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难以自控,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
梁娟娟这时发出了更加刻意夸张的呻吟声。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温莎,我不在乎,我不吃醋,她当大,我做小,只要你心中有我。我,我以后再不找李味了。”
当她说到温莎的时候,我一下清醒过来,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温雪玉和温莎的容颜,浮现出了李嘴的手。
纵然是大学生,也不一定知道这些简单的生活常识。不知是谁对我说过,在情人面前,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千万不要提她他的老公妻子或其他的情人,这会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负罪感!从而使浪漫的气氛产生空前的逆转!
我猛地站了起来,梁娟娟惶惑地看着我。
她似乎不太清楚刚才还欲火熊熊的我怎么突然熄灭了火焰。纵有大学生的智商和情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可以不罚你的款,但你现在必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我说。
梁娟娟站起来,迷惑地看着我,不舍移步,不肯移步。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玩弄过的那把假手枪,然后往桌子上又是一扔,“滚,赶快滚,再不滚我嘣了你。”
这“沙妹”一下傻了眼,她可能没有想到我有枪,她以为这是把真枪,我一冲动就会扣动扳机,要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小命,于是在惶恐中噙着泪水拼命往外跑。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一把假枪!——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上)
“3。14”就这样不经意的来了。突如其来的来了。
达赖喇嘛长年呆在印度小镇达兰莎拉,寂寞无比。虽说他时而到世界各地窜访,但总因政见偏激,特别是西藏农奴制的阴影而不得人心。纵有藏青会、藏妇会在哪里成天鼓噪,也终究是小虾掀不起大浪。据说达兰莎拉是一个很破的小镇,1848年由占领印度的英军建立,印度教和佛教混杂。达赖有2万臧军,治安管理性质的,没有什么战斗力,估计解放军的一个特种大队就可以轻松将它解决。达赖眼见有生之年再回布达拉宫、再过统治百万农奴的日子是不可能了,于是,“和平”使者不再和平,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3。14”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在这里说这些,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警察,维护国家安全和统一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我对周围一些小人、一些贪官污吏看不惯,但那是我们内部的事。让我当汉奸是绝不可能的!
J市一下子显得浮躁不已、动荡不安。市民中特别是学生中,有义愤填膺的,有愤愤不平的,有反对藏独的,有反对CNN的,有申请游行的,有制作了标语横幅准备上街的。
市民的意见无非是,国家给藏区投入那么多的钱,让藏民一下子从农奴变成了主人,一些人还不知足,还要闹事,简直是
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今天就要实现,容不得有人搞破坏!
打砸抢烧事件还在蔓延。据官方通报,仅在拉萨打砸抢烧事件中,就有18名无辜群众被残害致死,382名群众受伤(其中重伤58人),242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值勤中伤亡(其中牺牲1人、重伤23人)。
以纯专卖店那些被烧死的5名平均年龄只有20岁的年轻女孩,让J市人悲愤不已。
社会情绪显得十分脆弱,社会面控制显得十分棘手。
重打队被要求全体出动,积极参与维护社会稳定和治安大局平稳。
是的,我们是个社会主义国家,是个多民族国家。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就没有城市的发展,就无所谓改革开放,最终损害的还是市民的利益。因此,各级都要求市民、学生和平、理性地表达诉求,把对暴乱分子的痛恨转化为进行各项建设的动力。
那段时间,我们要配合政府有关部门,对J市市民和学生的动向进行掌控,对有游行、示威意向的市民和学生进行劝阻。劝阻的理由无非是,不要影响J市正常的建设和生活秩序,不要影响与藏族同胞的姐妹感情。
全市有2000个藏族同胞,要对他们进行近身保护,防止他们的人身、财产受到伤害。对伤害J市藏族同胞的犯罪苗头、动机进行立案侦查。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但政策性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所以必须尽全力。
那段时间,清水花园命案侦破工作就被耽搁了。
公安就是这样,它是国家的专政机器,也是地方党委、政府的专政机器。有时候我们羡慕美国警察、英国警察的单纯,可以专心致志地破案和维护一方治安。而中国警察永远不可能。我们会有没完没了的行政事务性工作,我们要有意想不到的领导交办的工作去完成。原来对这些我是有牢骚的,到了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这是由中国的社会属性决定的。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老百姓的任何问题都应该成为党委、政府和警察关注的重点。“有困难,找警察”虽然在有些地方闹出了很多笑话,但它确实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很多地方的“110”接到的信息70%以上都是求助、无效信息甚至是报假警。袭警事件在全国彼伏此起,虽然有人喊出了“零容忍”但警察是弱势群体的现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法律的权威自然不断的受到挑战。
当然,保护藏族同胞人身、财产安全,是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在J市还算平安地度过了“3。14”事件的辐射期。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开始清水花园命案的侦察。我让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旷山峰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阴氏三兄弟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物证收集和研判上。
杜习海反馈的信息是,旷山峰的奥运宝贝咖啡馆开业这几天,生意相当红火。旷山峰和他的几个“伙伴”成天呆在咖啡馆里,基本没有外出。期间只是发生了一起治安纠纷,听说两个喝醉酒的混混到咖啡馆闹事,让打了到正题一顿,还出了钱才得以脱身。
“我们要不要以这件事为借口,再次传唤他?”
