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爱上的这个人,真好。
周念森最终沉沉睡去,柏图却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爱慕而又崇拜的看了周念森的睡脸很久。
他怀抱着最纯洁的爱恋,忍不住偷偷亲吻了周念森,嘴唇只是碰到周的脸颊,他便羞涩的退开了。
除了羞涩,他还有些恐慌,对同样身为男人的周念森做这种事是不对的吧?
像每个刚刚坠入离经叛道之爱的少年一样,他很不知所措。
这个狭小的房间让他透不过气,近在咫尺的周念森提醒着他,他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跳下地来,想离开这里回自己的房间,回头却看到打开一小半的门外,站着一脸惊愕的周江。
之后几天,他看到周江都很紧张和害怕。
和江书兰不同,周江平日里就很严肃,他工作很忙,话也不是太多,青春期里的男孩子本来对这样的长辈总是心存敬畏,再加上柏图被他撞见了那样的事,自己最羞耻的一面暴露在了周叔叔面前,而且被自己偷吻的那个还是人家唯一的儿子,简直就是个不要脸、忘恩负义的混蛋。
可接下来周江对他做的事,却颠覆了他对“周叔叔”全部的认知。
很快到了周末,那个晚上周念森有应酬没有回来,柏图临近高考要温书,江书兰怕看电视吵到他,特地去她的老姐们家里追电视剧。
周江敲门进来的时候,柏图还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可他很快发现并不是。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严肃寡言的叔叔突然就像变了个人,残酷又恐怖。
因为太害怕,他对那晚的细节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周江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奇怪的话。
“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对你了,你太漂亮了……”
“你的反应真可爱,喜欢叔叔这么对你,对不对?”
“小声一点,想被人家听到来看笑话吗?”
“你这个淫|荡的小变态,就想被念森操吗?他可不喜欢男人。”
“我才是变态?呵,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小*!”
他在柏图衣服能遮挡住的部位放低的揉捏玩弄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真正进入过柏图的身体。
当时柏图并不是太懂,还以为是他良知未泯放过了自己。后来几次才发现,也许因为年纪的问题,周江已经丧失了性能力。
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因为不能用正常的途径发泄,他对柏图的蹂|躏只能通过更加变态的办法,随手摸到的东西都能拿来用,他常常故意刺激着柏图的敏感点却不让他射出来,从柏图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上,他似乎能得到巨大的快感。
柏图的父母都在国外,身边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周念森,但他却无法对周念森说出这些。
他试过想开口,可一提起周江,周念森就表现除了对父亲无比的崇拜,逼得他只能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他也不是没想过报警,周江却一次次的说,我是被你勾引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不但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小艺人,就连周念森和江书兰也不会原谅你。
一个年过半百、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成年人,想要拿捏一个刚刚成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柏图越来越瘦,脸色也总是很憔悴,江书兰和周念森却都还以为他是一边拍戏一边复习,太疲惫所致,一个每天炖汤给他进补,另一个尽量减少了他的工作量。
这对母子每每表现出的关怀,却让柏图更加没办法揭穿周江。
他被周江强迫着发生关系,维持了近三个月。
高考一结束,他立刻说要去国外看父母,迅速从周家搬了出来,开学后就住到了学校。
之后不到一年,周江突然中风去世。
柏图想,老天总是有眼的,这就是坏人应得的报应。
不久后周念森便对他表白,他收获了期盼已久却来得有些晚的爱情。
那时,他以为只要周念森也爱他,以前所有的事就都能翻过去最丑陋的一页。
可他还是很快失去了周念森,而那个原因,竟然是因为周江那几个月里的虐待,导致他患上了心理性勃|起障碍,身后的敏感点也因为被用具狠狠伤害过,只要被刺激就会神经性痉挛。
他和周念森第一次试着做|爱,就直接休克在了床上。
他自问唯一做过的坏事,就是在周江的灵堂里故意牵住周念森的手,孩子气的对着死者遗像做着幼稚的示威和报复。
“这可能也是报应,”柏图惨笑了一下,自嘲道,“人不能做坏事儿的,一点儿都不行。”
梁玺握紧了他的手,声音有些干涩,低声道:“胡说八道,我干过的坏事儿多了,还不是能遇到你,有个屁报应。”
“你遇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儿。”柏图掰开他的手,摸了摸他已经愈合的小指,苦笑道,“断了手指头,坏了好几部手机,总是倒霉……还一辈子都破不了处。”
梁玺皱眉,柔声道:“你又说这个,我早说了我不在乎。”
柏图定定看他,认真道:“梁玺,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知道,”梁玺这话倒并不是安慰他,如果柏图一直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也不会直到最近这几天才开始有些异状,他问,“那个三角眼的变态医生……”他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一次,周……他在阿姨给我热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带我去了医院,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柏图难堪道,“我并不知道被那个叫杨烽的看到过,那天……我一直也没有清醒过……”
那次周江值夜班,从晚上九点到次日凌晨,他一直被束缚在周江办公室的小床上,后面塞了震动玩具,前面却被绷带缠着不能纾解,在浑浑噩噩里熬到了天亮。
如果不是杨烽主动来找他,他压根不知道曾经被人看到过。
梁玺抱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牙关却无声的咬紧,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半晌才道:“没事儿,都过去了,忘了吧。”
柏图伏在他肩上,轻声道:“好。”
梁玺在他的鬓发边吻了一下,亲昵道:“媳妇儿,咱们回家。”
柏图“嗯”了一声,微微浮起笑容,眼圈却比刚才还要更红几分。
老天是不是长眼他不知道,但他能在千帆过尽之后得到梁玺,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说是要回家,他们却谁都没有动作,维持着拥抱依偎的亲密姿态,久得像是要嵌进彼此的身体里。
许久之后,手机嗡嗡嗡的震起来,柏图猛地想起来什么,推开梁玺,急匆匆摸出电话来,道:“糟糕,我约了人十点见面。”
梁玺有点不爽,问:“约了谁啊?”
