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婉巧笑,伸手握过薄乔恩探寻摸索着着力点的发颤的手,安抚:“别害怕,有我在。”我淡而平静地看着他,忽而觉得是否是错觉——薄乔恩看我的眼神疏疏离离有些迷蒙。
“为,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很危险!”薄乔恩似乎对我看他的神情不太自在,便别过头斥了我一句。
“你不觉得当我们站在这一片浩大的自然中,我们的渺小就好像可以从这个拥挤的世界中超脱出自由吗?”
自由。。。
我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握住那个人的手,和他共享自由。。。
10
10、自由者 。。。
大清湫后的峭壁之上,我紧紧握住薄乔恩的手。。。
“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啊?”薄乔恩显然吓了一跳。虽然崖壁不高,但下面的水潭深不可测。
“有句话不是叫‘坠入爱河’吗?”
“放屁!”薄乔恩的脸微微泛着红晕。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涌上了久违的罪恶感。。。
薄乔恩始终是薄乔恩。。。他是个充满正义感和使命感的基督徒,是个碰不得、玩不起的玻璃娃娃。。。
我迅速放开他的手,作势要跳到碧潭之中。。。
“Adrian!”
我侧首。。。薄乔恩咬着下唇,一副担忧的表情,他的声音很动听。。。那声“Adrian”柔柔软软。。。记忆中总有一个人用这样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很想念。。。可当薄乔恩真的用他的语调这样喊我的时候,我却觉得不对。。。
“你再叫我一声。。。”我怔怔地看着薄乔恩闪烁的目光,请求到。
“白。。。痴!”薄乔恩无所适从地居高临下扫了四周一圈,“Adrian!”细若蚊蚋的声音,绵绵的,带了些许羞涩。。。
但始终不是记忆中的感觉。。。
“我们下去吧。。。”我方才狂涌的冲动突然失去了跌宕的动力,“到地面上!”我补充道。“还有。。。”我停顿了一下,看薄乔恩跳下峭壁,自己也紧随其后,“薄乔恩。”对方回头疑惑地看我。
“以后,别叫我‘Adrian’。”我说得有些冷漠。
薄乔恩愣了愣,欲言又止,最后只单单失落地轻回了一声“哦。”,一路无言地走在我前方。——趁达到伤害的程度之前,我想我确实该和薄乔恩保持距离了。
而实际上,对方也似乎感到了莫名的危机。午间,众人如此热络的在筋竹涧畔午餐,薄乔恩便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与我交汇的视线,更不曾靠近或话语。而我与刚熟识的几人在餐桌上拿着啤酒随意地豪饮,就仿佛认识了许久的老友一般,可以勾肩搭背,胡天胡地。
“兄弟啊,你好酒量!”左边那个也是个自来熟,麻脸绯红,一身酒臭地用酒向我致敬。
我微微一笑,用筷子迅捷地又开两瓶,将汹涌冒出白色泡沫的酒瓶递到对方手里,而后拿起另一瓶与对方轻轻一撞,非常豪爽地一句:“吹瓶~”对方立刻倒地不起。
右边一个显然吓了一跳,赶紧将酒杯放下:“你究竟要喝到什么程度?”
“心跳加速。”
“诶?”
我笑着抬起头,无心对上正对面、也是坐得离我最远的薄乔恩的目光,悠然自得道:“想要喝到那种心跳加速,看到任何人都好像要心动的那种时候。”
满桌一片哗然,诡笑和吹哨声四溢。。。
我笑笑,耸耸
10、自由者 。。。
肩,带着点醉意站起:“听说雁山有蹦极。”
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畅笑着着相互哄骗他人用蹦极醒酒。便在这样忘我的哄闹声中,我悄然离开酒桌,向高耸的雁山山顶登去。
在充分进行活动后,我站在悬崖边上。这里是雁山的高处,低头可以俯视到陡峭的崖壁和山体覆盖的郁郁葱葱树木。
“你要蹦极?”
我回头看到薄乔恩气喘吁吁的模样,像是紧随我的脚步追赶而上的:“你怎么来了?”
“大家怕你发酒疯要跳崖!”薄乔恩没好气地回答。
我笑笑,指了指脚上结实捆住的橡皮绳,又侧着下巴点了点悬崖:“我只是想要心跳加速。”
“哦,为了心动的感觉?”薄乔恩的语气有些不屑。
我慢慢敞开笑容:“我只是想要活着的感觉。”我缓缓打开双臂,向是要投入自然的怀抱一般,用最洒脱的姿势一跃而下!
