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楚毅吻得快断气一般,顾风的唇才微微撤了一些距离。楚毅不依,双臂用力想要将顾风拉回来继续吻,顾风的唇却贴着他的沙哑的开口了,“疼吗?”顾风抚弄楚毅身子的手没停,扶着後脑的手却悄悄移过来轻触楚毅额头伤口周围的皮肤。
“疼。”楚毅的回答很轻,轻的只剩气音,仿佛就没存在过。“很疼。”
顾风开始以为楚毅说的是伤口,可是在楚毅说第二遍的时候,他发现楚毅的手滑下来,紧紧攥着自己病号服胸口的衣服。顾风知道了,他说的疼,是心痛。
看着这样的楚毅,顾风又何尝不疼呢?只是,他能拿他怎麽办呢?看着倔强骄傲的他为了他隐忍难过到这种地步,顾风疼得紧皱了眉头,可是,他能为他做什麽?他们面前的这一道坎,必须楚毅自己迈过去才可以,他不能也不可以因为一时的心软,而给他们以後的道路上埋雷。他顾风的原则不会变,要不就是全部,要不就是没有。爱情也是、信任也是、生命也是!
楚毅啊,你到底懂不懂呢?!顾风继续吻着,却不是楚毅的唇,而是顺着下巴、喉结,一路吻到了楚毅的心口,然後就此流连不去。不是色情的挑逗,而是安抚的吻法。
楚毅却仿佛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一股火焰从心底烧起,灼得他整个人如缺水的鱼,仿佛时时刻刻受着将要窒息而死的威胁,转瞬间就喘息得大汗淋漓。
好在顾风的手很厉害,不大会就解决了楚毅勃发的欲望,将满手的白浊抹进自己的裤兜里。顾风这才双手捧着楚毅的脸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顾风的吻极尽温柔,在楚毅整张面容上游走,最後终於吻在楚毅的眼睛上。
“真的?”楚毅闭着眼睛喃喃地确认。
“真的。”顾风翻身上床,将楚毅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楚毅的一滴泪,这时才终於落下,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因为这时的楚毅已经在顾风的怀里安心的沈入梦乡。
顾风无声的叹口气,再一次的自问,他该拿他怎麽办呢?!
作家的话:
这是今天的
☆、(10鲜币)奴隶不说爱44
第二天一早,楚毅是被来送药的护士叫醒的,因为难得睡得沈稳,醒来时便有点迷糊,直到把药吞进了肚,楚毅才想起昨夜的种种。
看楚毅左右四顾,护士小姐贴心的提醒,“你的助理还没来,才六点,你再睡会儿吧!”
楚毅默默地钻回被子里,闭上了眼。果然是场梦啊!
七点多锺的时候,秘书来了,带着早饭和他出院要穿的衣服。“您真的要出院啊!”楚毅笑笑,安静吃饭,并不多话。
“真是,原本就够闷的了,您这次生完病,就跟死了一回似的,比原来话还少了。不会真的把脑子撞坏了吧?”这个秘书是几个秘书里最心直口快,也最没脑子的一个,原来就常常挨楚毅的骂,她却像是被骂习惯了似的,总时不时的就要往枪口上撞。以往这个时候,楚毅就算不刺她一句“话多”,也要瞪上她一眼,可是这次,楚毅只是稍稍顿了下,便又接着吃饭了。
就连个小秘书也知道他就跟死了一样吗?楚毅低着头,貌似专心的吃着早点,可是他其实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
九点多,又来了两个助理,一起帮着楚毅打理好各项出院事宜。楚毅再看了眼空荡荡的病床,想起昨晚那个莫名的梦,一种被人在溃烂的伤口里又扎上根刺的钝痛感缓慢地顺着心口向四肢蔓延。
“走吧!”楚毅将冰凉的指尖微微缩了缩,却好像连握拳的力气都凝聚不起来一样的放弃了。
回到公司的楚毅好像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不再会喜怒无常,甚至脾气更好,更平易近人,工作效率更高。只除了,他的床头多了一瓶安眠药,其他似乎没有任何不一样。
楚毅其实并没有觉得睡不着觉有多麽困扰,只要他安静的躺着休息,体力多少可以补回来一些,睡不睡得着原本他并不在意。可是自从在医院做了那个他以为是梦的梦後,他开始执着於睡眠了,如果醒着见不着他想见的人,至少梦里可以!可惜,即使安眠药的药量越来越大,他仍旧没能再一次重温梦境。
安眠药就是这样,如果一开始一粒可以入睡,那麽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依赖。醒了以後,还会有严重的头疼,好在楚毅最近已经对头疼熟悉到麻木的程度了,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但当他发现他的安眠药似乎消耗的过快了以後,他开始求助心理医生了。他不想因为一场不在预期的爱情而把自己拖垮,他不畏死,但不想死的这麽难看。
医生在给楚毅看了一个月而没有任何改善後,大胆了提出了一个建议──催眠洗脑!
