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綄臻沉吟道:“除非真神级强者出手,或者得到‘神级’丹药。”
方云烈闻言满脸苦色道:“要是具备这两个条件,老祖宗早就可以恢复当年的鼎盛状态了。您看还有其他办法么?”
木綄臻:“如今只能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念了,哎……”
正说着,方金泉突然喊道:“老祖宗醒了。”众人闻言一看,果然看到方金肴眼皮一阵颤抖,方家众弟子一个个激动地欢呼起来,立即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方金肴身边。
一旁的孙婰芹狠狠瞪了眼儿子,继而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你赶紧去把那丫头藏起来,不管木綄臻刚才说的话是否真实,只要控制住那丫头,方立新就会投鼠忌器,我们等于有了一张王牌。”
方金泉下意识地问道:“万一老祖宗怪罪下来怎么办?”方金肴虽然一直默许他们娘俩虐待方立新的妹妹方小卿,但这种纵容是有个度地,就是可打可骂,但绝不能伤害她的性命。
这两人以前也很会把握尺度,但这会明显是要触及方金肴的底线。
孙婰芹恨铁不成钢地轻斥道:“你怎么傻成这样啊,别说现在老祖宗大限将至,自然他可以再活个上百年,我们也得破釜沉舟搏一把,如果方立新那小子确实有真神级强者撑腰,你那个觉醒表兄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到时老祖宗可能会改弦易辙,抛弃咱们母子,重新选择方立新。别磨磨蹭蹭的,快去吧。”
方金泉听到自己将被抛弃,忍不禁打了个寒战,当年方立新变成废物被抛弃后的凄惨下场,可是历历在目的,当即转身快步离去。
一直忙着给方金肴顺气地木綄臻,突然向旁边的木年穹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悄然退出人圈,不着痕迹地跟着方金泉离去……
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方金肴,虚弱地向木綄臻道:“老木头,方立新这孩子现在哪里?我要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
木綄臻同情地看着对方,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在哪。”
方金肴会错了意,以为是方立新让他这样说的,当即强提精神道:“看在咱们以前出生入死的交情份上,老伙计你就帮帮我吧,这也算是我临死前的请求,你……”
木綄臻不忍地打断道:“肴老黑别说傻话,你既然已经醒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只要好好保养,活个三五十年还是不在话下的。”
方金肴苦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果刚才那股能量没有失控,我确实可以通过它们延长三五十年寿命,如今它们已有之前的活命之本,变成我的寿命阎罗,我的意志力顶多能压住它们十天时间,之后便会爆体而亡,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只想临死时安排好这些儿孙们。老伙计,我也不为难你,只请你向他传个话,只要他肯回归家族,方家族长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木綄臻叹声道:“别说我确实无法联系到方立新郡守,就算能做到,你觉得以他今时今日的成就,还会稀罕你方家族长的位么?”
一旁的木年宇瓮声瓮气地接道:“别说一个即将没落的世家之主的位置,恐怕就算是帝国皇帝,人家想要的话也是唾手可得。”
木綄臻轻喝道:“住口,没大没小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木年宇被喝得一愣,继而呵呵一阵讪笑,不敢再吭声。
木綄臻转向方金肴道:“老伙计,我这次来的第二个目的,是要接你们家小卿去住段日子,木青菱这丫头可是跟小卿从小玩到大的,让她们年轻人好好叙叙旧。”
方金肴推开木綄臻为自己顺气的手,哼声道:“怪不得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原来是打着劫人的主意。我方金肴只要还有口气在,就容不得人在我方家撒野。”
很显然,方金肴也意识到,方小卿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不仅是无数势力示好巴结的对象,更是方立新回归方家的唯一纽带,自然不肯拱手让人。
木綄臻口气坚决道:“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若是让她继续留在你们方家受苦,我无法向他哥哥交代。”
方金肴挣扎着起身,犹如受伤地雄狮般吼道:“要进方家后院劫人,你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木綄臻似乎料到对方有这种反应,语气缓和道:“如果你能保证她的绝对安全,且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就让她继续呆在方家,否则你就把人让我带回去,怎么样?”
