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突围 作者: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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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突围 作者:文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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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碰到阴立仁,一看他脸色十分难看,便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难看吗?”
  阴立仁故作镇静,“李果毅,你少胡说。”
  “谁胡说了,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嘛,真的很难看的。是不是加班了?”“加班?没有啊。”
  “工作上没加班,其他方面加班嘛。”
  “其他方面?”
  “你的风流韵事不少啊。”
  “李果毅,你少给老子胡说,再胡说,老子给你毛起。”
  “好,好,我不说了,但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哦。”
  这是我与阴立仁作为战友、老乡在红沟仅有的几次接触聊天之一。
  阴立仁虽然放荡不羁,但所做的事情,都是悄悄的,见不得人的。如果有人说起,等于揭他的短,他自然不会舒坦。
  与何晓禾的风流陷入不尴不尬的境地,听说阴立仁把注意力转向了广播室的温雪玉,与旷山峰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战,从此埋下了他们两人几十年的恩怨——nul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阴立仁记得居延海(上)
  后来,阴立仁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就安排在“居延海”吃点羊肉,回忆回忆往事。
  我问:“J市有这样一家酒店吗?‘居延海’?”
  “有,就在J山上。有蒙古包、有烤全羊,还能跳锅庄。”
  阴立仁说。
  “跳锅庄?蒙古族也跳锅庄?”
  我不解地问。
  阴立仁笑着说:“李果毅啊,你就是一土鱼。成天就知道上班,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地精彩。锅庄,不是属于哪个民族的,它是属于消费者的。只要消费者需要,哪个民族酒店都可以跳。普通人哪知道蒙古族跳不跳锅庄啊。”
  “也是。”
  我说,“但天气有点热了,吃羊肉好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人家一年四季、一辈子吃羊肉都没事,你怕啥?”
  阴立仁说。
  “怕上火。”
  “那就想办法去去火啊。”
  不知道怎么的,阴立仁让我感到怪怪的,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态度谦虚、诚恳,说话也不那么阴森了。
  他选在“居延海”吃饭,意味深长,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时有一次与他同行的事情。
  那是一个冬天,我与阴立仁还有其他几个人陪同李参谋长到中蒙边境的额济纳旗去考察。阴立仁是军务科参谋,陪同参谋长考察天经地义,而我却是一连队干部,虽然也在司令部系统,但总是隔了一层,能陪同首长考察,全是因为李参谋长对我印象不错。
  一路上有很多令人难以忘怀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沙漠中的冰湖,印象尤其深刻。
  巴丹吉林沙漠干旱,但水位很高。很多地方挖一米多深就会有水,只是这些水人畜不能饮用。
  当时,我们站在巴丹吉林沙漠深处,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一个冰湖,面对着一汪凝固了的苍凉,深感意外。
  “哇,这湖还不小呀!”
  李参谋长惊叹道。
  是的,这湖宽约五十米,长至少有一公里,围成了一个圆环形,两岸零零落落地长着一些红柳枝,湖边也有一些干枯了的水草。
  这时李参谋长变得像个小孩,他用他那粗壮的手拾起一个石头,向冰湖掷去,冰面溅起一个白点,并同时产生了“咕儿,咕儿”的回声。这回声在冰湖乃至整个大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好象有一连串的“咕儿,咕儿”声响起。
  它来得那么突然,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把我们这群来自军营的男子汉们惊呆了。于是,大家都从地上拾起石头,向远的近的冰面掷去,随着石子与冰面的撞击,冰湖也就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咕儿,咕儿”声。大家你一石,我一石,把“咕儿”声连接起来,一首美妙的歌曲便由此产生了。“呵!”
