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朴裴玟,如果不极力否认,情况可能会更危险,何况现在挑衅他,无疑是自寻死路。
“很好。”
他表现出的答复很令阮熙源满意,朴裴玟深深地呼了口气。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那是犯法的。”
“是吗?”他还有点良知嘛,不错不错。
“只是要砍掉他两只手而已。”
他这还不是犯法,盯著他的朴裴玟一惊一愣,“什麽?”
阮熙源的声音轻得如柳絮般飘逸,“因为他碰了你。”
“他没碰我。”摇头否认。
“还要割掉他的舌头。”
“什麽!”朴裴玟吓的惊叫。
“因为他吻了你,你别跟我说没吻过。”
说完,阮熙源左手轻扬,一把薄如蝉翼的明亮小刀出现在了手里,吓得朴裴玟慌忙抱住尤丽雅。
“我不会再跟别人接吻的。”
这本来就不是他情愿的事被他撞到,明明是尤丽雅没用的斗不过阮熙源,但要来求情当炮灰的却是他──气死人了。
溺。爱(美强)17
“让开。”
对於他的保证置若未闻,又向前走上一步的阮熙源,轻笑一声的轻吐两个字,那压抑的怒气冷得令人发颤。
“拜托,你这种阴冷的性格谁敢跟你过一辈子,我一点也不爱他,为了我别让你的双手沾上血腥好不好?你这样冷著脸让人很害怕啊,我发誓只要你不动他,我一定乖乖的不乱跑,以後决对不会随便反抗你。”
朴裴玟边眨著流光异彩的细长眼睛,边以一副令人决对抗拒不了的可怜神情,瞅著寒著绝美脸蛋的阮熙源。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拒绝得了他的请求,只要他肯答应他就是他的。
当然──这肯定是骗他的。
等解除他身边的危险寒流,再用好听的语言攻陷他的心,就可以趁他松懈之际逃跑。
“不行。”
阮熙源当然清楚一肚子坏水的他决对不可能温顺的跟著他,今天再不给他个教训以後他肯定会更加放肆。
简单的两个字,把朴裴玟的主动献身贬得一文不值,这让身体僵了僵的他,立刻恢复了原先的傲慢态度。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他都放下脸面求他了,他还是小心眼的斤斤计较,他脑子有病。
眼看他的手就要朝著自己伸来,朴裴玟牙一咬的决定先下手为强,於是他冷不防抬脚朝他攻击,出拳狠厉地往他脸上砸。
阮熙源闪过他拳头的退回去,“我还没教训你跟男人亲吻,你就先来攻击我。”
“你管得真多。”朴裴玟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回馈。
“现在跟我道歉,我还会考虑──”蹙著眉心的银发男人,冷眸一眯地说。
“晚了。”
他当自己是谁啊,还考虑下看他扮小丑很爽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今天不踹他一脚揍他一拳,难解他明明可以跑,却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怒气。
闷火中的朴裴玟毫不留情地踢出几个飞旋踢,他出手的每一招都狠厉且刁钻,而现场只要可以用来当武器的花瓶,凳子,台灯,钢笔之类的东西,他一拿起来全朝阮熙源砸去。
不到一会,原本雅致的休息室变成了断垣残壁。
对於他的攻击阮熙源只闪不出手,并迅速将手中的刀子收回到手袖里,以免误伤了他。
与以往一样打了半天,,看起来似乎是朴裴玟占了优势,因为对方只闪不攻击,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他不偷偷放水的话,他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这更让他愤怒的想砍他。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出手。”
“你的幻想能力可以为你的事业开起第二春了,感谢我吧。”朴裴玟相当看不起他的小心眼。
没为他的出言不逊生气,反而轻声一笑的阮熙源,低喃自语道,“你真是坦率。”
初见时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但却有一双闪烁著挑衅却勾人目光的明亮细眸,他像磁石一般深深迷惑住他的心。
眼见趁他恍神之际,已将他逼入死角的朴裴玟,立即挥手一拳击出,他把门板都打破了一个洞,但阮熙源却不见了。
“我真该把你锁起来。”
一股热气吹拂过耳际,全身一震的朴裴玟赫然察觉到阮熙源已站在了自己身後。
怎麽可能!朴裴玟还来不及转身,颈项处便感到一阵刺痛,来不及做出什麽动作的他,双腿一软的就摊倒在地上。
朴裴玟恼怒的瞪大眼睛,“你对我做了什麽?”虽然四肢无力,全身瘫软但至少还能说话。
“别担心,我只是在你的穴道处扎了三针而已,只是不能动而已。”
娇唇逸著幽雅轻笑的阮熙源,缓缓走近昏迷不醒的尤丽雅身旁,他左手一扬那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便从他的手袖里滑到了手中。
他的行动告诉朴裴玟,他方才的话,摆明不是说著好玩而已。
“喂,你干什麽!”
