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 第21部分

难得见凡舒吃瘪的模样，小白狐笑了笑，然后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牧魂者’的存在？”



“不知道！”凡舒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反正小狐狸向他灌输的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因此他也不会以不知为耻。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干嘛还摆出一副我就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小白狐没好气地白了凡舒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毕竟他们可是从未曝光在别人的视线之下。所谓的‘牧魂者’，就是指灵魂强度远远超越了一般人，而且意识能与‘本心’同步，亦即是能够驾驭灵魂的人。而‘魂解’则是牧魂者与灵魂同步以后释放出来的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力量。每个人体内蕴藏的潜能都不一样，例如你，蕴藏的就是那股莫可抗御的冰霜之力。如果你能够随时发挥出那时的力量，那么即使那只堕落天使真的再来找你，你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的，最起码也应该可以支撑到别人来救你。而且既然你已经能够魂解，那种感觉应该已经烙印在你的灵魂中了吧？”



随时都能发挥那时的力量么？凡舒闻言不禁心动不已。说实在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那时他爆发出来的冰霜之力即使比起家族中最出类拔萃的强者也不徨多让，如果真能随时发挥出来的话，那他那里还用得着为那狗屁诅咒发愁！



因此凡舒也不答话，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与艾迪交战时自己魂解的情景。但想来想去，除了那种空明澄澈的心境以外，其余的都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能够操控体内强大的冰系魔法元素精灵。



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来什么，他睁开眼睛无奈地说道：“我忘了。”



小狐狸额上的青筋一下子就暴起，它咬牙切齿地说道：“忘记了？你这是存心在忽悠我吗？哼，我都懒得理你了，反正被人惦记上的又不是我，你就自己慢慢耍宝吧，到时被魔族找上了你就等着挨宰吧。”



“主人，你别这样啊，你先听我说……”凡舒急急地说道，但小狐狸大概真的生气了，不再理会他。



凡舒十分的懊恼，只得自己一个人苦思。



两三天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凡舒也康复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惊人的恢复力让方静璇两眼发光，数次借着检查身体的名义从凡舒身上抽取血液供她研究。已经恢复了行动力的凡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过随即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威胁甚至说如果不交出血液的话就出卖他的藏身之所，凡舒都觉得她不像医生反倒像个流氓，只能无奈地选择妥协，搞到后来凡舒每见她一次都头皮发麻。



在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凡舒也会小幅度的活动一下身体，发现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伤口上血痂都有松动掉落的迹象，只是动作稍微大一点时，胸口受伤的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这是小问题而已，大概再修养个一两天就能完全康复了。



流水那家伙自从那天散播完坏消息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而凡舒担忧的高年级学生和魔族也没有找上门来，这让凡舒也心宽了一些。不过纳闷的是，凡舒再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进入魂解状态的，真实有够伤脑筋的。



这天，凡舒又和方静璇在探讨药剂学上的问题。通过几天的相处，凡舒发现方静璇在医学上有着近乎偏执的狂热，而探讨药剂学时大概是两人唯一能够融洽相处的时候了。其余时间她不是在狂热研究就是在死赖着要抽凡舒的血。凡舒开始理解为什么流水只是简单的散播一下坏消息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方静璇走了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留着淡紫色短发的俊俏年轻男子。他礼貌但冷漠地和方静璇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了一下凡舒是否在这里。



方静璇把男子带到凡舒的病床前，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凡舒定眼一看，来的人是男装打扮的叶舒雅。



对于叶舒雅过来探病凡舒感到有点意外。叶舒雅在床前坐下来，平静地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气氛有点尴尬，还是凡舒开口打破沉默，说：“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探望我，都不知道你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啊，哈哈……”



对于凡舒打破冷场的话，叶舒雅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不，你是死是活我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是有事想问你，仅此而已。”



（真是无情啊，连基本的礼貌客套也懒得说了，最起码的也应该表示一下谢意吧？好歹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想到这里，凡舒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想问就问吧，我知道的话就告诉你。”



叶舒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平复着心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期待：“老师他……他最后怎么了？”



“死了。”凡舒话音刚落，叶舒雅的脸色便变得一片铁青。



凡舒看着不忍，安慰道：“其实你的老师早就已经死了，只是某种邪恶的意念附在他的身上作祟而已……”



话还没有说完，叶舒雅紧咬着嘴唇，泪水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



凡舒慌了，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了，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扯出了些纸巾递给叶舒雅，说道：“不过，在临终前一段短暂的时间，他恢复自己的意识了。艾迪先生还有些话要我转告你，要听么？”



叶舒雅点了点头，接过凡舒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表情慢慢平静了一些。



凡舒放慢了语速，慢慢地组织自己的语言说道：“亡灵魔法是为了挽回生命而创造出来的伟大魔法。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取得成功，但是我坚信，只要还有接过先贤传递下来信念的人涌现，那么亡灵魔法终有一天会取得成功的。”



“虽然我已经不能看到那一天了，但我坚信，传承了我衣钵的你一定会实现我的梦想的！只是，真的很不想和你分离啊，小雅，我舍不得你……。”



凡舒说完，叶舒雅的泪水就又啪嗒啪嗒地留下来了。凡舒先是一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因为叶舒雅眼里映射出的，不再是伤痛，而是希望与坚强。



叶舒雅用力地擦干泪水，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边时站了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人呐。只是你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编出了这么段谎言呢？”小冰狐在他心里说道。



