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轻松的回到屋子,塞西没看卡拉,而是慢慢走到房间,望着桌上别的兽人送给自己的水晶果,计上心来。
卡伊到家,朱利尔斯已经准备好午饭了。
想到今天的事情,卡伊停了停,向正在忙碌的朱利尔斯抱歉说道:“朱利尔斯,我……”
“嗯?”轻轻回头。
当卡伊望见朱利尔斯面前那盘水晶果的时候,愣了一下,问:“这些水晶果是……”
缓缓回头,朱利尔斯不温不火地回道:“在家门口捡到的,有些碰坏了,不过洗干净还能吃。”
卡伊突然觉得愧疚,过去从后面抱住朱利尔斯,他蹭了蹭自己脑袋,说道:“对不起,这些果子是我弄掉的。”
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朱利尔斯微微斜睨过来,温柔地说:“没关系,不是还能吃吗?”
却对今天看见的事情只字不提。
下午,卡伊出去捕猎,只剩朱利尔斯一人在家,他在家清扫院子,不想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塞西。
塞西弯唇笑着,手里捧着几个水晶果,见朱利尔斯望见自己,就主动走进屋来,好似出入自己家一样的感觉,他冲朱利尔斯打了声招呼:“朱利尔斯,我来给你送水晶果。”
停下手中的活,朱利尔斯倒没恼对方没经自己允许就走进自己家,而是幽幽望着他手里的水晶果,说:“为什么要送我。”
“今早卡伊帮助了我啊。”塞西咧着嘴,然后说,“卡伊大早就去摘水晶果,我听他说你喜欢吃,不过回来的时候被我不小心弄掉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专门从家里拿给你。”
一边说话,塞西便擅自进入朱利尔斯的屋子,把水晶果放在桌上,四下张望起来。
这样的举动,令朱利尔斯心里很不痛快。
接下来,塞西竟然径直走到几张兽皮旁边,盯了几下,未经同意便拿起兽皮,回头冲朱利尔斯说道:“这是给卡伊的吧?只做到一半,要不要我帮忙?”说着便开始四处比划,“你是不是做得小了些呢?卡伊穿上去会很紧的,不过改一下应该就行了。”
“不必了。”一口回绝。
被这么强硬的拒绝,塞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可他仍不变表情,只是放下兽皮,转而望向朱利尔斯,然后直直走来,盯着他的肚子,道:“孩子快出生了吧?还有几个月。”
“下个月底。”这不是什么秘密。
仿佛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朱利尔斯的肚子,塞西说:“我之前听药师说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的休息啊,雌性生孩子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搞不好还要搭上性命……啊,我不是说你,我只是以前见过因为生孩子生不下来,结果活活被累死的雌性。”塞西眯眼笑笑,对已然黑脸的朱利尔斯道,“但是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抽抽嘴角,朱利尔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而此时塞西也挥了挥手,准备走了。
当他走远,朱利尔斯狠狠咬牙,他紧握拳头,指甲都生生扎进掌心,而掌心……是漆黑的。
他明白塞西是在挑衅,那些带着诅咒意味的清闲话语虽然不怎么样却犹如针刺心中,可他不能动手,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如果他愤怒,自己就输了。
“你没事吧。”路米亚突然出现在屋内,他的脸色依旧苍白。
回过头,朱利尔斯看了看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路米亚说,“你的情况不稳定,我必须守着你。”
无奈摇头,朱利尔斯瞥着憔悴的路米亚,道:“你自己都顾不过来,就不要顾着我了,况且,我也不需要你守着。”
“除了我,还有谁能守着你?”路米亚忽然皱眉,“卡伊那家伙应该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吧?如果知道,就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而且还让那个雌性欺负你。”
苦涩回神,朱利尔斯低头:“你看到了。”
“我一直都在。”缓步上前,路米亚拍拍朱利尔斯的肩膀,摇头道,“还有,这些果子……”摊开手掌,路米亚神色凛然,“是玄色果,并非红色果实,尽管看上去差不多,玄色果却是非常剧烈的毒果,只生长在悬崖底下,平常极为少见。”
小心接过那些玄色果,朱利尔斯放在眼前,静静凝视,随后说:“塞西本人应该找不到玄色果。”
“你是说,有人给他的?是谁?”路米亚摸摸下巴,眉头紧锁,而后放下手,他说,“不然我去问那个雌性。”
“你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出结果。”坐在椅子上,朱利尔斯想了想,收紧手心,“但是能知道我需要红色果实,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或者,非常了解我的身体。”
究竟是谁?