失重的感觉非常难受,但是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11
11、Fitch 。。。
从雁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吃了一天上头的食物,让我不得不去药店买些苦口良药下下火,而薄乔恩去超市恰好与我顺路。我们就像“孽缘”缠身——我带着无奈的苦笑;对方更视我是不散的阴魂。我们就这样走在昏暗的街道,隔着不远不近尴尬的距离。
一阵冷风吹过,我忽而觉得有些莫名的寒意,我驻足回头,看着身后无人,空旷而冷清。。。“薄乔恩,”我叫了身侧的男人,“我们到那边的大马路上去。”
“为什么?”
薄乔恩话音刚落,我便看一到群人从身后蜂拥而至,将薄乔恩狠力地压倒在地。我心中一惊,直觉得后脑一凉,坚硬而冰冷的东西顶在我的脑袋之上。
「Fitch,」我一笑,无须回头便能猜到拿枪指着我的人,「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Fitch,我回国前最后一个情人,他是我在“死海”钓到的大鱼。也是为了摆脱这位金主的纠缠,我千里迢迢跨过半个地球逃到这个相较静谧的城市。
美丽的洋美人缓缓将枪放下,迈着婀娜的步子,绕到我身前,妖娆地在我唇上蜻蜓点水。我魅惑一笑,双手环绕他的颈项,盯着他一湾清泉般湛蓝的瞳孔,回敬他一个深入的舔吻。
但时隔几月,他已经对我扰人的技巧有所抵抗了。。。就在我们吻到难舍难分,Fitch悄然将枪口对上我的腰际。
我松了松牙关,无奈地退后一步:「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想念我的?」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Adrian?」洋美人对他的手下以眼神示意,客气地带着我,却不太客气地押着薄乔恩来到附近一个废弃的工地。
薄乔恩显然受到一些惊吓,但总体来说还算冷静。因为我与Fitch额外的亲密,以致他并不急于求救或脱身。蹙眉看看Fitch,又狠狠瞪着我,像是要静观其变一般缄默着。
Fitch幽幽扯了扯嘴角,他笑起来总有种倾倒众生的霸气。他给他的手下一个短促而有力的眼神,一群人仿佛押解犯人一般将薄乔恩架到他跟前。「这就是你的新欢?」Fitch冷酷地笑笑,举起手枪,轻佻地用枪口勾勒薄乔恩的脸部。方才还显淡定的薄乔恩立刻神色大变。
我悠然一笑,用勾人的眼神触了触Fitch眼睛迸射的寒光:「你从遥遥之地而来,又用这样残暴的方式和我见面,就为了来个‘捉奸在床’?」
男人淡色的眉梢一挑,冷笑道:「那你是承认你和他的关系了?」
「放屁!」薄乔恩忽而狠狠地回了一句,三把手枪旋即同时顶上他的脑袋。
「你已经认定我和他的关系。否认在你眼里不是欲盖弥彰吗?」我傲慢地斜视对方,将冷汗直冒、脸色煞白的薄
11、Fitch 。。。
乔恩忽略。
「为什么要走?」总是将“爱”挂在嘴边的洋人,露出一副内敛的深情表情,实在是一道绚烂的风景,「因为这个男人吗?」
我露出外显的疑惑模样:「你一定要认为,我的离开是因为你的魅力略逊这个毛头小孩一筹吗?我单纯想离开,与任何人无关这种理由不是更有说服力?」
Fitch转动水晶般的双瞳,将目光锁定在狼狈的薄乔恩身上:「真是个美男子。。。也和那个人长得真像。。。」
「那个人」?我微微睇了Fitch一眼。。。谁说外国人都是直肠子,他们有时不是也很喜欢迂回吗?