凡舒却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轻浮，用缅怀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蓝天，默默地对小冰狐说道：“逝者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生者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我只是将艾迪的那种心情传递给叶舒雅而已。只要这样想着，很自然就说了那段话，谈不上什么编不编的。”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是么？



第十七章：愤青



“承蒙你照顾了我这么久，真是感激不尽了。”凡舒微笑着对方静璇道谢。



经过数天时间的调养，凡舒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因此昨天晚上向方静璇申请了出院的手续。方静璇倒也没有为难他，很爽快的批准了。



“难得研究才刚刚取得一点进展，你却要离开了，真是让人扫兴啊。我看你不如留下来吧，”方静璇说着，脸凑到凡舒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暧mei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点点特别的补偿哦。”



凡舒的脑海中生出了一丝绮念，不过他很快的恢复了清醒。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可不好惹，真留下来的话不被抽成*人干才奇怪呢。他向旁边躲开了一点点，然后说：“这个真的不行，你都知道啦，我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已经落下不少课程了……”



凡舒还没说完，方静璇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切，没趣的男人。带上你的东西赶快滚蛋吧，我还想再补眠一下呢。”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凡舒，转身走回屋子里面，“啪”的一声顺手把门带上，只留下凡舒一个人在门外发愣。



凡舒苦笑了一下，离开了方静璇的诊所。



方静璇的诊所外面就是熟悉的校道，流水戏谑般的警告凡舒可是放在心里的。他一出门就马上拔高衣领遮住自己的小半脸庞，同时尽量挑选一些人比较少的小道走路。幸好现在只是清晨时分，校道上都没有几个人，因此凡舒的动作虽然鬼鬼祟祟的，但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当他准备从狭窄的一条巷道中穿插回宿舍时，发现前面四名身穿制服的学生把其中一人围在巷道的角落里。



为首的一人板起脸，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说道：“再过些日子就是普林斯学院建校四百零八周年纪念日，作为这一届的新生你应该为自己的母校而感到自豪。恰好我们校庆筹办委员会的资金有所紧缺，你就捐献一点，为母校做一点贡献吧。”



敲诈勒索么？这种勾当真是在哪里都屡见不鲜啊。凡舒没有兴趣更加没有能力去管他们，只是暗叫了一声倒霉，然后转身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老大，那边还有一个，要不要把他也带过来教育教育？”其中一人对着为首的家伙说道。为首的人点了点头，他和另外一人便立马冲了过去，一人一手扯住了凡舒把他拉进巷道的深处。



那个带头的又对着凡舒说了一番刚才那样的说辞。凡舒郁闷得要死，难道又要破财挡灾么？



“嘴上说得那么漂亮，实际上做的却确实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你们这些臭虫难道不会觉得羞耻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开口了。凡舒这才注意到，即使被四个人同时围住，他也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



为首的人皱了皱眉，说道：“现在的新生真是没礼貌。看来作为学长有必要给他们做个榜样了，博卡，就由你给他上一课吧。”



其中一人应声而出，兴奋地捏了捏拳头，说道：“下跪磕头吧，这样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你还有三秒钟时间，三……”



“三”才刚喊出口，博卡便发动了袭击。他显然是修习武技的，虽然身形不怎么样，但出手快，狠，准，一下子就命中了青年男子的脸庞。能入读普林斯学院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可不敢小看眼前这其貌不扬的男子，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博卡还在为自己的偷袭暗自得意，还没有得意完，手上传来的剧痛便让他低声惨嚎起来。



他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在男子的手掌心里，男子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平静地说道：“不但手段下三滥，就连攻击力也是下三滥的。下跪磕头吧，这样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你还有三秒钟时间，三……”



为首的家伙喊道：“这小子有点邪门，大家合力把他揍扁。”说完便率先冲了上去，其余两人也紧跟在后面。



“二！”男子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了，三人都扑了个空，空气中却无缘无故的传来数声闷响。



“三！”下一个瞬间，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再度捏住了博卡的手腕，其余三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齐刷刷的倒下了。动作太快了，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凡舒都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时间到了，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男子冷冷地瞪着达江油地。



达江油地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只是一脸惊恐地想把自己的抽回来。男子貌似漫不经心，但双手却好像铁钳那样紧紧箍住他的手腕。



“因为太过害怕而失去崩溃了吗？”男子冷笑了一声，狠狠一脚往他的腰间踹去。大江佑地身体猛的倒撞到墙壁上，力度之大连墙壁也被微微撞凹，凹痕隐约看出来是一个淡淡的人形。



不单如此，男子走到这些昏迷的家伙身边，一人一脚把他们踢飞到一起。昏迷中的人也不禁痛哼了一声。



“太狠了吧？”凡舒不禁低声嘀咕道。



男子看了凡舒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在同情这些家伙？”



“不，我不是在同情他们，只是觉得你这种做法好像太过火了。”



“哼，妇人之仁最终只会酿成恶果。只有以最雷霆的手段给他们终身难忘的教训，这样才能把处于萌芽状态他们的恶根彻底拔除。”



男子顿了顿，然后仔细盯着凡舒的眼睛说道：“刚才你打算独善其身，自己一人逃离这里吧？当这些家伙对我出手的时候，你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只是站在一边旁观？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者的话，此刻怕是已经被他们狠狠地蹂躏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袖手旁观的你就与他们同罪！现在你反过来替他们求情了，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