朱利尔斯沉思许久,都得不出结论。
轻轻蹲在朱利尔斯面前,路米亚抬眼看他,轻拍了拍他的膝盖,认真地说:“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竖瞳之中充满着坚持,就像发誓一般。
“路米亚,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当下摇头,朱利尔斯说,“严格来说,我们连朋友也算不上。”
“那是你的想法。”路米亚侧头,好似自嘲般笑了几声,复又抬头,道,“我下定决心,哪怕要被你杀死,我也不会离开。”
“路米亚……”
“小朱。”打断朱利尔斯的话,扬起刀削般的下巴,路米亚用力抓住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眼前,他静静凝望那已经被黑印占据的黑印,悲伤地说,“你很害怕这个黑印吧,我一直在暗处跟着你,所以总能看到你看它……”然后大手轻轻覆盖上去,轻柔的宛如羽毛,“不要害怕,我只想这样说,可能你觉得我很可笑,但我觉得你跟托尼很像,但是这句话我已经没有机会跟托尼说,可至少我还有机会对你说。”
蛇族的兽人不轻易表达情绪,他们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而诡异,因为他们天生冷血。
可,他们的感情却意外深沉。
朱利尔斯不晓得怎么说,而这个场景,却被还想告诉朱利尔斯今天卡伊送自己回家而绕路回来的塞西望见了。
他立即躲在一边望着屋里的两人,看了看朱利尔斯,还有那个没见过的兽人——昨晚父亲似乎提到过,那个兽人是昨晚跟朱利尔斯回来的,据说还受了伤。
父亲说,也许朱利尔斯就是被这个兽人掳走的。
起先塞西并没注意,可这下看来,并不是不可能。
这个异族的兽人跟朱利尔斯一定有什么!
好似抓住什么契机,塞西猛地转身往回头,他来到阿列的住处,碰巧阿列也在外面打水,于是塞西走过去,弯腰,笑眯眯地跟阿列打招呼:“阿列,你在打水?”
“是塞西。”听见声音,阿列放下水桶,“有什么事吗?”
“我刚想去朱利尔斯家,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一口答应,阿列点点头。
塞西微微咧开唇,露出难以觉察的阴冷笑容。
其实阿列和朱利尔斯住得不远,所以过去很快,还没走到朱利尔斯家,塞西突然扯住阿列,故作惊讶地指着前方,问道:“朱利尔斯家怎么有别的兽人?”
闻言,阿列也看过去,见到路米亚正在帮助朱利尔斯砍柴,便说:“他是朱利尔斯的朋友。”
“朋友?”塞西歪头,“都没见过他。”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昨晚听萨利亚说,那个人认识朱利尔斯和卡伊,对了,他还说是朱利尔斯救了那个兽人呢!他真厉害!”
救了兽人?
塞西不可置否,他停住脚步,默默下巴,好似很犹豫的模样,阿列见他这样,便问:“塞西,怎么了?”
叹气,塞西有些为难,他迟疑地开口:“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阿列问。
沉了沉气,塞西望了眼朱利尔斯家的方向,小声地说:“我父亲告诉我,昨天掳走朱利尔斯的可能就是那个兽人。”
“诶?!”
