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交错
短节目后的第二天就是长节目的比赛了,这让在今天的比赛中耗费了巨大体力的卿越再顾不得做其他事的回到了自己在奥运村的住所。
在上届奥运会之后,奥运村的准入机制得到了改善。再没有任何媒体甚至是任何的专业摄像器材能够进入这个选手们在比赛期间居住的地方。因而,这一届的奥运会,卿越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躲到奥运村的宿舍里,看着弗雷尔为他拍摄的长节目的练习视频,静静的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自己在,明天的比赛中所会有的表现。
作为卿越的教练,与他同宿舍的弗雷尔做着赛前心理辅导师该做的事,尽他所能的转移着卿越的注意力,让他再别去想与今天的短节目成绩抑或是与明天的长节目比赛有关的一切。弗雷尔明白现在的卿越已经不会再去畏惧被其它任何人所打败了。尽管他曾退出冰坛三年之久,并且又是带着那样的满身伤痕离开的。可现在的他却仿佛是超脱于所有的对手之外,只是担心着能否在最后的时刻战胜自己,想着……自己是否能给自己,甚至是给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在进到奥运村为所有的运动员以及教练,甚至是裁判准备的双人宿舍时,卿越和弗雷尔就把两张本就不小的单人床拼到了一起,让他们可以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甚至是呼吸声入眠。
又是一个奥运会长节目前的夜晚。卿越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就已经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希望能在比赛前睡得久一些。可赛前的失眠一如既往的降临在了他的身上。所幸,今天的时间还很早。
卿越似乎还沉浸于今天在短节目的比赛中成功的完成了阿克赛尔四周半跳的喜悦与感慨之中。由于阿克赛尔四周半跳甚至是他接下去所会在长节目的比赛中完成的那些全都太过骇人听闻了,因而……卿越并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那些为了看他的比赛而特意来到了这里的朋友们。此刻,能与他分享那份兴奋的,只有身边的弗雷尔。
或许,在明天长节目开始的时候,拿到他向裁判组上报的,难度系数表时,多家体育媒体会被引起轰动。然而……那些却远远不够。
“弗雷尔。你认为我……明天能做到么?”
在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呼吸时,卿越问出了这一句,带着一种迷茫,以及……一种跃跃欲试。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卿越希望明天的长节目比赛快点到来,好让他将自己再度回到冰坛的意义展现给这个世界。另一方面,卿越又希望这个夜晚再漫长些,再漫长些。因为他的心底里竟是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害怕着明天自己在冰场上摔得一塌糊涂,就好像他在练习时常常遇到的那些情况。
当卿越说出了那句话,弗雷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那个片段的时间里,卿越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更慢且更为沉重,紧张的等待着弗雷尔所会得出的答案。没曾想,他等来的仅是弗雷尔落在他额头上的一个吻以及迷人不已的低沉笑声。
“的确,那个跳跃……你在练习中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平均十次跳跃才能成功两次。但你以前不是也对我说过吗?有关……你所认为的,怎样才算拥有了稳定发挥的四周跳。你说,真正稳定的四周跳并不是十次尝试里能成功九次。而是……必要的时候,你只要起跳,便能够成功。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认为你在那个跳跃上能够拥有稳定的发挥。就好像你今天在比赛中所完成的4A,它的完成质量比你在练习时所跳的任何一个都要高。这就说明,你是一名彻彻底底的竞技型选手。在越是重要的比赛中,你的发挥就越是出色。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成功。
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你和那修这样的跳跃型天才会在二十年里连着出现两个么?那一定是因为……上天希望你去完成那修当年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奇迹。”
弗雷尔的语速很慢,甚至还带着一种声带振动间产生的慵懒。可他此刻的每一句话却都好像是催眠一般慢慢进入卿越的意识深处,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能量,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在明后两天的比赛上成功的完成自己想在冰上做的一切。
“更何况,就算摔了一跤又怎样?我以前也不是经常在比赛的时候摔得很惨吗?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们不是为了奖牌而来的。摔倒了一次被裁判组扣一点分又怎样?你完全可以即兴发挥的在下一个适合起跳的地方再来一次尝试。等到你用光了长节目八次起跳的机会之后,你总能成功一次了吧?这不就够了?”