  我们纵情地欢呼,欢呼声与冰湖回音交织在一起,久久地在沙漠里回荡。
  “走,到居延海去,听听那里的冰湖回音。”
  李参谋长提议。
  阴立仁马上附和:“对,到居延海去,那里湖大,那个回音肯定好听。”
  北京吉普车在沙漠里突突地奔驰,我的思绪飞回到了少年。J市多塘,塘中长满荷花,某一处荷花比较稀疏的水面,就成了年少时我们戏水和玩水漂的地方。所谓水漂,就是用薄薄的石块或瓦块击打水面,使石块或瓦块在湖面溅着水花漂动起来。石块漂动的时候,水面便发出“咕儿”声。那时我常和伙伴们比赛玩水漂,看谁的石块扔得远,看谁的石块在水面漂动的时间长。
  我在脑海里飞快地比较着水漂与石击冰湖的异同。它们产生的效果是那样的相似,但玩水漂要掌握好投掷的角度,使石块在水面产生反作用力,而不至于掉进水中。石击冰湖却完全不同,它不需要什么技巧,任何一个坚硬的东西,从任何一个角度掷去,在坚硬的冰面都会产生那奇妙的效果,都会产生那魔幻般的声音。
  汽车在居延海的西端停下。我们踩着遍地的冰凌和冰渣,小心翼翼地向居延海靠近。这时我们的眼前展现出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阳光照得它通体放光,刺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冰冻的大湖,仿佛已经置身于极地,体味着登上地球之缘的快意。虽然我的脸和手因为寒冷过敏而起了斑疹,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可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居延海走去——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阴立仁记得居延海(下)
  近了,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石子向着湖心掷去,伙伴们也相继将石子掷了出去,顿时,一串“咕儿”声,夹杂着冰凌震颤的“喳,喳”声向我们的耳膜袭来,这声音比先前那个冰湖的声音还大,在空旷寂寞的漠野显得格外的响亮,一直向海子的东端以及四周扩散开去。
  我们像是饿急了的人,突然间嗅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浑身每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这正是我们渴望听到的魔音。
  阴立仁说:“这哪是什么冰湖回音,简直是天籁之声。”
  “不,这声音来自地宫,来自过去的遥远的年代。它传达的是黑城遗址先人的心声,传达的是1785年马克波罗游历居延海的足音,传达的是王维‘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的诗意。”
  我说。
  “不,它来自未来,这缥缈,这虚幻简直令人销魂。咕儿,咕儿,不就是快儿,快儿吗?这是一种未来的召唤。”
  李参谋长简直变成了一个诗人。
  这冰湖回音,这冰湖就是一个说不尽的主题,就是一个神秘的方程式。
  当时我就想,这冰湖,这居延海,绝不是一潭死水。
  就算当时的居延海是一潭死水,看来今天也要被阴立仁激活了。
  “居延海”酒店建在J山上。沿着蜿蜒的山路,我还算容易地就找到了它。
  这个酒店有6、7个蒙古包,中间那个最大的蒙古包算是豪包了。服务员穿着蒙古族服装,一问却都是内地的女子。蒙古包里面就是汉族的风格了,没有炕,没有圆台,但是膻味很重,好在我还习惯。
  我到了不久,阴立仁就带着大队人马到了。
  我们在最大那个蒙古包坐下。他带的那些黑衣唐装分两列站在蒙古包的外面。
  “立仁,你这个阵势是不是太大了。”
  我说。
  “哈哈哈。”
  阴立仁笑了,问道:“比你的正规警察怎么样?”
  我说:“有得比吗,你这些虽然人多,但代表的是你私人,不能代表法律,也不能代表正义。”
  我把“也不能代表正义”说得很重。
  阴立仁听出了我话中的味道:“好了,好了,老战友,我绝不是在你跟前显摆,是现在社会上有那么一种风气,仇富。带点人,安全。”
  我心里想,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吧,那另外还有没有挑战法律的意思呢,只有你阴立仁才知道。
  阴立仁边叫人上菜,便问道:“果毅,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我说,在你面前能怎么样。”
  我说,“也就有碗饭吃。”
  “哈哈哈。”
  阴立仁又笑了,“果毅啊,你这人就是死脑筋。不是有种说法,叫什么:学习就象嫖妓,既出钱又出力;命运就象自慰,全靠自己的双手;工作就象轮奸,你不行,别人就上;生活就象被强奸,既然无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我说:“享受一方面要有经济基础,另一方面也要看人的性格。我这人不会享受,与经济基础有关,但更与性格有关。我还是想为老百姓做点事啊。”
  我的潜台词是,我不像你醉生梦死、行尸走肉,只知享受,与动物何异。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有烤羊腿、呼喇羊蹄等,菜很多,绝对是浪费。但阴立仁说:“果毅啊,今天很简单,我们一起回味一下当兵的岁月,吃吃那时想吃都吃不上的羊肉。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里还有锅庄呢。”
  我说:“难得阴总还能想起过去那些艰苦的日子。”
  “什么话啊。”
  阴立仁说:“哎,你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居延海吗?”
