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做伤害他的事,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
听他这麽一说,男人不悦地拧了拧眉心,似乎他说的事触动了他心里的不快,“我两次见到他都是在医院,这跟他真是有缘──”
“为什麽要冒险救我们出去?”玉夔岚浑身一震,却没有说话,他想知道男人救他们的目的。
“我与他流著一样的血有不可分离的关系,就算他怎麽藏,最终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男人的笑容美得夺人心魄,他摸了摸残缺的小指,目光温柔得令人诡异。
“什麽──!”
“现在即使醒了──”男人不经意地看到朴裴玟脖子上的暗红色痕迹,他顿了顿,目光冷冷地说,“你们必须留在韩国,经营我的生意。”
阴冷的眼神带著霸道的气息,仿佛在此刻拒绝他就是不要命的做法,玉夔岚被迫点头无论发生什麽这个男人要求什麽,只要能让他陪在朴裴玟身边就行。
就这样,他们留了下来,玉夔岚也记住了男人的名字胜田熏,他跟朴裴玟住在男人提供的别墅里,一起经营他给的事业,男人有时会来看朴裴玟,温柔地问朴裴玟需要什麽。
一开始醒来後的朴裴玟性情暴躁又阴沈,接近他的人,尤其是男人全是他最恨的敌人,他砸了所有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跟他说句话,也极度排斥别人的关心,难以伺候得叫人想杀人。
玉夔岚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平定下来,胜田熏听闻这些匆忙赶来,温柔的安抚他,为了让能朴裴玟高兴点别那麽暴躁,他下了狠心的说只要他要求的都答应。
於是,朴裴玟就毫不客气地任性这要求那,条件无理的恨不得让人一巴掌拍死他,而男人都耐心的听著,没生一点气不说还甘之如殆的全部接受。
朴裴玟就这样在他们两人的陪伴下,能正常的面对生活,不再只面对哥哥来看他时才正常,他们离开後就颓废地缩在房里,不说门也不跟人说话。
这样他们都松了口气,令玉夔岚感到诡异的是一向不喜欢黏人的朴裴玟,会主动缠在胜田熏的身边,态度认真的跟他聊天。
左句大叔什麽时候带我出去玩,右问大叔购买股票要怎麽在被套牢前全部清空,一会又说,大叔都那麽老了怎麽没结婚,这类私人问题也问。
亲昵的态度,让玉夔岚吃味得浑身不自在,他知道朴裴玟跟这个男人十万个不可能,可晚上做梦都是朴裴玟口中大叔这大叔那的好不消魂。
这两人相处不久感情却那麽好,这难道就是胜田熏口中恶的血缘关系,即使阻拦也隔阂不开,这麽一想,玉夔岚又是鸡皮疙瘩乱起的噩梦。
为了留在韩国照顾朴裴玟,玉夔岚不得不放弃手头上的产业和医院,并断绝与家人的来往,来守侯两人在这的秘密。
可能很多人会为他丢下那麽好的未来不值,可对玉夔岚来说无论在哪,只要有朴裴玟在,他都能快乐的过一天,朴裴玟却不然──
自从朴裴玟醒来,接了胜田熏的生意,一开始的委靡状态逐渐走向精神奕奕。
本来嘛要是你知道自己的生意是日日跟死人打交道,收他们身上的钱,就算身上的绝望气息再阴沈的人都会好起来。
外人不知道,但在朴裴玟身上却极为有效,玉夔岚试著安抚脸色不好的人,
“今天天气那麽好,我不想触霉头的去给人办葬礼。”
“你也知道,有人生就有人死,人一死就得找葬仪社。”
他有些理解胜田熏要他们留在这的原因了,他想要朴裴玟不断去看死人,告诉他即使再痛苦活著都比死了好,死了就是堆灰钱财啊什麽的都没有。
爱财的朴裴玟怎麽舍得它的宝贝们化成灰?
溺爱的风格是快乐;前面实在太痛苦了~~~~~
(0。52鲜币)溺。爱 (美强) 9
朴裴玟懒懒地瞅了玉夔岚一眼,不想跟他多讲,迈著轻快步伐地向门口走去,他跟谁都可以过意不去独对钱情有独锺。
“今天去哪?”