方金肴沉吟片刻道:“好,就这么办,为了让你相信,我可以当场发誓……”
木綄臻伸手打断道:“发誓只是口头说说,我要的是实际行动。”
方金肴沉声道:“实际行动?将来的事还没发生,你如何看得到?”
木綄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深知他脾性的方金肴见状心中一突,暗道糟糕,又被这小子用话套住了,不过细思之前的对话,有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木綄臻呵呵一笑道:“咱们眼见为实,待会你可不要返回。”
方金肴心中不妥的感觉越来越深,这时厅外推推朗朗行来三人,走在前面的是方金泉,中间那位则是木年穹,最后一个是位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间或还夹杂干涸了的血渍,头发蓬松地达拉着遮住脸盘,一双满是畏畏缩缩的双眸,满是彷徨无助之色,见到厅内聚集着这么多服饰华丽的大人物,顿时像只受尽的小兔子,胆怯地将身子缩在木年穹背后,小手紧捏着前者衣襟,望之令人心疼。
木年穹感觉到身后女孩的惊恐,顿步转身安慰道:“小卿别怕,相信木爷爷,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女孩听后神色稍缓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惊惧却是依旧。
人群中的孙婰芹见到这一幕,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阴谋败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方金泉看到母亲身影,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疾步扑过来,口中更是忙不迭喊道:“妈妈救命,木家主要杀我!”
孙婰芹闻言眼珠急转,先发制人地大喝道:“好啊,都已经杀上门了,当我们方家真的好欺么,列位同宗快动手讨回公道。”
数十名孙家高手率先拔出武器,将木年穹团团围住,木家众人见家主被围,一个个执出兵器,反将孙家高手围住,木綄臻回来时恰逢木家高手齐聚一堂,这次跟过来的足有五百多人,全部是兽战高手。
方家众人见状悉数望向老祖宗,只有一些性子急的跟着拔出武器,待见到同宗们大多按兵不动地望着老祖宗,顿时醒悟过来站在原地不动。
场上形势顿时演变成孙家跟木家对峙。
孙婰芹见状大急,高声喊道:“人家都杀上门来了,各位同宗还等什么。”
厅内诸人不为所动。
木綄臻见状嘿嘿笑道:“肴老黑,看来方家还是你说了算啊,以前我还以为你们是外姓女子当家呢!”
方家众人闻言一个个气愤地瞪着孙婰芹。
孙婰芹平时仗着娘家的威风以及方家老祖宗的默许,行事极为嚣张,井然以家主身份自居,弄得方家一片乌烟瘴气,众人碍于老祖宗的态度,对她的强势敢怒不敢言,如今老祖宗明显表示要支持方立新,知道这女人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再也不必甩她,以前积压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要不是木家的人在场,说不定以及有人要找她算账了,这几年她可得罪了方家不少人呢。
方金肴哼声道:“方家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只要我还有口气在,就没人敢不听话,同时也没人敢在方家撒野。老木头,刚才我听方金泉说你儿子想杀他,你最好给我个交代。我们方家之人可不是任人打杀的!”
方家众人闻言一个个满脸激动之色,老祖宗说得对,方家不是好欺负的,思及此处纷纷挚出武器,气势汹汹地望着木綄臻。
木綄臻呵呵一笑:“不问青红皂白地维护自己后辈,你肴老黑还是这么护短啊。”
方金肴哼声道:“就算方金泉犯下罪该万死的大错,也得由我方家来定罪,轮不到你木家在这里指手画脚。”
方云烈这时也接话道:“老祖宗说得好,要是有人跑到木家杀你的后辈,相信你也会这么做。木老爷子,我们虽然平素都很尊重你,但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方家一个交代。”
木綄臻闻言脸色一肃道:“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老大,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年穹根本没将孙家众人放在眼里,旁若无人地恭声应是道:“老爷子,刚才方金泉偷偷跑到后院,想要对已经重伤躺在床上的小卿女娃子下毒手,幸亏我及时赶到制止他的行为。否则小卿女娃子此刻已经成为地底冤魂了。”
众人悉数倒吸一口冷气,不管是方家还是木家的人,全都愤怒地瞪着孙婰芹,连那些围住木年穹的孙家高手们,也木喊责怪地望向她。
谁都知道,方立新对这个妹妹极为重视,一旦她被害,定会疯狂地进行报复,到时不仅方家难逃干系,孙家也会因为孙婰芹的关系被牵连。
孙婰芹被众人看得毛骨悚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冲着木年穹喊道:“你撒谎,我只是让泉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关起来,他根本不是去杀人的。”
大家闻言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孙婰芹见状立即醒悟自己中了木年穹的套,主动承认要对方小卿不利。
木年穹见目的已达,笑道:“有一点我得声明下,刚才出手是制止方金泉的恶行,并没想过要杀他,否则他根本逃不到这里,相信以方老爷子的法眼,应该能看得出这点。”
木綄臻递给老大一个赞赏的眼神,转首冲方金肴道:“肴老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说可以照顾好小卿小娃子?”
