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眼前又浮现出了在红沟时的情景
那时,我拼命地写作。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对温雪玉的迷恋使我脑子里的灵感如同红沟的雪水一样源源不断。佛洛依德不是说过吗:性爱是创作的原动力。所以我几乎每天都有文学或新闻作品邮出,隔几天便有文章发表。现在想起了,值得一提的是《戈壁滩,走来了一位新战士外一章 》 ——戈壁滩,走来了一位新战士
是去采撷五彩缤纷的石子,还是去寻觅那冻结的永恒的故事?是去探索那充满死亡和恐怖的秘密,还是去寻求生命的青春的真谛?呵,新战士,在这沙尘遮蔽的天幕下,在这石头也冻得痉挛的处女地上,你穿着一身崭新崭新的绿军装,帽子上的国徽和五星象一颗崭新的希望,正放射着奇异的光芒。
象发干的红柳枝上一丝萌动的春意,你踏着荒凉和贫瘠走过来了;象春天的树林里一串小鸟的歌唱,你迎着死亡和孤独走过来了。
当你走过来的时候,戈壁滩枯死的心灵也有了绿色的荡漾。
呵,新战士,你肩上还扛着一把铁锹,手里还提着一包树种--从家乡绿树上采收下的树种。你俊朗、粉嫩的脸庞在诉说着石头一样忧郁的心事,你坚定的沉着的步伐正把无名的、沉默的诗句镌刻在空旷的戈壁上。
你播种呵,播种父母亲的心愿,播种你颤动着的心声,播种你那朝霞般的幻想。
呵,新战士,你不就是那春神?你不正用铁锹用树种用处子般的热情,组合一曲春的交响,献给戈壁献给荒凉献给无名的死亡?
瀚海潮声茫茫的瀚海也能听见潮声么?
我要告诉你:能。
当东方露出了第一线浑沌的曙光,当漠风卷起了遮天的沙浪,当寒冬撒下了旷古的冰凉,当盛夏把沙海变成酷热的烤箱,瀚海中,那矩形军营里飘出了阵阵雄壮的歌唱。呵,这歌唱,不就是瀚海的潮声么?
如果你一个人在沙漠里跋涉,荒芜、惊险困绕着你,孤独、寂寞笼罩着你。你感到颓废和绝望。这时,你突然听见了那瀚海潮声,声声不息,阵阵不倦。你马上就会感到有一种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冲击着你,那生命的潮汐在拍打着你、喧哗着你。快快走啊,胜利的彼岸就在远方。
这瀚海潮声--充满了希翼,满带着祝福;象鼓劲的号子,似提神的酒浆。
呵,瀚海潮声,你可是战士血液的起伏和激荡?——nul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直到舌尖麻木(下)
由于我沉溺于写作,与温雪玉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一些。这天,温雪玉找到我,脸上颇为不悦。她说:“大作家,明天是星期天,我已经请了假要到县城去。”
我赶忙陪不是:“雪玉,对不起,最近冷落了你。明天我陪你去,我这就去请假。”
我找到艾科长,说明天要到县城去买书,请个假。艾科长露出了为难之色,说,絮啊,你最近工作很不错,上了很多稿子。但是,你为什么非得要明天上县城呢?下周星期天行不行?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温雪玉刚刚来请过假,我接着又来,不免给艾科长瓜田李下之感。但我已经答应温雪玉了,请不上假既食言又没面子,于是说,科长,我从报纸上看到最新出版了一本军报编辑的《新闻写作》觉得很有用,想赶快把它买回来。艾科长似乎很坚决,说刚刚出版的书,这么偏远的小县城不可能马上就能买到,所以你下周去比较合适。我一下急了,说艾科长你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为什么不让我这周去,非要我下周去?反正我跟你请过假了,你同意我要去,不同意我也要去。当时我在科里已经慢慢窜红,各级领导都把我当宝贝疙瘩一样看,所以艾科长见我比他还坚决,便软了下来,说絮你要去就去吧,注意安全,按时归营。
多年以后,每当回忆起艾科长,我都禁不住感叹:好人啦!