“你太忙,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在我这里做诊疗;你的嘴巴又太严,始终不愿意把你心底深藏的秘密吐出来。你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可你的状况并不好,再这麽下去,你的身体就要彻底被你拖垮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百零几的体重,你真的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医生能说的都说了,但看楚毅始终没有妥协的样子,只能道,“最终的手段,催眠洗脑,你告诉我时间段,我把你那段时间的所有记忆封存掉。”
“你……让我再想想。”楚毅是几乎想要放弃这段爱情了,但他并没准备忘记顾风。想到以後记忆中再有没有顾风这个人,楚毅突然疼的难以自制地蜷缩起身子。
“你怎麽了?”医生吓了一跳。
“没事,胃痛。”楚毅只能这麽敷衍。
“你以前有过胃病吗?”心理医生见楚毅已经疼的连坐都坐不住了,不禁也有些慌,他是学心理的,可不是内科大夫啊!
“有过胃出血。”这没什麽可瞒的,无论谁,随便翻翻他的病例都能查到。
“该死,那你还吃那麽大剂量的安眠药?那对你的胃一点好处都没有。”吃安眠药这一点,楚毅并没有瞒医生,确切的说,除了关於顾风的,任何事他都没有瞒医生。
“什麽药对胃都不会很好吧!”楚毅居然还能笑着调侃,不过下一刻,他就吐的一塌糊涂。
“喂,你在吐血啊!”这回医生彻底慌了。“我送你去医院!”
所以非预期的,楚毅在刚刚出院一个半月後,又住进了医院。这回无论助理还是秘书,无论心理医生还是院里的大夫,全部不准许他再办公。
“我会无聊死的。”楚毅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抗议。其实他不怕无聊,他只怕自己又想起顾风,那只会让他吐血吐的更严重而已。压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呼吸的,始终只是两个字而已──顾风,那个人的名字。
“安排时间,我给你洗脑,事不宜迟。”在众人都沈默了半晌後,心理医生果断开口。
“我还没同意呢!”楚毅反驳。
“我是医生。”心理医生注视着楚毅的眼睛。他说的很明白了,他是医生,他的病人他做主。他一个学心理的,难道他当真看不出来他病人的身体完全是心理作用压垮的吗?
楚毅无所谓的和他对看,除了顾风,还没有谁的视线会让他承受不住。
“唉!”最後妥协的那个人,果然不是楚毅。“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仍旧犹豫不决,为了你的身体好,我想我会采取非常手段。”
心理医生走了,助理、秘书们走了,最後连检查的医生护士也走了。这次因为没有出动救护车那麽夸张,所以也没惹的尽人皆知。只有楚毅一个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没有安眠药的夜晚,必然又是无眠的。已经想了一整天的楚毅,仍然拿不定注意。夜色慢慢浓重了起来,那天的梦境又涌了上来。楚毅的胃又开始痛。呕吐感袭上来,才张开嘴,枕头边上便染上了一大片红。该死的胃出血!楚毅疼的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他却没有按铃叫护士。
☆、(9鲜币)奴隶不说爱45(上)
等胃痛终於缓了下去,楚毅浑身冰凉的瘫软在病床上,过分的孤单凄凉几乎将他压垮,他开始怀念顾风的拥抱。顾风的体温总是偏低的,但拥抱无疑是温暖的。那天的顾风,也特别的温柔。朦胧中又回忆起那天的顾风,在这样的夜色里,楚毅第一次让感情战胜了理智,会不会,那天其实顾风真的来过!他的理智一直不让他相信,阻止他自己的臆想,告诫他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夜春梦。因为第二天的他太过整洁,病房里也太过干净,就连病床上,都没有余温,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根本没有人来过。可是,万一顾风是真的来过呢?