  “记得。”
  “居延海那个冷啊,那个冰啊。”
  阴立仁应该不记得居延海的冰湖回音了,但他记得居延海,“你还记得我们在额济纳旗街上的小饭馆吃驼肚吗?那么好的东西做的不好,一吃满嘴的沙子,把那个李参谋长的牙都磕坏了。哈哈。”
  整个晚上都是阴立仁在滔滔不禁地说,我仔细地听,想听出一点味道来。
  一个半小时后,阴立仁终于转入了正题,果毅啊,按照你的要求,今晚我们没有喝酒,所以你一晚上都不兴奋。老战友见面为什么不兴奋呢?是怕我给你找麻烦吗?没什么大事的。我在J市是利税大户,为政府做了不少贡献,但是没有得到政府和警察的保护,反而政府、警察还老找我的事。前不久,我二弟无缘无故地被人杀了,你们警察不去抓凶手,反而还要抓我三弟阴立家。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请老战友多多关照关照。
  我说:“法律范围内的关照没问题,法律援助、法律支持都是可以的。”
  “那就好啊。”
  阴立仁说,“老战友就是老战友。”
  他说着拍拍手,一黑衣提着一个密码箱就进来了。
  “一点小意思。我们是战友,知道你生活困难,拿去用,以后要用钱了,随时开口。”
  阴立仁说。
  我早有思想准备,笑了笑说道:“立仁,既然我们是战友,你的心意我就领了。我去上个洗手间,回来我们接着聊。”
  我起身上洗手间,然后独自驾车飞快离去——nul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斗勇更要斗谋(上)
  那天,白健全打来电话:“首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王刚醒了。”
  我马上驱车到J医一院。
  王刚的病床前沙胖子、李味、白健全等都在,大家见我来了迅速闪开。
  我走到王刚病床前,一看这小子还真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笑。我拍了拍他那石山一般坚强的脸,说:“王刚,你小子还真行啊,我们都以为你醒不来了。”
  王刚笑了笑说:“首长,我也想到阎王殿里好好清静清静,可到了阎王殿门口阎王又把我踹了回来,说我阳寿未尽,还得到阳间去受累。我摸出身上带的几百元钱给阎王,阎王不要,说走后门也不行,我只好又回到了阳间。”
  他说着真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人民币,“你们看嘛,钱还在这呢,没有送出去。”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医生说,这种外伤病人醒不过来就有事,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们这位兄弟既然醒过来了,各项检查又没什么问题,再住上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了以后,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王刚还真是铁骨钢筋,醒过来的第3天便出了院。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发愣,哥几个突然就进来了。我一看王刚的头上还扎着绷带,直埋怨他怎么不多住几天。他说首长没事的,我王刚是什么人?是铁人,这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首长,我们今天找你就是商量如何给王刚兄弟报仇的。
  我让兄第们坐下,然后说:“兄弟们,你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们,找你们一起研究研究如何与阴立仁斗、如何为王刚兄弟报仇。‘奥运宝贝’是需要荣耀的,‘奥运宝贝’是不受欺辱的,所以仇一定要报。但是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报仇要用计谋权谋,不能盲目蛮干,过去讲两强相缝勇者胜,而现在我要讲两强相缝智者胜。所以我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看怎么报仇。诸葛亮会,畅所欲言,不要拘束。”
  大家听了我的话后纷纷发表意见。
  王刚说,我现在就是要找到那个黑胖小子,那个叫赵军的杂忪。他不要让我碰上,碰上了他就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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