“到车上我跟你说。”玉夔岚温柔一笑地跟了上去,“所有人都在等你过──”收帐。
要说一开始经营事业,难免会遇到不好的磕碰或是不能避开的困难。
朴裴玟则一点不怕,还游刃有余的乐的自在,无论对方是去了老伴的罗嗦老头还是为了财产要扮孝子的奸诈儿子,他都有本事保证你满意而归下次再来。
至於为何会这样,那是由於举凡和丧葬有关的事宜,佛教、道教、天主教或基督教,甚至回教的葬仪朴裴玟也不放过。
可想而知,他就算是赚死人钱,也绝不手软。
在朴裴玟不懈努力的抢钱手法中,原本奄奄一息的葬仪社在他接收後,短短的一年里便雄赳赳的昂扬而起,公司员工和利润增加了原来的十倍,成为首尔最具规模的葬仪社。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要你来朴裴玟就能做到你满意而归,绝不让人抱憾而终。
阮晨真老夫人八十大寿的黑白照挂在灵堂上方,享年八十四,死於心脏病发,庞大的私人财产导致所有常年不回来的子孙齐聚一堂。
“万事由我能做成。。。。。。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人人长生,点主主有灵……孝眷人等大吉昌──”
一个身穿黄衣的道士面色肃穆地对著灵堂念念有辞,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八字胡是假的,瞧那秀丽的脸,高挑的身形和水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不过二十出头。
这样的男人惹得跪在地上的一群女人看得有些失神,正待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凄凉的古琴声,一名身穿白衣的孝女正执手弹琴。
凄凉的音律令闻者眼鼻泛酸,不到一会儿,淅沥哗啦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小的哭泣声在灵堂里响起。
会场有西式葬礼的隆重,以及中式风格的热闹场面,礼仪师高声唱名,孝子孝孙一一上前,一旁的黄衣道士则念念有辞的说著吉善话语。
看来好不热闹。
而平时高高在上的富商巨贾、千金小姐们,在这一刻的姿态比谁都低,或跪或屈身的争先尽孝,眼中却不时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嘀咕著葬礼何时结束。
落地窗外,几缕云丝在明净的澄空下绵延出浅淡的影子,一名身形如模特般俊美的男人站在梧桐树下。
他穿著黑色的丝绸衬衣,银色的长发随风轻轻舞动,男人妩媚的眉眼间氤氲著一抹雾气般病态的苍白,他在笑,仿佛一株开在晨曦中的黑色睡莲,倾城美丽而妩媚。
“阮熙源你站哪干什麽,还不快过来给你奶奶上香!”
上香?
阮熙源盯著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一生风流又多情的娶了三个老婆,尽享左拥右抱的美人恩。
母亲是名过气的电影演员,是这个男人的第二个妻子,生性懦弱又不懂争权夺利,即使与人共夫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看父亲脸色而活不去看了他,自小照顾他的奶奶对他比较好,父亲的第一任妻子见到这样的场面,怕他夺走奶奶的视线,死後将财产全寄在他名下。
於是,私自在他十岁那年,将他遣送到日本,不许他回韩国。
“等那群孝子做完戏,我会亲自送她一程。”
“逆子──你说的是什麽话?”
阮烟廷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有三个儿子每一个都乖巧听话,惟独这个麽子不仅脾气暴戾,性情也冷血,上回还完全不给他面子的逃离名日香家的订婚宴,简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
阳光洒在摇晃的树叶,投在地面的阴影闪烁著细碎的光,阮熙源的银色长发摇曳著,拂过他绝美的脸蛋,凝著冷笑的红唇。
“我来这不过是充个数。”
“父亲”二字对阮熙源而言,只是字面上的名词,没有任何意义,除却体内有一半的血缘,看不出有何重要性。
“你在怪我当时将你送到日本,你母亲死後也没告诉你?”阮烟廷阴沈沈地问。
阮熙源没说话,冷冷地看了眼灵堂里的“热闹”场景,似笑非笑地向另一道门走去,这麽虚伪的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等晚上人走完了他想独自来。
灵堂里的哭声逐渐的小了,阮烟廷的二儿子阮卿罗起身走向门口,看著与麽弟交谈完走回来的父亲,语重心长地问。
“熙源不肯进来?”
“别跟我说那个逆子!”阮烟廷眼露煞气地怒吼,众人瞬时奇异地看过来,他面色尴尬地压低音量,“不用理会他,这葬礼还没结束?”
