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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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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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一脸郁卒的余礼白趴在案几上,就连翻倒石砚上的红墨黑墨将自己画成大花脸也没有处理,他身边全部是需要处理的文件,一张张一叠叠堆成高楼大厦,而且随着纸鹤的飞进飞出,这些大楼的高度呈现着上升的趋势,以致余礼白忙碌了一个上午,都没有见到工作减少。
    水神大人半死不活的趴着,“龟丞相,你再搬过来奏折,本君就死给你看。”
    大殿上侍女神差都忙碌的走进走出,闻言无不冰冷地向着大殿上的主君瞥一眼。
    积攒了这么多文件,到底是谁害的啊?
    明明知道要端午神宴了,整整一年的工作都要上报给大巫天宫,大人您也好好工作一下吧。
    余礼白遭受到自己众下属合力的致命一击。
    成功暴击,余礼白败退。
    自作孽不可活的水神大人两只胳膊把自己从案几上撑起来,虚弱无力地捏法决捡起滚落到地面上的毛笔,泼洒在桌案上的墨水也被吸出,原模原样回到砚台中——除开粘在他脸上的那一小部分——余礼白提笔沾墨,就连在奏折末尾签下的名字也是虚弱无力扭扭曲曲的。
    一位体力好的神将大步从殿门外走进来,整整一箱竹简被放下。
    “水君大人,这是您要的巫仆的资料。”
    又一次要趴下去的余礼白噌地站起来,全然不复一秒前的气息奄奄,就连两只眼睛也亮晶晶的,“终于找到了,快搬上来!”
    殿中其他人沉默无言转过头,纷纷用冰冷视线紧紧盯着刹那生龙活虎的余礼白。
    黑气蔓延,怨念甚大。
    余礼白:“……”
    盯、盯什么盯啦qaq
    他掩住嘴咳嗽几声,在视线的压力下对着搬来竹简的神将挥挥手,“嗯……你把这些搬上来。”
    众人:盯——
    龟丞相一步上前,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面无表情,“水君大人,您刚刚说了什么?”
    余礼白不禁缩缩脖子,“本君说……”
    矮小的龟丞相眼中闪过一道和他的老态不合的利光,“什么?老臣老了,耳朵不怎么好。”
    明明比较高却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的余礼白:“我说……”
    “老臣年事已高,可否和您请辞?”
    “……本君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人都将视线收回去,余礼白再一次趴在桌案上欲哭无泪地小幅度移动笔尖勾勾画画。
    明明今天季镰不会出门的说。
    忙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见个面,好不容易季镰赋闲在家结果自己却不能去见他,这是人干的是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工作啊摔!
    ……总是丢下要处理的政务跑去跟踪偷窥季镰的水神大人,这个问题的答案要问您自己呢。
    就连搬来竹简的神将也被人给瞪走,整个大殿完全沦为文官的工作场所,一位位奋笔疾书的神差身上都缠绕着漆黑怨念,时不时瞪向上座余礼白的眼神更是怨念深重。
    缓慢勾圈圈摸鱼的余礼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神差在殿下神念交流。
    【以水君目前的速度,这一殿的奏折要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
    【好慢,水君大人你快一点点啊。】
    【我老婆还等着我下班买菜啊……】
    相互讨论一阵,他们齐齐将神念投向站在水君大人身边磨墨的龟丞相。
    【丞相,现在这个局面必须采取措施啊。】
    【是啊,不然所有人都被水君大人拖在这里了】
    龟丞相瞪了一眼余礼白,得到的是对方心虚的别开视线手上却完全没有加快的动作,神念也投入到众神差的交流之中。
    【诸位,水君大人已经被我们压在殿中一个上午了,相比于从前的记录来说,这已经是大大的进步。】
    【我等也承认今日水君难得工作了这么久,不过对于解决积压文件的问题,水君的工作时间远远不够啊。】
    【虽然你们如此说……但是老身也没有多少办法。】龟丞相扯着自己的胡须。
    【其实……】有人突然插嘴,【也不是没有办法。】
    发出这一道神念的神差得到众人注视。
    【有关季家少爷上午的记录日志送来了】他缓缓说。
    众神差默然,相互交流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长,若是配以音效,大约就是拖得长长的“哦——”
    龟丞相立刻转身。
    用手撑着头要睡不睡的余礼白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惊醒,眼皮一抬,对上这只五百年老乌龟的严肃眼神,心中发寒,“……丞相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完这一句他又觉得有些气弱,又说:“本君之前说了哦,再般奏折过来本君就死给你看哦,不是开玩笑的!”