方金肴闻言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眼方金泉母子,脑中急思对策,旁边的方云烈及时接话道:“木老爷子,本来您跟我家老祖宗定下的协议,我这个做后辈的是不该胡乱插嘴的,但这件事却牵涉到小卿,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得不说几句了。”
木綄臻笑道:“你这个父亲却是有发言权,说吧,老夫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借口否定肴老黑的决定。”
方云烈拱手道:“木老爷子还真是会扣帽子。方家对老祖宗是极为尊重的,从上到下都愿意为他慷慨赴死,只要真有必要,别说要事关我女儿,就算要晚辈献出自己的性命,晚辈也不会皱下眉头,更别谈否定他人家的决定了。”
方金肴也是精明之人,自然听得出木綄臻的挑拨,当即冲方云烈淡淡一笑道:“别听老木头瞎说,这家伙总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喜欢玩弄一些低劣的计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老头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断不会让后辈子弟为我去死,更不会做出拆散你们父女感情的事来。”
这话已经暗示万不得已他可以返回的意思。
木綄臻听得眉头紧锁。
方云烈笑着冲木綄臻道:“木老爷子,不知您老人家刚才说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木綄臻警惕地望了眼方云烈,斟酌好半天才道:“自然是你们无法保证小卿的安全,人该由我们带走。”
方云烈:“木老爷子错了,木族长刚才也错了,泉儿找小卿,是我让夫人通知他去的,目的很简单,让他看看卿儿是否醒过来,然后把她带去另外一个房间,关起门来让她洗漱一番,我夫人听成了让他去把人关起来,却不料木族长闯了过去后,又误会泉儿害小卿,呵呵,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会向自己的女儿下毒手不成?”
这一抬出父亲身份来,事情还真说得过去,不过木年穹也不是好糊弄的,当即笑道:“木某修为虽然不高,但分辨方金泉是不是在杀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方云烈满脸正色地转向方金泉道:“你跟大家说说,当时到底是要杀人还是只想看看你妹妹有没有醒过来。”
暗示得这么明显,方金泉哪里还会听不出来,赶紧信誓旦旦道:“我敢发誓,当时确实是在查看妹妹是否醒来。”
木綄臻哼声道:“那个凶手会当众承认杀人的!”
方云烈不紧不慢地回道:“木族长说泉儿是在杀人,而泉儿又说并没这么做……不知当时可有第四者在场?”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感情方家是要来个死不认账了。
方金肴哈哈笑着接话道:“任何事都要讲究证据的,你不能光听自己儿子的一面之词,就说我们虐待小卿吧。”
木年穹眼珠一转,转向方小卿道:“卿儿,木爷爷说过,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了,你愿不愿意跟木爷爷走呢?只要你说出清醒后亲眼看到的一幕,爷爷就可以带你走了。”
方云烈闻言心中一突,立即轻咳一声道:“卿儿,你爷爷过几天就可以从封地赶过来了,刚好你娘的忌日也没有几天了,到时我们一家人去给你娘扫墓,所以你不要乱跑,就在家里呆着,为父保证以后谁也不会再欺负你。”
方小卿强按心中的惊惧,怯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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