“那样我的比赛节目就全砸了!所有人都会认为那个节目就该是我在大奖赛的总决赛上滑的那样!我恨那该死的四级步法!”
“啊哈,相信那群现役的选手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恨那该死的四周跳。”
当弗雷尔说完这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亲吻着彼此,更在寒冷的冬季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或许在你越是希望时间过得更慢些的时候,它就过得更快。夜色在彼此的体温及香甜的睡梦中很快过去。定在第二天傍晚举行的长节目比赛就这样渐渐开启了它的大门。
又一次抽中了最后一组最后一位出场的卿越看着长节目的比赛现场,心中难免惆怅,更是感慨。
尽管,这已经是卿越第三次来到奥运会的战台上了。可这一次的比赛场却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那甚至比他十九岁那年第一次参加的奥运会更让他感到陌生不已。因为,那些让卿越感到熟悉而又亲切不已的人都已经离开这个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决斗场了。
曾经的记忆就这样在卿越的脑中交错。他似乎想起了上一届,上上届奥运会短节目比赛开始之前等待区域的情形了。上一届奥运会的时候,身边的弗雷尔还和这里的大部分参赛选手一样的穿着比赛用的绚丽服装,更脚踩着在冰刃上套着塑料外壳的NX冰鞋。上上届的奥运会时,楚炫还和自己勾肩搭背着,哥俩好的小声评论着先前出场的那些选手。
而现在,这里似乎再也不能让他看到热血澎湃,莫名感动。有的,只是一种带着些许落寞的全然陌生。
不,或许……也并不是全然陌生。
卿越抬起了头,目光扫向偌大的观众席。他似乎在观众席的二楼看台上看到了由乐胜所率领的,身着统一服饰的希蜀滑雪队。又将目光意向高举着普兰登国旗的看台。在那里,有着一些身着便服的普兰登女单选手,双人滑选手,甚至是冰舞选手。而早已退役的夏尔曼和爱娃则更是抱着一个小孩,视线似是正看着自己的这一边……
似乎有更多更多让卿越感觉熟悉不已的人正在那片看台上注视着自己。有已经成为了国际影星,小心乔装着的楚炫,有正在世界各地寻找着最美植物的科内斯,从未停止夏季商演的尼奥利多,甚至……是独自一个坐在最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中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卿越的阿列克。
为了鉴证曾属于他们的时代所绽放的……最后一次绚烂,他们来到了这里。
原来,这些陪伴着卿越成长,曾与他并肩前行,更在冰场互为劲敌的人并未离开,他们只是不再与卿越同台竞技了。留下的,不再是一定要战神他的意志,而是一种带着虔诚的目光。他们欣赏着卿越在奥运舞台上的最后一次演出,炫目到……足以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火光再乘着希冀延伸向更远处的表演。
感受到那样的注视,卿越终将无畏无惧。
“下面让我们有请今天最后一位出场的,短节目排名第三的卿越!”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要去看冰上雅姿啦啦啦~~去看亚古丁啦啦啦啦~去看囧尼啦啦啦啦~和我母上大人一起做第一排啦啦啦啦~内牛这篇文的稿费全放里面不够还要倒贴灰常多有木有……所以明天我不更新了么~啦啦啦~~~好吧,明天不是一定不更新,如果不能更新的话,我会在下午六点之前在文下用作者回复的形式告诉大家的。不过,就算更了,也应该是卡了一个开头的长节目啊……
长节目 上【音乐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TTATT……本来,其实想今天不更新的……内牛满面,因为总觉得长节目木有写顺,想接下去的部分再稍微写点儿,返回来修修再发的。结果……看到大家已经准时在文下等着了,就不好意思的跑来发了。
咳咳,刚刚忘记放音乐了。窝剪辑了一整天的音乐……虽然木有上一次剪辑的斯巴达三百勇士那么震撼,但我感觉音乐的衔接神马的,已经好很多了……起码,大家不会一下听出这是由十几块音块拼出来的吧~~~?
