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房事太激烈????????”黎尚的表情瞬间复杂的纠结在脸上,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揪住布料——“啪”————他颤抖着,却没有办法看打了他一巴掌的人。
又一巴掌落下,齐睿双手撑在黎尚头两侧的墙壁上,第一次有种彻底跟这男人了断的心情。“你就这么饥渴?就这么想上女人?你就非要这么不堪,比我想的还要不如?黎尚,你怎么就有办法,让我,这么瞧不起你!”
男人摇了摇头,眼泪失控的泉涌而出,甚至第一次那么大胆的,一把抱住齐睿的腰,将眼泪与哭声一起埋进去。即使心底的伤口是那样不堪,要再一次承认自己不过是个被骗着的可怜虫,即使美梦被打碎,绝望的发现家的奢望再度破灭,他还是想说出来???????????至少,至少,不能让眼前的男人对他失望,那样,他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至少,还拥有着唯一不会真正放弃他的朋友???????
“????她瞒着我??????找客人?????我去找她的时候,就已经?????”剩下的话再说不出口,黎尚颤抖着默默的流泪。齐睿用力的抱住男人,将他紧紧的按入怀里。不可否认的,松了口气。
急诊室的红灯灭去。白袍的医生走出来,无奈的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只能保住孩子,是个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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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舒缓的爵士乐,四溢的酒香混着各色的香水味在空气中蔓延??????人与人在暧昧的光线下交换着暧昧不清的视线,端着酒杯隔着斑驳的酒色打量着身边形形□的过客,不再将欲望隐藏在眼底最深处????这样的夜色,是黎尚所陌生的。双手抓着齐睿为他叫的烈酒,他一脸恍惚的小口喝着杯中辛辣的液体,缩着肩像仓鼠一样。
“喝点酒,心情会好点。“
“是吗?”没有拒绝,黎尚一口灌下杯中色泽通透艳丽的液体,却因不会饮酒而呛得咳嗽,浓烈的酒气瞬间冲上面颊。
“以后你怎么办?” 齐睿好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摇了头,接过递来的酒没再冲动,而是小口小口的抿进喉。
该怎么办,他也问过自己人,像他这样什么也没有的人,带着个孩子。。。。。。很难活下去吧!但放手不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何况,多了个孩子,他也不必再害怕寂寞了。。。。。。。
“这么害怕寂寞吗?”暖了的气息哇在脸上,他睁着茫然的醉眼,凝视着贴近的俊颜,这张优雅,美丽得堪称完美的脸的主人。。。。。是他唯一觉得自豪的存在。。。。。
“齐睿,真高兴。。。。。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炽热的眼落在那张平凡的脸上,俊美的男人冷冷一笔,将杯中名为“毁灭”的酒饮尽,“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早疯狂的想要这个男人,无论他多不堪,多丑陋,也奢想他躺在他身下哭泣,呻吟的模样,他要的,即使毁了那个男人也要得到。。。。。。
带着黎尚回自己的公寓,齐睿将酒醉到不省人事的男人抛在床上,慢条斯礼的将那身碍眼的衣服脱下。
黎尚并不矮小,近180的身高,却是110不到的体重,衣服下的身体瘦到可以看出肋骨,细弱到不该属于男人的腰身,修长却细瘦的双腿与胯间无精打采的欲望。。。。。。
手忍不住伸出,抚摸着男人瘦小仿若十四五岁少年的喉节,细滑如处子的触感。。。。说起来,这个三十三岁的丑笨老男人,确实从未有过那方面的经验呢!所以。。。。他的全部。。。。。
“都是属于我的。。。。。。”
从皱起的眉尖到紧合的眼睑,从薄软的耳廓到清晰的锁骨,从粉色的□到脆弱的欲望,一点点,一寸寸烙上吻痕,缠绵温柔的,疯狂焦躁的。。。。。。
不识欲望的男人随着本能呻吟,或愉悦,或痛楚。。。。。。扭曲着□的身体,纠缠在男人的手与身上的雪白床单间,颤抖、抽搐。。。。。。仿佛陷入梦境中无法醒来,被烈酒侵蚀了理智,连那贯穿□的疼痛也无法体会。。。。。。
如果真要说明白记忆了什么,便是被紧紧拥抱的安慰,不再寂寞。。。。。
头疼痛到欲裂开,他没有喝过酒,这样宿醉后的折磨尚是第一次。。。。。。
黎尚抱着头将口鼻陷入头下软枕,身下的床褥与软枕都轻柔舒适得让人不愿醒来,清新的气息与他熟悉的陈旧味道不同,反是近乎香水的味道,那种。。。。。在齐睿身上经常能嗅到的男人香。。。。。
