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利爪正对赫姆而来,赫姆躲了开来,却不料对方一个转身,竟然把目标转向阿列那边。
不好!
赫姆心里大叫,急忙冲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萨利亚猛地一个转身,尖锐的利爪正对着赫姆胸口而来,并狠狠的扎了进去!
“唔——!!!”意料不到的剧痛令赫姆皱了皱眉头。
狠狠抽开爪子,鲜血犹如喷涌的泉水般飞溅出来,沾染在地面上,露出点点猩红。
“赫姆!”阿列失声惨叫,忙不迭地箭步而来,扶着赫姆,眼瞳睁大,吓得完全失去颜色,眼泪也可劲儿地流了出来。
“我没关系。”尽量支撑着身体,赫姆微微斜睨身后,惨淡地笑笑,然后摇头,“你快往前跑,追上雷哲,他会保护你的。”
“可是……!”摇头,阿列死死拽住赫姆的手臂。
“快走!”但是赫姆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他胸口的伤很深,也非常疼,他几乎浑身都在冒冷汗,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我不能丢下你就离开!”见状阿列非常坚持,他不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他知道,自己在的话也许萨利亚还会忌惮几分,若是自己离开了,萨利亚也许,不,一定会杀了赫姆。
就像当年那个被戳瞎眼睛的兽人一样。
阿列心存愧疚,至今仍无法释怀。
空气中开始弥散浓浓的血腥味,萨利亚甩了甩依旧滴血的爪子,竖起兽耳,偏执地盯着阿列担心的表情,不住扭曲而轻声地哀求道:“跟我走吧,阿列,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但阿列无动于衷,他吞了吞口水,咬牙道:“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
话没说完,迎接阿列的,是萨利亚更加愤怒的攻击,却不是对他,而是对赫姆。
重重的一拳打在下颚,本来就因为受伤而虚弱的赫姆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于是整个身体斜倒下去,差点没失去意识。
阿列下意识去扶,但被萨利亚扣住手腕,萨利亚瞪着阿列恼怒说道:“阿列!你该关心的是我!不是他!你该看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啊,是我萨利亚!”
回头,怨恨的目光看过来,阿列试图挣脱桎梏却没用,于是死咬着牙,扯着嗓子道:“那是不可能的,萨利亚,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萨利亚听到拒绝,顿时暴怒起来,两颗眼珠像是要蹦出来似的,然后他盯着地上不停流血的赫姆,怒火冲天地说,“是不是他?是不是这家伙?!是不是杀了这家伙你才肯跟我回去?!”
说着,萨利亚已经再次抬起利爪!
眼看着满脸杀意的萨利亚,阿列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抗拒只会刺激他的疯狂,也许自己根本就逃离不了萨利亚……也许,他本来就不该跑?也许他就该接受这种命运,毫无自我的活着?
阿列感到非常难过,但更多的并不是因为自己不能逃脱,而是因为连累了赫姆。
虽然素昧平生,赫姆却是唯一一个愿意倾听自己,愿意帮助自己,愿意拉自己一把的人。但是,却变成了这种模样。眼睁睁看着奄奄一息面色惨白的赫姆,以及萨利亚即将挥下的利爪,阿列深吸一口气,突然间,他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石头,颤抖地握在手心,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并大吼道:
“如果赫姆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话,他狠狠咬牙,猛地向后跑去。
萨利亚则被阿列扔下的小石头震惊了一下,他发愣似的低下头,捡起石头……这是小时候自己送给阿列的东西!
眼瞳倏地睁大,萨利亚从怔愣中惊醒,将石头握在手心,而后猛地朝着阿列跑走的方向追去。
唯留下奄奄一息的赫姆,以及远处飞奔而来的黑色身影。
赶路的雷哲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前行之时总是忍不住想起赫姆那张笨脸,不晓得那家伙怎么样了?