县城离师部很远,据说有30多公里。师部只在每周的星期天发一趟班车,上午去,下午回,所以我调到师里后还没有上过县城。这个县城很小,可能连南方的一个镇都不如,但它终归有很多人,不象红沟很难见到老百姓。我和温雪玉先上了新华书店,当然不可能买到我跟艾科长说的那本书,而是买了两本诗集,一本是《世界抒情诗选》一本是《西方爱情诗选》这两本书我一直保存到现在,在糜烂、腐朽的日子里,我也时常拿出来看看,一看心就会安静许多。温雪玉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我们就在小县城里浪,从城东浪到城西,从城南浪到城北。那天我们都穿着军装,不象现在的军人外出能穿便装,所以走在街上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县城的人便都用异样的、羡慕的眼光看我们这一对男女军人,特别是看温雪玉,因为女军人少见,漂亮的女军人更少见。我颇为得意。有这么漂亮的女军人与我走在一起,而且她是我的恋人,不得意吗?那天我的俏皮话特别多,直逗得温雪玉笑口常开。我似乎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开心过。在西部荒漠中的这个小县城,留下了我和温雪玉的欢声笑语。如果有时光隧道,现在倒回去看看,那是多么的抒情啊。那天我们都不觉得累,除中午简单吃了一点饭外,就那么不停地浪,以致忘了时间,当我们赶到班车点时,班车早已走了。
我们是军人,谁也不敢说不回了,就住在县城里。其实县城里驻着我们师的一个团,这个团里有很多战友,住一晚不成问题,但我们不能住。于是,我们沿着回师部的公路慢慢往回走。这时,一个好心的赶着空马车的大叔让我们坐他的马车,我们高兴得不得了。马车虽然没有汽车跑得快,但坐起来别有风味,马蹄达达,凉风习习,青春作伴,美人相依,我甚至庆幸没有赶上班车。我们坐着最原始的交通工具,我们却拥有最纯洁的爱情!
到了交叉路口,我们下了马车,谢过赶马车的大叔后,走上了去师部的沙石路。这里离师部还有5公里左右。路面凸凹不平,走起来特别费劲。我和温雪玉手拉着手,一起往前走,倒也其乐无穷。两旁的沙丘连绵起伏,骆驼刺和芨芨草星星点点,几只小鸟在空中盘旋,叽叽喳喳地为我们的爱情伴唱。在离师部不远的一处绿洲,我们停了下来。绿州不大,它的中间是一个水塘,水塘边长了两、三棵大树,四周绿草茵茵。这时天色已晚,西天的流岚如虹如霞,东天的星星成双成对。我们相拥着躺在绿草上,尽情地亲吻对方,尽情地抚摸对方,直到舌尖麻木。当时我已经有了很强烈的生理冲动,可温雪玉的高洁容不得我乱来。这时,她满怀憧憬地问我:“你说我们以后成了家,有个小宝宝,多好呀。”
我说:“多好呀!”
她又问:“你说我们的宝贝象谁好?”
我反问:“你说呢?”
“我说呀,象你一样聪明,象我一样漂亮。”
“你啥意思,难道我很丑吗?”
“我也不笨呀?”
然后我们打闹嘻戏着继续赶路,不知不觉便到了师部。——nul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不入驴穴,焉得驴子(上)
这时温雪玉醒了,她走出卧室,伸了一个懒腰,问我什么时候起来的。我说刚起来不久,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说睡得够久的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最香最踏实的一个觉。前阵子,晚上老是做恶梦,半夜醒来更加恐惧,害怕死呀。现在想通了,怕也没有用,还是好好活着吧。我说,我一来你就能睡好觉,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来。她说,你那么忙,还是抽时间吧。
洗漱完毕,我问温雪玉吃什么,油条、点心还是其他什么,她说肯得鸡,我说好呀,早上你也不怕油腻。她说好久没吃了,想吃。
我载着温雪玉到了“肯得基”她要选着买,我说别麻烦了,来一个“全家福”她说吃不了。我说吃不了你和小保姆一起吃。
我又陪温雪玉逛了几个商店,然后才把她送回去。
下午,沙胖子等几个人聚到我的办公室。他们是来报告阴氏黑帮地下赌场有关情况的。
阴氏黑帮在J市开了好几个地下赌场,生意普遍不错。其中开在“中兴”宾馆地下室的赌场生意最好,因为这个宾馆地处偏远,不太引人注意,阴立仁把地下一层全部改造成了赌场。宾馆平时住宿的客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赌徒。参加赌钱的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本市的赌客,他们一般都是晚上10点以后驱车前往,第二天早上4、5点离开。
我问:“赌场里面的情况摸得怎么样?”