    龟丞相:“……”
    呵呵。
    看他拿住命门,水君还工不工作。
    这样想着,龟丞相脸上每一道褶子都透出一股风轻云淡的味道,余礼白战战栗栗看着自己的第一号下属朝他露出一个古怪笑容,老嘴张开,雪白牙齿闪亮。
    “大人,季少爷的报告送来了。”
    哦,又有什么文件送来了?送来了就送来了,说什么呢?
    死小孩现在在做什么呢?紫衣老道在,不会又被拉去泡药水吧?他上次带过去的药膏不知道擦了没有,万一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不,就算有伤疤也是帅帅哒!
    一长条字在他脑内滚完,他慢悠悠又想趴下去。
    ……等等,不对……
    ……刚才说的是……季镰的报告!!!
    余礼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站起倾向龟丞相,“给我看!”
    “请水君大人先看完其他的奏折。”龟丞相说,又补上一句,“没有条件可讲。”
    余礼白:“……”
    混蛋!
    他深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说道:“好!”
    瞬间十几位化身被分出,几百只毛笔上下挥舞,透着水蓝法力的墨汁乱甩一地。
    水蓝的光芒在他身周晕开,余礼白的衣袂无风狂舞。
    “不就是奏折,来战!”
    ***
    “阿嚏!”
    狠狠打了一声喷嚏,季镰穿上外衣的手不由一顿,天气尽管炎热,但是刚才他全身发寒,好似屋中有一阵凉风吹过。
    紫衣道人和他叨唠,“叫你快些穿衣,怎么,上药都要对着那小子送的药要思念一番?也不怕着凉。”
    季镰瞥他。
    这个老头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胡话也说得出来。
    他怎么可能是对着一盒药膏思念别人的人。
    青年只是觉得余礼白今天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敲响他家的门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样想着,经历一番痛苦折磨刚刚泡完药水的季镰利落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青铜的大锅还架在原处,薪柴上几点火星冉冉冒着烟,整个后院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气味,一院子花木都有气无力的怏垂下。原本裴吉自从又一次被绑架后都安分不少,减少了出门的次数,结果被药水的气味逼着,只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紫衣道人用手指逗弄着一群和他哭诉的妖灵,头却转向自己徒弟,“感觉如何?”
    能感觉如何?难不成要他回答很好吗?季镰心说。
    以上的话寡言少语的季镰自然不会说出口,于是紫衣道人感叹他的小徒弟真是稳重,话不多办实事,有毅力挑大梁。
    原本他是因为季镰是云裳的孩子才会收徒,现在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徒弟真是不错啊。
    比起那几个糟心的记名弟子好多了。
    季镰在他身边坐下,端来茶壶茶杯。
    自从那次说过没有茶叶后,余礼白过来总喜欢带一些茶叶来,无论是他自己家的,别人送给他的,还是在街上遇到小贩买的,统统带来。而季府不过三口人,天天泡茶也喝不了如此多,以致茶叶在季府已成泛滥之势。
    季镰能做的就只有喝了。
    他没有余礼白那样泡茶的手艺,本身也不是太讲究的性格,泡茶也仅仅是简单的开水冲泡,没有花样,不过在这样的热天里,无论热茶还是凉茶,用来解渴都是好的。
    倒给紫衣道人的茶被道人端在手里,桌上还摆着几个杯子,季镰也一一倒上,壶嘴才离开,茶杯里的茶已经少了一半。
    季镰眼角瞥到池子边刹那间花枝摇展好像很开心的大个头仙人掌,沉默不语。
    ……他真的不会这座宅子里的那些他看不到的住客惊讶了。
    倒是紫衣道人喝一口,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是有什么事情么?”
    “师尊,”季镰恭敬道,“有事请教。”
    好难得啊,紫衣道人半张鬼脸都开了花,他喜气洋洋问道:“好徒弟,你是想要请教什么?”