雷哲不喜欢这种焦虑的心情,于是决定回头看看,却不料远远听见打斗的声音,他闻声而来,首先传来的却是浓烈的血腥味,雷哲心脏猛地一缩,加快脚步,向这边飞奔而来。
低下头,看着地上几乎没气的兽人,绿色的眼眸微微一缩,染上冰寒的气息,雷哲紧紧皱眉,然而在蹲□觉察他还有气息之后,绿色的眸子里担忧的神色才渐渐松缓下来,于是小心翼翼横抱起受伤昏迷的赫姆,撇嘴,垂眸盯着他不断流血的胸口,雷哲嘲讽道:“哼,白痴,让你不要多管闲事,非要弄死自己才甘心么。”
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解锁了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烧鞭炮噼里啪啦!
第49章 吃干抹净倒V
赫姆皱了皱眉,从疼痛中醒来。
当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雷哲冷冰冰的脸;他眨眼;呆呼呼地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雷哲;接着就是胸口传来的剧痛,他咬着牙;似乎想起来,然而却被雷哲用力摁了下去,疼得龇牙咧嘴,一脸惨白且满头大汗;见状,雷哲不温不火地冷哼道:“还知道疼呢,知道疼就不要乱动!”
“你!”咬牙切齿;赫姆怒瞪雷哲一眼,握紧拳头,表示不满。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雷哲不以为然地挑眉,“我可不想再帮你这头蠢狮子上药。”
“你才是蠢豹子!”赫姆反驳,但是他一大声,胸口就痛了起来,只得惨兮兮地继续躺尸,然后仿佛像是想起什么,他转眼问道,“对了,阿列呢?”
“跟他的兽人走了。”雷哲淡淡地说。
“什么!?”身子一抖,赫姆又动到伤口,疼得大叫,但仍焦急地询问,“你怎么能让阿列跟那家伙走呢?!”
“为什么不能。”觉着好笑,雷哲回答,“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赫姆竟然焦急不已。
见到赫姆的担心的神情,雷哲睁开半只眼睛,故意地问:“怎么,你喜欢那只雌性?”
“怎么可能!”赫姆当即反驳,“我喜欢的可是朱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赫姆猛地咬住嘴唇,然后默默望向雷哲的方向。
然而,嘲笑似的闷哼几声之后,雷哲一声不吭只是起身离开赫姆身边,幽幽走出他们暂且休息的山洞之外。
而待雷哲离去,赫姆才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被包扎好了,而且仔细看看身边,还有一些新鲜的草药……这些是雷哲摘的吗?他竟然帮自己上药?
赫姆表示震惊,同时也不可置信。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他现在完全动不了,心里担心阿列也无能力为,他撇撇嘴,望着山洞口,摆放着荆棘的洞口能很好的防御外来的野兽,赫姆看着那一条条的荆棘,突然有种这是雷哲为了自己安全而设立的防线的想法,但他很快就晃晃脑袋,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雷哲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
他们俩从小就打架,雷哲那腹黑的家伙不记恨自己欺负他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能关心自己?
况且,他们不是朋友,是情敌。
想到这儿,赫姆心里就有些酸酸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羡慕……接着,视线又转向旁边的草药,赫姆忍痛伸手拿了一株过来,柔柔的盯了又盯,然后小心翼翼捂在胸口,趁雷哲回来之前,藏了起来。
中午时分,雷哲带着猎物回来了,一语不发坐在赫姆身边处理猎物,生火,烤肉,然后仔细切下肉片,放在干净的树叶上,递给赫姆。
“吃吧。”雷哲说。
瞪圆了眼,赫姆看着那些肉,好一会儿回神,觉着别扭,自己是兽人,为啥要别的兽人喂养啊!于是摇头说:“不了,我不饿。”
冷笑,雷哲说:“你是自尊心作祟么?”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想给你吃么?若不是你死了,回去不好交代,我才懒得理你。”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雷哲说得毫不留情。
心中一刺,赫姆抬眸,有些难过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不好交代,但我绝对不吃你的东西。”
说罢扭过头,不理雷哲。
别的不说,这点骨气他还有。
但是雷哲完全不理赫姆,见赫姆扭头,他阴沉着脸,突然揪起赫姆的前襟,粗鲁的动作扯到伤口令赫姆不由大叫,而此时,雷哲顺势往他嘴里塞进食物,垂下绿色的眼眸,微微挑眉说道:“这种时候别跟我玩骨气玩自尊,养好伤,一起去找朱利尔斯,你不是要阻止我的么,哼,病怏怏的怎么阻止。”
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赫姆心想也是,不养好伤,万一雷哲这家伙以后欺负朱利尔斯怎么办?犹豫半天,他终于开始咀嚼嘴里的食物。
望见赫姆吃东西,雷哲才松开手,然后把食物放了过来,自己则坐到一旁,继续处理旁边的草药。
静静的空气,还有温暖的火令气氛莫名温馨,赫姆边吃东西,边悄悄往雷哲方向看去,许久,他轻声问:“这些药……都是你去采的?”
