
所以对于答应戎海东的事,我更没当一回事。我只是会把闹钟调在午饭点的前一刻钟,准时出现在餐桌上,其他一切照旧,反正表面工作做的无可挑剔,任他没话好说。
这段时间他倒是基本每晚都回来,回来后会先看看我恢复的状况,有时还能赶上晚饭,然后向阿姨询问我的用餐情况。每每这个时候,我还真觉得他倒很有哥哥的样子,甚至有当人爹的潜力。
两星期后,我的手臂上烧伤的那层皮已经脱落,新生的皮还嫩嫩的,比原先的肤色淡了许多,显得有些不协调。之前因为要涂药膏,所以一直穿着无袖衫在家晃悠,加上我本就是个懒货,大热天的能不出门就绝不出门,可是今天收到冯越的一条短信,说是上XX路的BLACK聚聚,我就换了件长袖T遮着臂膀,吃完晚饭后出了门。
BLACK是家酒吧,不大,是一个不太熟的同学家刚开的,但跟他很熟的恰恰是冯越,于是熟的加上不熟的,也凑到十来个人。
从没上过酒吧,出于好奇我来了,来了才知道,这哪是聚会玩乐,根本是拼酒大会。
拼的最起劲的还就是他冯越。
索性他们还知道分寸,没有为难我们女孩子,几个男孩子一杯接一杯下肚,真不知他们是为了毕业解脱高兴呢,还是考得不好难过呢。
冯越喝完不知第几杯,还要倒被我拦下了。我说:“少喝点。”
他抬眼看看我,眼中一片悲怆。之后又低下了头盯着地面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我这才知道,他竟然有女朋友?
他突然转头看我,询问道:“你觉得我不够成熟吗?”
我不知怎么回答,这个年纪,阳光是代名词,谈成熟似乎早了点。
他也不需要我回答,仍旧自说自话:“他说我不够成熟,等以后成熟了再找她,她会等我。”
“你们谈多久了?”请原谅我在这个时候还八卦,因为是他。
“四年,从初中开始。高一她就去了澳洲,我本来毕业了就要去,现在”他苦笑一声:“没必要了。”
说完他拨开我的手,又倒了一杯,一次性下肚。
“她是不是在国外看上别人了?”我猜测道。
“没有,我确定。”
“那她就是对你没感觉了,厌倦了。”
估计这句最真实的话太犀利太一针见血了,刺激的他竟然落下了男儿泪。
旁边的男生都劝道:“哥们,别伤心了,天下何处无芳草。”
是啊,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还是朵崇洋媚外的花,放着我这样纯粹的祖国的花朵不要。
我想了想,提议道:“我来唱首歌吧。”
也不等他回应,我就直接进入歌曲高。潮:“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见他没啥反应,我又换了一首:“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再换:“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
“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有时候有时候,宁愿相信真爱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一连换了七八首,我都可以开个失恋歌曲演唱会了,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我算是见识到了,男人哪,失恋起来比女人更脆弱。
得,我也不浪费力气,嗓子都唱冒烟了,拿起一杯啤酒眼也不眨地就灌了下去。
这时竟响起了鼓掌声,伴着一个男声:“厉害啊小妹,我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麦霸,比台上那男的唱的靡靡之音好听多了,上台来一首呗。”
我转头循声望去,到是还没看到那人,就先见着一个能令我心惊肉跳的熟人。
正文 10第九章
真是冤家路窄!
好死不死生平头一次上趟酒吧都能跟他碰上。
他倒是没看过来,因为没时间看。此刻他正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灵活跳跃,似乎在发短信。
我拍拍胸口舒了口气,庆幸还没被他发现,接着立刻看向刚才说话的仁兄——那位娃娃脸同志,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睁大着眼明显地不明白,我又指了指戎海东,再摇了摇头。
也不知他真懂还是假懂,总之他很真诚地点了点头
我再看向他们那一圈的其他人,除了有一个没见过的,其他上次在归园田居都见过,只是人没上次多。他们估计见了我的动作,都很乖地不多话,偏偏只那个没见过的捅捅戎海东,跟他低语了几句。
紧接着戎某人抬起了头
我怨念地看了眼那没见过的,真想朝他吼一句:“老娘恨你!娘恨你!恨你!你!”
就在我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跟戎某人眼对眼的时候,他只是抬起头同那人说了句话,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舍得分给这边一点就又捣鼓起他的手机来。
我愣了愣,随后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吊起的心放下后,我又开始反省自己:我做什么就这么怕他呢?他又不是我爸也不是我亲哥哥,没他什么事儿。再说我也没做亏心事,又不是单身一人上酒吧寻个帅哥419来了,这么一帮子同学一起呢,就是真有那啥想法也得顾着矜持压着不是
想完这些,我就镇定自若地又倒了杯酒,同冯越碰杯干了。
连喝两杯下肚,冯越也就此倒下,突感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来打开,惊悚画面出现:
——喝得开心?
短短的四个字,让我如坐云霄飞车一般,刚刚欢快雀跃到顶峰的心情此刻猛地降到谷底。被吓的!