朴裴玟又急又气的试著移动身体,但酸麻的身体却是移动不了半分。
溺。爱(美强)18
冷著绝美阴沈脸蛋的阮熙源,轻拉开尤丽雅的衣袖,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贴上了他白皙的细腻肌肤。
刀子稍一用力,豔红的血霎时一点一点的凝聚在手腕旁,不到一会便缓缓流淌到地板上。
滴答的轻响,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淡淡斜睨著那血液的阮熙源,脸庞依旧苍白而高贵。
瘫软在地上的朴裴玟看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想杀了他吗?
心里一怵的他,立刻使劲最後的力气,滚到阮熙源脚边,然後张嘴一口狠狠咬住。
阮熙源蓦然身体一顿,冷漠妖豔的脸蛋上显现出一丝惊诧。
低下头,他对自己小腿处传来的疼痛并不在意,他无比震撼的是朴裴玟现在的动作。
“不要用力咬。”
“笑话,咬人。。。。。那有不用力的。。。。。。”
朴裴玟冷汗渗渗,觉得刚才滚来这的动作造成了可怕的後遗症,他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的厉害;因而他根本没什麽力气;再去抵抗轻易制伏住自己动作的阮熙源。
即使咬他的动作被制止;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朴裴玟仍靠著惊人的毅力,用被麻痹了的双手死抠住他脚腕,他一定要阻止很冷血的他。
看了一眼他倔强动作唇瓣抿紧;收回刀子的阮熙源,开始认真检查他的背。
果然因为他方才的乱动,扎在颈项和脊背上的针已经走位,如果不快点医治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内伤。
见他不自在地动著身体的阮熙源,立刻眉心有蹙地呵止,“别乱动。”
“你不许碰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瞪著他的朴裴玟,细眸里闪烁著愤怒的火焰。
“既然不爱他,为何还要护著他?”
幽幽的低沈语气显示出他的愠气,黑宝石色的瞳眸闪过诡谲寒光。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冷血。。。。。。我瞧不起你。。。。。。”力气用尽的朴裴玟感到神智有些恍惚起来。
阮熙源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慢慢的他叹息一口气撩开他额前湿发,冷凝的黑色眼眸中掺和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柔情。
“你真是固执。”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碰触自己的东西,尽管知道他对尤丽雅一点意思也没有,但看他那麽拼命的为一个男人求情,他还是忍不住心生妒忌。
“你真变态,没事就拿著刀砍人──”该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全都是阮熙源的错。
深深凝视了他一会,阮熙源一声不吭的猛然抱起朴裴玟,而由於全身虚弱一向一被他抱住就拳打脚踢的他,也难得乖乖的没动一下。
“放开──”但他唯一能活动的嘴,就担当起了愤怒情绪的发泄地。
等两人走出房,跟在阮熙源身边的忠实手下在他的指令下,把尤丽雅的伤口包扎好。
朴裴玟觉得头痛脚痛眼痛胃痛筋骨痛神经痛肚子痛,他全身痛得像被大火燎烧一样滚烫,全身无力的如一团任人揉捏的白面团。
他会这麽痛全是阮熙源害的,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他一定饶不了他。
“混帐──我要剥了你的皮──”
他一点也没去反省,要不是因为他私自逃跑,那会遭受这份苦。
轻抚在他背上的手顿了一下,阮熙源那美丽的眉峰反射性地皱起,盯著完全是疼得昏睡在床上仍说著愤愤梦话的朴裴玟。
他细细打量著他那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浓密的黝黑睫毛,线条匀称的脊背,结实的腰,温暖的茶色灯光为他的身上笼罩著一层晶莹光华。
深渊的眼眸逐渐火热起来的他微倾下身体,娇唇在贴近他裸露出的蜜色脊背时,停了下来。
“都昏睡过去了还在骂,没跑出去很让你闷气吗。”
阮熙源的声音很轻很轻,稍微带一点极清的声线,被他压抑得很是悲伤。
幽幽瞥他一眼後,纤细的手将飘散著淡淡香气的药膏,涂在他背上的几个重要穴位上。
温热的掌心与滑凉的药膏,在肌肤上不断摩擦後,扩散出一股热量,由著这股热量的阮熙源从他的颈项沿著脊背推拿。