“应该快了。”阮卿罗睫毛秀气地扬了扬,看向在场中央挥舞来妖孽去的道士。
“人很多嘛──不介意我来要钱吧。”
一道慵懒至极的散漫声自身後响起,由远至近的脚步声迫令两父子转过头,看向来人。
一个身穿高级休闲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走得非常的慢,似乎像是在欣赏这里的景色,每走几步就四处打量一番。
风缓缓地吹,他漆黑的发丝在风中轻柔地摇荡,他懒洋洋地抬起头,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细长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精亮的光。
“收什麽钱?”
阮烟廷有些不明白地拧起眉,不明白这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拿什麽理由要钱。
朴裴玟勾唇一笑,戴著三个钻戒的手指摇摇指向两人身後,细长的眸子里流转出形容不上来的惬意。
“老伯伯,你眼睛不好使吗?没看到从门口摆到灵堂那两盆比人高的花篮,放在这的漂亮花环,还有我特地为阮老夫人准备的花车花童,为了让她的葬礼够隆重气派我连五子哭童,道士都给你备了,十足十的为了你的面子,做的那麽风光大气,绝对让你满意的下次都来光顾我的生意。”
“你诅咒我死!”心情本来就不好的阮烟廷,听朴裴玟这麽一说,脸都黑了大半。
“啧啧啧,人难免一死,趁早准备也无伤大雅,像寿衣孝服,棺木啊什麽的我都有,你也可以提前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家”安顿好,我们连骨灰盒都可以依照人的喜好量身订做,不愁你到时候来不及准备。”
“你闭嘴!”阮烟廷眼角抽了两下,黑了大半的脸怒成了猪肝色。
站在一旁的阮卿罗则要笑不笑的忍的好辛苦,这男人是谁?
说话尖锐又毒辣,虽然说的都是实质性的东西,也是他本身职业所带来的专业词语,但怎麽听怎麽想都觉得刺耳极了。
“老伯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麽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倾尽所有的为你服务。”
朴裴玟见面前的老头,白发苍苍如雪,双目欲裂成火,嘴唇颤抖如蝌蚪,脸色又乍黑乍红,想来身体势必如风中烛火一般憔悴。
继续下去怕是离大去不远,於是,他极为殷勤地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强迫中奖的塞到人家手里。
“你──”阮烟廷眉眼抽搐地看著手里的明白,似乎想用火焰般愤怒的眸子把它烧穿。
死亡是多麽严肃又庄重的一件事,这个男人竟然用花哨的紫色做名片背景色,边上还用奢侈的金色镶了一层漂亮的边,中间站著一个人他红色的心碎了,表示这个人的气数已尽。
“怎麽样?这都是我设计的,一眼明了吧。”朴裴玟傲慢地扬了扬下巴,向穿著黄色道袍的男人摆了摆手。
那人像立即明了般马上抬出一张舒适的椅子,让朴裴玟坐下来,随後,又为他呈上一杯现榨的苹果汁,仰慕又虔诚的态度像只忠实的贵宾犬。
这男人──这男人。。。。。。又没有把他们两人看在眼,两人的脸都有些狰狞,尤其是阮烟廷,他纵欲过度的脸都拧成干裂的橘子了,显得难看又吓人。
(0。28鲜币)溺。爱 (美强)10
“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朴裴玟不愿耽搁时间地喝了口果汁,慢条斯理地抬起一本厚厚的帐本,“连合这些布置加上我人员给你的排场,一共30万美金,这是给你折扣後的数字。”
“──30万美金!”阮烟廷出气多进气少的问,他以为是听错了的不断深呼吸,咬牙切齿的问,“你是不是不会算帐!”三十万美金相当於三亿三千九百九十三万韩元,折合日元二亿七千万,这小鬼想吸血不要命,疯了是不是!
“老伯,我不会算错帐的,兰子,你把帐目给这位客户看下。”朴裴玟呵呵一笑,傲慢地扬了扬头,示意身後的男人将帐册给别人过目。
“是,老板。”
舒兰态度谦虚地接过朴裴玟手里的帐册,一字不漏地照著念下来,他的每笔帐都没算错,至於为什麽有如此高的金额,是因为每一样物品都比任何一家葬仪社的──都要高出好几倍。
“先生,你的价格未免太高了。”阮卿罗最先发现问题的问。
他有精算师的执照,仔细将朴裴玟的帐目一加就觉得非常不对劲,举凡他送来的花篮花圈花车孝服骨灰盒,加上几个哭童,给他十万美金他都稳赚。
“先生,我给你的花可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来回的运费你给我算进去没,请来的道士抬棺木的人都是英俊俊挺,那些撒花的幼童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你想想我为你们花了多少心血在里面,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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