这种顾风可能来看过他的想法一旦成立,就再也遏制不住。楚毅开始疯狂的想念顾风,想得恨不得立时就飞奔到他身边去问个清楚。
可是问清楚了又怎麽样?他身边还有一个凌凌啊!但其实,有凌凌又怎麽样呢?只要顾风在意他,愿意接受他,哪怕做之一,也总比忘记他好不是吗?楚毅突然就想明白了,接受凌凌的存在,以後或许还有别人,那势必会让他痛苦一阵子,甚至痛苦一辈子,可是看看现在,如果没有顾风,他根本连活下去都如此辛苦。他相信顾风,如果那个人是顾风,即使拥有不止他一个情人,也绝不会让自己痛苦成现在这个模样的。那还有什麽可挣扎的呢?楚毅认命了,顾风就是他的劫,死结,无解。
第二天一早,赶在医生护士来查房前,楚毅偷偷换了衣服溜了出去。回到了楚氏顶楼的住所,楚毅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休闲服,这次准备出门。
楚毅去车库开车的时候,正好碰到来给他取换洗衣服的助理。
助理看到楚毅整个人都傻了,“您怎麽从医院跑出来了?”
“行了,医院那边给我把病房退了吧,心理医生哪里也给我推了,什麽烂医生,我不看了。”看他还不如看疯子管用。楚毅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
“您去哪儿啊,我送您!”放着病弱的总裁满世界瞎跑,他又不是脑子长包,被其他几人知道他还不得被扁死。
“看病!公司的事你们先处理着,等我电话。”说完,楚毅已经开着车一溜烟没影儿了。
“楚总,楚总……”
楚毅到Super Moment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如果不是守门的保安见过楚毅几次,他根本不会让他进门。所以在夜昙看到楚毅的时候,几乎有点傻眼,“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我连早饭还没吃完呢!”
“我要见顾风。”
“你要见顾风你来找我干嘛?”夜昙才不买账。
“只有你知道他在哪儿!”可悲的他到现在不但没有顾风的住址,甚至连顾风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我……我知道我就得告诉你啊!”夜昙拍桌子瞪眼。
楚毅眯眼,桌子拍的比夜昙还响,“我要见顾风!”
“好吧!”夜昙认输。莫说他本来就是个m,见到横的自然就软了,就是他一个夜店的小店长,那气势和大财团的总裁就是没法比啊!所以他妥协也不是很丢人是不是?而且顾风最近也确实很反常,反常到不比相熟的人,已经是个人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他在这儿?”一大早的?楚毅的胃又隐隐有些犯痛。顾风是又接了什麽人的调教,还是……
不能想,不能想,楚毅一手攥住胃部的衣料,使尽摇了摇头。他不能这个时候倒下去。
“你们真是,这搞什麽?一个反常两个反常的。你瞧瞧你,瘦的什麽似的,你再看看顾风,简直都快成阎罗转世了,吓人的哦!”夜昙一边走,一边抱怨。奈何楚毅一心在和自己的病痛对抗,并没有注意听夜昙在说些什麽。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夜昙把楚毅带到了顾风的调教室门口,伸手替他按过铃後,像受过惊吓的兔子一样,一闪就跑远了。
“谁?”通话机的另一方传出一个冰冷到彻骨的声音,幽幽得像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可楚毅在听到那个声音後,却一瞬间眼睛有点刺痛。
“我,楚毅。”很轻很轻的声音,轻得楚毅有些懊恼,生怕顾风没听到。深吸了口气,才想再说一遍,那厚重的隔音门却“呼”的一下在自己面前打开了。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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