半梦半醒间感到身体不再滚烫,全身的筋骨也没再那麽酸痛时,睡梦中的朴裴玟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溺。爱(美强)19
中国 A市
窗外的天空如洒了一层蓝墨汁般清澈透明,朴家别墅内的气氛却是阴霾密布,窒人的冷闷气充斥在相对而坐的四人间。
坐在沙发上的是朴裴玟的大哥朴裴歆,二哥朴裴莠,三哥朴裴缨以及单独坐在一边沙发上的玉夔岚。
四人各怀心思的闷声不吭,那压抑得沈闷气氛扩散在四周的令人喘不过气。
“是我不好,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这样,我该带著他一起去韩国。”
眉心深缩的察看监视系统信息的朴裴莠,拼命责怪自己的低垂著头。
当发现是阮熙源带走朴裴玟时,朴裴莠便迅速联络远在美国的大哥朴善泽,与在德国做服装设计师的三弟朴裴缨。
不到一天时间,这几年各自都忙的连吃一顿饭都是奢侈的朴家兄弟们,难得能聚在一起。
可这样的相聚却是建立在朴裴玟的消失下,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了解到情况,清楚是阮熙源带走朴裴玟时,漫溢在心口的恐惧令他们开始疯狂的到处寻找,但往往出去时带著的斗志,很快就会被“查无所获”这几个字击溃。
阮熙源变得比四年前还神秘莫测,无论是他的公司股份身份住址等等。。。。。。与他相关的信息是什麽也查不到。
明明亲眼在电脑里的监视器前,看到朴裴玟被他带走,但之後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一团烟雾一样,明明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却触摸不到。
朴裴玟就像是从这个大千世界里突然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一点出境情况,一点痕迹也没有,慢慢的所有人的信心几乎都被绝望所替代。
“没来中国前裴玟就提过要来找我,但那段时间忙碌的我,实在抽不出时间陪他,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他接到德国,这样他们就不会相遇。。。。。。”
苍白的娟秀脸庞上戴著一架黑色墨镜的朴裴缨,脚用力踹著桌子泄愤的低声说著。
坐在一旁的玉夔岚脸色阴沈难看的低下了头,他们都没错错的是他,因为那个银发男人是他最先看到的,但他却并没太在意。
是否。。。。。。第一次在餐厅里见到那个男人时,就是一个危险预兆的提醒。。。。。。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既然上回我们能找到他,这次也一定能把他带回家。”
当众人的信心被不断折磨时,朴裴歆依旧冷静无往常,但他那缠绕著不知名忧愁的漂亮凤眼里,却是留藏不住深深担忧。
“直升机待会就来,总之我们现在先去日本。”
虽然阮熙源曾在中国开过公司,但那也是四年前的事了,现在既然中国的各大飞机场都没有出境记录,那待在中国的可能性就更大。
“去日本,他会在那吗?万一不在──大哥我们不可以去日本。”
拿出手枪装备武器的朴裴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朴裴玟蹲在地上,惊声尖叫著被阮熙源制伏带走的画面。
四年前裴玟被掳走的情况仿佛又重新出现了一次,当时他们就猜测到他会在阮熙源的故乡日本,但等他们气冲冲地飞奔到日本,疯狂寻找时才察觉到上了当,回来时他们才惊恐的发现裴玟满身是血的倒在家门口。
他不敢想象他这次会被那男人折磨成什麽样,而朴裴缨担忧的是朴裴玟说不定还在中国,只是他们没找到。
去日本对於朴家兄弟来说是噩梦,四年前冲动行事的他们就险些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这也是尽管推测到阮熙源大概会带朴裴玟去日本,但一直没敢妄下结论朴裴莠的担心,比起没有证据性的盲目行动,他们更担忧的是朴裴玟说不定还在中国。
有时候担忧与徘徊都会让人失去平常的冷静,正因为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行事起来也无比谨慎与犹豫不定。
而这次让朴裴歆笃定去日本的原因是,他刚才接到了一通在美国认识的夥伴铃木筱的电话。
裴玟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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