我不敢回头看,仔细考虑了下,痛定思痛回了他五个字——大哥,我错了。
过了会,他回了更惊悚的两个字——“呵呵”。
大哥啊你想折磨我就来个痛快,此举是为哪般啊哪般。
得,反正怎么着都得死我也懒得理你,该怎样还怎样。
我们这帮人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就差玩玩,有人提议打扑克,被大多数人否决掉,说没点新意玩腻了,又有人提议真心话大冒险,全票通过。
那个时候这游戏还是个新新产物,身为年轻人我们都有着其勇于尝鲜的特质,都很跃跃欲试。
由这个酒吧的少东家同学打头阵,因为找不到遮眼的工具,就由一个同学抬手遮着他的眼,另一个同学来随意指一个人,问他是不是这人。偏偏这同学使坏地指着的就是少东家同学本人,而他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坏笑着点点头说是,手移开睁开眼,他傻了。
摸摸后脑勺他主动说:“我选择真心话。”
刚蒙住他眼的同学问:“还是处男否?”
他眼一瞪,却声如蚊呐地哼哼:“恩。”
因为刚才指的是他自己,所以这一轮还是他。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跟他有仇,这次仍旧指着他不放,直到他点头说是为止。
真是个杯具兄。
还是那同学问他:“准备找谁终结处男生涯?”
可怜的少东同学看着他悲愤地答:“你!”说着扑上去掐住那人的脖子道:“爷现在就爆你丫的菊!”
接下来分别有几个同学或真心话或大冒险,气氛一下子攀到最高,嬉闹声不断。
中间几次指到我的时候,都险险地避过了,可这回终于没那么走运,就看被蒙着眼的同学犹豫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说:“真心话吧。”
那同学就问:“如果让你kiss现场的某一位异性,你会选择谁,为什么?”
真心话这东西吧,其实你说个假话也没人知道,游戏照样继续,不过这游戏讲究的就是个刺激是个真实,我又是个实诚的孩子,为了不说假话,遇到这么个问题我只能又说:“还是大冒险吧。”
“你确定?这次可没有再改的机会了。”他提醒道。
见我点头,他嘿嘿一笑指了指隔壁那桌,说:“刚才就见你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桌好一阵子,是不是看上某个帅哥了?我这回就成全你,唔,我瞅瞅,穿黑色条纹衬衫的看着估计你会喜欢,就他吧,去坐他身边做便秘状30秒钟,不准说话哈!”
我靠,你这也叫成全我?!是毁我呢吧!
隔壁那桌不就是戎海东那帮人,那么穿黑色条纹衬衫的是?
我回头看去——老天,直接来道雷劈了我吧!
某人今天穿了件黑色暗纹衬衫,搭一条酒红色细领带,好巧不巧,这人就是我现在避之不及的戎海东戎某人。
我带着期望地问那位瞎出点子的同学:“能不能以酒代罚?”
他当然不同意,说刚才已经申明过这次改不了了。
我深吸口气,大义凌然地起身,舍身取义般地向目标走去。身后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还一个劲地说:“干巴爹!”
他们这桌估计都是男士,又环肥燕瘦轻口重口正餐小菜一应俱全,所以刚才还没见着一个女性呢,这回就有两个高挑明艳的女子端着高脚杯,站在桌前正搭着讪。本来目光都聚集在两位美女身上的男士们,见着我过来,都齐刷刷看向我。
胖子说:“刚才还不搭理我们,装作不认识呢,怎么主动过来了?”
娃娃脸显得很高兴:“过来好,过来唱歌给哥哥听。”说完还招招手,让我坐到他旁边。
我朝他们笑笑就看向戎海东,见他正惬意地抿了口烟,根本没有搭理我的打算。
我咬咬牙,径直跑到他跟前,对他身边那没见过的那位挥挥手,意思是让一让。
那人虽然奇怪,倒也抬起他的尊臀移了丁点位置给我,促狭地等着看戏。
戎海东总算抬眸,挑着眉,眼中波澜不惊看不出深意。
我紧张地扒了扒头发,一屁股坐下去,然后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腰,眉头紧锁,嘴里不时地伴着“嗯——唔——”的使劲儿声。
一时间周围一片静谧,他们的动作都如被遥控器操作般咔的按停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娃娃脸,他紧张地询问:“怎么了小妹?肚子不舒服吗?胃疼?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摇摇头不理他,心下一门心思地数着:“30;29;28”
“哎呀都疼的说不出话了,不会是阑尾炎吧,那得尽快送医院。”
“你没看他按着的是胃部吗,不对,还要下边点,似乎是我知道了!女人的专属病!”
“什么女人的专属病?小妹明明还是个正在发育的小娃娃,女人都算不上,还女人的专属病。”
“他说的是痛经。”这次说话的是两位美女之一。
我仍旧数着我的数,间隙会抽空暗骂一句:你丫才正在发育!你丫才男人都算不上!别仗着你丫胖到身体第二性征比我大,就傲娇了!
我带着激动万分地心情数完最后三个数,随即立马停止刚才傻X到家的举动,朝众人嘿嘿地笑一笑,说了句“我没事了”就想站起身开溜。
可小屁股还没离开沙发一毫米,就因脑后马尾的阻力又坐回原位。
没办法,我的小辫正被人揪着呢!
我讪讪地转头寻着手臂望上去,微微笑讨好地唤了声:“大哥”
他也笑,但笑的我想哭。他说:“还记得医生怎么说的?”
“?”我一脸茫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这么健忘?那歌词倒能记得清楚?”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多说多错,只盼着他能一次性把话说明白,我这普通人的脑细胞实在是跟不上他老人家的思路。
“这位帅哥对不起,刚才我们在闹着玩呢,打扰到你们的兴致真不是有意的,你看就放她走吧,你们继续继续哈。”
我抬头看去,说话的是少东同学,估计他们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