Fitch忽而将视线从薄乔恩的身上移开,他带了些许痴意怔怔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因为喜欢上别人才离开的,而是突发奇想要回国?」
我给了前情人一个赞许的微笑:「之前,我母亲撞见我们上床,她大发雷霆,于是勒令我回国,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如果不找个形势所迫又无害的借口先蒙混过去,我怕我和薄乔恩将命丧于此。
「那你是逼不得已的?」我曾经高傲的“白雪公主”居然会自降身份再度向我确认,「也就是说你还爱我?」
「我爱你。」我抢白,用我最深情的目光直视他。
Fitch轮廓立刻柔和下来,他媚惑着带着勾引的笑容看了看我,又伸手抓过神色复杂的薄乔恩的脸,朝这个挣扎着摆脱的中国美人讥道:「怎么?你嫉妒?」
薄乔恩咬着牙,嫌恶地甩开Fitch的手,强硬别过头去。
我迅捷扫了反应过度的薄乔恩一眼,带着惑人的笑容,慢慢走到Fitch身前。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举起Fitch抓薄乔恩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而后暧昧地在他鼻尖小啄一口,就着他雪白的脸颊耳语:「找个地方如何?看到你的那刻我快自燃了!」
对方诱人一笑,抬起手往我腰上轻柔地滑去:「那就在这里吧!」
这个性感的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寻找刺激,我配合地笑笑,调笑道:「但我不想宝贝的身体被别人看到!」
「我自然会让其他人屏退!」Fitch绕过我,别有意味地看向薄乔恩,「但是他必须在场!」
我目光一滞,侧首看到薄乔恩一副震惊的表情。——男男版活春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Fitch,我的朋友是个再忠诚不过的基督徒。」我扯了扯嘴角。酝酿着浓重□的空气一下被骤冷的氛围打破。
男人的目光一瞬蒙上寒霜:「你已经可以蛊惑到虔诚的基督徒了吗?」
「他是个异性恋。」我淡淡地答道。
「你们做过吗?」
我嘲弄地笑笑:「Fitch,放了他。」
「你维护他
11、Fitch 。。。
?」男人一瞬提高了声音,迅捷举枪,朝薄乔恩脚下狠狠扣动扳机!“嘭!“幽静的工地因为这一声带着怒意的枪响,而愈发冷清。
我平静地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微笑道:「我维护的是你。这里是中国,你在这里胡作非为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男人冷冷一笑:「你在威胁我?」
「是劝诫,Fitch。」
「我既然有本事踏上这块土地,并找到你,便必定有能力随心所欲。」男人用不屑的神情同样告诫我,他可以为所欲为。
「你太自命不凡了。」我冷冷地说。
Fitch清泠一笑:「是不是自命不凡,我们只需要稍稍验证一下便可。」他一个响指,左右扣住薄乔恩的两个男人立刻□起来。
他们一个将薄乔恩强行压在地上,另一个便跨坐在薄乔恩身上动手扯他的裤子。
这种猥亵的动作很快让这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清纯的男人惊慌起来。薄乔恩失措地大喊,他奋力扭动着挣扎,近乎毫无意识地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趁所有人欣赏这场畅快淋漓的暴行时,一个快速地闪身跃到站在Fitch身侧的保镖,右脚横扫侧身,手肘正中高大保镖坚硬的腹部,而后腰间一动,顺势用手夺过男人手持的枪械。
Fitch的反应很快。我们几乎是同时将枪举起指着对方。我漠然地笑着,扫视随后举枪指着我的他蹩脚的属下们。
「这里有几个人?」我笑着看看骑在薄乔恩身上却无心继续下去的男人,「我的枪里又有几发子弹?」我不再将枪口瞄准Fitch,只冷笑着把玩:「杀了你们需要费多少力气,而杀了我,只需要‘嘭’,一声足矣。」我缓缓将冰冷的枪高举到头顶,而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Fitch,你想杀了我吗?」我玩味地笑问那个爱我男人。
「就从这一刻起,」保险起见,我还是将沉重的手枪慢慢放下、置于身侧,如若走火,我的小命休矣,「如若你想要杀我,薄先生——薄乔恩,要杀要剐,轮…奸几遍,随你!」我无畏地笑着:「如果今天,你没有扣动扳机,我严边渡尚存活于世,那么薄乔恩少一根寒毛,我就用手上这把枪。。。」我停顿了一瞬,只为摆出倾城一笑,而后再度调整姿势将枪口分毫不差地指向□薄乔恩的男人,继续道:「如果薄乔恩少一根寒毛,我就用手上这把枪毙了害他的人!」
这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要我的命或者要羞辱薄乔恩。。。
Fitch的傀儡们都跟了他许多年,如此了解Fitch的他们,又何至于白白搭上性命去拼上一场必然会输的战争?
方才对薄乔恩上下其手的两个男人立刻起身,避开我的枪口,垂着
11、Fit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