猛的惊醒,挣开眼后,纳入视线的是空旷优雅的一室洁白,炽亮的光线柔和的洒满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黎尚茫然的回忆,喝醉酒,被齐睿带回家。。。。。。自己有给他添麻烦吗?这房间,这床,是齐睿的吧。。。。。
不安的惊坐起身,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隐隐的,甚至有什么液体顺着动作流下。。。。。。身上的羽被滑落,他这才留意到,被下的自己,□,□的肌肤上,印满青紫的痕迹。。。。。。
房门被轻轻推开,优雅俊逸的男人托着肘,手持咖啡杯斜倚在门上,随意的动作也充满了诱惑,性感。
“醒了?那就早点把自己收拾好,客厅桌上放了饭菜。”
“齐睿!”叫住转身欲离开的男人,黎尚苍白、空洞的脸上划过犹豫与惶恐,咬着唇半响,才难堪的启齿,“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个啊!”男人冰冷的面上浮出讥消的笑意,“男人间的安慰而已,你抓着我哭闹着喊寂寞,让我抱你安慰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碰你这样又老、又丑、又无趣的男人?”
是啊,自己可是一直害怕寂寞。。。。。。。黯然的垂头,黎尚蜷曲着身,双手无意识的揪着被子半响。。。。。。
“。。。。。。对不起。。。。。。”
望了眼蜷缩成虾形的男人,齐睿抿了抿唇,转身走开。
那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吃亏了,还是不会怀疑他吗?真是。。。。。。傻呢。。。。。。
第 3 章
黎尚工作的地方,是家并不太入流的餐馆的厨房,不是掌勺的大厨,而是打杂型的伙计,从洗碗碟,到准备食材,从扫地,到扔垃圾。。。。。。他在这里工作了近八年,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了,一直做着相同的事。
如果不是看他任劳任怨,老板早把他辞了。
他知道依自己的平凡,寒酸,到哪儿也没人要,所以,工资再低,工作再累,他也没想过辞职,甚至平日里生病,也不敢请假休息。
唯一的例外,便是每年齐睿过生日的时候。
两天旷工,老板怕会借机扣他薪水吧!
苦涩的想着,黎尚走进厨房,跟往常一样清洗成堆的碗碟,其间也有人进来,却没有谁和他打招呼。
因为性格软弱,相貌也不出众,他一向是没有存在感的人,共事八年,他与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百句,有的也是“嗯”,“哦”的应承声。
忙完时已是一个小时后,黎尚从矮凳上爬起,突来的晕眩让他站立不稳的跌坐下,□的伤口也在这一串动作中又撕裂开来。
会流血吧。。。。。。。
压下这一念头,他小心的站起,刚转身就看到老板站在厨房门口,一脸说不出的不耐烦表情。
“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跟在胖胖的老板身后,走到外间的收银台前,势利精明的老板娘坐在柜台内,递过一个牛皮纸包,他一愣,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还有当时的压金,当中你旷工的钱已经扣下了,你数数,没问题就走吧。。。。。。”
二千三百块钱,是他现在所有的钱了,不用怎么费脑筋,他都可以快速的在心中列出每一笔开销:房租,水电费,伙食费,安排芳芳后事的钱,还有多出的婴儿的奶粉尿布,衣服钱。。。。。。再怎么算也不够,更何况,下一份工作他几乎不抱指望。。。。。。
游荡在街头,黎尚漫无目的走着,想着没有指望的未来,再忆起那个还在医院的婴儿,转进了专卖婴儿用品的店面。
花样繁复小巧可爱的衣服,造型美观的奶瓶,品种多样的尿布,婴儿车,波浪鼓。。。。。。眼花缭乱之余,他望着每一个标价无言的走开,笑容满面的服务员自始自终陪在其他衣着光鲜的人身边,不经意扫过的眼神中满是轻鄙。。。。。。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惊,望向说话的男人,优雅,美丽,阳光里甚至闪亮得让人不敢直视,觉得那个问题该由他问出口,“齐睿。。。。。。”
“你不是该上班。。。。。。”瞄到男人揪在手里的牛皮袋,齐睿没有再追问什么,转身继续看衣架上的衣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坚持着把话问出口,黎尚偷瞄了眼男人完美认真的侧脸,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俊美得宛如天神,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若非他一直纠缠,齐睿不可能搭理他吧。。。。。。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男人挑了件衣服拿在手上,黎尚看了眼,依稀记得是店中最贵的,刚要说些什么,男人已摆了摆手。
“算了,怎么想起问你,就你那品位!”