杜习海问——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下)
“这件事?治安纠纷?自然是治安部门的事情了。”
我说,“关键是当事人是谁?还能不能找到?这俩混混‘做贼心虚’,肯定不会报案。你就是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出面作证的。怎么传唤?”
张思峻也没有得到阴氏三兄弟任何有用的信息。“唉,这案子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简梅安慰道:“别气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就不相信他阴立仁能红一辈子。”
“问题是目前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遗漏的线索。”
张思峻想了半天,突然说,“有,有一条线索,但不是有关阴氏三兄弟的。”
我一听,急忙问道:“快说啊。”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他是有关旷山峰的。”
“有关旷山峰的?”
“我听阴立仁手下说,也就是2月20日那天,旷山峰一个手下,叫,叫白健全吗什么的,因为QJ、LJ被抓起来了。好像作案的地点也在清水花园。”
“是吗?有这么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如东刑大朱大队的电话:“朱大,听说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还发生了一起QJ、LJ案?”
“有这么个案子,我们正在侦办。”
朱大队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也没问啊。”
呵呵,我们也没问,老刑侦了,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发生两起案子,都是多人,都与性侵害有关,难道就是纯属巧合?
我们火速赶到如东刑大去了解案子情况。
朱大介绍说,2月20日晚,高原路派出所接到一个江苏女人报警,说有人在清水花园QJ、LJ了她。派出所民警采取蹲坑的方式,在夜里12点过将犯罪嫌疑人抓获。犯罪嫌疑人叫白健全。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犯罪。我们也怀疑这是一起因为嫖资问题引起的纠纷。但对方准备起诉,一口咬定就是QJ、LJ。案件正在侦办,不久就将移交检察机关。
“就抓了一个嫌疑人吗?”
“就一个。犯罪嫌疑人死活不肯交待,我们又不能刑讯逼供,又害怕真的弄成冤假错案。所以这个案子只有看检察院的了。”
回到刑警支队,我们很快得到证实,白健全真是旷山峰手下的一个混混。这就不难解释那天晚上旷山峰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水花园了。他也参加了QJ、LJ,他们只QJ、LJ;与命案无关?
“看来,旷山峰与这两起案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李大,是不是可以并案侦察。”
杜习海说,“阴立家的嫌疑可以解除了。我的感觉还是准吧?”
“你的感觉?你有什么感觉?”
简梅说,“我还是认为阴立家的嫌疑最大。”
我不理他们,找到左英兵,拉上他就到了苏亮办公室。苏副局长刚好在。
我简要汇报了一下白健全案子的情况,并说了我的想法。
苏副局长沉思了半天,说:“白健全这个案子我听说过,但听了也就听了,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往命案上想。还是果毅有头脑。这两起案子完全可以并案,旷山峰这一档档人嫌疑重大,阴立家的嫌疑可以排除。”
“是不是可以并案现在还不好说吧。”
我说。
“什么不好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李果毅你怎么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阴立家的嫌疑也不能解除。”
“起码可以初步解除。”
苏亮说,“把主要精力放在旷山峰上。这个人我见过,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就按照领导的意思办。”
“另外,上级决定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这项工作任务很艰巨。”
苏亮说。
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我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支援他们是应该的,那些打砸抢烧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它与我们重打队有什么关系呢?“经研究决定抽调重打队的张思峻、简梅参加支援工作队。”
“那我们的案子怎么办?”
“你们的案子,不是很清楚了吗?就按照你刚才的思路搞,我相信很快就会破案的。”
“没这么简单吧。”
我用胳膊推了推左英兵,意思是让他帮着说说话,可他好像没感觉一样。这样的人真是适合当官,适合一辈子当官,我心里想。
“就这么定了,你们把工作安排一下。”
苏亮说。
啥,定了?这不是乱整吗,我心一横便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苏亮有点仗势欺人的架势。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没有许正戈局长的指示,谁也不能从重打队抽人。”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由我解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
说着,我将手上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简梅说,这叫调虎离山(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话一出口,便多少有些后悔。我是当兵出身的,在公安又干了这么多年,部队和公安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服从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续顶撞苏亮,而且说出了“我就敢告你”这样的话。告他?凭什么?他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都说刑警是二蛋,是二百五,我看我就有点二。但我也反思过我的二,每次二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维护正义,为了打击犯罪。没有哪一次是为了个人意气。
作为一名肩负公平正义的人民警察,该二的时候不二也不对!
比如这次,我就觉得我该二。虽然有些急不择言,有些后悔不该与苏亮正面冲突,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如果像左英兵一样保持沉默,那么受损失的就是人民的公安事业,就是那些生命、财产受损害的人们的利益。
但我不知道我这样二的效果。虽然当时一下子把苏亮给震住了,左英兵也懵了,但他们并没有说不抽我的人,只是“你,你,你,”
个不停。
我气呼呼地从苏亮的办公室出来,一个人向局办公楼后面的山上走去。这时,我才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远处的东湖山有一种云雾蒸腾的感觉,恰如我目前的处境。我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这云雾缭绕背后的风景。我边想边沿着办公楼后面的水泥路上山,然后再沿着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