    季镰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神明。”
    他说:“想要了解一下,中华国的神明。”

  ☆、第46章 猎物(三)

“哦,”紫衣道人笑起来,“你想了解的,其实是白河水君吧。”
    他们坐在池心亭中,亭外高大的白玉兰树郁郁葱葱,遮蔽了烈日,倒映得小小池子中水也是碧绿碧绿,宛如一整块美玉,亭中茶香浮动,日头微偏,白云蓝天,很是闲散。
    季镰微微点头。
    这个说法,也没有错。
    嚯嚯嚯,紫衣道人心中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的大徒弟云裳是如何说动那位基本不现于人前的白河水君合作,也不知晓他二人到底是要合作些什么事情——在这个方面,紫衣道人还是坚持原本的意见,白河水君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救下季云裳。
    而结合有关白河水君的诸多传闻,撇开那些杂七杂八的不谈,其实很容易发现白河水君谋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白河水君……余白河,你的命灯还在天一道,接下来你是要如何办呢?
    一想到能给这位神明添堵,他真的挺开心的。
    紫衣道人正色说道,“白河水君,是中华国众神明中的唯一特例,以他做例子恐怕不能多好地让徒弟你了解呢,听贫道为你从头说起如何?”
    “好。”季镰没有意见,他有时间。
    “贫道年轻时也周游大陆,读过几本欧罗巴传教士写的书,其中提到了真神这个名字,你了解的神明,大约也只是这位真神的吧,不过我中华国的神明可是不一样,从源头来说的话,和巫仆也是有点关系。”
    这样的开头足够让人提起兴趣来,见到自己徒弟认真听着,紫衣道人继续说道:“伟力的大巫能通鬼神,或者说,能见到死后之人,而在中华国,鬼神是相连的概念,最开始的神明,就是被死后魂魄不散的大巫,或者是被大巫驱使的巫仆死后的魂魄。”
    季镰:“……”
    前一个大巫自己的不说,后一个,死后都都不能得到安宁,巫仆真是很辛苦啊。
    讲到这里紫衣道人又忍不住告诫自己徒弟,“贫道所用巫仆之法替你提高的根基,其实只使用了第一步的法子,就是苦火真炼,你莫要想不开,真的拜入大巫天宫。”
    “嗯。”季镰不淡不咸点头。
    这幅模样真是淡定过头,紫衣道人也不由地腹诽两句,才接着说:“说到这里,有一句话不得不提,观星塔倒巫神败,赫连之后无大巫,观星塔是前朝巫者祭祀传徒的地方,大夏立国前就在战乱中毁掉了,而赫连,就是辅佐太。祖皇帝上位的那位大巫。”
    “劈开渊海的那个?”季镰想起这个。
    “哎呀徒弟,上次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啊?”紫衣道人眼前一亮。
    “……”
    他又不是老年痴呆,为何会不记得?
    这一句话季镰没有说出口,好在紫衣道人也不记挂他的回答,自己又开始讲下去,“赫连大巫祭这人不好评判,从他的姓氏就能知道他出生塞外蛮族,”季镰心说我不知道,“大夏立国后一手主导对不支持皇室的巫者的屠杀,让巫道传承只剩下大巫天宫一脉,赫连之后无大巫这个说法,其实也是民间认为,赫连大巫祭就是古来今往最厉害的大巫,他的三尺天巫刀虽然只是祭祀的祭刀,却能稳居神兵谱第一,有时候真的想到千年之前去看一看,此人是何等风采啊。”
    说道半途直接偏题的紫衣道人竟然还感慨起来了。
    “咳咳。”季镰提醒到。
    “哦对了,”紫衣道人也发现自己偏题,不住的转着手中茶杯来缓解尴尬,“说神明,说神明,这个之前也说过了,鬼神两类,一个是被大巫驱使的,一个是大巫自己的,在这位赫连大巫祭手里就变作了另外一种。”
    紫衣道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千年前赫连大巫祭选取天下有德之人,以三尺天巫刀为基将他们死后封神,驻守中华国每一寸土地不受外魔侵扰,不过到底赫连大巫祭也只是人,力量有其极限,所以千年前的那一批地神水神现在都已不存,算下来,如今的神明都是第三代了吧。”
    神竟然是人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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