当卿越的名字出现在场内的大屏幕上时,全场的气氛都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就在昨天,他们被卿越所滑出的……精彩异常的短节目所折服。那是在现场时能给人以更深刻震撼的表演,让人在演出落幕时便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甚至……兴奋得整晚都无法入眠。
因而,当卿越的名字再次被喊出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无法自已的用尽自己全部的声音去喊出那名不向规则妥协的,这届冬奥会之中最为优秀的男单选手。
还在冰场的护栏一边想要听听弗雷尔对自己说些什么的卿越被这样热烈的呼声给弄得懵了,他甚至无法听清楚就在他面前的弗雷尔所说出的话语。
“你说什么,弗雷尔?我听不见!”
看着弗雷尔执着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什么话语,卿越不得不也继续大声的说着着。这样的情形令总是好脾气的弗雷尔也性子一急的直接用手掌扶住卿越的脖子,用力的把他的耳朵撞向自己的嘴唇。
在冰面的寒意之中,弗雷尔呼出的热气显得如此特别又如此得让人心神一震。就在卿越愣神的时候,他听到了弗雷尔熟悉的声音。
“等这次的奥运会结束以后,我们结婚?十年前我对着媒体说出的,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任是卿越已经认识了弗雷尔十一年,知道他的个性是有多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可卿越却还是无法想象弗雷尔竟会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之前向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他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惊慌的红晕,然而弗雷尔却只是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推了卿越的肩一把,将他推向冰场,他此刻所该去的地方。
在那个之后,观众席中又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似是在欢迎,更催促着这名身着弗拉明戈舞者衣服的选手快些进入冰场。
是的,在今天的长节目表演中,卿越一改他往日里绚丽无比的表演服。他所穿的,只是袖子做了宽大处理,领口开得很低并露出了胸膛的白色衬衣,以及略有些紧身的黑色裤子。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服装穿在卿越的身上却是奔放而又透露出一种充满着美的性感。虽然他的衣着看似简单,却还是在细节之处彰显着他一贯的华美,以及点点闪烁。
人们已经很难再从如今的卿越身上找到他曾经那令人心动的青涩了。虽然时间不断的侵袭着每个人,并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岁月的印记,然而卿越身上的气质却因时间的沉淀而变得愈加香醇。仿佛从古典画卷中走出的忧郁愈渐弥漫,而那份俊逸则更从他的身上渐渐透出,让人只是在漫不经心的一瞥之后就再也无法移开倾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在滑行至冰场中动了动身体的关节,在脚下滑出了几道弧线型的轨迹后他就到达了冰场的中央,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这次长节目的音乐……是弗雷尔特别为他编写的,弗拉明戈式的曲子。弗雷尔一直都没有为这首曲子起一个名字,然而当卿越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片段时,他便有了一种与弗雷尔的心照不宣。
是的,听着这首曲子的时候,他似乎回忆起了从前,记忆清晰的,心跳强烈的。
就是在卿越闭着眼睛沉思的时候,木吉他所弹奏出的乐曲声已然在这片开阔的冰场中想起。在那一刻,记忆与时光就此交错,似乎是将他带回了自己十三岁的那年春天。将他带回了与那修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带回了看到花样滑冰的第一眼。
这一刻,他似乎再也听不见其它任何的声音,听不见现场观众的声音,也看不到冰场内明亮的灯光。他只是将所有的思绪全都沉浸至那首美妙的乐曲将他带去的地方……
那是一段几乎可以用轻快来形容的开场舞,更有意无意的显露出了一种让人为之会心一笑的童真。是的,卿越在这一刻所表现的,真是他儿时的那份经历,让他与花样滑冰这项令他为之付出一切的运动结识的那份触动心弦。
就是在这份轻快与愉悦之中,卿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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