柏图放在屏幕上滑动接听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了梁玺一下,略微有些奇异的尴尬,说道:“心理医生。”
把柏图送到心理诊所,梁玺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的医生名字叫做“叶静”,他听过这个名字,常在电视台露面,斯坦福心理学博士,据说是国内心理治疗方面最权威医师之一。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没敢细问柏图到底有什么心理问题,隐约猜测到柏图可能是想试试治疗他的……那个问题。
照理说梁玺应该高兴一点,可他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柏图这几天半夜会被噩梦惊醒,搞不好就是接受这鬼治疗的原因。要是非得那么辛苦,他倒宁愿这辈子俩人一直不能破处,横竖也是个般配。
柏图和叶医生约好的诊疗时间是三个小时,梁玺也没别的事儿,就坐在候客厅里等媳妇儿。
他想等会儿结束了也见见那位医生,他得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太辛苦的治疗方法,要是没有就算了,大不了不治。
等了一会儿,他又想了些别的事儿,摸出手机来打给他爸手底下负责房产的一个得力干将,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合法的刨掉一个人的坟?”
作者有话要说:咦?好像右的有点多……你们就当我有时差,好不好?
感谢武步酱、小星星、衣白无颜分别打赏的地雷一发~么么哒~=3=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王超该不该被骂
梁玺坐在那里想着要把全世界的墓地都承包下来;叶静医生的助手来请他过去一趟。
他进了办公室;往里面看了一眼;柏图躺在里面隔间的沙发椅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梁玺想过去看看;犹豫着看看正在写写画画的叶静医生,她并没抬头却像感觉到了梁玺的目光,道:“别担心,他只是睡着了;做一次心理诊疗总是难免有些疲惫的。”
梁玺压低了声音道:“那晚上做噩梦呢?有办法改善吗?”
叶静把笔放下;耸肩道:“治疗前期是会这样的,凡事都是不破不立。”
梁玺皱了皱眉,还是客气道:“叶医生;久闻大名,我姓梁。”
叶静比梁玺还要年长几岁,一头短发看起来十分利落,本人比电视节目里看起来要更英气几分,她微笑道:“你好,梁先生,请到这边坐。”
梁玺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如果非得这样辛苦……”
叶静两只手捏了一支笔,道:“不用这么小声,他现在是深度睡眠,听不到我们讲话。”
“虽然这么说好像挺尴尬的,可我觉得我还是先跟你说明一下,”梁玺坦白且认真道,“他是我的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我不想他太辛苦。”
叶静很重的点了一下头,道:“我明白,他这一次到我这里接受治疗,从第一天就一直在提起你,在我们的聊天里,他平均……”她低头看了看她的笔记,接着道,“每隔六分钟就会提到你一次。”
梁玺难免心花怒放,却还是问:“这说明什么?”
“和你想的一样,”叶静笑起来道,“他很在意你,在他的世界里,你是非常、确切的说、是最重要的人。”
梁玺控制不住的傻笑,半晌才道:“等等,你刚才说这一次?以前他也找过你?”
叶静改为一只手捏着那支笔,道:“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你对他来说应该还是个陌生人。”
梁玺:“……”
她把放在腿上的本子合了起来,说道:“他不想把自己的不愉快分享给你。”
梁玺错杂的点点头,问道:“你不用记下我们的谈话吗?”
“当然不用,”叶静道,“你不是我的病人,如果要记录你我的谈话,你需要另外支付费用,现在你是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来接受我的问询。”
梁玺摸摸下巴道:“这身份不错,你能先把刚才的话说完吗?他上一次来找你,治疗效果好像并不太好。”
叶静笑笑道:“上一次效果其实不错,已经达到了他的要求。他那时候患有抑郁症,有轻度自杀倾向,我帮他很好的控制住了。”
梁玺:“……”
“别担心,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医师,不会随便透漏病人的*。”叶静道,“刚才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他接受了我的建议,身边的人对他的情况有个全面的了解,会对治疗起到很大的帮助。”
梁玺的脸色很僵硬,道:“上次他找你,是什么时候?”
叶静道:“三年前。”
梁玺那时候已经进了娱乐圈,虽然靠着刷版面也红了起来,但那两年国内还没有电视台尝试综艺真人秀,他并没找到适合自己的路数。
那时候柏图刚刚得到影帝殊荣,正是外人眼里事业的高峰期,每次参加活动身边都围了一群人,有媒体也有同行。梁玺不好意思上前搭话,只敢远远的看着,他知道柏图不会记得他,也还没来得及重新认识他。
一直到今年,《奔跑吧星星》的巨大成功,才让他有了点底气,刚好又有各种机缘巧合,他这才顺理成章的和柏图搭讪,然后软磨硬泡的追到了手。
可是三年前……
那是柏图和周念森分手后的第一年,他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抑郁症不同于其他疾病,除非特别亲近的人,外人很难看得出来。
那时的柏图,身边却谁也没有。
“因为他当时的情况太糟糕,我采取了保守治疗,”叶静道,“通过心理暗示辅以药物治疗,淡化了他那段不太好的记忆,他的状态慢慢开始好转,我当时建议一鼓作气,直接把问题一次性都解决,可是新的治疗方案只开了个头,他就差点崩溃掉,我也只好中途放弃。”
梁玺低垂着视线,心头隐隐作痛。
叶静看得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人这一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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