“你别说出去,也只是猜测。”抬眼,塞西继续,“不过想来也奇怪,那个兽人为什么平白无故会带走朱利尔斯呢?难道他们之前有别的瓜葛?而且今早我无意中还看见朱利尔斯跟那兽人很亲密的样子……”
想了想,阿列立马反驳说:“我不知道,不过朱利尔斯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所以我没乱说,”还格外叮嘱一句,“你也别乱说。”
但就是这样的无心之语,却让阿列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定定看着出现在朱利尔斯家的路米亚,不言一语,而之后塞西也因为路米亚不去找朱利尔斯,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家。
结果这一天,阿列心事重重,他考虑要不要跟朱利尔斯说一下,不要让别人太误会他跟路米亚的关系。
他是很相信朱利尔斯,可外人不一定,之前已经因为卡伊的事情让大家很不愉快,要是这次再传出什么闲话……
一夜辗转难眠,阿列终于下定决心去跟朱利尔斯说。
然而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一群雌性就挤在了阿列门口,把他围得个水泄不通,雌性各个带着好奇而兴奋的眼神,他们统统笑着问阿列:“阿列,快给我们说说,朱利尔斯跟那个兽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阿列摸不着头脑。
见状,其中一名过来扯扯阿列的衣服,挑眉说道:“别傻了,就是那个啊……那个兽人跟朱利尔斯在一起很久了吗?”
“那个兽人被朱利尔斯抛弃之后,一直跟着他,真是痴情啊……”
“不过那个兽耳雌性也真好命,我之前去见过那个兽人,长得很不错,跟雪狼族兽人有一拼呢!”旁人继续添油加醋,结果围上来的人是越来越多。
阿列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都有了孩子还跟以前的兽人纠缠不清,这个雌性也不是什么好家伙,据说他还一直瞒着自家兽人……啧啧啧,真是令人恶心的家伙!”
“对啊,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那个雌性,想不到性格这么坏!”
“可怜的雪狼族兽人!自己的伴侣跟别人勾三搭四还不知道!哼,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诶?!别乱说话!”
“谁乱说了!不然那个兽人为什么要把怀孕的雌性抢走?都已经怀孕了,再怎么都要放弃了吧?如果不是确定那个雌性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来抢!”
“……”
阿列脑子蒙蒙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呆呆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最先开头的雌性过来拍拍阿列的肩膀,似笑非笑地挑眉,说:“不是你告诉塞西的吗?你怎么反问我们了?”
“我告诉塞西什么了?”傻住了。
“不是你说朱利尔斯跟那个兽人有一腿的吗?得了,朱利尔斯又不在,你快说说,还有别的消息吗?”
朱利尔斯……跟路米亚有一腿?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阿列只觉得一阵火冲上头顶,他回过神,猛地推开挡在周围的人群,一个箭步冲到塞西家,刚一进门就大声质问道:“塞西!你怎么能够乱说话!”
正在屋里缝衣服的塞西幽幽抬起眼,看了看阿列,倒也不紧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兽皮,站了起来,不以为然地说:“怎么,我有说错吗?”
“你不该这样说!人言可畏,会害了朱利尔斯的!”阿列大吼,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那又如何,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也就不用害怕。”淡淡开口,塞西冷笑着说,“要是他们害怕,那就代表我没说错。”
“你这是强词夺理!”说着阿列怒不可遏,就要过去揍塞西,却没想到还没碰到人,就被错在一旁的一名兽人狠狠扔在地上,摔得四脚朝天。
自上而下冷冷盯着阿列,塞西抱臂,得意地说:“我强词夺理又怎样,反正现在传出去的话,都是‘你’说的,我都告诉他们,是阿列说出去的呢。”
阿列瞪大眼,不敢相信:“你……为什么……”
“哼!怪只怪那个丑雌性霸占了卡伊……”塞西扭头,摸了摸桌上的兽皮,爱恋似的说,“卡伊应该是我的才对。”
阿列无法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喜欢卡伊?”
“如今你们已经没有凯鲁做靠山,留你也没有用,”塞西冷冰冰地笑了,突然扬起手,从后面走来几名兽人,“反正我只要留下卡伊就够了。”
觉察气氛不对,阿列急忙爬起来要逃,可没到门口就被兽人敲昏,失去了意识。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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