王刚答道:“赌场戒备森严,我们不敢冒然进去。”
“如果对赌场里面的情况不熟悉,可能不好下手。”
我说,“毛泽东说过,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所以我们还必须把赌场内部的情况搞清楚。”
大家迷茫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我亲自去。”
哥几个一下急了,说首长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与他们交过几次手,万一被认出来就麻烦了。要去我们大家一起去。
我说,不入驴穴,焉得驴子!所以我们必须要进去侦察一下。我们与他们交过手,但守卫赌场的打手不一定见过我们,到时再化化装,应该不成问题。我和王刚两人去就行了,人多了容易引起怀疑。
我又问沙胖子:“最近阴立仁的行踪怎么样?”
“阴立仁白天很少出门。”
沙胖子说,“他晚上都是出入各大宾馆,与一些达官贵人一起吃饭、洗桑拿、搞女人。除乱搞以外,他找得最多的女人就是‘丝路’宾馆的那个迎宾小姐。听说阴立仁在‘丝路’宾馆开了房,经常与那女人约会。”
“那个女人的情况摸清了吗?”
“基本摸清了。”
原来那个迎宾小姐叫蔡智琳,家在一个小县城,前两年参加了一个选美比寒,好象是排名第14,后来就留在了J市,成了‘丝路’宾馆的头牌迎宾员。有一次阴立仁到这家宾馆去玩乐,一眼就看中了蔡智琳,当天晚上就威逼利诱她上了床。不过,这女人去年又结了婚,男人叫申子强,是开火锅店的。
“有点意思。能与阴立仁维持这么多年关系而且又另外有家的女人有意思,这女人一定很漂亮?”
“漂亮得很。她现在谱很大的,说是迎宾小姐,但一般都不迎宾,只在重要客人到来时,宾馆才安排她出面。”
“是吗?哪有机会去见识见识。这条线先放在那里,等赌场的事办完了以后再说吧。”
晚上,我和王刚分别粘了胡须,用一个小皮箱装了5万元钱,然后和沙胖子等几个一起出发。我们先到了阴氏黑帮的其他几个地下赌场转了一圈,然后才到“中兴”宾馆。通过转这一圈,我发现王刚他们的分析和判断是对的。那几个赌场要么地处繁华,要么规模较小,都不太适宜下手,而“中兴”宾馆这个赌场,大环境比较偏,但进出赌场的人却挺多,总的说来比较理想——nul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不入驴穴,焉得驴子(下)
将近夜里12点的时候,我和王刚下车,沙胖子、李味和白健全留在车里。我让他们几个跟来,一方面是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可以接应,另一方面主要是让他们进一步熟悉周围地形,以免真正行动时头脑发昏。人在一个生疏的环境里往住容易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而一旦熟悉了环境,办起事来就会从容很多。
我穿着一件藏蓝色的T恤,戴着墨镜,抽着雪茄,迈着方步走向赌场。王刚提着皮箱跟在后面。赌场的入口关着,王刚轻轻敲了两下门,两个黑衣唐装将门开了一条缝,凶煞恶神般地问:“干什么?”
王刚答道:“到这里能干什么,赌钱呀。”
“我们怎么不认识你们?”
我说:“本人最近在J市做一笔大生意,晚上闲来无事,听几位玩家说这里好玩,就过来看看。”
“我们不接待生人。”
“一回生二回熟嘛。”
“那好吧。说好啊,百分之五的保护费。”
黑衣唐装说着将门打开,等我们进去后让我们分别贴在墙上,然后进行了搜身。他们主要是怕有人带着凶器进去抢劫。搜完身后他们给里面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天蓝色服装的服务生过来将我们接了进去。
在赌场的吧台,我们将钱换成了50元一个的筹码,并按百分之五交了2500元钱的保护费。就在这期间,我已经飞快地扫视了赌场的地形,吧台在过道中间的一个空处,过道的尽头应该是一个大屋子,里面人声鼎沸,过道的两边各有几间小屋子,基本上都黑着灯,只有紧挨吧台这间屋子亮着灯。这时服务生问我们:“请问老板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