抬头看了赫姆一眼,雷哲随即又低下头,随声应道:“嗯。”
“谢谢你。”犹豫了会儿,赫姆开口说。
弯唇,冷讽似的笑了笑,雷哲说:“你应该谢谢那个兽人没有扎中你的心脏,真是自寻死路的家伙。”
“因为我不能让他带走阿列!”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再说吧!而且……”雷哲停下手中的动作,“而且那两个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为什么!萨利亚会欺负阿列的!”赫姆着急。
“至少那个雌性不会死。”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雷哲说,“你就不一样,那个兽人的占有欲很强,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下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赫姆却摇摇头,他说:“我无法坐视不理。”
静静凝视赫姆一眼,绿色的眼瞳动了动,雷哲没回话,而赫姆也不再开口,憋着气,脸鼓鼓的。
气氛渐渐缄默下去。
篝火依旧在燃烧,轻轻的,淡淡的,静静的。
此刻的雪山之上,卡伊正迅速往家里赶。
今天他去了趟鹰族部落,用兽骨和余下的兽皮换了些生活必备物资,例如盐和骨针,还有用来编织的麻叶和白藤,这些雪山都没有。尽管朱利尔斯能够适应雪山资源的匮乏和荒芜人烟的环境,但少了一些东西,还是感到不方便,但他从未抱怨。
朱利尔斯知道卡伊的心思,不过阻止不了,只好由他去了。
在卡伊去鹰族部落交换物品的时候,朱利尔斯去了趟后山,前两天他在低洼处发现了一个蜂巢。
戴上工具去采蜜,可转了一圈,都没发现那个蜂巢。
是自己记错了?
朱利尔斯沉思,于是仔细在前天发现蜂巢的地方查探究竟,树上的确有蜂巢存在痕迹,但却像被人整个拿走似的,看看地上,貌似还有一些蜜蜂的尸体。
莫非是卡伊拿走的?
可如果是卡伊拿走的,应该会告诉自己一声啊……难道雪山还有别人?
一下子警觉起来,朱利尔斯缓缓起身,四下张望。
就在此时,路米亚也在远远看着朱利尔斯,他藏得很好,朱利尔斯应该发现不了他。
那个蜂巢是他摘的,因为他觉着蜜蜂可能会蜇伤朱利尔斯——前两天偷偷跟朱利尔斯来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
不过看朱利尔斯的样子,似乎想要那个蜂巢呢。
路米亚想了会儿,立马返回住处,把那颗清理过的蜂巢,还有已经熬制好的蜂蜜灌进一个谷果的壳里,这种巨大的果子的壳晒干后能成为很好的清水及食物容器。
趁着朱利尔斯没回家,他小心翼翼放在门口,然后就走了。
结果朱利尔斯回家,看见那个谷壳和里面的蜂蜜,怔住了,抱着谷壳四处看看,好像附近也没别人。
是谁呢?
朱利尔斯开始疑惑不解。
回屋子放好蜂蜜,朱利尔斯坐在门前,开始处理草药,其实他摘这些草药除了给家里备用之外,还有一点,他必须用草药掩盖掉左手心的黑痣印痕,那个痕迹已经越来越大了,为了不让卡伊起疑心,他每天都在用草药掩饰。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恢复正常颜色,卡伊问起,他也只是打哈哈过去。
朱利尔斯知道自己的兽化加重了。
眉头深锁。
午餐过后,卡伊还没回来,朱利尔斯开始去采药。
路米亚一路跟随,静静凝望着远处的人,仔细观察朱利尔斯手中的草药,他总是这样,会跟着朱利尔斯一直守候到傍晚卡伊回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