自卑的低头望了自己一身穿了几年的廉价衣服,黎尚不安的站在过道里,生怕碰脏了一旁的商品。
齐睿跟店里的小姐说了会话,就指了堆贵到吓人的婴儿用品让打包,刷卡付过款后,才从他身边走过,抛下句话。
“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店外不远处,停着齐睿的蓝色保时捷,先一步出来的齐睿正把手中的提袋扔进后座,抬头见他慢吞吞的挪移着,不悦的皱了皱了眉,“快点!”
慌忙走上前,黎尚近乎手足无措的站在车旁,呐呐阻止了男人替他开车门的礼貌举动,“。。。。到。。。。去哪里。。。。。”
“医院,”几乎是推着让男人上了车,齐睿不耐烦的回答,有点在意自己因男人不经意垂首露出后颈吻痕的动作心动,也莫名更觉得男人一身陈旧老气的衣服碍眼到极点。。。。。。
副座上的男人轻轻“哦”了声,车开了好一会儿,才又拘谨的瞄他,“为。。。。。。什么。。。。。。去医院。。。你。。。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因红灯停住车,齐睿一手轻敲方向盘,一手按下音乐播放键,舒缓的钢琴曲流泄在车内,旁边的男人抬起头,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许,眯着眼露出抹笑来,水色的唇勾着,两粒小虎牙也冒了出来,唇畔尚有两点浅浅的笑涡,很可爱很放心的样子。
“那就好。。。。。。嗯。。。这音乐很好听。。。。。。”
“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声音不自觉的放柔,齐睿凝着男人少有的笑脸,因那份关怀暖了心房,语气中常有的讥诮也消失无踪,“没听过吗?”
“听过。。。”但还是觉得很好听,比街上常听到的流行歌曲好听许多!“我觉得。。。。。。钢琴的声音很好听。。。。”
“是吗?”笑了笑,在绿灯时发动车子,齐睿伸出只手揉乱男人糟糕的发型,不带恶意的,“下次带你去听音乐会,让你听个够。”
“啊?”太执着于音乐的男人转脸望他,茫然的眨眨眼,他轻笑摇头,心情大好,“没什么,你听音乐吧!”
直到车停在老旧医院前,下车的男人仍一脸不舍,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的跟在齐睿身后走到育婴室门外。
“是。。。来看那个孩子吗。。。。。。”反应迟顿的男人轻声问,却没得到回应,只得在一旁看他与医生,护士交谈着什么,插不上口。
“发什么呆?可以走了。”
后脑勺一痛,黎尚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尴尬的咬了唇,他抬头,才看到齐睿手中抱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一向冷酷的脸显得柔和了几分。
“你那不是人住的屋子呆会儿去退了吧,小孩子很脆弱,那儿环境太差,收拾好搬去我那儿,我那儿还有空房。”
“可是。。。。。。”
“你死没关系,难道要饿死这个小孩吗?你那点钱,估计连奶粉也买不起!”刻薄的说着,男人把手中的东西丢给他,他慌忙抱住这软软小小的身体,有点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